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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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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敏进雅间时，林近野正百无聊赖地嚼肉脯。
“蜜汁肉脯？”闵敏惊喜道，“好久没吃了......”
林近野推盘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闵敏，却见她正喜滋滋地将肉脯塞入口中。
肉脯表面有一层晶莹的蜜汁，入口先是微甜，而后肉香溢出，有点硬但嚼劲十足的肉脯不断散发香气，是冬日品茶时极好的小食。
“好吃！”闵敏对林近野道。
林近野收回目光，继续将桌上的盘子推到闵敏面前：“只剩这些了，近日城中涌入很多劣质肉，在食材问题查清前，含萃楼不会再做蜜汁肉脯了。”
“啊......”闵敏的脸上挂着失望，咀嚼肉脯的动作都变慢了，似乎在细细品味。
林近野看着还在泛蜜光的肉脯，眉心微蹙——这蜜汁肉脯是含萃楼研制的新品，甚至尚未入菜单，闵敏是如何“好久没吃”的呢？
毫不知情的闵敏还在撕肉脯。
“说起来，食材的事有眉目了吗？”
“供货源众多，得要些时日。”
“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闵敏问。
林近野摇头道：“城中菜农与供货源你多少面熟些，不方便探查，且等着我消息便好。”
“那好吧......”闵敏手肘撑在桌上，巴掌托着脸，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能回楼里当厨子啊......”多干一天活就多赚一天工钱，离了林家后能有多少家底，就看这段日子多努力了。
林近野想了想，忽然道：“再过段日子，出海船队便要陆续返航。”
“嗯？”闵敏好奇，“所以呢？”
“船队每次返航，都会带新食材回来，过几日我去一趟虔渊州，给你带点新鲜玩意儿回来？”林近野问。
“可以吗？”闵敏的眸子终于亮了。
林近野挑了挑眉，算是肯定。
“那......”闵敏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试探道，“我能去虔渊州吗？”
虔渊州好歹是大荆最繁华的都城，她都没去见识过。
林近野犹豫了，他有些拿不准闵敏的身体状况。
见他有些为难的样子，闵敏忙摆手道：“不能去也没关系啊，我就是随便问问。”
为了让闵敏不无聊，林近野接下来的每日都抽空带她出去玩，马球、看戏、蹴鞠、游宴......能玩的他全都带她去体验了一遍。
这天早晨闵敏起床后照例洗漱、换衣裳，上了餐桌却没见到林近野。
“姐夫呢？”
闵团正在吹粥，趁着吸气间隙回道：“姐夫说要去巡铺子，让你别等他了......”说着，她用力朝碗中冒着热气的粥吹了出去，白汽被吹散，热度反扑上闵团的脸颊，她觉得好玩，乐此不疲地吹着。
听说林近野出门了，闵敏猜想今日应当是不会带她出去玩了，于是蔫蔫地端起白粥喝了起来。
送闵团去了书院，闵敏正在回府的路上，忽然被含萃楼的伙计拦下了。
这伙计是负责点餐的，同闵敏还算熟悉。
“闵娘子！”他跑得气喘吁吁，喊住闵敏后便猛喘了两口气，压小了声音道，“闵娘子......我们东家来了......”
闵敏跟着伙计从后门进了含萃楼，直接上了四楼雅间。
秦见君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找我什么事？”闵敏关了雅间的门坐下。
秦见君紧紧盯着闵敏，见她一举一动都没个病人的样子，心中觉得疑惑。
先前林近野去寻她，她立刻连夜出发去了绵州，但千喜寺的大师正在闭关，她耐着性子等了几日，好不容易将他老人家盼了出来。
老和尚听了她的话，拧着眉毛算了许久，最后却说自己算不出来这件事。在秦见君的再三请求下，老和尚只得重新闭关。
“天机难参，若此次闭关后仍算不出来，便是天意了。”
秦见君不愿再等，于是直接转道来了观宏州。
南边商贾之事尚未清算干净，官家将此事交给了裴眠，连带着她的行踪也被密切关注着。
为免节外生枝，她只能秘密进含萃楼，再派人出去请闵敏过来。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秦见君问。
“最近？”闵敏以为她说的是明鲜楼苦主闹事那茬，于是道，“我没事啊，林近野带我到处玩，我心情好多了，而且等劣质食材的事情查清楚了，我就能回明鲜楼了，没事的。”
秦见君知晓她误会了，于是又道：“我是说，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身体？身体挺好的......”说到这儿，闵敏顿住了，忽然笑道，“你说前段时间发烧的事情啊？就是着凉了，我除夕晚上喝了酒还打雪仗来着，不小心感冒发烧了......”
秦见君看她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知情，心里有点急了，正要说话，却又听闵敏道：“说起来，发烧的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像快死了一样......”
听她这么说，秦见君的神色一下便紧张了起来。
“那个时候忽然觉得，我还是挺怕死的，你说得对，人要为自己活着......”闵敏扬起笑容道，“为别人活着的话，到死的那一刻会后悔吧？还好我及时醒悟，从此以后我要为自己活着，这样才不会有遗憾......”
秦见君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看闵敏这乐观的模样，她那些“你有绝症”的话全都被咽回了肚子里——她突然有点懂林近野为什么不让她将真相告诉闵敏了。
秦见君抿了抿唇，心中决定，在千喜寺的大师没有出关前，闵敏生病的事便暂时不要告诉她了……
闵敏说完话，又凑过去小声问秦见君:“你偷偷来观宏州还秘密跟我见面，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问我的近况吧？”
秦见君噎住，掩饰性地喝了杯茶才道:“我是来‘微服私访’的，除了含萃楼，我还有零零散散的其他铺子在观宏州，这次是来‘突袭’他们的。”
闵敏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她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又喝了口水，眼睛时不时瞟向秦见君，嘴唇也微张了几次，却不说话。
秦见君挑眉:“怎么？有话要跟我说？”
闵敏眨眨眼:“林近野跟我表白了。”
“哦。”秦见君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你早就看出来了吗？”闵敏好奇。
从前可能还抱着怀疑态度，但林近野跑死了两匹马从观宏州连夜赶到虔渊州向她求助，她才真正确认了此事。
“算是看出来了吧……”秦见君问她，“那你怎么回复的？”
闵敏叹了口气道:“我说考虑考虑。”
秦见君勾起嘴角道:“挺好的啊，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觉得……”闵敏捧着脸道，“他对我挺好的，但是我又不想确认关系……”
“你会觉得谈恋爱就一定要奔着结婚去吗？”秦见君问。
闵敏点头:“那当然啦！”
“可是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一年的假夫妻而已，我不愿意的话，今年秋天就可以离开林府……”
“嗯……”秦见君也学她托着脸，声音变得有些模糊，“你是说，你觉得他体贴到可以成为你男朋友，但你又不想确认关系？”
“嗯。”闵敏用力点了点头。
秦见君蹙眉:“听着像常年单身的人的通病……”
“有这种说法吗？”闵敏追问道。
“有啊，长期不谈恋爱的人很难顺利进入亲密关系的。”秦见君分析道，“现在的情况就是，要不然你冲动一回直接答应他，再走一步看一步，要不然就是继续观察，等到你有了足够的安全感，再答应他。”
闵敏闻言，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
秦见君看她这模样便知晓她的心已经动摇了，不过是因为“不习惯”才没有踏出那一步。
两人又在楼里坐了会儿，闵敏从秦见君那里听说，官家要推行海路开放，而新的领域意味着无限可能，许多胆大的商贾便开始“动脑子”抢先机，其中阴谋阳谋不胜枚数。
官家紧急召集朝中官员们拟定相关律法，夜以继日不敢停歇。
就因为朝中忙着此事，无暇顾及太多，有些做小本生意的百姓便想着钻空子谋利。
小本生意一开始是谋小利，但尝到甜头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连虔渊州也出现了劣质食材的案例，秦见君同闵敏聊完后，便连夜赶回虔渊州处理此事。
“除了海路的相关律法，还有食材安全方面的律法也要尽快完善，不然伤的是百姓们的利益……”闵敏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林近野的书桌上。
有几滴茶水飞溅出来，林近野瞥了一眼，并未在意，却叫闵敏心下一紧。
林近野每天不是看账簿就是看信件，感觉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没溅湿吧？”闵敏凑过去看，“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林近野答。
“制定律法并非易事，官家成立商会，便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想来秦老板那边已经着手在忙了。”他边说边看信件，看完一封又拆下一封。
闵敏没告诉林近野，秦见君今日来了观宏州，听他这么说也不接话了，怕自己说漏嘴。
没听到闵敏的声音，林近野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觉得无聊？”
闵敏顺坡下驴道:“有点……”
林近野将信放回桌上，起身道:“走，带你去看个有趣的。”
闵敏顿时两眼放光，从书桌边跳了起来。
“慢点。”
“什么有趣的啊？”闵敏起猛了，眼前有点发黑，但仍然兴奋地扶着桌面问林近野。
林近野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肘道:“随我去看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