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朦胧童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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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云牵着江随往家里走。路边几只猫穿梭在草丛里，看见虞云了便跑过来蹭着他的腿。
虞云没事时就喜欢给它们喂点火腿，面包什么的，算是和它们混熟了，也多了个生活的方式。
江随站他旁边看着和他亲近的几只猫，混沌的脑子不断匹配着这些猫的名字、性格。
他在家时也挺喜欢喂喂这些小动物，但这段时间太忙了，算起来也挺长时间没来看它们了。
他紧紧地牵着虞云的手，看着它们黏着虞云不让走，手上排列渐渐转换，带着点强硬的和对方十指相扣。
虞云自然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回握住对方的手，避着猫带着江随往前走。
江随看着虞云径直牵着他往前，心里再次翻涌的恐慌和抽痛渐渐平息，手指的力道稍稍放轻，身子越贴越近，悄悄嗅着晚风里虞云身上的温柔气息。
电子锁的欢迎声和家里明亮的灯光在寂静的夜里总是带着种安全感，也让虞云看清了江随现在的样子。
虞云扶着江随坐到沙发上，又倒了杯水给江随。
少年捧着水杯，脸上带了酒的颜色
那颜色并不深，虞云却觉得这颜色比崔莺莺的红盖头还要艳。
那艳色像是在藏着什么。
越藏，越藏不住。
那双眼睛里的澎湃情意掀翻了往日张扬，像即将凋零的无尽夏，挣扎着述说着最后的时光。
江随捧着水杯，眼睛却望着虞云。
那样子看着可怜，让人看的心软。
虞云等着他说些什么，江随却只是静静看着他好像也在等带他说些什么。
他的眼睛比他勇敢。
虞云在心里想着。
沙发上的江随突然动了，他径直往虞云走来。
江随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是随着直觉向着虞云走去。
浅淡温暖的香味像是被人在鼻尖揉开，江随紧紧抱着那温暖源头。
他虚虚扯着对方的头发脑袋靠在对方肩颈间听着对方脉搏，软中带硬的头发蹭着对方颈子。
他的眼睛越闭越紧，连带着鼻间的哼唧声也出来了。
虞云怕他这样摔了，就着姿势带着他又回到了沙发上。
虞云抱着他，他还是埋在虞云颈间温顺的呆着，任由着虞云蹂躏自己的头发。
到了沙发上他的眼睛倒是睁开了。带着红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委屈可怜的要命。
虞云一手搂着他，一手回复着消息。
江随视线逐渐朦胧鼻音逐渐减少，轻轻扯着虞云头发的手也渐渐松了力道。
虞云回头看他。
对方眼睛垂了下去，纤长的睫毛被眼泪沾着，眼睛闭着，最艳的地方挤在一起，红了一道，还轻轻抖着，薄嫩的眼皮托不住眼泪，主人就只能被迫睁开一点。
眼泪一滴滴无声地流着，留下的水痕引领着下一道眼泪。
虞云赶忙打断那几道轨道，江随在他手里，眼泪流的更凶了。
“小随，怎么哭了？”虞云楼着江随轻声哄着。
江随说不出话，只是抱着虞云，埋在对颈窝，哭的越来越猛。
“好了好了，没事的，我在呢。”虞云顺着江随后背。
江随死命压制的哭声在他一下下的拍打下一连串的冒了出来。
他哭得很急，好几次都差点喘不过气，眼泪糊着眼睛，落不尽似的。
他的身子抖得特别厉害，几欲破裂。
“虞云哥哥……”江随无意识叫着。
“我在呢，没事，我在呢。”虞云回应着他。
江随嗓音接近嘶哑：“我没拿到冠军……我没拿到冠军……”他越说越哑，“对不起……对不起……”
那声音像是要断了，一个字一个字打在虞云心上，又麻又疼。
“没事的……没事的，你很好，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虞云搂着他，脸贴在他额头上，手拍在他腰上，哄孩子似的安慰着。
“虞云哥哥……”江随像是哭得没力气了，又像是在撒娇，有气无力的叫着虞云，因为哭泣所带来的干涩嗓子泛着疼。
“我在呢。”虞云还是拍着他，又逗弄似的给他擦眼泪，“不哭了？”
江随像是酒精上头，一张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哭得太凶，眼眶通红一片，远远超过了刚回来的时候。
他埋在虞云怀里，整个人不知道是酒醉还是清醒，他只老老实实抱着虞云，时不时还两句“哥哥”之类的。
“去睡觉好不好？”虞云诱哄着，声音温柔。
江随迟钝的脑子思索了几秒，又顶着一圈红眼眶看向虞云，点了点头。
他被虞云牵着进了房间，连哄带骗的被灌了两杯水，又顺带着把他上衣脱了。
他乖乖坐在床边，虞云拿着毛巾帮他擦着身子。
江随的身材想来不错，既不过于夸张澎湃，又带着点威慑力，线条流畅清晰不假，绝对不是蛋白粉喝出来的。
他手臂肌肉紧实，现在又绷得很紧，脸上五官年轻，还带着迷茫。
这副老实拘谨的样子倒是引来了虞云的轻笑，他故意在给江随擦脸时轻轻掐了掐对方的脸，顺带隔着毛巾揉了揉对方嘴唇。
江随也不挣扎，只是痴痴的看着他。
他莫名觉得对方像一场温暖的雪，无意的落在身上却散发着无限温情。想用手掸去，又被那圣洁的纯白逼的止住动作。
虞云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无限拉长，无数细小的片段在他眼前闪烁，他想动作又不知道做些什么。手指来来回回动了好几下，又静止不动了。
虞云帮他擦好脸，拿着睡衣想给江随套上，却又被抱上了腰。
江随抱着虞云想把他往回拉。
虞云叹了口气，把毛巾放在了一边，顺着力道引着江随上了床。
江随靠在虞云怀里，眼睛却睁得很大，生怕虞云跑了似的。
虞云摸着江随的脸，手指在眼下轻轻描摹着。
毕竟这双眼醉酒的状态不多见。
“怎么了。”虞云轻轻问着。
江随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我唱歌哄你睡觉好不好？”虞云看着那双眼睛，轻轻问着。
江随眼睛微动，点了点头。
和戏曲调子不同的曲声悠悠唱着，大概是民间童谣。
曲子调子拉得并不长，词句也并不华丽，却悠悠得飘在江随耳边，印在他心间。
“孩儿笑，孩儿俏，一步一跳一蹦吆”
……
“纸鸢呀，挂天上，多么美丽多美好……”
江随眼睛渐渐闭上，鼻间呼吸平稳，紧紧抱着虞云的手松了松，整个人渐渐放松了下来，睡的安稳。
虞云看着江随的睡颜，轻轻在他额上吻了吻。
“睡吧，阿随小朋友，你是一个很好很可爱的小孩。”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朦胧童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