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遇乐》季芒种

2、第二章 辨忠奸

　　白色的蝴蝶飞过灰色的城市，它努力挥动着翅膀落在了一辆黑色的车上，随后又化作了零星点点，随风飘去。
　　刚睡醒的陆北柯穿好衣服下了床。把床铺收拾好后就向着门外走去。
　　两道开门的声音同时响起，阮封狼和顾北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最终还是顾北柯先一步打破了沉默：“我先去洗漱，一会带你去一楼拿洗漱用品。”
　　“不用，我已经痊愈了。”阮封狼说着撩起衣服来给他看。
　　“这么快？”顾北柯惊道。“那行吧，你自己去吧。一会洗漱的时候再洗个澡吧，二楼的衣服你随便拿一套穿，正好把你身上这身换了。”
　　“好。”
　　说完，顾北柯就转身去洗漱了，阮封狼跟着他给的指令下楼。顾北柯洗漱好后就去厨房做饭了。
　　等阮封狼回到楼上的同时，饭也刚好做熟，顾北柯提议道：“要不你洗漱完先吃饭，再洗澡吧。”
　　“好。”
　　待两人吃完后，顾北柯提醒道：“那个紫色瓶的是沐浴露，白色的那个是洗发膏。毛巾用右边那个，那是新的。”
　　“好。”
　　在阮封狼转身去洗澡的时间里，顾北柯把餐桌收拾完后又刷了会手机。刷的还是那个问题的评论区。忽然，有一条评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因为那条评论的回答是3分钟前的。内容是“我不会离开我姐一步。”ID叫“草草”，顾北柯点进她的主页去，这个号的IP和自己是一个地区的，一共只发了9个视频，顾北柯大致看了一下，都是关于她和她姐的。
　　有一个视频的内容是她跟在她姐后面拍的背影，中间几行字是“姐姐又忘带钥匙了，要带我去开房。”但让顾北柯感到惊喜的是，这个视频的背景就是这条街。顾北柯果断关注了她，想了想又给她发了个消息“你好。”但对面迟迟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忙吧。
　　这时阮封狼擦着头发出来了。
　　“我洗好了。”
　　“再呆一会就去。”
　　“好。”
　　顾北柯听他这回答不禁笑了一下：“你也不怕我是蒙你的。”
　　阮封狼摇了摇头：“不怕。”
　　顾北柯退出那个女生的界面，继续刷着评论，阮封狼就坐在他旁边看着，剩下的内容就大致没什么了，靠前的都是好久之前火的评论。
　　“我问你个问题。”顾北柯忽然开口说。
　　“好。”
　　“假如末日到来，你会做什么？”
　　“不知道。”
　　“那你之前怎么回答这个视频的？”顾北柯惊讶说道。
　　“没有刷到过，我不怎么刷视频。”
　　“那你怎么还能在这？”
　　阮封狼想了想说“之前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你怎么回答的？”
　　“先把你杀死。”
　　“为什么？”
　　“因为那人是我其中一个追杀对象。”
　　“好吧。”起码知道了为什么只有那么点人会消失的问题。所以不管以什么方法，只要回答过这个问题，就要活着等待末日的到来。从知道的信息来看，应是这样。
　　荒无人烟的马路上，一辆机车呼啸而过。顾北柯想开甲车出来的，但转念一想马路上都是无人车和一些不明物，所以果断选择开机车，速度快还不怕堵。
　　阮封狼：“前方右转。”
　　顾北柯听着他的指挥，在大大小小的车和不明物之间来回穿梭。终于，车停在了一座单元楼前。
　　“......你家在几楼？”顾北柯往上一看，这栋楼大概有二十层。
　　“五楼。”
　　那还好，不算太高。
　　“走吧。”
　　“嗯。”
　　顾北柯跟着他上楼，最后停在一扇破旧的门前。
　　“到了？”
　　“嗯。”阮封狼说着，在门框上摸出钥匙来开门。
　　“你放上面不怕被偷？”顾北柯问。
　　阮封狼顿了顿，说“我不知道他能偷什么。”
　　两人走进屋里，顾北柯大致扫了一眼，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配着两把椅子。一边的厨房，也是没有用过的样子。
　　“你......就住这条件？”
　　“平时都在追杀不同的人，用不到。其实只留一张床就够了。”
　　“......行吧。”
　　顾北柯跟着阮封狼向一个房间走去，推开门，这个房间里倒是有了一点生活的气息，但也就只是一点点了。卧室里只有孤零零的一张床，旁边一个小柜子，小柜子上放着手机，衣柜安置在了床头。阮封狼拿好手机之后，顾北柯问了他一句：“你不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吗？”
　　“不用，你那有。”
　　“那充电器呢？”
　　“你那有。”
　　“行。”
　　拿好东西后两人就开始往回走。下楼的过程中，顾北柯余光看到有个东西在动。
　　“什么东西？！”顾北柯下意识喊道。
　　“怎么了？”阮封狼跟在他后面，没有看到那处的动静，故而探出头来询问道。
　　待了一小会也没看到什么东西出来，顾北柯又继续往下走，回道：“可能是一些动物吧。”顿了一下，他又突然改口说：“是人！”他跑了下去，顾北柯跟在他后面跑。
　　但等过去了，那里却是空荡的，没有一丝生物活动的痕迹。
　　阮封狼的余光中瞥到一抹熟悉白光，他突然瞪大眼睛对顾北柯喊道：“小心！”同时迅速上前迎下那锋利的刀刃。
　　见谋杀未遂，那人不爽的哼了一声。
　　顾北柯：“你是谁？”
　　“我还想问呢，你们是谁？”那女生不答反问道，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六七岁。
　　看清那人的长相后，顾北柯瞪大双眼诧异道：“草草？”
　　“你认识我？”被叫到“草草”的人问道。
　　哼，那可不嘛，来之前才刷到的。
　　“草草”收回刀，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顾北柯不语，只是拿出手机来给她看。
　　“草草”：“你是......我的粉丝？”
　　“呃......”都关注了，所以应该“是......吧......。”
　　“好吧。”停顿了一下，“草草”道：“我叫袁佳婷。”
　　“顾北柯，他叫阮封狼。”顾北柯回道。
　　“你们现在是要去哪？”
　　“回家。”
　　“啊？”袁佳婷有些不相信。“这都末日了，不屯物资吗？”
　　“屯够了。”
　　“这么快？！”袁佳婷忽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重生的？”除了这个可能，她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呃......不是。”
　　“那是怎么屯这么快的？！”
　　“嗯......你觉得我这个名字像什么？”
　　袁佳婷沉思了一下。
　　“顾北柯......北柯......柯北超市！？”
　　顾北柯对她笑了笑。
　　“所以你是哪个QJ男！”袁佳婷突然警惕起来说道。
　　“我不是，我没有，那是假的！”顾北柯欲哭无泪。
　　“网上传的那么火，你想狡辩？”
　　顾北柯深吸一口气：“请苍天，辨忠奸！我连女生的手都没摸过啊！”
　　“那网上传的那么火是为什么？”
　　“因为我太帅了。”顾北柯不害臊道。
　　袁佳婷白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其实就是当时有一个女顾客看到我了，找我要微信我没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是店老板的。”
　　“......好吧。”那说是因为帅好像也一样。“那你物资那么丰富，就算有丧尸，只要关上门，也够你活三个月了，为什么要出来？”
　　“拿点东西。”顾北柯道。
　　“什么？”
　　“他的手机。”顾北柯指着阮封狼。
　　“拿这个干什么？”
　　阮封狼终于开口道：“联系家人。”
　　“......好吧。”听到“家人”这两个字，哀佳婷的眼神莫名哀伤起来。顾北柯拍了拍她的肩说：“会找到你姐姐的，这段时间你要不先跟着我们？你一个小孩子也不完全。”
　　“谢谢，不过我姐姐已经走了。我找到她了，我亲手杀的她。”
　　顾北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对不起。”
　　“没事。对了，你们看这个，这是从我姐身上拿到的。”说着，她从口袋里抽出一个菱形的粉色方形项链，链子是水波纹样式。
　　“这不是你姐的东西吗？”
　　哀佳婷摇了摇头：“我姐不戴项链，我家也没有项链。”
　　“好吧，那是该调查调查。走吧，先回家。”
　　哀佳婷随手将顶链挂在了脖子上。三人从楼里在来后遇到了回途路上的第一个困难。
　　门外正站着一只丧尸孤零零地游荡着。
　　“绕过去。”
　　三人悄无声息地向外走着，由顾北柯向右绕，可一转身就和丧尸对上了眼......不对，丧尸有眼吗？
　　顾北柯被吓的倒吸一口气而那位与之对视的丧尸却先叫了起来，顾北柯下意识地捂住他的嘴......
　　完了，手比脑子快。顾北柯暗道不妙。
　　“丧尸”：“唔唔唔！！！”
　　顾北柯：“闭嘴！”
　　“丧尸”静了一会，默默发出了一句疑问：“人？”
　　“能思考......你不是丧尸？”袁佳婷问道。
　　“我是啊......不对，我不是啊。”
　　“那你叫什么？”顾北柯问道。
　　“谁让你们吓我的！我画的有这么像吗......”后面的话他越说声音越小。他瞪大眼睛指着他们身后喊道：“先别管我了！他过来了！”
　　几人迅速回头，真正的丧尸已经距离阮封狼不倒一米，刚要咬下去，阮封狼迅速反应给了它脑子一下。
　　袁佳婷：“它的弱点是心脏，只有心脏坏了才会死！”
　　听到此话，阮封狼迅速找到它心脏的位置，用力一拳。顾北柯明显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现在顾北柯只庆幸昨天没有吧他扔出去。
　　“那丧尸指头动了！”那陌生人道。
　　阮封狼闻言，二话不多说又给了那丧尸一圈。这下丧尸是真的死了，连内脏都被震碎了。
　　袁佳婷：“你是跟有什么深仇大怨？”
　　“菜。”阮封狼说了一个字就忽然停住，似是在想那句话怎么说。
　　“？”袁佳婷疑惑。
　　阮封狼想了起来，开口补上后面的几个字：“就多练。”
　　“......”
　　“......”
　　“......”
　　顾北柯：“少上网。”
　　几人缓缓转身，看向身后那人。
　　“？？？”
　　袁佳婷上前一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姐，笑的叫谢烽扬，烽火扬州路的封扬，上有消失的父母下有失踪表弟，身高180，体重......”
　　“停停停”顾北柯打断道：“没有问你别的，别多话。”
　　“好的爹。”
　　“......换个称呼。”
　　“娘？”
　　顾北柯拳头硬了。
　　“哥哥哥，有话好说！只要能让我加入你们，我干什么都行！”
　　“那我问你，能杀丧尸不？”顾北柯问。
　　“啊？”
　　顾北柯又想到什么，转口道“把那丧尸的衣服扒了就收留你。”
　　“啊？这不好吧......”
　　“......又没让你扒裤子！”顾北柯怒道。
　　“好的。”谢烽扬听话的去扒那丧尸的衣服，这时候袁佳婷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扒衣服？”
　　“不知道。”解释起来一两句话说不完，所以顾北柯选择一会再解释。
　　“哈？”
　　“只是给了他一个条件而已。”
　　“好吧。”
　　谢烽扬扒着扒着，忽然似是发现了什么，对着他们喊道：“爹，这有东西！”
　　袁佳婷疑惑地看着顾北柯。
　　顾北柯：“一会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