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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林府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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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月微微一笑:“对你这种丧良心,黑心肝的人,我打一百次都不嫌脏。”
风清许唇角微弯,语气轻松道:“你应该选我的,像你这种人,我打一次都嫌脏。”
林逸之面容扭曲,有些不甘心发问:“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不是林逸之。”
闻言,晚明月和风清许稍稍抬头,看了眼对方。
风清许慢条斯理道:“你的鞋底沾了灰烬。”
晚明月悠哉悠哉道:“我是御蛊,你应该是在欣童身上放了蜂谷。”
***
晚明月将这几日林府发生的事情,得到的线索,分别写在纸张上。
晚明月陷入沉思,一边理,一边排纸张顺序:“欣童与二公子交好,无意损伤二公子身体,大公子请邱道长镇压欣童,欣童意外杀死大公子,二公子受了刺激,邱道长应大公子要求,喂二公子服下遗忘丹,欣童出逃阵法,杀害林逸之八名贴身仆人,又意图杀害林老爷和林夫人,趁我们离开,欣童绑架二公子、小公子,于庙里杀害二公子和小公子。”
风清许:“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人带到庙里,直接在林府里动手不就好了。”
晚明月:“可能是,她和二公子初遇在那个庙里。”
风清许略点头:“有道理。这几年风平浪静,她怎么突然出逃。”
风清许眼睛忽一亮:“是林二公子要成亲的消息传到了她耳朵。林夫人感念邱道长救命之恩,总会抽空去南山观烧香。林夫人可能路过欣童镇压之地,谈及了林二公子婚事,‘我儿成婚,望菩萨保佑,夫妻和顺,婚姻美满’?”
晚明月支颐道:“这解释的通。”
风清许:“你从欣童身上感应到蛊虫,你觉得会是什么蛊虫。”
晚明月沉思下道:“可能是蜂谷。”
风清许睫毛微微煽动:“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是蜂谷,就能解释,为什么我没用力,欣童却会魂飞魄散。”
“会是谁?他知道大公子的死因,二公子和欣童过往——”说到这,晚明月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她为自己秒想,感到不可思议,她抬头,却对着风清许泛着精光的眼眸。
晚明月心领神会,微微抿嘴:“我不认为是二公子,我看得出来,他们一家关系和睦,二公子和小公子兄弟情深。倘若是我错意,他们兄弟情恨,二公子又为何要害自己的八名贴身仆人?”
风清许:“林二公子鞋底沾了灰烬,庙里有一小堆灰烬,看样子,燃烧不久,应是我给林二公子和林清之的符纸。”
“我给他二人符纸之事,只有我,你,林老爷,林夫人,林二公子,林逸之,一个仆人知道,带他二人到庙里之人若不是当中,如何得知,顺利烧毁。我给他二人其中一张是丙级屏护符,他二人一旦有躯体危险,无论其大小,便会触发。”
晚明月若有所思地眨眼。
风清许又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林大公子请邱道长除鬼,一方面可能是不愿打草惊蛇,令父母担心,一方面应是邱道长修行较高,林大公子才放心请邱道长。林府与邱道长交好,为什么不请邱道长?林府就这么笃定,贴张告示,就会有修行之人上门。”
晚明月立即想道:“被人拦了下来!其实我有一处觉得很奇怪,林府一夜死了八条人命,林老爷报了官,这么大凶案,林府却没有驻守的修行衙役,这不是草芥人命。难道说,因为此处修行衙役修行比凶手低,就可以心安理得不管这府里众多无辜人命!”
晚明月声音不由拔高,字字充斥愤满。这事她憋在心里,她本想着抓住凶手,解决完林府事情,她再让风清许陪她,好好打探下此处的衙门作风,若是作风不端,那她就去状告。
风清许颔首:“确实,这很奇怪,我想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才导成这个局面。”
他话锋一转:“你在欣童身上感应到蛊虫气息,你觉得会是什么蛊虫,能在鬼魂上寄生。我手下留情,不取欣童性命,却教她魂飞魄散。”
“你是说,欣童身上的蛊虫是蜂谷。”
风清许道:“大概率是。我曾在一本书里,了解到世上有一奇症,‘一体二魂。’”他简要解释下什么什么是一体二魂。
晚明月大开眼界:“世上还有这种奇症,我从未听过。”
“正因这症奇,我印象深刻。”
晚明月仍震惊这症奇,她突然灵光一闪:“我记得府里有一个丫鬟说过,二公子前些日子不慎磕到头,遗忘丹只是将人近日波及极大消极、负面情绪的相关事件‘锁起来’,若头部受到创击,将这个‘锁’损伤或损伤,那会让人想慢慢或立即想起。”
“二公子若是一体二魂症,这些日发生的事情就能串成一条完整珠子,说得通,说得过去。可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要怎么印证?”
风清许道:“我想另一个林二公子是一个符修,众所周知,林二公子不喜修行之事。”
晚明月:“我们设计逼他出手。”
风清许点头:“必须在林老爷和林夫人面前,否则他出手了,亦可轻松否认。”
晚明月道:“明白。”
***
夜色之下,林逸之表情尽是懊悔:“是我看走眼了,以为你们不过是会点修行之术。没想到——”他闭上双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该请你们入府。”
晚明月摇头,声音坚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我们入府,亦是我们入府,你终会受到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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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树叶镀了一层碎金,地面上的花草慵懒舒身子。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声响,清脆而悠长,圆润的金色铃铛摇曳而反射一抹阳光,系在一头驴颈,皮毛略柔软,驴啼声夹杂在铃声,驴车悠悠而至。
车上干干净净,坐在两个人,一女一男,有说有笑,姿态惬意。
大概是嫌这阳光有些晃眼,晚明月抬手搭在眉眼上,见他突然不往下说,便笑着追问:“然后呢?他们逃了出来吗?”
风清许微微一笑:“我不知道。”
晚明月发愣。
风清许盯着她看了两秒,脸上笑容不变:“因为这个作者他不写了,我也不知道他们逃了出来没。”
晚明月听了,不生气,反倒有些好奇:“既然没有结局,你为什么和我讲?”
风清许倨傲道:“我故意的,让你也掉坑里。”
晚明月微仰头哈哈笑道:“那好吧,我和你一起等作者写结局,同甘共苦。”
他二人将“林逸之”送去衙门,察探一番,发现衙门的县太爷让“林逸之”种了蜂谷,难怪林府出了事,衙门里的人不管。
他们打听到澜珀城百里外,是轩莲府,其占地面积是澜珀城三倍。
他二人商量两句,便决定前往澜珀城。
怎么去?走路当然不行,他们商量五句,便去市集买马。
去到市集,不只卖马,还卖牛、驴。
风清许只听过牛、驴,还没亲眼见过,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牛、驴。
灵机一动。
风清许决定了,他要坐驴车。
晚明月自是依他。
那吊在驴头上的胡萝卜,缺了一口,不是驴啃的,是风清许咬的。
风清许向晚明月聊起挂在驴头上胡萝卜事情。
晚明月看出来,他想体验一下,于是晚明月出钱买了五根胡萝卜,买一个竹杆吊好胡萝卜,让他玩。
风清许盯着竹杆上的胡萝卜,突然问胡萝卜是不是可以生吃。
晚明月说,是。
风清许犹豫了下,仔仔细细地洗干净胡萝卜,又仔仔细细细地用丝绢擦干净胡萝卜,鼻翼靠近,闻了问胡萝卜,张开嘴,咬了一口。
风清许说,味道还可以,我还没吃过生的胡萝卜。
晚明月笑着说,她吃过,味道不错,清脆爽。
风清许坐上驴车,用竹竿上的胡萝卜引驴子行走,晚明月手里拿一根专门赶驴鞭,让驴子走得正。
风清许玩累了,便将竹竿镶好在驴车身上。
“你嫌热。”风清许见晚明月模样,突然道。
下一秒,他从自己储物器拿出一把绿伞递给晚明月,他自己撑一把红伞。
驴车精神抖擞在山路上行走,道两旁的树木,浓密缭绕,宛如两条翠绿绸带,一把艳艳红伞,一把翠柳绿伞,织出一幅静谧诗意画面。
晚明月微微一笑:“怎么会带两把伞。”
风清许,总能拿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驴颈系着铃铛就是他的。
“我是带了三把伞。”风清许又拿出一把黄伞,炫耀地扬了扬,也撑开黄伞,游刃有余抛起手中两把伞,他向晚明月使一个眼神。
晚明月心领神会,将手中绿伞抛给他。
风清许手一接,一抛,如次不够快捷,却教这三把油纸伞离不开他手掌触及范围。
晚明月真诚拍手。
风清许道:“前些年,我想练双剑,觉得有意思,我左右手一起用,不灵活,偶然间看到有人表演这个杂戏,便学了,练我双手灵活度。”
晚明月笑道:“原来如此。”
他抛了几回,再给晚明月使一个眼神,晚明月领悟到,她手一伸,稳稳接住飞来的红伞。
伞柄抵在她的肩头,与她今日穿得衣服颜色相对。
伞柄端立在风清许两根向天食指上,悠悠绿光萦绕,带动两把油纸伞美而快速转了起来。
风清许把黄伞轻轻一抛,再接住时,淡淡白光现,黄伞收入储物器里了。
风清许撒出六张纸人,薄如片的黄纸剪成的,圆溜溜的脑袋,眨眨眼,六张纸人普通成人大小,殷勤地帮他二人撑伞,按摩、捶肩。
两个纸人背对他二人坐,当一堵墙,可以让他二人靠。
风清许累了,闭上眼,放松身体,安静靠在纸人上,休息。
晚明月盯着看他几秒,也闭上眼,像他一样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