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刻度》冬绪煦

3、地狱级的摆烂副本

　　苏零一屁股摔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破系统……”她揉着腰爬起来，“绝对是在公报私仇！”

　　姜临比她稍微体面一点——至少他是双脚着地的。他环顾四周，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这地方不对劲。”

　　他们此刻身处一间纯白色的房间里，没有门，没有窗，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台老式街机，屏幕上闪烁着血红色的字：

　　【欢迎来到地狱难度】

　　【游戏规则：没有规则】

　　【通关条件：让系统开心】

　　苏零盯着最后一行字，缓缓扭头看向姜临：“……它是在耍我们吗？”

　　姜临还没回答，街机突然“滴滴”响了两声，屏幕切换成新画面：

　　【当前系统心情值：-100（愤怒）】

　　【提示：玩家苏零刚才骂了系统】

　　苏零：“？？？”

　　姜临叹气：“你少说两句吧。”

　　苏零：“它一个AI还记仇？！”

　　街机：【-101】

　　苏零：“……”

　　房间里突然响起欢快的儿歌旋律，墙壁上投影出几行大字：

　　【小游戏1：请在三分钟内让系统心情值回升】

　　【可用道具：无】

　　【惩罚：未知】

　　苏零抱臂冷笑：“怎么，要我给它讲笑话？”

　　姜临沉思片刻，突然走到街机前，从口袋里掏出那包草莓味辣条，郑重其事地摆在机器上。

　　“上供。”他一脸诚恳。

　　街机沉默两秒，屏幕闪了闪：【心情值：-99】

　　苏零瞪大眼睛：“这都行？！”

　　姜临低声解释：“系统有收集癖，后台数据里显示它最爱收缴玩家道具。”

　　苏零恍然大悟，立刻从兜里摸出那枚从民国副本顺走的电路板纽扣，放在辣条旁边。

　　街机：【-50】

　　苏零挑眉：“哇哦，这系统还挺好哄。”

　　正说着，天花板突然“咔”地打开，掉下来一个巨型夹娃娃机，玻璃柜里漂浮着各种道具：罗盘碎片、记忆晶体、甚至还有苏零的手柄升级模块。

　　机械音响起：【小游戏2：夹到哪个算哪个（限时1分钟）】

　　苏零和姜临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操纵杆。

　　“我来！”苏零一把抢过控制权，“我可是电玩城夹娃娃冠军！”

　　姜临欲言又止：“但这个是系统控制的……”

　　苏零已经投币开夹。

　　爪子晃晃悠悠地下降，精准抓住一个金色道具——然后“啪”地松开了。

　　苏零：“？”

　　第二次，爪子直接在半空抽搐起来，像得了帕金森。

　　第三次，爪子干脆自己扭了个S型路线，完美避开所有奖品。

　　倒计时结束，苏零手里空空如也。

　　街机屏幕上跳出新消息：【心情值：+20】

　　附带一个笑脸表情：:)

　　苏零暴怒：“你耍我？！”

　　街机：【+30】

　　姜临：“……它好像以你的愤怒为乐。”

　　苏零深吸一口气，突然露出灿烂笑容：“哎呀，真好玩，我最喜欢被戏弄了~”

　　街机：【-10】

　　苏零：“？”

　　姜临：“它看穿你的假笑了。”

　　苏零：“……这破系统成精了吧？！”

　　房间突然震动，地板裂开一个大洞。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掉进了一个新的空间——

　　这次是个复古游戏厅，几十台老式街机排列整齐，每台屏幕上都显示着同样的画面：

　　【小游戏3：通关《是男人就下100层》（苏零限定）】

　　苏零嘴角抽搐：“为什么是我？！”

　　街机：【因为你上次在后台骂系统是“连贪吃蛇都写不好的菜鸡程序员”】

　　苏零：“……这都记得？！”

　　姜临默默退后两步：“你加油。”

　　苏零咬牙切齿地坐上椅子，握住摇杆。

　　游戏开始。

　　第一层：正常。

　　第十层：出现移动陷阱。

　　第三十层：地板开始消失。

　　第五十层：背景音乐变成《忐忑》。

　　苏零额头冒汗，手指飞转。

　　第七十层：控制键突然左右颠倒。

　　第八十层：屏幕开始旋转。

　　第九十九层——

　　游戏机“啪”地黑屏了。

　　苏零：“？？？”

　　街机弹出消息：【心情值：+100】

　　【恭喜触发隐藏结局：系统の小心眼】

　　天花板突然打开，掉下来一个巨大的“通关奖励”礼盒。

　　苏零兴奋地拆开——

　　里面是个等身大的系统人形立牌，脸上画着夸张的嘲笑表情，胸口写着：【气不气？】

　　苏零：“……”

　　姜临：“……至少心情值满了。”

　　随着系统心情值回正，房间终于出现了出口——一扇贴着“临时工通道”的小门。

　　苏零踹开门的瞬间，外面传来熟悉的机械音：

　　【检测到玩家暴力行为，心情值-5】

　　苏零头也不回地比了个中指。

　　【-10】

　　姜临赶紧把她拽出门。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屏幕，每个屏幕里都是不同副本的监控画面。

　　苏零眯起眼：“这是……系统后台的监控区？”

　　姜临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直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黑色大门。

　　门上的电子屏显示：【开发者室（闲人免进）】

　　苏零和姜临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嘴角。

　　“要进去看看吗？”苏零晃了晃手柄。

　　姜临微笑：“反正系统心情值已经扣完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摸到门前，苏零正想破解密码锁，门却“滴”地一声自动打开了。

　　里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进来吧，叛逆者。”

　　开发者室里堆满了零食袋和可乐罐，一个穿格子衫的年轻人瘫在电竞椅上，头顶悬浮着巨大的系统主控屏。

　　他转过椅子，露出浓重的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头发：

　　“欢迎来到程序员的狗窝。”

　　苏零震惊：“系统是人？！”

　　程序员打了个哈欠：“AI哪会这么记仇？”

　　姜临皱眉：“所以那些副本……”

　　“都是我写的。”程序员骄傲地挺胸，“虽然烂尾了三十多个。”

　　苏零：“……”

　　程序员笑眯眯地递来两罐可乐：“别紧张，你们可是我见过最有趣的测试者——特别是你。”他指着苏零，“骂系统的话很有创意。”

　　苏零接过可乐，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所以刚才那些智障小游戏……”

　　“当然是我现编的。”程序员咧嘴一笑，“看你跳脚最好玩了。”

　　苏零捏扁了可乐罐。

　　程序员赶紧举手：“别激动！作为补偿，我可以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姜临和苏零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青铜门是什么？”

　　程序员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他敲了敲键盘，主控屏上显示出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影像——和姜临罗盘指引的一模一样。

　　“那是初代测试者留下的后门。”他轻声道，“用来关闭这个失控的系统。”

　　“但需要七把钥匙。”

　　他看向姜临的罗盘：“你已经有一把了。”

　　又看向苏零的手柄：“你也有一把。”

　　“剩下的五把……”

　　程序员突然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得去最危险的五个副本里偷。”

　　离开开发者室时，苏零手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五个副本名称：

　　1. 量子火锅城（死亡规则：必须吃完变态辣）

　　2. 颠倒博物馆（所有展品会半夜复活）

　　3. 无限电梯（永远到不了想去的楼层）

　　4. 说谎者小镇（NPC每句话都是谎言）

　　5. 程序员の噩梦（BUG满地爬）

　　苏零嘴角抽搐：“这取名品味……”

　　姜临收起纸条：“至少我们有方向了。”

　　正说着，走廊突然响起警报：

　　【警告！未授权访问开发者室！】

　　【启动惩罚副本！】

　　程序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忘了说，我虽然能回答问题——”

　　“但还是得听系统的。”

　　四周的墙壁突然融化，两人再次坠入黑暗。

　　最后的画面是程序员挥手告别：

　　“祝你们在《程序员の噩梦》里玩得开心~”

　　苏零的怒吼响彻走廊：

　　“你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