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之间<中>》凌云啊

22、练功往事

　　“…那明儿在今天晚上之前能过来吗？还得带着他去参加尧万泽的宴会。”
　　“殿下，你自己不可以判断吗？”影微微蹙眉，她感觉今天夜年的问题太多了。
　　“不是不能判断，但因为我之前练太久，来这里速度就很快了，我不太能把握以明儿现在的行进速度，他能不能赶过来。”夜年不好意思的笑笑，活了两世的他认知本身就有点混乱，再加上一些这里特有的词汇，让其更乱。
　　“行吧行吧，人家给你判断，过的来，只要不迷路，他一会儿就过来了…”影又看看日共享出来的视野，沉默了一下，又对着夜年说“好吧，他迷路了。”
　　“…”空气忽然寂静，只剩林子间的沙沙声，然后夜年叹了口气，联系上日，让他现身带白明过来。
　　白明在四处环顾，他刚刚在那个地方磨蹭太久了，一转头就找不到那一抹红色，四周黑漆漆的，但那些魔物真的很吵，但他又不想用什么大法术去对付一群魔物小蜘蛛，在这个人人都是修士的世界中，这小蜘蛛和普通蜘蛛没什么两样，但他们锲而不舍，打完一批，还有一批，主打恒心和数量。
　　“叶大人，请跟我来。”日出现在白明的面前，白明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有琉璃蝶在这。
　　“你是夜年哥哥派过来的？我走错路了吗？”
　　“请跟我来。”日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转头朝着夜年的方向飞，日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们琉璃蝶在以前没法全部幻化人形，只有族群中那命定的王才有可能幻化出人形。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夜年灵气的滋养，他们现在就算是最弱的，也能化出人形了。
　　但是令人头疼的是，所有的琉璃蝶性格都是非常的忠贞不渝，更何况他们现在的主人是挽救他们生命的夜年，所以他们只遵从也只听夜年和威宁的话，其他的人类他们一般不理睬，而妖怪也看有没有交集。
　　威宁的性格是后天养成的，不然当初他就不会主动和夜年交涉了，琉璃蝶这个族群可能会就此消亡。共同生活在虚世的影和夜笙，时常想办法去改变一下这群蝴蝶的性格，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琉璃蝶是相当古老的族群，千百年间不曾改变的习性，不可能说是一朝一夕就改变，除了威宁那种本身就没那么死板的，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开朗的性格。
　　白明见日不回答，内心虽然充满疑惑，但他知道，这些蝴蝶不会背叛夜年，不然也不可能十年多一直伴着夜年。日飞得并不快，只比正常走路快那么一点，白明在后面跟着，也就不需要什么灵力支持速度了，吸引过来的魔物就少了，剩下的也就是为他们血脉吸过来的小不点魔物。
　　白明在这片林子里呆的久了，也就渐渐能体会到夜年所说的那种幽静。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眼睛也就适应了黑暗，他开始能看清四周的景象，这片林子并没有那么狰狞，高耸的树木就静静的立在那，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轻轻的刮过树梢，留下微微的沙沙声，因为白明的耳朵非常好，他也能听到，在这片林子中有着不少生物在悄无声息的活着。
　　日带着白明抄近道，这个近道又快又没有多少魔物，只不过魔物的阶级要更高一些，不过前期杀了那么多小蜘蛛的白明已经积累了经验值，对付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他已经在无意识中形成了边打边思考的习惯。
　　“不过想的还是太慢，在面对真正强劲的对手时，能做到冷静理性，并且迅速的思考，是制胜的重要因素之一。”夜年看着共享视野，自言自语。
　　“殿下不要要求所有人都达到你的水平呀，他才刚开始呢。”影你觉得肖玖真是个夜年教坏了，教人的时候要求都这么高。
　　“抱歉，是我有点急了。”夜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起了共享视野，白明已经靠近了，该能听到他们所说的话了。
　　白明这边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在踏入某个区域的时候，四周就没有魔物了，这下走的更顺畅了。在听到夜年的声音的时候，他就立刻跑起来了。夜年此刻正站在肖玖那个千变万化的屋子前。笑着朝白明招了招手。
　　“这一路上有收获吗？”夜年笑盈盈的，不像他平常那浅浅的微笑，更像小时候的灿然笑容。
　　“我好想知道该怎么对付魔物了。”白明如实回答。
　　“哈哈，你的路还久着呢，这个林子里的魔物还是太单一了。”
　　“夜年哥哥当初也这么跑过吗？”
　　“是啊，说起来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我走了三天才走到这个屋子。”夜年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了门，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很混乱可当夜年踏入的时候，这里的黑暗立刻变换成了玄关的模样。
　　“这，这是什么术法？”白明全然没见过如此魔幻般的术法，站在原地感到好奇。
　　“或许你听过山河社稷图？”夜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所以想靠一个实例来解释。
　　“那又是什么？”可惜白明并不知道。
　　“好吧，其实这算是一个空间，像传送门一样，而内部是施法人捏造的空间，空间随心变换，不过变得好坏呢，就得看施法者的能力了，这个房子的基架是师傅造的，所以相比起我自己造一个，师傅这个更好控制，变幻的样子也能更多一些。”
　　“为什么你和你师傅总是会一些犄角旮旯的术法？”
　　“他闭关那么多年，就是在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练这些很容易走火入魔，需要在它们之间找到平衡，相比起你们练的，师傅教的更危险一点，所以你就别学我了。”
　　“夜年哥哥不会有危险吗？”白明皱起眉头。
　　“…师傅都那么久没事呢，我怎么可能有事？”夜年笑着回答。
　　夜年是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曾经练禁术的时候遇到过多少难。好几次濒临死亡，几乎就是快提前见见黑白无常了。像他之前练到吐血吐到缓不过劲，浑身都动弹不得的时候，他咬牙坚持；像他曾经尝试几乎无人能敌的血阵，惨遭反噬而七窍流血的时候，他把脸上的血擦干净，继续练；像他练精神类禁术练到精神错乱，险些走火入魔的时候，师傅告诉他，让他想想自己最重要的人，他总是第一时间想到白明，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个习惯，除了打架的时候，他的脑子总有一块地方是在想白明，渐渐的，精神类禁术也有了进展。
　　禁术不可能是想练就练的，练就的时候会经历无数的痛苦。这是肖玖常说的一句话，所以他之所以一直在闭关，只不过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练禁术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的狼狈模样。肖玖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那个人，但只有夜年知道，哪怕只是他放在迷雾森的黑影，有时候也会处于一种极度痛苦的状态，连黑影都能反映出本体的情况，那就只能证明，本体所承受的痛苦，导致本体已经没办法操纵他的术法了，夜年比谁都能切身体会到他师傅的痛苦，因为他们是一条路上的人。
　　两人在这个小屋里待了一会，夜年给白明泡了壶茶，那是夜年自制的花茶，虽然夜年花粉过敏，但泡出来的花茶还是能喝的，并且他很喜欢花茶的味道。
　　白明这会儿心情也放松下来，跟夜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也不聊什么特别的，也不聊任务，夜年给白明讲讲迷雾森有什么好玩的，而白明就给夜年讲讲天暨门里的乱七八糟八卦。说起八卦，外面前不久，为了能和夜年多聊聊类似于这类轻松的话题，他还特地去找青碧殷桃他们了解八卦，不过当然还是晏阳初和幻音知道的多。
　　两人聊着聊着，忽然一道传送门就开了。而里面走出来的人是肖玖和凌语。凌语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禁感叹道：“你这房子做的真不错啊，费了不少事吧？”
　　“反正闭关那几年也没什么其他事可以做，下午好，乖徒儿，小师侄。”
　　夜年讶然：“师傅你怎么过来了？”
　　“你帮小语干了那么大一个活，她现在稍微能得点空闲，就带她来走走，说起来你们不应该在怀京的皇城吗？不是你们两个去参加晚宴吗？”
　　“嗯，是的，不过不着急，快到点传送过去就行了。”这是传送门非常大的一个好处。
　　“你们就打算穿这个？”凌语走到自己弟子的面前，白明此时只穿了门派最寡淡的一个弟子服，虽然说穿在他身上很好看，但当然不适合去参加宴会。
　　“我在江南的千老板那给他整了一套衣服的，到时候我让他换成那个。”夜年早就考虑过了，江南千老板的丝雨衣可是全国闻名，千金难买，当然不怕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