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渊颂》酷炫屌炸天

20、解语阁（三）

　　九歌醒来知道是这位老者救了自己和戍璇，深施一礼，郑重道谢。
　　沈医师看他这样，又用同样的方法把他也钉在床上。
　　"省省罢。"沈医师广袖一振，数枚金针凌空悬停，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寒芒，"老夫不过是奉阁主之命行事，要谢便去谢他。"
　　"阁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戍璇与九歌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相似的疑虑。
　　“解语阁主。”老者补充到。
　　窗外忽有惊鸟掠过，带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碎了满室寂静。
　　九歌垂眸掩去眼底暗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锦被上的缠枝纹。
　　解语阁素来以情报买卖闻名江湖，阁主玉柯星纬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出手相救，所求为何？
　　沈医师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摇头叹道："年轻人戒心这般重，倒像是我们要害你们似的。"
　　他抬手收回金针，药香忽而浓郁起来，"阁主辰时便归，届时你们自去问他。"
　　说罢拎起医箱转身离去，玄色衣摆扫过门槛时，九歌分明看见他腰间晃动的青铜令牌上，刻着"悬壶"二字。
　　禁锢甫一解除，戍璇便掀被而起。墨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若非面色苍白如纸，倒看不出重伤初愈的模样。
　　他在九歌榻边坐下时，带起一阵清苦的药香："可还疼得厉害？"声音放得极轻，仿佛重些便会惊碎什么。
　　九歌望着帐顶繁复的莲花纹，忽觉胸口闷痛更甚。他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嗓音已恢复平静："无碍。倒是你心脉受损，不该这般走动。"
　　"阿九。"戍璇忽然倾身靠近，温热气息拂过他耳畔，"自醒来你便心事重重的模样。"
　　修长手指抚上他紧攥被角的掌心，一点点掰开他掐进掌心的指尖，"这里没有外人。"
　　九歌呼吸一滞。垂落的青丝掩住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他欲抽回手，却被戍璇握得更紧。
　　九歌心里清楚，自己是因那时杀了的弟子中也许有无辜之人而悔恨。，
　　正要开口，却见那人取过案上药碗，白玉匙搅动间，琥珀色汤药映出自己苍白的倒影——眉如远山含黛，眼尾却染着病态的薄红，连素来殷红的唇都失了血色。
　　"戍璇将军这是要亲自喂药？"他勾起惯常的风流笑意，尾音却因胸痛打了个颤。
　　抬手欲拍对方肩头，却牵动伤口闷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中衣。
　　"别动！"戍璇扣住他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却在触及他微颤的指尖时慌忙卸了劲
　　汤药在瓷碗中晃出涟漪，如同他骤然紊乱的气息："你别这样……”
　　后半句未说出口的是‘我心疼’。
　　九歌望着他发红的眼眶，喉头忽然哽住。他张了张口，那句"我没事"在舌尖转了三转，终是化作一声叹息："下次遇险，你可先行离开。"
　　“不行！……”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三声轻叩。沈医师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传来，惊散了满室凝滞："阁主已在观云亭等候。"
　　戍璇触电般松开手，正襟危坐时撞翻了案头药瓶。
　　"有劳前辈通传。"九歌压下喉间腥甜，勉强提高嗓音。胸口绷带已然渗出血色，却仍强撑着要起身。
　　戍璇伸手轻轻的扶住他，九歌借着戍璇的力道站直身子时想；既然解语阁主肯救他们，总该听听对方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