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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笑归笑,酉宪不得不感叹,令向晚真的很会吃辣,甚至从头到尾没喝过几口水。
      “这么拼?”
      “啊?”令向晚的唇已经肿了,“偶尔尝尝辣味是很不错。”
      “不至于吃过多。”
      “不不不,川菜真是太好吃了……不、不愧是师尊,品位就是好!”
      “不至于……”
      “不不不,至于至于……”
      下嘴唇被辣的发抖,额角处的渗出的细汗也来不及擦,手上的筷子却还死死的夹着辣椒不放。
      我滴妈,超绝忍耐力。
      酉宪抿了一口酒,抬手在他碗里倾倒了半杯放凉的茶水。
      令向晚正欲喝,屏风另一边的邻桌却传来一阵巨大的躁动声,男人浑厚的骂人声伴随着桌椅碗筷碎裂的噪音。隔着一层屏风都能感受到那人纯粹的怒火。
      酉宪原以为是男人喝醉了乱发酒疯,就没太在意,毕竟这种情况很常见,视而不见便是最佳选择。令向晚却显得兴致勃勃,奈何酉宪没有任何表示,他也只能斜着眼睛观察屏风另一侧的局势。
      “向晚,不要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上一秒还好好立着的屏风朝着他们迎面砸来。
      二人同时纵身一跃,侧身避过屏风的重击。但……桌上的那些美食佳肴就没那么好运了——全部被屏风砸了个烂。
      看来今天的闲事是不得不管了。
      啪!
      酉宪强行把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拽开。
      “赔钱。”
      被拽开的二人正在气头上,红着眼,喘着粗气,隔着酉宪死死的盯着对方,显然没功夫听他说的狗屁话。
      “陪你妈,给老子滚。”
      “赔钱,你把我点的菜弄翻了。”
      其中一个长的贼眉鼠眼的瘦猴子斜着眼扫过酉宪的脸,见他是个小白脸,没太在意,扭扭身子便想挣脱酉宪手掌的束缚。
      没挣开。又试了试。还是没挣开。
      见他乱扭,酉宪的怒火便压不住了,掌心的力气瞬间翻涌上下,一掌将他的脸摁在了膝盖上,身体程折叠状态。
      “我靠!疼死了……大侠求放过!那个钱……你、你让他陪!”瘦猴子坑着腰,灰溜溜道。眼睛瞟着另一位肥的跟猪似的仇敌。
      “哼。”酉宪松开了二人,冷笑着抱胸站在二人面前。
      二人虽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但都不敢轻举妄动了,细细碎碎的低声骂人。
      “操,你把钱给他啊!”瘦猴子道。
      “妈的你怎么不给,本来这顿饭就没打算付钱……靠了……那个!”肥猪突然高声叫酉宪,“大侠!”
      “钱我拿给你啊……”说罢,他便窸窸窣窣地开始掏自己的口袋。
      掏了半天也没翻到半个铜板。
      令向晚觉得事有蹊跷,便上前一步想查看他在搞什么鬼。
      谁知下一秒那肥猪的口袋银光一闪,竟掏出了一把寒森森的短刀,直直的朝令向晚腹部刺去。
      令向晚下意识去躲,没躲开,大腿根硬生生被插了一刀。血淋淋的,白色的衣服布料瞬间被染成了朱红色。
      这阵躁动引来了不少人围观,那二人这是乘着这股躁动劲逃逸了。一溜烟,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身手还算过得去,应该是两位江湖人。
      令向晚还想着去追,却被酉宪乖乖按在了原地。
      老板见今日闹这么大出事,也不敢再去寻那二人踪迹,匆匆喊人过来收拾这烂摊子,自认倒霉。
      酉宪从自己的身上撕了一角布料,简单给令向晚的伤口包扎止血。
      “能走路吗?”
      “能。”
      “那就好。”
      出了酒楼 ,令向晚刚刚在酒楼的那副故作坚强的模样瞬间崩塌,他一声不吭的低着头跟在酉宪身后。
      酉宪察觉到令向晚状态的不正常。
      “令向晚。”
      “……”
      “很疼吗?”
      “……”
      “……嗯……”
      没料到下一秒酉宪却背过身道:“上来。”
      他身体微微前倾,留给令向晚一个更方便的角度。
      令向晚默不行动。
      “怎么了?”他别过脸看令向晚。
      令向晚受宠若惊地瞪大着眼。而后伸出手臂,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
      刚开始大幅度的动作难免会牵扯到伤口,令向晚疼的起了一后背鸡皮疙瘩。他将脑袋靠在酉宪肩头,细嗅他颈窝处凌冽的草药香以安定爆炸的痛感。
      明明是刚从酒楼里出来的人,酉宪身上怎么却没有一丝烟俗气息。
      是神仙都这样,还是只有酉宪这样?
      他无声的把脸埋的更深了,昏昏沉沉地将这个想法从脑中摒弃。
      夜深,喧嚣的大街安寂下来。酉宪就近找了一家还点着灯的客栈。
      “你到人家店里你可要把我放下来。”令向晚悄悄在他耳边说道。
      “嗯。”
      客栈门被推开,老板娘正在打瞌睡呢,意识到店里来了人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见大半夜两位白衣男子站在她店里,其中一位衣摆缺了一角布料,另一位更是严重了,大腿根子还流血!
      吓得老板娘困意全无,这两人——活像是从朝廷通缉令上走出来的。
      “要两间房。”酉宪说道,一旁的令向晚跟着点点头。
      “哦好、好……”老板娘惶恐着掏出两把钥匙,“二楼有两间空房自己去……”
      不是来抄店的就好……
      酉宪疑惑的接过钥匙。
      ……屋内,灯火亮堂些,总算能好好查看令向晚的伤势了。酉宪接了一盆凉水,用短刀拨开他伤口处的布料,尽管酉宪的动作很轻,和血凝固在一起的布料拨开还是会扯到伤口,令向晚的额角处渗出一层密密的薄汗,呼吸的变得更加沉重了。
      伤口处雪白的肉翻了出来,配着艳红的,刚流出来的血,触目惊心。
      酉宪擦掉伤口处血,从衣袖里翻出一小瓶灵药——那是他新研制的药粉。白色细闪的药粉撒在伤口上,他凑近了细细去观察伤口的愈合情况。
      鼻息间温热的气息打在令向晚腿部的伤口处,使整个伤口都灼烧起一小股火,说不上来的燥热,陌生的感官令他心中腾起一阵不安,而伴随着不安并驱而来的是跳动地愈发迅疾的心脏。
      一阵出神……伤口已经愈合完全了。酉宪的姿势由半跪变为直立。
      “师尊研制的草药果然好用。”令向晚观察着刚愈合的伤口,完整的肌肤完全看不出来在不久前这里受到了重击。
      “那么……我得去休息了。”酉宪离开,屋内仅剩令向晚一人。
      他心跳得狂乱如暴雨,刚刚酉宪用木盆接来的凉水没用上,一动不动的顿在床头。
      手伸进木盆,指尖触及凉水,水被激起一阵涟漪。
      凉水拍在脸上,冰丝丝的,很是舒服。令向晚的躁动的内心好受了些。
      脱了靴子躺在床上,睡不着,将静心咒反复念了八百遍,睡不着。令向晚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如此燥热。起身,将窗户开了一道细缝,凉风吹进屋子,重新躺回床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窗外矗立于黑天中的月亮。
      真白……月光皎皎如玉,向四周散发着温柔的光,寒风拂面,又衬得那月光格外清冷。
      内心依旧火热。
      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吹着冷风,视线中的月终于由清晰变得朦胧。
      浮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白光。
      白光越来越黯淡,最后化为虚无,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
      令向晚睁开双目,周围是一片昏黑,双脚离地,整个人都是悬空于黑暗,身体的着力点也消失了,处于一个游离状态。
      一只温凉的手拉住了令向晚,像是溺水时刻的救命恩人,又像是将溺水者拉入更深漩涡的水鬼。
      脚踏实地。
      这里是……云山——白榆派校场?!
      “师尊!”面前是酉宪没错。
      “我们不是在人界……吗……”
      酉宪敲敲他的脑袋,沉声道:“向晚,刚才是游神了?”
      他低头一瞧,自己手上还拎着一把剑呢。
      “罢了,你最近修行有些走火入魔,需要安神。”
      “随我来屋内。”
      令向晚乖乖跟着酉宪回屋子。
      屋中央是书桌,上面布置着笔墨纸砚。墨是研磨好了的,笔未蘸墨,纸也是花白的。
      书桌旁立着一道屏风,屏风后面便是酉宪平日里休息的床铺。
      写字可以安神?令向晚盯着桌上的笔墨纸砚。
      酉宪却无视书桌,径直来到屏风后。
      “向晚。”
      “来了。”令向晚收回思绪,走到酉宪跟前。
      酉宪拉好屏风,眼神示意令向晚坐到床上。
      令向晚照做。
      师尊要干什么?
      酉宪俯身单膝跪在他膝前,双手去解他的腰带。
      令向晚一惊,红晕从脖颈初蔓延开来,他轻咳一声,说话有些结巴。
      “师、师尊,这是安……神……?”
      酉宪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以往不是很乐意做这些事吗?今日为何如此推脱?”
      “什么事?!”
      “欢愉之事。”
      是他想的那种欢愉之事吗?!没等他细想,酉宪就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温凉的指尖隔着布料贴上小令,酉宪不愧为师尊,几番指点后,天赋异凛的小令便信心满满的点着头。
      指点到一半,师尊大抵是有些饿了,含着……不松口。
      令向晚僵硬的坐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酉宪牵引着他的手,示意他把手搭在脑袋上时,令向晚才缓过神。
      看师尊这幅亲热的模样,令向晚忍不住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一下。
      极佳的安神效果!
      接着是两下,三下,四下……无数下!
      安神的奥秘就在此。
      巨大的压力被释放,令向晚喘着粗气松开酉宪。
      “师尊……”
      令向晚掏出手帕,为酉宪细细擦拭额角汗珠。
      ……
      客栈。
      窗外原本皎洁的月被层云遮盖,再露面时,已是血色。
      第二日清晨,令向晚是被冻醒的。
      他哆嗦着拉紧被子,正欲再闭眼,却被吓得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不对……刚才做的那些……都是梦……
      他和酉宪正身处于人界,又怎会在白榆派干些凤鸾颠倒之事。
      这梦做的属实蹊跷。
      坏了。
      令向晚双手抱头,死死的抓紧头发,他对酉宪仅是尊崇。
      如今这梦却坏了他对师尊的一片心意。
      绝对是邪物作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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