《npc决定重新做人》而后有风

27、异常动物法则（3）

　　“我们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扶南的声音淡淡的，可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着的渴望只有他一人知道。

　　“是吗？是在我死之前？”林瑟把小天鹅紧紧圈在怀里，阻止它们玩闹。

　　“比那还要早。”

　　“还要早？”林瑟歪头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像扶南这样的人，如果他见过一眼就一定不会忘记的。

　　“嗯，”看着努力思考的林瑟，扶南微微笑着，空出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脑袋， “在很久很久以前。”

　　林瑟想不起来，但如果是扶南说的，他相信是有这件事的，或许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见过。

　　没准，还是好朋友呢，或者是更深层的关系也说不准。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呢，快把我的孩子放进水里！”白天鹅等急了，朝他们大喊。

　　“来了！”

　　把小天鹅一只只放到水里，这时的水很暖，它们扑棱着翅膀游得欢快，只是怎么看怎么像小鸭子。

　　但为了不惹天鹅生气，林瑟还是努力转移注意力。

　　“我要是也能下去游就好了……”林瑟坐在水岸边，伸开双腿，手臂支着下巴望向水面。

　　“水是暖的，你也可以下去。”扶南特意伸手测了测水温。

　　“其实……我不太会游泳，就只会那么飘着。”林瑟有些尴尬。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林瑟在扶南的鼓励下跃跃欲试。

　　扶南点头， “不过，在下水之前，我先帮你绑下头发。”

　　“绑头发？”林瑟抬手拨弄自己的头发，是有点长了。

　　林瑟乖乖坐过去，扶南微微侧身在他头上扎了一个小揪揪。

　　“好了。”扶南不舍地松开手。

　　林瑟早就迫不及待了，脱掉外套，一跃跳进池水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确实不凉，温温的，水波在他周身浮动，将他带的摇晃起来。

　　他捧起水去逗弄那些小鸭子，不，小天鹅！

　　林瑟时刻谨记着。

　　然而这些小天鹅虽然小，但也没任凭他欺负，仗着它们数量多把林瑟围在中间，让林瑟不敢大幅度动作。

　　而白天鹅则在一边游动，完全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

　　可林瑟又怎么会让一群小鸭子欺负了，他使劲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

　　眼睁睁看着围堵的目标消失，小天鹅们毛茸茸的小脑袋晃来晃去寻找目标。

　　结果它们游动了一圈都没找见人，终于尝试着把脖子伸到水面之下，这个姿势像极了白天鹅。

　　突然，一个不备，林瑟从小天鹅前面钻出来，甩甩头发，小揪揪也歪到一边，脸上却露出大大的笑容。

　　扶南在岸上看着，心里热热的。

　　眼前的林瑟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麻雀，可爱的小麻雀，直击扶南的心，就连大脑也不受控制。

　　理智让他别动，但，爱让他快速行动，别耽误了时机。

　　等扶南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跳进了湖水之中，将林瑟抱在怀里。心脏大声宣示着，他要独占这只小麻雀！

　　小天鹅被扶南赶走，一个个气鼓鼓跑到天鹅妈妈那里。

　　水下，扶南的双手拖住林瑟的肩膀，让他整个人高于水面，更高于他。

　　扶南仰头看着林瑟，阳光透过将小麻雀的发丝染成金色，看着纯真、微微懵懂的他，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最终，扶南只是咽了咽口水，将人给放下。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失态，扶南赶忙扭头，不想让林瑟看到自己的丑态。

　　林瑟从惊讶之余回过神来，伸出手指点点扶南的肩膀。

　　感受到小鱼一样的触碰，扶南回过头，脸上的落寞来不及隐藏，被林瑟看了个正着。

　　“放低一点。”林瑟轻声说道。

　　“什么？”扶南来不及反应，被林瑟按住，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一旁的白天鹅伸出翅膀挡住孩子们的视线。

　　“喜欢吗？”林瑟问。

　　他的语气太过于单纯无辜，扶南找不出一点破绽，可脑海中早已电闪雷鸣。

　　老婆，是老婆回来了吗！

　　结果刚亲完人，扶南还什么都没说，林瑟害羞得不行，捂着脸不敢看他。

　　“羞死了……”三个字从林瑟喉咙里偷偷逃出。

　　“我不看，你别捂着脸。”扶南伸开宽大的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安慰林瑟。

　　见状，林瑟果然放下手，一张小脸简直要红透了。

　　老婆好纯情，扶南从指缝中看到这一切，他好爱！

　　不对，怎样的老婆他都爱！

　　本来他是想憋着的，和第一个游戏一样，可经历了第二个游戏，林瑟直接让扶南破了戒。

　　端着哪有老婆重要！老婆还是那个老婆，明明纯情得紧，却又如此大胆地撩他。

　　回去的路上，林瑟还害羞着，抱着一群小鸭子故意走在前面。

　　这次，白天鹅没有飞走，反而和扶南走在一起。

　　“他是你的配偶吗？”白天鹅问。

　　扶南点点头，看着林瑟的背影，耳尖泛起一抹红。

　　“可是你们看起来并没有交|配，他看起来还是单身的样子，要是出现竞争对手的话，很容易被吸引走的。”作为野生动物的白天鹅，说起话来也很直白。

　　“……有过。”扶南别过脸，和一只动物说件事感觉怪怪的。

　　“在天鹅的世界里，黑天鹅总是雄性相恋，他们和我们一样也需要求偶。对了，你求偶了吗？”白天鹅问。

　　扶南摇摇头。

　　“这样是不对的，作为强壮的雄性，即使对面同样是雄性也是要求偶的。况且，还是那么漂亮的雄性。”

　　白天鹅又自顾自说了很多，扶南的心思却飘了很远，又被前面的林瑟拉了回来。

　　“小天鹅好像饿了？”林瑟停住脚步，回望他们，小天鹅们在疯狂啄他的胳膊。

　　“嘎嘎，那快走吧，我要先回去准备了。”说完，大鹅展翅高飞，只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林瑟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小天鹅揪着他的肉，直往他胸口扑，意识到什么，登时，他挺直了脊背，脸变得红润起来。

　　“我，我们快走吧。”林瑟脸颊泛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和扶南说。

　　扶南的意识飘到他的脸上。

　　你求偶了吗？

　　白天鹅的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且他也看到小天鹅们似乎是把林瑟当成了妈妈，伸着脖子钻进林瑟的胸口。

　　林瑟还在忙着阻止小天鹅们的动作，扶南大手一挥，把小鹅们都揽进自己怀里，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拉住林瑟的手腕。

　　但林瑟还没来得及反应，呆呆站在原地。

　　“走啊，想什么呢，小麻雀？”扶南拉住小麻雀的手慢慢奔跑起来，耳边是狂野的风，手心里是爱的人。

　　到了天鹅的住处，却没想到那只岩羊拦在那里。

　　他们只好放下小天鹅，让小天鹅从缝隙中回到大鹅身边，其中一只小天鹅似乎有些不舍，嘴巴扯住林瑟湿湿的裤脚不愿意进去。

　　林瑟只好蹲下来，抓住小天鹅滑溜溜的身子，拉开门前的帘子，把它送了进去。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扶南问。

　　“我的房子坏了，你们帮我修修。”说话间，岩羊竖条纹的眼睛死死盯着，有一种虚妄的恐怖之感。

　　看得林瑟身子发冷，下意识搓了搓胳膊。

　　岩羊低下头，不再看他们。

　　“阿嚏！”林瑟打了个喷嚏。

　　岩羊的住处离天鹅的很远，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到一个满是岩石的崖壁，岩羊才终于停止了脚步。

　　岩壁下方有一个石头搭的窝，想来就是岩羊的房子了。

　　窝从外面看起来很大，走进去一看，满地都是碎石。

　　地上铺满了毛草，碎石和毛草混杂着，走在上面很不舒服，更别说卧着睡觉了。

　　而石头做的墙壁上全都布满了踢踏出来的划痕。

　　“这……”

　　岩羊本身就是极具运动天赋的野生动物，它们能随意攀爬崖壁，并且行动自如。

　　眼下这种状况，看来就是岩羊自己造成的，它把自己家的墙壁当成了攀爬过的岩壁，却没想到最后搞成了这副样子。

　　“我的房子很乱，你们帮我把碎石捡出去，为我铺好毛草。”岩羊命令道，却始终不看他们。

　　他强壮的角和布满肌肉的后肢，彰显着他蓬勃的野性力量，在看到这样的攀登痕迹。

　　这样一个完全释放野生天性的岩羊，为什么会赖在救助中心，而不愿意回到野外呢，那里不是有更具挑战性的岩壁等着他攀登？

　　“岩羊，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林瑟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了口。

　　岩羊却悠悠抬眼，只不过他似乎在尽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人类，你们做事总需要意义吗？”岩羊的声音很智慧，就连问题也是，“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为什么，我完全凭借本能做事。”

　　两人没再说什么，这是个异常的世界，动物不愿意回到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中，却和人类大谈意义。

　　很荒谬，可是这种荒谬的感觉却又连通着自然，似乎一切就都合理起来。

　　他们迅速挑拣出碎石，并仔细整理了毛草床，岩羊走进去舒舒服服躺下，脑袋卧在前肢中，姿态优雅。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退了出来。

　　他们突然有点理解那个疯跑出去的前管理员了，只是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