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物质凝结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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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上第一个按钮，启动防御系统，再切换里世界。”时琳快速说道。
切换里世界，意味着大脑会立刻被无数记忆淹没，纵使心里十分抵触，但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有丝毫犹豫。
路边一排车辆被全数掀翻，广场中心的路人被声音惊动回头，周围的空间在这一刻得到翻转，路人投来的目光变得空洞，一秒未停留便已平静收回视线。
路人的身体外被浅色粒子群围绕，空气中聚集的暗物质刻意避开他们，涌向夏溪垚两人的位置。
时琳把夏溪垚拉到自己身后，抽出缠在腰上的长鞭，猛地一挥，长鞭犹如灵活的黑色细莽，驱散了扑过来的暗物质群。
一瞬间，她了解了异化者的情况。
那人名叫白亮，因为有个疗愈师朋友，因此得知表里世界的情况。
他的记忆很零碎，不太正常。
在某种机缘下，得知了某种方法，可以快速提升自己的能力。
于是确定自己同为开关后，刻意隐瞒朋友，私下频繁接触暗物质，沉浸在提升自己能力的满足中。
直到失去掌控。
简单来说，有天赋，没脑子。
白亮的情况忽然出现在时琳脑中，并在慢慢详尽。
她看不到白亮具体记忆，但清楚白亮的经历。
晃眼看后方的夏溪垚，长鞭劈下，击退袭来的蠕虫。
夏溪垚嘴唇抿到泛白，额头因大脑撕裂的疼出了一层密汗，比起上午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侵占大脑的，足足有4个人的记忆，而时琳就占了三个。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疯了！！
好在有上午的经历，让她此刻不至于晕死过去。
“锁定异化怪物区域，点击扫描，确定源点位置。”时琳收回思绪命令到。
马路上遍布被掀翻的汽车，地上的阴影比其余位置更深，无数巨型蚯蚓从阴影中直立而起，足有五层楼高。
褐色没有骨骼的巨型环节肉柱，扭扭晃晃，让越来越多的暗物质附着在上面，猛地冲向路边的两人。
时琳纵身一跃，手里的鞭子长度瞬间加长一倍。
长鞭灵活如自身长出的触须，手臂挥动，细长的触须精准击中大片肉柱。
手腕往后一甩，随即截断后方的漏网之鱼。
断裂的巨型蚯蚓快速抖动，下面阴影面积逐渐加大，有再生的架势。
啪！
长鞭落下，截断的肉柱再次一分为二。
时琳落地，含笑看向夏溪垚，“鸡蛋摇散黄，蚯蚓得竖切。”
夏溪垚：“……”可以不要表现得那么温婉吗？
被分尸的蚯蚓在她右边，而右眼穿插着四方混乱的记忆，视线受阻，看不真切，不过听这话已经有画面感了。
面容多温柔，这话就有多残暴。
时琳的长鞭很强，所有进攻的巨型肉柱都被她轻易切断，断裂的蚯蚓再生速度异常快，断了再长，长了又断，两方陷入僵持状态。
巨型蚯蚓群一直没有猎杀的态度，单单充满恶意的持续攻击，引来更多的暗物质聚集。
广场边缘像在下一场肉块雨，夏溪垚抱着扫描仪，一边躲开从天而降的恶心蠕肉，一边在设备上操作。
虽然拿到还没十分钟，她却愈发熟练。
扫描仪屏幕上各种数据跳动，右上方显示安市东北方向，暗物质指数198，锁定的异化区域扫描线条没停过，始终无法确定源点。
这情况她熟，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名叫白亮的异化者，本体并不在这里。
或许和罗琪刘小莹一样，通过某个空间大门跑来这的。
即使没有源点，也必定有传送的空间门才行，这两者的相同之处——均有高于别处的暗物质浓度指数。
她望向马路中央，蚯蚓群下方地面出现极浓的阴影。
“琳姐！攻击影子！”
长鞭再次斩断无数肉块，时琳屈膝一跃，踩在肉块上借力跳起，身体微倾，躲开朝她攻来的巨型蚯蚓。
踏上高处蚯蚓的顶端，挥鞭击退后方逼近的肉柱群。
夏溪垚侧身跨步，避开撞过来的肉柱。
时琳离开，上空的暗物质抓住机会，猛地往她身体内扑。
像利爪般折磨她大脑的混杂记忆真的很烦，她快速将它们揉成团，扔进早已打开门的空间站。
这一举动导致动作稍显迟缓，没来得及躲开撞来的蠕肉，扫描仪被撞飞到数米之外。
夏溪垚翻身滚了一圈，抽出匕首插进有两个她粗的肉柱里。
咔、咔。
刀刃断裂！
已经围上来的暗物质彻底没了忌惮，疯了般往夏溪垚体内涌。
她望了眼时琳的方向，不是关门的时候。
夏溪垚龇牙低骂，“滚！谁想看你们无聊的记忆！”
不就是垃圾情绪！
来一个，她扔一个！
空间站内门打开，无尽黑洞顿时启动，释放出强大吸力，无数人的记忆碎片遭强力拉扯，被拽入深渊之中。
时琳已经跳到马路中央上方，长鞭绕开凌乱的车辆，不偏不倚击中地面阴影，发出强悍的鞭打音，下一秒，阴影显出无法融合的裂痕。
正当挥去第二鞭时，空间骤然变化，所有建筑闪动重影，大地之下升起黑气，掩盖时琳脚下的阴影，巨型蚯蚓群飞速回缩，像在躲避某种更加可怕的凶兽。
强烈的不安自心里涌出。
咚、咚咚……
整个安市在震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苏醒！
时琳回头，夏溪垚被暗物质包得看不见人影，不仅如此，连绵不绝的粒子群从远处赶来，疯了般挤进那里。
“靠！”
她挥动长鞭，迅速返回，驱散那些形如河流的暗物质群。
“关上开关！！”时琳大喊。
心里已凉了大半，这数量，根本没有能救的可能。
当长鞭径直劈向已成黑团的夏溪垚时，她依旧有意避开夏溪垚心脏位置。
万一呢？
不能放过哪怕一点希望。
黑色粒子群被划破，一时间，暗物质散开，纯黑的长鞭消失，世界恢复原有的色彩。
“！！”
时琳加速跑过去接住倒下的夏溪垚，她所在地面散落着密密麻麻、如米粒般的黑色晶体。
“夏溪垚？溪垚？”
汗打湿了夏溪垚额前的头发，她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嘴唇动了动，时琳把耳朵凑过去，“什么？”
“好饿……”
【任务已完成】
【任务奖励：身体已强化】
【共情连接：二级，可连接范围扩展至五米，可主动传递范围内已连接对象的记忆】
【新任务解锁】
【完成一次B级异化者的净化任务，已完成（1/1）】
【任务已完成】
【任务奖励：解锁“源点感知”能力】
【源点感知：一级，可感应500米内的源点位置】
【共情连接：三级，可建立精神网。注意，超过五个记忆主体，异化风险将翻倍】
【新任务解锁】
【找到锚点，已完成（0/1）】
……
此时位于京市的总局，以及川市的五局监测室内，同时亮起警报。
【2036年2月5日，13：02】
【蜀省安市暗物质平均指数：2030】
【安市东北区指数：2425】
【安市西南区指数：2456】
【安市其余区域指数：1211】
【注意！蜀省安市出现空间融合！】
不到一分钟，所有警报停止，中央大屏上，蜀省安市所有数据降到100以下。
眨眼间，无数血色菌丝构成的大面积网络，占据房间四面墙壁，把中央大屏覆盖于其下。
网络上分散着大大小小的肉瘤，其中一个通体圆润、只有乒乓球大小，但比起第一次，却已经胀大一倍不止。
菌丝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爬虫，在肉团周围盘旋，企图钻进肉团内部。
张正德惊异过后，嘴角上勾，眼里逐渐升起笑意。
忽然，肉球位置无故闪了一下红光。
张正德神情凝固，片刻，眼里闪烁更加向往的亮光。
祂，降临了！？
……
安市东北区。
立在楼顶的大型广告牌吱吱呀呀晃动，楼下的路人惊慌四散，冷子尧和顾逸对视。
一个响指，巨型蚯蚓便出现在广告牌之上。
子弹瞬发，精准击中。
另一边，长刀出现在顾逸手中，挥刀横劈，大面积肉柱群被斩断，无法再生。
又一个响指，环境恢复。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本体不在这。”顾逸对回来的冷子尧说。
时琳那边指数和他们这里差不多，说明本体也不在她们那边，顾逸两人继续往别处寻找。
没过多久，周围所有房屋建筑的影子发生偏移，像是在整座城市上，又生出一座一模一样的影子城。
而方才被斩断的巨型蚯蚓群，此时扭动着剩下的小截肉柱出现在表世界里，只不过颜色更浅，如同灰色的投影。
“啊啊啊怪物！！”
“卧槽！那是什么？！”
正处于肉柱群中央的车辆一时间急转，造成大面积连环车祸，车上的人屁滚尿流冲出来，往旁边逃。
也有相对镇定的人，立即掏出手机拍照发上网。
众人还惊由未定的时候，一切消失了。
“你你你们看到了吧？！刚才确实有什么出现哈？”
“看到了看到了，我还拍下来了！”
顾逸和冷子尧不是第一次遇到空间融合的情况，只是这一次来得太突然，而且刚才也只是轻度融合，表世界能看到异化的怪物，但怪物并不能直接伤害到表世界的人。
两人神情凝重，接通时琳打来的电话，“快回来，顺便买点吃的！要高热量。”她顿了顿，“买个奶油面包，奶油要多。”
顾逸、冷子尧：奶油……面包？？
……
“局长打过电话了，让我们先回去，这边已经重新派小组过来处理。”
时琳一边给顾逸两人转述，一边打开瓶盖把水递给夏溪垚，“慢点，别噎着了。”
夏溪垚视野模糊，浑身一点劲都没有，蜷缩在后座角落大口啃奶油面包，怀里还有不少能量棒。这吃相，仿佛被饿狠了的落魄少女。
她前面坐着顾逸，即使时琳挨她很近，也察觉不到任何与自己无关的情绪，让她紧绷的神情放松了许多。
冷子尧透过后视镜看过来，头一次安静如鸡，不忍心调侃。
在夏溪垚看来，他们的身体都出现了一块隐隐约约、不大不小的阴影，位置、形状，颜色深浅各不相同。
这应该就是“源点感知”。
时琳继续说：“异化者叫白亮，是二局刘升的发小。他在刘升那里得知暗物质的事，每次刘升做任务的时候他都会跟随。他不想被管束，所以一直刻意隐瞒自己是开关的事，后来接触暗物质多了，获得隐藏的能力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这下冷子尧憋不住了，“刘升我知道，三局的肃清者，这个人虽然讨厌，但也不至于蠢成这样，连身边有开关都发现不了。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意识到什么，视线慢慢移到夏溪垚方向。
顾逸位置的原因，视线透过后视镜传过来，但时琳和冷子尧的目光过于灼热，夏溪垚被盯得不自在。
咽下嘴里的面包，擦了下嘴说道，“我看到的……”
“在里世界，我能看到别人的记忆。不过，”
后视镜里，她的视线和顾逸相撞，“顾队，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物质凝结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