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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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是这里了。”
僻静的街道，面积不小的荒地，被淡蓝色栏板围住的只修建了小半截的大楼……
一切的一切，都和远野同学与近藤小鬼头描述得别无二致。
知晓自己发现目的地的柯南不多时就来到被封锁的入口处。
把手处缠绕着数圈老旧的铁链，一把亮闪闪的铜制黄山锁挂在末端，彰显其存在感。
奇怪……
铁链上生着肉眼可见的锈迹，想来已是饱经风霜历练，那为何作为锁扣的黄山锁还是如此崭新的模样。
心中有了猜测的柯南凑上前去，敏锐地察觉到挂锁的链条处有几道凹陷，如同被什么坚硬的东西以强大的巨力挤压过般。
之前这边挂着的锁扣，经由特制的工具强行钳断破坏，过程中不慎碰到了旁边的铁链，因此留下了痕迹，而后又换上现在的新锁。
从这把干干净净，如同刚出产一样的新锁来看，它挂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长，应该是在近几个月内。
尝试着拽动大门，不见其有任何晃动迹象的柯南果断放弃，决定另辟蹊径。
柯南绕着栏板转了小半圈，很快就在拐角处发现一个可疑的木箱。
由于地面的积雪，留下很明显被拖动的凹痕。
将之推开后，一个狭小低矮，宽度仅够身量未足的儿童匍匐通行的缺口映入眼帘。
怎么觉得我最近一直都在钻洞……
俯身以爬行姿势通过的柯南虚着眼，对于自己擅闯禁制之地的行为颇有种习以为常的熟稔感。
顺利通过后，直起腰来的少年侦探抖落裤子膝盖处黏上的少许雪花。
目之所及的雪地上散落着不少短小的，属于孩子的脚印，几乎可以想象对方在这里撒欢乱跑的画面。
还真是有活力的。
愈发觉得那小鬼头像是什么精力充沛大型犬的柯南甩甩头，把有些不礼貌的脑补抛开。
得先找到发现那枚饰品的地方。
循着近藤治的描述，柯南在靠近大楼的一侧发现沾了些许火/药灰迹的白雪，不远处的积雪也因为被挖开而堆积。
再度将阻碍视线的薄雪清理干净，柯南在水泥地面上看见了簇新的撞击痕。
如他所料，领带夹上的划痕是因为高处坠落产生的。
导致其主人受伤的争执，发生在这栋废弃的大楼内部。
据远野同学所说，大楼所处的区域原本属于某个房地产大亨。在日本国力发展的黄金时代，他曾野心勃勃地想要于此处建立一座全国最顶级的高档商场，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破灭的泡沫经济令他的资金链飞速断裂枯竭，领头人债台高筑锒铛入狱后，仍在兴建过程中的楼层自然随之被抛弃封存。时至今日，也只能通过其不菲的面积和外墙上风化剥落的彩绘，依稀窥见当年的繁盛和野望。
一共有九层……那就先去顶楼看看。
从撞击留下的印记来看，太低的楼层可以先排除在外。
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大楼内部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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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什么叫事务所有事所以临时先走了？！”
在刚刚结束的游戏里落得惨败收场的元太绷不住了，“柯南那家伙，也太不合群了！”
“怎么也该和我们说一声吧。”
光彦同样有些怨念。
“或许事情真的很急吧，比如毛利叔叔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被送到医院急救……”
步美用手指抵着下巴，迟疑地说道。
“啊这——”
如果真这么严重那也没办法。
两小只自动脑补了毛利大叔被缠成木乃伊躺在病床上等待治疗的样子，双双打了个冷颤。
只是帮柯南代为转达，全然没有为其说话意思的景光一脸淡然。
事后的解释和安抚，就交给那个突然一拍脑门，尬笑着丢下一句“叔叔拜托我的事忘记做了”就扭头离开的名侦探吧。
真是演都不带演了！
要不是看到班长回复了短信，表示米花町正好有一名警员巡逻的路线接近事发处，目前正在赶往，景光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这么放任其出门。
「这就是所谓的侦探嘛～」
「看见案子就走不动道了」
世界意志乐见其成的事，眼下刚刚遭受大量损失的他们不便插手过多，只能先保证介时能有个警/察在场，至少安全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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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许久的大楼自然没有可以使用的电梯，九层的高度说低不低，一口气爬上来还有点气喘。
扶着墙壁舒了会儿气，期间视线扫过空旷的楼层，地面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建材废料。
冬日凛冽的北风自并未安装玻璃的窗口灌入，带来逼人的寒意。
柯南逆着风向，第一时间来到楼层边沿位置，半蹲/下身，开始探查起四周有无可疑之处。
之所以把这里作为起始点，无外乎关键的饰品是由窗台落下。
刑侦学中，有一个被称为“黄金定律”的罗卡交换法则：进入犯罪场所后，必然会带走什么，也会留下什么。
凡有接触，必有痕迹。
无论是血迹，脚印，不该出现于此处的破片碎屑，甚至是积累的尘灰分布情况的变化……
柯南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但凡有些微不起眼的残留，也足以令他管中窥豹，勾勒事件的全貌。
半晌之后，重新站起身的柯南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
案发现场不在这一层。
根据装修进度的不同，越是往下，楼层中的隔断以及安放的材料也越多，勘察耗费的时间亦随之增长。
第八层。
第七层。
第六层。
“这是——”
暮色四合，借着逐渐黯淡的夕阳余晖，柯南终于在第六层窗框下方的一处角落，找到了自己探寻许久的蛛丝马迹。
一小片星星点点的深色斑块。
经历了各种各样离奇古怪案件的他一眼就能确认，这些奇特的痕迹，乃是喷溅状的的血液。
是血液从破裂的伤口处喷出，以一定的速度甩到墙面上才会形成的形状。
至于为何面积如此之小。
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的柯南用它轻轻擦过眼前涂抹了一层清漆的墙面，浅色的绢面只留下淡淡的灰痕。
他往外挪了几步，来到距离窗口稍远的墙壁处，重复以上操作，这次的手帕一下黑了大片。
这里曾经被清扫过。
不过打扫者算不上仔细。
柯南将手帕重新收起，透明镜片后的眼眸锋芒毕露，鹰隼般明亮锐利。
最初的发现犹如渐次拉开的大幕，不多时，柯南又在合金窗框上又找到一道很新的磕痕，下陷的地方闪着奇特的碎光。
像是什么非常细小的玻璃残渣。
眼镜，镜片？
不像，硬度不足以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应该是更加坚固，更能施力的……
手表？
大概在其正下方的位置，还有一小滴近似圆形的黑斑。
典型的滴落形血迹。
伤者保持着静止不动的状态，在重力作用下滑落的血液。
有人曾经在这里被攻击，鲜血喷溅，踉跄中他倒向窗台，腕上的手表碰撞边框，领带夹也可能因此滑落。
在这一击后他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和袭击者对峙了一段时间，期间涌出的鲜血留下了一片滴落痕。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是再怎么人烟稀少，在没有玻璃和布帘遮挡的窗口位置行凶，不会担心被看见么？受害者呼救的话，被听到的可能性也很高。
这座大楼里，能够悄无声息攻击人的死角多得很，行凶人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
难道说，他原本并没有撕破脸的打算，只是一时的冲动犯罪？
……既然是冲动犯罪，提前被更换的锁扣又是怎么回事，凶手和受害者又为什么要特意来到这座大楼的高层？
心念电转，拖来几块木材板当做垫脚的柯南以成年人的身高和视角，居高临下俯瞰着四野。
是这个地方的视角有哪里特殊么？
咦，那一小块空地是什么地方？
还想看得更清楚些的柯南按着窗框，再度踮起脚尖，不成想底下的木材板因为增加的力道突然打滑，慌乱中差点脸擦墙壁，撞掉门牙的他捂着生疼的额头，一时无语。
在地上蹲坐片刻才缓过劲的柯南并不曾察觉，楼下的空地上，此前他曾经尝试推开却纹丝不动的入口大门，悄无声息地转动了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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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回应么？」
见系统终于从虚空“发呆”的状态中脱离，一直在等消息的松田首先追问。
「没有，他好像一直都在躲着我」
自数据海中无功而返的系统相当沮丧。
「明明一开始是他先来和我打招呼的」
系统低声咕哝着充满不解的碎语，「他是对我这么金牌的好系统有什么误解吗？」
「看来，距离我们下阶段目标的启动，依然任重道远啊」
萩原倒是一如既往看得很开。
「总是会有机会的」
作为计划的初始提出者，景光同样不想给系统太多压力。
先前关于「究竟是何导致世界意志突然严重反噬」的讨论，在得出目前不能让工藤新一因为外力离国，并且其是对抗组织的一大主力的结论后，作为三次“抹杀”的亲身经历者，诸伏景光分享了他的思考。
「救下班长的那次暂且不提，后两次来自世界意志的探查，或多或少都和zero关」
一次是他和zero的重逢，一次是他试图将柯南身份败露的消息传达给zero。
「系统也曾说过，世界意志对剧情人物的关注，由他们与主线剧情的牵扯程度决定，从那一次系统从中获得的巨量命运之力来看，zero在当前这个时间段，本该对江户川柯南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可他偏偏知道了，而我们却没有因此受到过多牵连」
若有所思的萩原转头看向一旁的松田。
「——因为最初关于江户川身份的疑点，是班长察觉的！」
追溯到原点的三位同期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发言。
不同于他们如今“黑/户”般的身份，脱离死劫的伊达航，同样是货真价实的剧情人物。
经由他发现并传递给降谷零的讯息，虽然同样不曾被命运之书记载，由此产生的波澜却不会引动世界意志的强烈反击。
原本景光还一直烦恼于在世界意志的干扰下，自己获得的一些重要信息也不能及时于zero共享，甚至还需做刻意的隐瞒——这对他们双方都是相当残忍的情况。
不妙的现实前，一条崭新的道路突然出现。
作为黑/户的他们顾虑颇多，畏首畏尾，戴着镣铐的舞蹈，往往事倍功半。
与其如此，为何不直接遁身于幕布之后，以更加细微，隐晦的动作，指引剧情人物获得并传递关键的情报，确保它们落入应得之人手中。
更加安全的同时，也大大拓展了他们的运作空间。
「听起来好像鼓捣什么大阴谋的幕后黑手」
总觉得小诸伏的描述既视感慢慢的萩原如是评价。
「听起来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这是跃跃欲试的松田。
「那么，我们具体要做什么？」
来自skip全程，只等着听最后总结的系统。
「首先，我们需要一位顶级的黑客」
信息时代，技术一流的网络工作者可以做到的事情，远超寻常人的想象。
譬如，一人成军，构筑出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完整团队，且丝毫不为人所觉。
通俗点说，就是——群里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小号（×）
如此神秘又跟脚难寻的组织，传递出的内幕，就算心怀质疑，也会本能地试图验证。
而在某些必要的时候，这些虚拟的人物，又可以由人换号顶上（萩原/松田），证实其货真价实的存在与不容小觑的实力。
「这种事我自己就能做啊」
本身就是堪称神迹的科技结晶，系统骄傲地挺起胸脯，努力让自己周围的光圈更加皮卡皮卡。
「然后呢，变动剧情的时候让世界意志从劈我变成劈你？」
哑然失笑的景光用精神力揉了揉系统。
「……那还是别了」
系统当然还记得上次抛弃锚点后，被追杀得有多惨。
「不过当今世上，技术要求这么高的黑客，或多或少都被有心人关注甚至邀请了，我们就算想要招揽也不容易」
说到这里的景光难免忧虑。
万事开头难。
「这么说的话，我这边好像有个人选」
模拟了一个电灯泡亮在身后的系统自信满满。
再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屡战屡败。
「既然我们现在都要从零开始建立一个幕后组织了，总该给它取个名字吧？」
想帮大受打击的系统转移注意力的萩原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名字什么的，用得着这么着急？」
嘴上这么吐槽的松田推了推墨镜，开始认真思考。
「要我看，这个组织成立的目的还是帮小降谷对付黑暗组织，那我们就高调一点，取一个和它对着干的名字。」
「？」
「正义联唔唔唔唔——」
话音未落就被物理闭麦的萩原不停挣扎。
「等海对面的法务部打过来你就老实了」
「三人众，怎么样？又孤独，又霸气，我觉得很酷」
「no，no，no，小阵平，你这不是完全把我们的人数暴露了嘛」
终于从幼驯染的镇/压下缓过劲的萩原指指点点。
「白鸽」
温润平和的声音自意识空间内响起。
「一袭黑衣，追血逐腥，组织之人往往自诩食腐的乌鸦，与之相对，我们便是白鸽，身披白羽，向往光明」
亦是带来和平的象征与符号。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研二君很满意哦」
“兎追ひし彼の山，小鲋钓りし彼の川，梦は今も巡りて——”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景光的未尽话语，在看清来电显示的姓名后，他的眉宇微蹙。
………
……
“好的，我知道了。”
简短的通讯后，挂断电话的孩子深吸一口气。
「我们必须尽快赶往那座废楼」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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