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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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朋友圈什么文字都没有，就是简简单单一张配图。
是车窗上雾气里的笑。
他居然把它拍下来了！
他发现了！
裴云妙像是偷腥被发现了的猫咪，捂住自己涨红的脸，想找个地缝钻。
她都忘了这是在她自己家里。
再点进去一看，已有零星几个共友给那条朋友圈点了赞，裴云妙看见米傲的头部艺人纪又嘉也点赞了，还留了言。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加上这号人物的。
大概是在两年前爆红的时候？
再低头看，纪又嘉已经和周衍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起了哑谜。
【上好嘉】：？
【Breeze】：[可爱]
【上好嘉】：？？
【Breeze】：[可爱][可爱][可爱]
裴云妙不敢相信周衍那样的正经人会发这样可爱的表情，纪又嘉像是也不相信，率先破功，刨根问底。
【上好嘉】：这是女人画的吧？是吧是吧？谁？在你车上？你让女人上你的车？？？
【Breeze】：是，我女朋友，我有你没有，怎么了[可爱]
【上好嘉】：我去！是谁是谁是谁！我要看我要看我要看！！！
【Breeze】：求我[可爱]
那股拽酷又骚包的感觉，裴云妙很难把它们对应在周衍身上。
“女朋友”三个字更是刺眼，像降服狐狸精的紫金葫芦里的七彩斑斓的光，裴云妙被制裁了，根本不敢看。
她退回周衍个人资料的页面，想了想，点进备注里，把周衍的备注改成了【Bigboss】。
还是这样比较顺眼，比较像传闻中那个冷面毒舌的大老板。
改完备注，传闻中的大老板像是有感应一样，马上给她发来了消息。
【Bigboss】：我朋友想见你，可以吗？
很有分寸感的提问，裴云妙下意识想拒绝。
周衍的消息又来了。
【Bigboss】：一个私人局，几个家里相熟的朋友，想见见你，也好在媒体面前说话
原来是和合约和工作有关啊。
裴云妙伸手敲了下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总在想多。
既然是和工作有关的，那她理应配合。
公关之后还有一系列的后续工作要跟上，她没道理占了人家的便宜就拍拍屁股继续做鸵鸟，说好的要给周衍挣钱的，还要替周衍应付家里。
那很合理，她答应。
【MiaoM】：什么时候呢？
【Bigboss】：明天晚上7点，我来接你
【MiaoM】：你把地址发我吧，我自己可以去
周衍工作那么忙，还是不要麻烦他一趟了。
周衍很快回消息，也没纠结，发了个定位给她。
是家会员制高端酒吧，名叫蔚蓝，离鎏金府有一点点距离。
她想，明天要是没事，可以跟米米先去逛个街，再顺路去蔚蓝。
她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两个小姑娘逛了一下午的街，裴云妙根本不像是在风口浪尖的热搜人物，她将自己包裹严实，和往常一样买买买，吃吃吃。
最后米米走不动路了，裴云妙带她进了一家餐厅，先填一填肚子。
等上菜期间，米米细心地为裴云妙整理今天的战利品，刚刚裴云妙只管买不管记，米米估计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买了些什么。
“妙妙，都收拾好了！一会儿我帮你提到车上去，你带回去也好收起来。”
“不用，都是给你买的，你自己拿回去。”
“好的……嗯？？？”
米米以为自己听错了，头一偏，马尾从她的肩头上扫下来，一张纯朴的小脸上明显写着“涉世未深”。
裴云妙就爱这种纯朴的小可爱。
她笑起来，又大又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和她明艳的长相却又不甚违和。
“我就爱打扮娃娃，你太合适了。”
“拿着吧，别有负担，你刚工作就被派给我这个糊咖，也不容易的。”
裴云妙一边呷着饮料一边安抚米米。
“老板娘，呜呜，你太好了！”
米米心窝都暖了，由于太走心，直接忘了裴云妙的叮嘱。
裴云妙赶紧瞪了她一眼，“别！别！”
可别这么叫，她心里慌！
米米马上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但还是忍不住再次向裴云妙道谢。
“妙妙，谢谢你！你太好了，跟老板一样好！”
她刚入社会就遇见了如此慷慨贴心的老板夫妇，简直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裴云妙在接受米米谢意的同时捕捉到了关键词，她咬着吸管，假装不经意地瞥向米米。
“你，进米傲多久了啊？之前就跟着周衍哥吗？”
米傲的新员工按道理是接触不到高层的，看米米这样，也不是有什么背景的人。
米米摇摇头，坐直，“我进米傲有两个多月了，一直没被派给艺人，今天突然就被林助叫去买麦麦，说是我以后就跟着老板娘。”
米米这句话中的“老板娘”非彼“老板娘”，并不特指谁。
当时她并不知道老板娘就是裴云妙，她一开始还以为会是个极难伺候的贵太太，却没想到是个这样漂亮又可亲的女明星。
米米再次感叹，她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
“这样……”
裴云妙还以为米米早就是周衍的人。
“那你也是今天才见的周衍哥？”裴云妙往米米那侧靠近了点，“你觉得他……怎么样？”
“老板？”米米不知道裴云妙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老实回答：“我觉得老板挺好的啊，和妙妙一样平易近人。”
还请她和妙妙一起吃麦麦。
完全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冷漠无情嘛！
“嗯……”
裴云妙也不能否认米米的感受，她可能只是还没见识过娱乐圈的险恶。
周衍那影帝演技，哄小女孩足够了。
“米米，你一定没有谈过恋爱。”裴云妙下结论。
“妙妙你怎么知道！”米米惊讶地提高音量，看裴云妙的眼神多了些崇拜。
但她不想被裴云妙当成无知小孩，“我虽然没见过猪跑，但我吃过猪肉！米傲的现偶古偶我一部也没落下过！”
“谈恋爱嘛，无非就是彼此喜欢、互相习惯，无论是怎么开始的，流程都一个样！”
“牵手、拥抱、亲吻、睡觉……全身心的投入。”
米米倾身盯着裴云妙，像是在讨论“1+1=2”，“就是这么简单！”
“是么……”裴云妙思绪却落在了别的点上，“全身心的投入……”
“但凡有身与心有一个不投入的，就是不喜欢么？”她问米米。
“我觉得至少不是全然的喜欢吧。”
米米试图给裴云妙解释自己的观点。
“这些年有个新词，‘生理性喜欢’，你听过么？”
裴云妙点头。
米米也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她点开手机，实时搜索，现场教学。
“生理需求是最直白最直观的，高级的爱时常包含最基础的生理需求，但如果生理抗拒，那么很难上升到高级的爱。”
“毕竟在马斯洛的需求理论里，生理需求排在第一层。”
“基因给你选择的真爱是不会让你抗拒的。”
“否则怎么叫全身心的投入呢？”
连马斯洛需求理论都套上了，裴云妙感慨于米米的严谨，谦卑自省。
这些年她没少追着那些男明星，无论有没有被她追着，那些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好看。
相处起来的确赏心悦目，可要再有进展，她却并没有任何遐想空间了。
她好像有些排斥，甚至说是抗拒。
每当那些人想要拥抱亲吻她，她总是不自觉地拒绝或逃走。
尽管他们身上喷的香水再香，哪怕和周衍一样用的是松木调，可她还是不喜欢、闻不惯，下意识想要远离。
所以一个接一个，换来换去，用她的话来讲，就是过家家一样。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也没有多留恋。
那么按米米刚刚说的，难道是她根本没有投入，压根不爱他们？
不，不能上升到爱，最多只是喜欢，喜欢他们的脸。
“那妙妙和老板在一起，难道不是全身心的投入？”
米米的思路回到最初，她不明白裴云妙为什么会问这个。
“当然不是。”裴云妙下意识地否认，她很有契约精神。
“我们……我们和谐得很！”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周衍在咖啡馆怼梁言欢的话，脑子一转就套用了。
顺带的，她还想到了周衍牵她，揽她的肩膀，以及替她擦嘴角，还有那暧昧的骗狗仔的摆拍姿势……
她都不用拼命问自己，不用拼命调动心绪和感受。
抗拒吗？
那种紧张的感觉是抗拒吗？
不是，绝对不是。
如果抗拒，她肯定第一时间就从周衍身边逃走了，她根本不必害怕他。
相反，她怎么觉得她似乎还想要的更多？
一想到那些接触，肌肤在雀跃，心跳擂鼓，血液化作岩浆喧嚣沸腾。
那不是紧张，是激动与兴奋！
“我就知道，妙妙和老板的感情一定很好，老板看妙妙的眼神深情得都快掐出水来了，妙妙在老板面前也总是很娇羞。”
“娇羞？！”
米米语出惊人，裴云妙吓得一哆嗦。
米米没想到裴云妙脸皮这么薄，捂嘴嘻嘻一笑，给了裴云妙一个“我懂的”的眼神。
“不存在的！”
裴云妙要找回面子。
“没事的妙妙。”米米俨然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剧里大多数女主都是这样，慢慢习惯就好了，只要你不抗拒，多接触接触脸皮就会越来越厚。”
疯了，真是疯了。
一个母胎solo来教阅男无数的她谈恋爱！
裴云妙无法理解地轻轻晃头，而这时饭菜也上了，她赶紧用饭堵住米米的嘴。
可别再大放厥词了！
和周衍约定的时间快到，裴云妙饭后一路开车到蔚蓝，下车时把钥匙丢给了米米。
“车子你开回去吧，一会儿没准要喝酒，我也用不上。”
米米捧着车钥匙双手发颤。
“真的吗妙妙？我真的可以开这个？”
虽然只是辆代步，但好歹也是保时捷啊！！
冰莓粉把她的少女心都融化了，全都铸成了虚荣心！
老破小里大爷大妈嫉妒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没！
但！
不！重！要！
“你现在这么谨慎是不是晚了些？”裴云妙忍不住发笑，“刚刚让艺人开车而自己坐副驾时，可没见你有这种觉悟。”
米米抱头，“呜呜我的错。”
“好了，先回去吧，我也要进去了。”裴云妙挥挥手。
“好的妙妙！祝你玩得开心！祝你和老板蜜里调油，今晚和谐，天天和谐！”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祝福语！
裴云妙扶额，转身溜进了蔚蓝。
会员制高端酒吧比起潮人街的那些酒吧来说，客人稀少而尊贵，可也不知是不是蔚蓝名声大，裴云妙推开门走进去时，还是觉得人有些多。
几个青年男女一路从吧台摇摆到了前厅，慵懒暧昧的气息瞬间扑到了裴云妙的身周。
周衍已经给她发过了包厢号，纪又嘉是这里的常客，蔚蓝的老板时常会把二楼最大最私密的那间包厢留给他。
裴云妙朝里边一望，要上楼过去。
“请让一让，借过。”
裴云妙吸气收腹，努力让自己变成一根竹竿儿，好穿行在前方的暧昧丛林中，而又能不去打扰那几个摇摆中的男男女女。
她不想碰到他们。
可意乱情迷中的步伐亦不受大脑控制，身前一对男女忘我地向后仰倒，身后又挤上两簇干柴烈火，裴云妙不愿碰到他们，心一急，倒把自己绊了一下。
“小心。”
腰间扶上一只手掌，紧贴着肌肤的温度，如一把火，瞬间点燃整片森林。
寒冰燃烧到沸点，原来可以只要一秒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女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