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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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漂泊的游子忽然找回心安之处，一时间心潮澎湃，情绪失控，等到思绪回笼，诸伏景光方才对自己一个二十好几的男人缩在幼驯染怀里求抱抱的举动感到十足困窘，他尝试性地挣扎了一下——后背被牢牢箍住的他愣是动弹不得。
“……zero。”
零的怀抱是很温暖舒服，但他毕竟只是套了个义骸，心理年龄又没有跟着缩水，“我又不是真的小孩。”
不需要再这样安慰我了。
“不行。”
听懂景光言外之意的降谷零不仅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头发蹭着怀中孩子的侧脸，“hiro能量不足，我才不要松手。”
hiro能量是什么东西？擅自创造什么奇怪的词汇呢笨蛋zero！
毛绒绒的头发与孩子娇嫩的皮肤相碰，带来的刺痒触感让诸伏景光忍不住想笑。
他一边抬手轻抚比起外表是个货真价实儿童的他来还要更孩子气的幼驯染的发顶，另一只手更加大力地回以拥抱，“我就在这里，不会走了。”
他也真是够后知后觉的，诸伏景光有些自责。
比起只是无知无觉沉睡了几年，不久前才刚刚恢复意识的自己。对zero而言，可是清醒地直面了「诸伏景光」的死亡，此后三年，孤身一人于组织中沉浮，在不见尽头的黑暗道路中不知前行了多远。
如今面对突然重返人间的他，忍不住患得患失才是人之常情，他又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小的不好意思而选择拒绝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吸猫（？）吸了个爽的降谷零终于捡起被自己随手不知丢到哪里的理智，低头看着在静谧环境中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挚友，蓦地眉头紧锁，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
“你的伤——我真是昏头了。”
金发男人满脸自责。
诸伏景光身上最严重的伤势就是后背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撞击伤，是用很强的力道撞到什么坚硬物体上造成的，只能庆幸没有造成诸如骨折一类更加严重的后果。孩童的身量未足，筋骨脆弱，虽然经过简单的处理，但刚刚自己不加控制的力气，一定会带来不小的疼痛。
“如果会痛的话就应该告诉我啊，或者狠狠敲我的头让我清醒。”降谷零咬牙切齿的语气像是要给自己重重一拳。
乖巧地背过身让幼驯染检查自己伤势的诸伏景光没有做声。
该怎么说，完全没有痛觉的他一点也没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伤？
总觉得暂时还不能把这事告诉zero，不然会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小孩子的身体你也知道的，有些什么都很吓……”
侧过脸想安慰挚友的诸伏景光在降谷零不赞同的眼神逼视下逐渐消声，讪讪回头的他垂着脑袋，“是便利店劫·案啦，被一个劫·匪扔在货架上，当时疼了一阵，后面也不影响活动。”
便利店劫·案？
熟悉的关键词让降谷零眼神闪烁。
背对着他的景光没有察觉这点小小的异样，继续往下说道，“幸亏后来遇到了赤井秀一……哦，就是莱伊，他应该是暴露后从组织安全叛逃了吧。”
果然。
降谷零突然很想回到过去给那个对事关万恶FBI的便利店劫·案毫无兴趣的自己一记狠的。
“侥幸罢了。”
景光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出的赞许态度让某位小心眼的公·安大·佬不爽地挑眉，当然，针对的对象自然不是自己的亲亲幼驯染，“要不是我当时还在法国执行任务，才不会那么轻松地让他逃走。”
就算同样身为卧底，zero还是那么讨厌赤井啊。
诸伏景光相当无奈。
在还没有正式见面的时候，zero就对还是「莱伊」的赤井相当不爽，一方面是组织内下一个琴酒的风评，更大的原因还是苏格兰当时和莱伊经常结伴出任务，出于对挚友与虎谋皮的关心所致。没想到正式见面后，这份更多由于警惕戒备而生的厌恶很快就直接转变成更加纯粹分明的敌视针对了，让他不得不感慨世界上的确有着天生气场不和的人。
“其实，赤井他的为人真的不错，当初在天台的时候——”
此前的三人任务时一直都是担任调和者的诸伏景光终于抓住机会，想要缓和一番两人针尖对麦芒的矛盾。
“他想要救你，是吧？”
“——欸？”
那双本就漂亮的猫眼瞪圆之后，更是添了几分萌感，「不行不行，要是现在摸头的话hiro会尴尬的」，内心碎碎念地不断告诫自己，降谷零这才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手掌，解释道，“从你的态度看出来的，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卧底，以FBI的身份，不至于会让景光你有这么明显的偏向。”
“是的，当时他按住了我的手枪转轮，趁着我试图扣动扳·机的时候，把他的身份告诉了我。”
但是你知道的，zero，无论如何，当时我能走的路只有一条。”
“……”
降谷零的瞳孔随着他的话语，不断往里收缩。
被按住的转轮，对峙的二人，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地分神，放松的力道。
以及抓住这份难得时机，毅然决然走向既定结局的公·安·卧·底。
“原来——”
他发出一声语音模糊的咕哝，身体不由自主地佝偻。
只是想要凭借「赤井秀一曾经想要搭救诸伏景光」这件事让零对他改观的景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为什么在知道天台之上的那些小细节后，zero的脸色会那么糟糕？
那种比先前发现可能会弄疼他的拥抱后，更加自责和自我厌弃的失落表情……
他的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
——当初那阵急促的脚步声
事后想来，即使是接到追·杀·令的外围人员，也不是纯然的外行，不至于在追·杀敌人的路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除了后来者刻意的震慑之外，也有可能，是脚步声的主人，惊慌仓促之下已经完全遗忘了需要控制力道。
“差一点，原来只差一点，我就——”
“不许说傻话！”
毫不犹豫地打断降谷零的未尽之语，诸伏景光捧起那张几乎快要垂到床单上面去的脸，被水汽莹润的烟紫色眼眸有着摄人心魄的瑰丽美感，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
那是他的幼驯染，是拉着他走出自我封闭密林的勇士，用笑容照亮他血色童年的太阳。
他怎么可能忍心看见太阳收敛光芒，黯淡地低到泥里去。
即使原因是他自己也绝不可以。
“给我听好了，降谷零，你要是敢说什么「害死我」一类的蠢话，我就——我就——”
想来想去也想出啥能既威胁又不刺激对方的惩罚，捧着降谷零脸颊的双手越发使劲，诸伏景光语气一顿，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那是我自己选择的死亡，和你，和莱伊，都没有关系！
罪魁祸首只有逼我走上这条路的组织和那个公·安·内部的背叛者，不要总想着给他们这种货色背锅，听懂了没有！！”
“hiro。”
还来不及放任自己被种种阴暗自弃的情绪淹没，就被人以一往无前的态度从泥泞的潮水中捞起，放在岸上飞速拍打晾干，降谷零卷着嘴唇，半晌之后，笑出了声，“讲脏话的样子好帅啊。”
“重点是这个吗？”
因为对方的回应而虚着眼吐槽了一句，成功打断幼驯染钻牛角尖进程的诸伏景光也跟着他一起露出微笑，“笨蛋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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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诸伏景光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掌按在干瘪的肚皮上，小声问道，“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
此乃谎言。
维持义骸行动的能源由灵魂提供，再加上如今的他根本没有味觉，品尝食物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他只不过是想将话题从先前凝重黑暗的领域牵扯开，以免某人再胡思乱想。
“当然有！”
兵荒马乱的一天，不说hiro，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胃里空荡荡的坠着难受，只不过先前被激荡的情绪所掩盖。降谷零心中痛责自己的粗心大意，明面上却架着手臂摆出自信满满的模样，“我现在的厨艺可是好到可以去餐厅里当大厨哦。”
本打算自己下厨做些什么的诸伏景光愣了愣。
「可是景光你现在不是根本尝不出味道吗？」
「一些简单的菜色即使不品尝，掌握好调料用量也能完成得很好」
但是现在，居然是zero要亲自下厨做早饭给他吗？！
诸伏景光纠结片刻，终于还是戳了戳意识空间里的系统。
「现在还有剩下的命运之力，能让我恢复味觉么？一点点就好。」
系统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给整得不会了，按着自己因为无法满足宿主的愿望而隐隐作痛的良心，弱气回答道。
「没有了」
在降谷零起身后也想从床上下来的景光在脚掌沾地的同时，只觉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板上，被眼疾手快的前者一把抱了起来。
「景光你的灵魂目前还没恢复好，义骸的一些基础功能都会受到影响，当初用来增设正常呼吸和心跳功能的命运之力已经不少了，剩下来的还是先拿来修复灵魂吧」
向降谷零解释自己只是一时脱力，其实完全可以走路无果的诸伏景光被强势剥夺了自主行走的权利，苦着脸趴在同岁挚友肩膀上的他闷闷不乐。
这可是以前对烹饪完全不感兴趣的zero给他做的早饭，尝不出是什么滋味也太可惜了。
景光你不是说过除了视觉触觉听觉外的其他基础五觉在完成任务上并不重要，暂时先排在最后调整吗？
身处意识空间，能大概感知到宿主心情的系统发现，在对待名为「降谷零」的人类上，诸伏景光是个十足的双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