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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番外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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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手指流连于梁闻渊的脸侧,从眉骨滑到下巴,每一步都很轻,他感受着锋利的轮廓线条,状似无意地摸到了他的喉结,按了按。
梁闻渊喉咙干涩,被他弄得喉结滑动,忍住了一切想要反压他在身下的冲动。
“不要我躺在床上吗,那我要去哪。”沙哑着,梁闻渊的视线跟着他的手指移动。
“先等等。”
庄渚玉腰一弯,从花束中随便挑了一枝花出来,夹在指间把玩着,转来转去的,碎掉的花瓣时不时掉落一些,很快指尖全是花的香气。
“不是说明天回来吗,这么提前?”
“今晚回来也一样,”停顿了几秒,梁闻渊一直看着那枝花,“怕你生气。”
“懒得看消息而已,没太生气吧。”笑了声,庄渚玉鼻尖凑到花蕊处,嗅了嗅,而后轻吻着花瓣,眼神直直地望向梁闻渊。
极致勾引,万般逗弄。
“还好我回来了,不然到明天你都不会回我消息了。”生出了些委屈。
“那......还是需要考虑考虑的。”
庄渚玉继续玩着花,若即若离的,含情的一双眼睛狐狸似的。
看得梁闻渊起了一股火,他的耐力在庄渚玉身上本来就很差,而那双手被领带绑着,他很想直接拽掉算了。
“哎,都说是惩罚了,不准动啊。”看出了他的心思,庄渚玉制止了他。
口是心非着,梁闻渊道:“我不动。”
骨节分明的手不经意间轻擦过梁闻渊的手背,庄渚玉蜷了蜷手指,温度烫得吓人,足以可见这人已经在极力隐忍了。
但这才哪到哪啊......
庄渚玉的眼神朦胧着,不在意似的略过梁闻渊,指尖和吐息也是,透着令人遐想的挑拨,不带笑意的时候会有股冷意,矜贵又傲慢。
放开了他,庄渚玉把地上那捧歪倒的花扶正了,放到了一边,拍了拍梁闻渊的肩膀,“坐起来,手不能动也可以做到吧?”
“能。”
一步步的,梁闻渊听从他的指示,坐在床边,仰着头等待着他。
庄渚玉系上了他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将柜子上的眼镜架到他的鼻梁上,歪着头说话,“来,把眼镜戴上,袖子也放下来。”
给他扣好了纽扣,显得梁闻渊非常正经,一丝不苟的。
梁闻渊很是焦躁,任由他摆弄着,“你喜欢我戴眼镜吗?”
“啊。”沉浸在想象中,庄渚玉就想玩弄斯文的他,“也不是,只是觉得戴上比较好。”
“哪里好?”压根没听明白,梁闻渊的欲望燃烧得可怕。
庄渚玉拉开了抽屉,“你别管了,听我的。”
梁闻渊的视线顺着看了过去,里面装着的是心血来潮时候买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用过,主要是更喜欢实际的肢体接触,很多时候这些东西显得用途不大。
称不上多么需要。
握着长鞭,鞭体隔着衣衫轻触到梁闻渊的上半身,他的手臂绷得更紧,庄渚玉捏着他的下巴往上抬着,挠动着他的颈侧,重复着,“梁小狗,你完了。”
窗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还下了雨,夏日的雨猝不及防,多为暴雨。雨滴凶狠地拍打着落地窗,混杂着光团,庄渚玉感受了一下长鞭的质感,尾端挠着手心。
梁闻渊眼睛垂下,盯着他手腕那颗明晃晃的红痣看,喑哑着,“我应该叫你一声庄老师?”
“挺上道啊。”莫名的,这句话哪点戳到了庄渚玉,他怔了一秒钟,侧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着,“等下......”
“庄老师怎么自己先笑了。”互相传染着坏心眼,梁闻渊的一肚子坏水终于有地方发挥出来了,好整以暇着,他也跟着偏过头,去寻找着庄渚玉的视线。
咳了两声,庄渚玉转了回来,轻轻拍着他的脸颊,“你不要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庄老师教教我?”
眼睛分明是陷阱,黑沉沉的,庄渚玉只望了他几秒钟,“你资质平平,不太好教啊。”
“但我很努力。”
“是吗?”
尾端像是无意碰到那处,庄渚玉自然看到了夸张的幅度,没绕几圈,他便踩弄着,脚背白皙中透着薄红。
胸腔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庄渚玉换了只腿,没一会儿,他索性坐在板凳上,翘着腿。
梁闻渊皱着眉,对上庄渚玉挑衅的视线,他道:“腿不累吗?”
“还有空关心我呢。”
滚烫着,庄渚玉看着他那张原本泰然自若的脸逐渐超出了克控的范围,看得很是满意,长而直的睫毛扇动,庄渚玉漂亮的脸孔也添了几分欲色。
这对梁闻渊来说,是绝佳的催化剂。
抽屉没有关上,里面的盒子中摆放着各样东西,梁闻渊时不时地看了几眼,庄渚玉捕捉到了,捏着他的脸,“转回去,不许看。”
“想看你穿。”
“......你什么不想看。”狠踩了一下,庄渚玉忽然觉得一直折磨他好像也不是太好,心软间,他轻微蹙眉,“好吧,你能坚持住我就穿给你看。”
梁闻渊的眼睛亮得不像话,恰好窗外有一道亮得刺眼的闪电,“说好了?”
闪电的亮光把庄渚玉吓了一跳,导致他没收住脚上的力气,结结实实踩了一脚。
立刻去看梁闻渊的反应,庄渚玉急忙问道:“踩疼你了吧?”
纠结了几秒,梁闻渊:“疼,很疼。”
着实过分了点,庄渚玉不自然地飘忽着视线,“行,说好了,不过前提是你能坚持住。”
庄渚玉觉得梁闻渊真是够拼的,双手老实地被绑着,全程都没有怎么动过,耳朵倒是出卖了他,红了个彻底,庄渚玉揶揄,“别忍出什么毛病来。”
“不会的。”外表衣冠楚楚,周围的空气像一团巨热的火,梁闻渊闷得难受,“能让你出气了就行。”
“也没有那么气,还好吧。”时间太长了,看得庄渚玉不忍心了,他先一步松懈,“算你赢了,不用忍了,说好惩罚你的,到最后怎么还是我......”
装了也忍了太久的梁闻渊一把扯掉手上的领带,他扑上去拥抱着庄渚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下不为例。”
梁闻渊甜蜜死了,他咬着庄渚玉的脸侧,“就这一回。”
守着最后的倔强,手里捧着那块布料,“你转过去,等等,我没研究出来这要怎么穿,什么衣服啊,当时到底为什么要买?”
梁闻渊听话地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好像没看仔细就买了吧。”
致力于挖坑给自己跳,庄渚玉脱掉宽松的上衣,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奇奇怪怪的衣服穿上。黑色漆皮质地,中间是半透的纱,挂脖款,但会露出一大片圆润的肩头,琥珀色的发尾遮盖住了一半。
背后是交纵的丝带,背着手,庄渚玉摸不到丝带的尾端在哪里,“搞半天,系不上去啊,不想穿了。”
“我给你穿。”
说完,梁闻渊才转过身,骤然看到庄渚玉穿着这一身,他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整个人被架在火炉上,窗外“轰”一声,迸发出巨大的雷声。
庄渚玉想着穿衣服这事儿呢,又被吓了一跳。
“我来。”
梁闻渊悄无声息走到他身后,拽着那两根绑带,稍一用力,收住了庄渚玉窄瘦的腰肢,完全包裹着,他系了个很简单的蝴蝶结,“紧不紧?”
“不紧,随便系就行,反正就穿着给你看一眼,看好了吧?看完了我就......”
准备脱掉,梁闻渊毫无前奏地照着他的肩膀咬了一口,抬着他的下巴□□着他的嘴唇,没有要深入的意思,揽着他的腰,扣着侧腹的位置。
“又乱咬,改天把你牙全拔了。”
“那我就没法吃饭了,渚玉不会这么残忍的。”
“......”
衣服牢牢地穿着,梁闻渊的爪子死死地扒在他身上,根本脱不了一点。
自己穿着不像话的衣服,但梁闻渊被他折腾了一番,还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对比起来尤为明显,庄渚玉不算轻柔地摘掉他的眼镜,把他的纽扣全都扭开了,顺手扔掉了他的腰带。
梁闻渊露出疑问,“要做吗?”
一脸看透对方的样子,庄渚玉捏他的脸,“你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可会装无辜了你。”
梁闻渊忽然低笑了一声。
“莫名其妙的。”嘟囔着,庄渚玉补充着,“我才不想和你做,我只是看不惯你穿得这么整齐。”
“那对不起啊庄老师。”
“你还说这个称呼?”锤了他一下。
“这个称呼怎么了吗。”梁闻渊装无辜。
局势逆反,庄渚玉压着他,双腿和他的腿交叉着,错乱的呼吸声交融,一时之间盯着彼此,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窗外的暴雨倾斜而下,完全模糊了落地窗外的景象,雷声惊响,梁闻渊迅速拉着庄渚玉,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后背。
“你干嘛?”
“怕你又被雷声吓到。”
“我那是因为心里想着别的事儿。”
“什么事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告诉我嘛,不告诉我那告诉谁?”
“就不想说。”
“不说也行,抱着你总行吧。”
“只能抱一会儿,还说惩罚你呢,刚刚那些都只是前菜。”
“嗯,还有别的等着我?可以给我点时间准备准备吗。”
“有什么可准备的,分明就是在占我便宜,非得抱着我。”
“太想你了,好几天没抱着了。”
“唉,肉麻......”
雨势加大,闪电划破天空,颇有种世界末日的荒诞感,庄渚玉姿势变扭地躺在他的怀里,呼吸逐渐绵长平稳,靠在他的肩窝说道:“幸亏你回来的早,再晚一会,路上真不好走。”
“如果是那样,就要很晚才能见到你了,还好。”
“就这么想早点见到我啊?”
“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才好。”
“黏人得吓人。”
“你会反感吗?”
“不会啊,为什么会反感,我跟你开玩笑呢。”
“那就好。”梁闻渊放心了,得寸进尺黏着他。
梁闻渊揽着庄渚玉的肩膀,那块皮肤没有衣物的遮挡,在黑色皮质衣物衬托下,显得白得谎言,他搂紧了,胸膛相贴,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窗外疾风骤雨,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一起去浴室泡了个澡,肌肤没有任何隔阂地相贴,全身上下都被治愈了,在温度适当的水中浸泡着,飘着满满当当的泡沫。
庄渚玉调皮地在梁闻渊脸上抹了点泡沫,幼稚地抹来抹去,浴缸中的水蔓延而下,梁闻渊满脸未消的泡沫,抱起了舒适到闭眼的庄渚玉,简单淋浴之后回到了卧室。
“雨声太大了,而且我今天几乎睡了一天,不想睡觉。”靠在床头,庄渚玉腿上放着下午没看完的书,百无聊赖捧着脸,“你困吗?”
“不困。”梁闻渊帮他翻开了书,“要一起看吗?”
“好。”
梁闻渊揽着他的肩膀,靠在他的颈窝处,安静地陪他看书,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翻书轻微的声响,伴随着雨声。
书很薄,很快就看完了,庄渚玉伸了伸懒腰,勾着他的脖子搂上,“让我也靠一会儿,脖子疼。”
“我给你按摩吧。”
“行。”
庄渚玉躺下了,全身心交给了他,那双手就跟会魔法似的,酸痛很快就不存在了。
按也按完了,庄渚玉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突然梁闻渊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再穿一次吧。”
“还没看够?”庄渚玉敲打他,“说好只有一次的呢?”
“不知道,谁说的只有一次?”
“梁小狗!你出息死了。”
纠缠着,庄渚玉无奈地答应了,算是轻车熟路穿上了那件上衣,只不过拉扯间,中间的纱网破了一些,露出点平坦的小腹,隔着一层网纱,更是勾人。
书籍磕碰到了地上,发出撞击声,梁闻渊的衬衫被手忙脚乱地扯下,庄渚玉的睡裤早已消失不见。
潮湿的落地窗前,“啪”一声,庄渚玉双手撑在了窗户上,掌心一片潮湿,他看见了清晰的手掌印,身后的人像是要把他钉在玻璃上似的,老是在他耳边重复着简单的三个字。
字字都沉重地撞击着庄渚玉的灵魂。
庄渚玉压抑的闷哼声不再那样收敛,他紧咬着下唇,忽然被捏着脸颊,齿尖得到了释放,发出难以料到的呻.吟,望着模糊无比的雨痕,他双腿都要站不住了。
梁闻渊有些失控,庄渚玉话都说不完整,上衣被撞得越来越松,就是掉不下去,“嘶啦”一声,网纱破得更为彻底。
“......老婆”叫得很小声,好像在害羞着,但又透露着隐隐的狂喜。
庄渚玉傻眼了一瞬,他费尽力气,胡乱挠着梁闻渊的手臂,“喂......乱喊什么,谁是你.......啊!”
泥泞间,到处都是混乱不堪,庄渚玉耳朵很红,烫得要命,他感受到腰窝的位置被揉按着,随后腰肢被狠狠掐着,
“老婆不要抛弃我,不要离开我......”
庄渚玉摘下了无名指的戒指,身体一侧,塞进梁闻渊的齿尖,“......你给我闭嘴。”
梁闻渊咬着戒指,委屈着,只好埋头苦干。
浑身都是软的,骨头都是酥的,窗外的暴雨似乎全下到了庄渚玉心里,浇湿了一整片。
“我抱着你。”
此时庄渚玉压根听不进去梁闻渊在说什么鬼话,失焦间,他被抱起,挂在了对方的身上,随即又是一阵滂沱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