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彩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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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您确定是本人吗？”
婚登员看着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又看着张海棠年轻水嫩的脸。
“您看起来真不像四十二岁。”
“打针打的。”张海棠面不改色道：“身份证还能有假的不成。”
婚登员心想，说的也是。又看向另一张身份证。
这位叫张起灵的年轻男子岁数倒很相符。
二十二岁 ，是姐弟恋呢。
婚登员看着男人冷淡却格外清俊的面孔，觉得猜到了真相。
年纪轻轻就少走二十年弯路呢，小伙子你是一天班也不想上啊。
忙活一早上，总算办完手续，吴邪和胖子过来接他们，胖子嚷着今天大喜日子要去外面搓一顿。
吴邪提议去楼外楼。
“天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私底下和楼外楼有什么商业往来，拿我们刷业绩吧？”
“我要是有那商业嗅觉，我还能当一个农家乐小老板？”吴邪道：“你们要是有更好的建议，展开说说。”
最后还是决定去楼外楼。
车后座的两位黄昏恋夫妇盯着手里的红本本沉默了一路
吴邪道：“四十二，二十二，真成大富婆和小白脸了，怎么不拜托瞎子帮你重新弄个新的，年龄差也太大了。”
张海棠摇摇头：“我们相隔原本就是二十年，虽然提交的资料大部分是虚假的，但也至少保留部分真实吧。”
胖子恍然大悟：“难怪你成天勾搭外面的白莲花小绿茶，原来你拿小哥当儿子养。”
张起灵眼神幽幽看过来。
张海棠汗颜：“他胡说，我哪有成天勾搭。”一个星期也就四五天吧。
一阵突然来袭的手机铃声打乱他们的安排。
吴邪开了手机外放。
是村里邻居大娘打来电话，说是他们家来了一群客人，队伍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往他们家搬东西，还有人在门口给路过的人派红包，撒枣子花生，可热闹了。
胖子摸了摸下巴：“财神爷来咱们家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在各自脸上看到懵逼，只好打道回府。
几日的大雨过后是连续的烈日，泥巴地被晒得干巴巴的，湛蓝色天空偶尔划过几只蜻蜓。
张海棠刚到村口小卖部想买瓶水，就被路过的大婶大娘团团围住。
“哦哟哦哟，小棠你藏得够深啊。”
“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也不和姨们说说，让大家给你把把关。”
“是啊，要不是人家来下聘我们都不知道嘞！”
“快跟我们说说你家那几个后生谁是你男人，是什么工作的啊？住的远不远？”
张海棠在一群大娘的围攻下笑得如沐春风，心里虽然懵逼，嘴上滴水不漏回答大娘们噼里啪啦的问题。
“哪能瞒着各位姐姐，这不是刚谈不久，来不及说嘛，和我是一个村里出来的，知根知底的大家放心。”
“当然是最帅的那个啦，听说是干古建筑的，我也不懂。”
身后张起灵一行人钦佩地看着张海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属实是炉火纯青。
一边说一边被大娘们推着走到自家门口。
张海棠被堆满院子的箱子震惊了。
大娘们指着院子里对着礼单清点的高个男人，“那个戴眼镜的后生是你男人不？我瞅着就他生得最俊俏。”
张海棠眯眼看去，恰好背对她的男人转过头。
竟然是张海楼。
那厮怎么过来了？张海棠暗道。
还未回答，忽然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只听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她的丈夫是我。”
“小张！？”众大娘脸色立即变了，震惊地看着他们勾肩搭背：“怎么会！你和小棠不是亲兄妹吗？”
坏了！
张海棠才想起以前对外的说辞是说她和张起灵是姐弟来着，加上一样的姓氏，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吴邪脑子转的快，赶紧开口阻止她们脑补：“一个村出来的，穿开裆裤就一起玩了，青梅竹马情同姐弟，哈哈哈不知道怎么传成亲姐弟了。”
彼时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时半会没那么快接受，大娘们半信半疑。
这时院子里搬东西的小张们看见他们回来，全部涌了出来。
乌泱泱的一群牛高马大的男人围过来的场面有点吓人，大娘们有点怯场，胖子马上找了个借口打发走她们。
一群人齐声喊族长与夫人，随后张海楼从人群里走出来，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张单子。
她一目十行看下去，登记的全是送过来的礼品，金银首饰，各种礼服还有烟酒、糕点，我靠，还有房产。
张海楼笑眯眯指着院子左边：“这是彩礼，夫人可以清点一下，都在那边。”
张海棠指着另一边：“那边的呢？”她话音刚落，屋里出来三人，中间男人穿着衬衫马甲西装裤，精致到头发丝都一丝不苟。两边则是张海客和一个穿袍子的男人。
她吃惊道：“拂山，你怎么来了？”
张拂山先是对张起灵微微躬身，随后也塞了个单子。
张拂山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该回来操办。”
张海棠等人凑到张起灵身边，只见张起灵手里的依然是一张礼品单，对应彩礼的话，这份应该就是嫁妆了。
张海棠瞪大眼睛，几欲吐血，她扯过张拂山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六十四抬嫁妆，你想把老娘的家底掏空啊！”
张拂山轻飘飘睨了她一眼：“眼界放宽点，反正这钱进谁的口袋，到最后不都是你的，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排面，别让这些外家子看轻了你。”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看轻她？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拂山突然一个立正站好，拍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对她说：“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族长误会就不好了。”
什么鬼啊！
吴邪和胖子已经犹如飞入花丛的蝴蝶在大大小小的箱子之间打转，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惹得她也来了性质，对着单子检查这些礼品。
张家人一个一个进屋，张海棠仍在院子里对着礼品不亦乐乎，张海客过来提醒她回屋商量婚事。
张海棠毫不在乎摆摆手，面上肉眼可见的烦躁：“说来说去不就那个流程，随便搞搞不就行了，反正张拂山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和他商量就成。”
张海客眼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前辈，话不能这么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合该仔细斟酌的。”
张海棠平静地看着对方完美无缺的假面，冷冷的说：“我的终身大事，你那么上心做什么，好像我要嫁的人是你似的。”
张海客表情瞬间僵硬，看着她的模样好像要哭了似的，但很快又压下眼中的雾气。
“她不愿来就算了。”
门槛内，张起灵不知何时出来，一双黝黑的眼睛望着他们，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会安排好一切。”
张起灵看着张海客的眼睛，双方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默。
直到门重新关上，胖子和吴邪靠了过来。
吴邪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算要拒绝，也不用捅他心窝子吧，好歹他也算对你用情至深。”
她低头拨弄着箱子里一个做工繁复的头面，头也不抬道：“感情这种东西当断则断，一刀捅他心窝，总比以后软刀子剜他肉来的好。”
吴邪愣了下，没说话了。
胖子道：“里面该不会打起来吧？”
张海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瞥了眼紧闭的大门，慢悠悠的说。
“放心吧，张海客为人很有分寸，也很能忍。”
胖子沉默了一会，幽幽的说
“你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彩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