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艺术照 ...
-
破旧的电梯缓慢地爬升到五楼，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这个电梯特别大，大得就像个货梯。凌婧宜很难想象到底会有什么公司在会在这里办公。
林雪原看着这破败的环境，同样陷入了沉思。
林雨凝……怎么会愿意来这种地方做兼职？
虽然电梯轰隆隆地震动着，让人笼罩在随时会坠落的担忧中，但最后总算把他们送到了五楼。
五楼的环境跟这栋楼也很配，深深的长廊，昏暗的灯光。他们顺着墙上的指引，勉强找到那个所谓的永昌摄影行。
摄影行在廊道的尽头，大门紧闭，看起来就不像是对外营业的样子。凌婧宜甚至不能确定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两人对望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就再也没有往回退的可能了。
毕竟他们俩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没事，我去看看，你跟着我。”林雪原率先走上前，按了按大门旁边的一个小门铃。
他连续按了好几下，才终于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林雪原还没有想清楚说辞的时候，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身穿亚麻外套和衬衫，头发留到肩膀，蓄着八字胡的男人打开了门。男人个子不高，看着大概跟凌婧宜差不多，打扮倒是有些艺术家的气息。
男人先是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眼凌婧宜，又瞥了一眼林雪原，语气不太友好，“有事吗？”
“我看这里是摄影行，我们可以在这里拍个照吗？”
男人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竟然会真的有客人跑上来找他拍照。但很快，他就不耐烦地朝他们挥了挥手，“走吧走吧，这里是私人摄影棚。我们不对外。”
“你牌子都挂在外面了，这难道不是对外营业的吗？”这个男人看着倒不是很可怕，凌婧宜也忍不住大胆开口。虽然来人明显不欢迎他们，但找了这么久才找到这里，现在绝对不能退缩。
“对外也行，不过就你们俩？”男人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不屑，“你们有多少钱，想拍什么？想拍证件照可别找我，我们不接那种生意。”
凌婧宜和林雪原对望了一眼。林雪原看起来对此完全不了解，凌婧宜只得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我们不拍证件照，我们拍艺术照！”
“哦？艺术照？”男人抱着手臂，左右打量两个人。
“对……艺术照！”林雪原心领神会，往后退了一步，故作亲昵地搂住凌婧宜的肩膀，“我们想拍情侣艺术照纪念一下。”
凌婧宜愣了愣，但是也讪讪地笑着附和，“对啊老板，你就帮我们拍一套嘛。又不是不付你钱。”
“……行。”男人摸了摸下巴，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张开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行，五百就五百。”凌婧宜咬了咬唇，忍痛答应。
“谁说五百，五千。”
“五千？”两个人瞠目结舌，异口同声。
“对，五千，给钱就拍，不给就滚。”男人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下逐客令，并不想做他们的生意。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林雪原一下就来火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水平，你让我们进去看看你们的设备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闯进店里。
但男人把他拦在门外，语气强硬，“你想干什么？就五千，给钱就拍，不给就拉倒！”
男人的身形和体能都比不过林雪原，林雪原用力一把推开了他，快步冲了进去。
男人被推倒在地，凌婧宜也趁机跟着林雪原跑进去。
跟破烂的外表不同，摄影行内部看起来还是挺雅致的，甚至还有一点复古的感觉。可林雪原刚一进去，就看见里面还有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大汉的身材几乎有两个林雪原那么壮，头发剪得很短，穿着低领衣服，脖子上隐约露出刺青图案。
面对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凌婧宜心里多少有些发怵，她看着林雪原的后背，不知道他怎么想。
大汉捏了捏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他冷笑着看向林雪原，“不是没让你进来吗？你们强行闯进来，是要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小情侣玩的地方。”
林雪原也跟着揉了揉手腕，“我警告你别乱来。”
完了……凌婧宜大脑一片空白。林雪原真的是那个壮汉的对手吗？哪怕他真的打赢了，他们就真的能顺利离开这里吗？
“你们别动手，我会报警的！”凌婧宜壮着胆子，看向壮汉。
“报警？”壮汉先是眼神一变，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大笑，“小妹妹，你搞搞清楚，是你男朋友打我们的摄影师，是你们俩擅自闯进我们的地盘，你要报警抓自己吗？”
凌婧宜咬唇，瞪大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好了，付不起钱就走吧。”矮小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冷地看着他们，“别在这里搞事情，你们也不想年纪轻轻去坐牢吧？”
“我帮他们付钱。”一把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凌婧宜愕然地回过头，看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时曜！
“我朋友不就是想拍情侣艺术照吗？我来帮他们付。”时曜站在门边，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扫向凌婧宜和林雪原，眼神嘲弄中又带着一点危险。
林雪原看到来人，也怔住了。
凌婧宜愣愣地看着他，然后迅速转过头，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
时曜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他将目光转向那个矮小男人，“刚才是你说的吧？给钱就拍。”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时曜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显然不知道这三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们情侣来拍艺术照，你给他们付钱？五千块，你来付？”
“呃……不是不是，我们……呃……”凌婧宜条件反射般地立马摆手，但是说着说着又沉默了，如果现在否认自己跟林雪原的关系，那不就说明他们俩刚才就在撒谎吗？
她的脸憋得有些红，最后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你不是说付钱就行，谁付的重要吗？”时曜一边说一边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几人。但凌婧宜能感觉到他在意的是自己和林雪原。
“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帮我们拍了吧？”林雪原立马反应过来，也底气十足地看向矮个男人。
“不不，我们拍单人照就行了。不用拍合照。”凌婧宜快步走到林雪原身边，低声，“谁知道这里是什么结构的，我们都去拍照了，还怎么去找那个地方？”
“也对，我们俩就不一起拍了。”林雪原转向矮小男人。
“那你们谁拍？你在耍老子吗？”事到如今，男人也对他们失去耐心了。但既然自己刚才信誓旦旦地说过给钱就拍，既然真有冤大头愿意付这个钱，他也不好再反悔。
时曜感觉那凌婧宜和林雪原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谁付钱就谁拍，我朋友一个人拍就好了……再要不然，他们俩拍也行。”凌婧宜先发制人，指了指时曜和林雪原。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们自己决定好吧。反正我今天只拍一套，一套20张，你们挑10张走。”男人已经不想再管他们，径直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开始准备设备。
“500块一张破照片？你是在抢钱吗！”林雪原忿忿不平。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凌婧宜朝他摇了摇头。
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时曜的突然出现，好像反而让他们俩放下的戒备，真当他们三个只是来玩玩的学生，她和林雪原反而变得没那么可疑了。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不愿，时曜也是多少跟这件事扯上了关系。而且他这么聪明，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她也有些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等四周没有其他人，时曜低声问道。他环顾四周，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高级摄影楼或者是什么网红店，装修倒是挺雅致的，是会吸引女生的风格。墙面上挂着一些艺术照，不知道是不是顾客留下的，但似乎都是年轻的女生。
当然他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也能猜出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并不是真的来拍照的。
“在这里跟你解释不清楚。”林雪原摇了摇头，“反正现在的结论是需要拍这个照，但是我和凌婧宜不能两个人同时去。所以要么就是你一个人拍，要么就是你跟我们俩其中一个拍，我们俩必须有一个人是不用拍照的。”
“你们俩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这个照非拍不可吗？”时曜忍不住冷笑一声。
“对，但是既然你来了，我们现在三个人，就可以改变策略了。”
“商量好怎么拍了吗你们？”男人的声音从里面的房间传来，似乎在催促着他们。
“那我跟凌婧宜拍吧。”时曜一边说一边把目光转向她。
凌婧宜张了张嘴，但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资格和理由。毕竟自己明摆着耍了他，说自己去爬山结果却跟林雪原出现在这里，而且自己跟林雪原冒充情侣，还要他花了一笔钱来摆平这件事……
一想到这个情况，凌婧宜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那就我们拍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