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之间<中>》凌云啊

43、当年真相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也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日子安稳的很，只要不靠近神墓，一切就风调雨顺。”
　　“靠近了的话，会打破这里的宁静吗？”夜年终于开口了，但他的语气明显比刚刚要冷淡很多。
　　“那倒不是，就是靠近的人，估计是不会活着回来了。”
　　“那里到底有什么？”
　　“你对那里很感兴趣吗？”
　　“一般般。”但迫不得已。
　　“…那里之所以被称作神墓，是因为那里埋葬着生灵，不少亡灵的怨气，凝结成恶鬼，而那里的怨鬼有三个级别，为朽，腐，恶。大部分人是都折在了腐那里，而我也只去过一次，这也是为什么我能建起幽州的原因，打败的那些恶鬼，他们才承认我这个州主，我也才有幽州的使用权。”
　　“我知道了，麻烦你告诉我这些了。”夜年将脸扭向别处。
　　“看来你不太喜欢我呢。”暄晨不明白，他肯定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夜年，理应来说夜年没有讨厌他的理由。
　　“嗯？”夜年听清后赶忙摆了摆手“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夜年哥哥在想什么呢？”白明看着夜年，但是夜年带着面具，他也不知道夜年的表情如何。
　　“…您的另一位徒弟呢？”夜年考虑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一位徒弟？”暄晨十分的意外，他那位徒弟可不常出去见人，每天窝在他的住处，搞他的预言术，就连今天夜年要来，也是他算出来的。
　　“他知道的可多了去了，是吧，狐面大人。”轻灵的声音如同春朝的春风拂过脸庞，白明回头望了过去，那是个十分清朗的少年，头发绑着搭在肩的一侧，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少爷，清澈的仿佛一滩水。
　　夜年并不回头看他，那人反而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好奇的样子，但很快就被白明挡开了。暄晨此时也开口说道：“长乐，这样没有礼貌。”
　　此人正是暄晨第四个徒弟，夭长乐，带上霍长安，落花以及吟呤三人，是暄晨所有的徒弟。
　　“人仙夭长乐，很高兴见到你，”夜年的语气说不上是带着笑还是其他的什么。
　　“我算不出你找我干嘛，所以特地来见你一面，你还是我难得有些好奇的…”
　　“暄玖。”
　　一瞬间，夭长乐的声音和动作都戛然而止，就像这个词语有什么法力一样，将他钉在了原地。久久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夜年也只是说了这么一词，他想要的答案已经知道了，多说也没什么意思。一时间，这里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动作。
　　终于，霍长安撑不住了：“你们干嘛都不说话了？我可不管你们了，吟呤她们回岛上了，我去接她们去了。”
　　说罢，霍长安朝着殿外走去，夭长乐此刻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嬉皮笑脸，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盯着夜年：“你到底是谁？”
　　夜年都是摆了摆手：“这不重要，我还有事，就不陪两位说道了，明儿，咱们走吧。”
　　“等一下，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帮你。”夭长乐看起来有些急躁。
　　“算的出来我要干什么，但是却算不到我的答案吗？”夜年轻笑道。
　　“你答不答应吧？”
　　暄晨对夭长乐的态度非常的意外，要知道夭长乐是他几个徒弟中脾气最好的一个，整天笑嘻嘻的没烦恼，还是难得见夭长乐如此的烦躁。夜年转身走向夭长乐，在他面前站定。
　　“我可不会拒绝这么一个好委托。”
　　“你应该见过阳凌了，我没算到这一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夭长乐看起来很谨慎。
　　“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夜年耸耸肩“我其实觉得阳凌这个名字比立春好听多了。”
　　“我也是那么想的，但阳凌她不愿意。”
　　“行吧行吧，我们两个之间也没发生什么事，我接了委托，帮她想通了些事。”
　　“她这些年过的好吗？”夭长乐问道。
　　夜年却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夭长乐，正对着那狐狸面具竟然让夭长乐的内心有点发怵，夭长乐不禁咽了口唾沫。
　　夜年抬手将自己的面具捋了上去，眼神看起来很冷漠，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尤其是他左眼的彼岸花，更让夭长乐感到惊恐，他从来没这么心慌过。
　　“你担心她吗？”夜年忽然反问。
　　“当…当然了。”夭长乐看起来有点心虚。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夜年右眼发出红光，那双眼睛就像是夜晚觅食的狐狸，危险极致。
　　“我…我什么都没干啊。”夭长乐不承认他自己做过什么。
　　“当初真正知道那个献祭的，不是你吗？”
　　夭长乐沉默了，夜年就继续说道：“当初那孩子虽然坏，但他没有其他去处了，只能在那里老实巴交的呆着，是你给了他另一个选择，不是吗？是你将献祭的方法告诉了他，甚至该如何对付其他孩子，也一并告诉了他。阳凌她以为你也死了的，你明明知道那些孩子是她几近崩溃的唯一防线，你却仅仅是为了逃离她，安排了一场大戏。”
　　“你到底是谁？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知道这事的人都已经死了，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这件事彻底深埋于谷底。”夭长乐看起来有点急。
　　“你还说阳凌不肯接受自己原来的名字，那你愿意吗？我现在叫你暄玖，你答应吗？我想阳凌就算到死也想不到，她最在意的一个孩子，却时时刻刻都想着逃离她。”
　　“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想法，阳凌她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对我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们自己的看法，我又不是那么想的，我是想离开她，但我没想害那群孩子，我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挚友，谁成想他会那么做！”夭长乐看起来很生气“我不想那么做的，可我也不能一辈子呆在那，让阳凌觉得我死了也好，我跟她的缘分已经到头了。”
　　“那个只有极小概率的预言，说会死在那群孩子的手里的，是你吧？”
　　夭长乐不禁笑出了声：“你真的很令人出乎意料，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是，那是对我的预言，不过我那天真的挚友心思不缜密啊。”
　　此时一旁站了半天的白明，以及坐在台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暄晨，一同露出了讶然的神色，他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夜年不打算说那件事，一方面，他跟夭长乐又没什么仇，提起这件事，也只不过是为立春打抱不平，这么多年连人都没恨对。
　　另一方面，他可不打算在白明面前传播什么负能量，夭长乐那八百个心眼子的算计心思，夜年觉得他和夭长乐本人知道就行。夭长乐当然也不可能主动提起这事，见夜年没有把那件事说出去的意向，他缓缓的松了口气，不自觉的将眼神往台上的暄晨那里飘。
　　暄晨此刻已经站起身，朝着他们走来，步伐很快，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夭长乐有一瞬间的慌神，那可是他最在意的人，现在自己的形象有所崩塌，不知道师尊会不会赶走自己。
　　但暄晨却站在了夭长乐的前面，对着夜年略带歉意的说：“长乐之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希望你不要怪罪他，他只是有他的想法，但他本性并不坏，现在也是能守护这一方天地的人仙。”
　　“…师尊。”夭长乐声音很小，但暄晨还是听见了，拉起夭长乐的手让他放心。
　　夜年却挑了挑眉：“我又没怪罪他，我只是想问问他当时怎么想的，而且作为言灵根，为什么没被带去预言宫？”
　　“…不是所有言灵根都必须去的，只不过那地方是言灵根最好的去处，管吃管住还安全，所以大部分人都会去，久而久之，别人都说是言灵根都需要去。”夭长乐此时也稍微镇静下来。
　　“哦，我只再问你一个问题。”
　　夭长乐皱着眉但还是点了头。夜年淡淡的开口：“你恨阳凌吗？”
　　“不恨。”
　　“那就有机会去见见她吧，我刚刚骗你了，其实她没觉得你死了，因为她没寻到你的尸体，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你的下落。”
　　夭长乐心中泛起阵阵酸涩，他其实真的把阳凌当做母亲，只是当初的预言，不得不让他因害怕而逃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后会变成他们都想杀死的存在，他只想扼杀掉这种苗头。
　　他当初和那个连名字也记不起来的小男孩是朋友。一天夭长乐偶然得到了一本话本子，话本子上的内容很晦涩，唯一看懂的只有献祭的方法。他和那男孩说了，只是无意的。再后来，他预言到了自己会死，于是他开始计划离开那里，他没打算杀死所有人，只想离那远远的，可还没开始行动，却得到了满院子的惨叫，那男孩将那里除了夭长乐和他自己之外的所有孩子全部都献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