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相拥而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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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辛与目光能看见的人只剩自己一个，云省和两位学长不知道去了哪里。
落日，柔和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打在室内的绿植上。
辛与走向窗边，靠近后看见叶片清晰的纹理和质感，他目光一转，忽然瞥见房子外面不远处长椅上坐着的人。
是路南清和季听礼。
他们背对辛与相互靠得很近，仰头望着天边，时不时说几句话。
辛与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说不出的温存，他摇了摇头正要离开，却因接下来的一幕怔愣在原地。
浅蓝的地平线之下，路南清低头和季听礼对视，右手小心地靠近身边的人。
季听礼温柔地笑，将自己的手缓缓搭上去，倾身在他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分开后，他们彼此对望，眼神都单纯而真挚，说不出的温情动人。
“原来……这样。”
辛与很快回神，终于明白二人之间那说不清的亲昵和暧昧来自哪。
他笑了笑，退到别的地方去。
晚上九点结束聚会，辛与和云省回家。
糖霜枕着爪子卧在地毯上，透过玻璃看见他们，一溜烟儿地窜起来，蹦蹦跳跳追着他们来到门前。
门一打开，糖霜就摇着尾巴跳起来。
“糖霜！”
“汪！”
相比刚来到这里的瘦弱病态，这会儿的糖霜瞳仁乌黑茸毛光滑，跑跑跳跳活泼灵动，昂首时已经有了威风凛凛的姿态。
辛与稳当地接住向他跳扑过来的糖霜，这暖烘烘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糖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了，我都抱不动你了，真重。”
云省从他怀里接过糖霜，一边逗小狗一边状不经意地说：“家里两只宠物都馋，也不知道是随谁。糖霜，你知道吗？”
辛与正换鞋，瘪嘴承认道：“我呗，属我嘴馋，哼。”
他钻回房间锁门，背影都气鼓鼓的：“晚安，明天不见。”
云省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
“汪呜——”糖霜呜咽着拱了拱他的手心，茸毛软和触感极佳。
云省出神地想着事情，忽然一看糖霜那明亮的眼睛和鲜活生动的面容。
“做事情相似不说，怎么长得也这么像？”
他又闷笑了几声，把两只宠物安顿好，去了二楼。
辛与对着电脑神情紧张而严肃，手机屏幕亮起，有消息发过来。
他把手中的鼠标放在一边，打开手机。
是季听礼。
辛与用代码写了一份程序，想作为云省的生日礼物，可在全部写完后，这个代码却运转不起来。
辛与检查基本配置，阅读错误信息，修改了很多地方，最后出现报错、白屏……
他担心直接毁了这整段代码，只好向季听礼求助。
“小与，现在把有问题的代码片段复制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有办法修复。”
辛与将控制台输出的错误文本和相关代码发过去，描述了目前已知的问题。
没过多久，季听礼便又发来一条信息，却不是关于这个。
季听礼：“小与，这是送给小省的生日礼物吗？”
“是，学长。”
“你们相处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变化？”季听礼犹豫道。
辛与早做好了准备被他看穿，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打算。
“学长，我喜欢云省，一个月前我们在一起了。”
“小与，祝福你们。”季听礼的猜测得到证实，他知道云省因为父母的原因寄养在许引习这里。
看他和云辛与相处了很多年，两人之间的气氛最近却突然变了很多，又因为自己也正处于热恋状态，他对这种情况十分熟悉了然，会一眼看出他们的关系也并不奇怪。
片刻后，季听礼微笑着回复，语调明快活泼：“这和感冒一样是藏不住的，小与你也可以看出来，我和南清的关系吧？”
“可以感知到，毕竟你们真的很甜蜜。学长，祝福你们。”
又看了一会儿代码，突然传来敲门声，辛与回头望去。
“小与，睡了吗？”云省在门外。
“啊……没有，有什么事吗？”辛与一边应着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收好电脑和稿纸，清除手机后台。
所有完成后，辛与踩着地毯走到门边。
云省听见模糊的一阵窸窸窣窣，接着，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半米外的地方。
“小与，打开门。”
辛与没忘记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却不受控制地握住了门把。
“不……不要。”毫无气势，反而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倾向。
云省轻笑，嗓音喑哑低沉：“我想你，想见你……”
“……”
辛与晕乎乎地打开门，正对上云省晦暗深沉的眼神，他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顿时有种引狼入室的错觉。
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辛与伏在云省身上，起初只是轻吻啃咬着他的脖颈。
听他发出一声闷哼后，辛与反而生出任性的念头，肆意往下去。
他定定盯着云省锁骨一侧的那颗痣，抑制不住地凑上去用牙齿和唇舌将它包裹、嘬磨，直到……那块皮肤变成惹眼的绯色。
辛与眼神迷蒙地掀起眼皮，一只燥热的手挑起衣服触碰着他后腰的肌肤，忽而放缓往上，又忽而急促用力向下……
“唔……”
辛与眼睫上沾着几丝泪水，随着那只手的动作不住地颤抖、沉浮、喘息……
迫切寻找依靠似的，辛与胡乱扣住云省另一只手，却也被他顺势压在身下纠缠住嘴唇。
属于云省的温度和气息一阵一阵刺激着辛与的感官，他眼里含着无尽的渴望，口中溢出细小而难耐的呜咽，不停不息……
夜色深沉，两人穿着衣服相拥睡去。
第二天一早，辛与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捞，却摸到一团热乎乎毛茸茸。
“汪！”
辛与往下，又被一条尾巴扫了扫胳膊。
“喵呜——”
他起身，床上只有他和两只宠物，云省不知道去了哪里。
辛与困倦地眨了眨眼，想起昨晚的某些片段，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倒在床上，双手一捞，狸花和糖霜就软绵绵地窝在了他怀里。
“小猫小狗，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二十分钟后，辛与听见玄关处的门被打开，房子里响起另外一个人细微的动静。
辛与意识回笼，云省轻缓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接着他推开门，看见辛与直愣愣与他对视的眼睛一瞬间紧闭，感到一阵好笑。
云省走到床边，静静看着他，迟迟没有其他动作。
辛与渐渐抿起嘴唇，忍不住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就看见云省浅笑地盯着他。
辛与立刻又闭上眼睛，却忍不住地闷笑起来。
云省也笑出声，俯身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睡醒了就起床吃早餐，买了你最爱吃的。”
辛与摸了摸鼻尖：“好……”
吃过早餐，辛与装着电脑出了门。
他和季听礼约在咖啡店，两人解决了那份代码的错误，最后做了程序测试，没有出现其他问题。
之后两天，辛与找到一家蛋糕店，自己学着动手做了几份蛋糕，直到能够保证蛋糕的美观可口。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很快到了云省生日当天。
午后，辛与从被子里钻出来。
冬日的阳光温煦，他抱着课本来到云省房间，占了大半个书桌。
云省正写试卷，看了看他没说什么，起身将自己不用的东西放起来，这块空间便更宽敞了。
两人互不打扰地做自己的事，很长时间后，云省才发现辛与正趴在桌上专注而遮掩地写着什么。
云省悄声凑过去，隐约看见半句“你是窗沿边的一抹蓝雪花”，好像是诗句摘抄之类的话。
察觉他倾身，辛与被吓到炸了毛似的合上书：“哥哥，你偷看。”
云省拎起那本书:“又在我的书上写什么？”
辛与心性不定，看一会儿书就歇菜，然后枕着书胡思乱想，顺手在上面写写画画一些没有逻辑的东西。
云省随手拿出一本书，翻几页就能看见他写的“天要下雨，我要长高”或是“化学是坏蛋，想吃茶叶蛋”之类的乱语，偶尔附赠各种各样的简笔画。
辛与从他手中抢过那本书：“我还没写完……”
云省拍了拍他的头发，默许了。
过了一会儿，辛与忽然捉住了他的手，嗫嚅道：“哥哥，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云省被他眼里的小心翼翼刺痛，怔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这个日子因为充斥各种痛苦和期望落空的回忆，被他藏在记忆深处，轻易不敢想起，潜意识里也在刻意回避。
如果不是有人提起，“生日”这两个字大概会短暂地在他脑海里转一圈便消失，这一天也和平时没什么不同，既没有欢欣雀跃，也不会伤心难过。
云省眼神黯了黯，要移开辛与握着他的手。
辛与着急地捧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嘴唇轻轻碰了碰。
“哥哥，我们一起过一次生日，好吗？”
云省胸腔发闷，吐出一口热气：“算了小与，我……”
辛与打断他，恳求一般地望着他：“我准备了好久，哥哥你和我试一试，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云省的余光里看见辛与那幅惹人心疼的模样，内心挣扎。
最后，他掰开辛与的手，叹息道：“算了。”
辛与的期望一瞬间落空，他抿了抿嘴唇：“你考虑一下，我等你。”
辛与换衣服出了门。
他站在窗外对云省用力挥了挥手，转身渐渐走远。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相拥而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