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攻大人》蝴蝶有蓝

6、第6章

　　在她看来，段故宣的样子一点都没变，看起来就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为什么他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变样子呢？”苏宣琪不禁想。

　　想着想着，自己的眼神就忽然注视着段故宣，旁边的好友看着也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笑了笑，继而抿了一口自己的咖啡。

　　咖啡厅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了，每位玩家们的脸上都是焦躁不安，因为他们害怕别人会抢先一步。

　　说到底还是自私心在作祟，如果再不出现点线索的话，恐怕整个咖啡厅就要发生一场战争了。

　　“你看你那边。”苏宣琪指了一下咖啡厅入口。

　　那里站着一位佝偻的老人，他的手中拿着一堆纸钱。

　　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怕招惹上晦气。咖啡厅也因为他的存在，而瞬间变得噤声起来。

　　他们看着这位老人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堆纸钱。

　　火焰在手中熊熊燃烧，老人的眼睛里倒映着那道金灿灿的光芒。他们不明白这个老人的目的究竟为何，只得疑惑，但又充满好奇。

　　看样子，这个老人应该是来上坟的，只不过，选择在咖啡厅里上坟，或许有些不妥，他莫不是老年痴呆了？

　　但咖啡厅里的服务员见状，也没出来阻止他，而是自顾自地工作，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应该默许老人在此烧纸钱祭拜。

　　君珥坐在凳子上，饶有兴味，他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线索上钩了吧？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然后说：“走，我们去问问那个老人。”

　　段故宣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跟着君珥一齐走到了老人面前。

　　地上的纸钱已经差不多烧成了余烬，老人泪流满面地盯着面前的碑墓，一声不吭。

　　只是那墓碑，其他人都看不见它，唯独只有老人能够看见它。

　　“你好？”段故宣半蹲身体，询问道。

　　但是老人低着头，没理他。

　　段故宣不信邪，又再一次地询问其这个老人：“请问，你是在给谁烧纸钱呢？”

　　老人还是没理他。

　　…

　　直到他看着纸钱全都烧光了，老人擦干眼角的泪水，他的身体就像是被突然抽干了力气，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段故宣眼疾手快，立马就扶住了那位老人。老人被扶住以后，也没有道谢，仿佛对他视若无睹一般，就一个人直接出了咖啡厅。

　　看着老人的背影，青年反复地确认了自己手中的感觉。

　　那感觉太奇怪了，就有那么一秒钟，段故宣的手指触碰到的不是实体，而是空气。

　　“他好像是鬼…”段故宣指着老人低声说道。

　　起初他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觉的，结果很快就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刚刚那老人出咖啡厅的时候，身体直接穿过了玻璃。众人也都看见了这副诡异的景象，纷纷退后。

　　而老人也只是自顾自地走着，他并不关心这些事。

　　君珥在一旁连连附和道：“好像是哎。”

　　段故宣没能看见君珥的样子，否则也会觉得莫名其妙。男人稍微用宽大的手掌挡住了自己的嘴，他浅浅一笑，因为这是他能够做到的最为不失礼的礼仪了。

　　“就差那么一点，就会被段故宣发现异常了。”君珥心想道。

　　在待了这么久以后，他们依旧是毫无头绪。某些人开始坐不住了，叫嚣着要掀掉整个咖啡厅。

　　当然，他也这样做了。

　　君珥皱眉不悦，评价道：“唔，还真是些恶人。”

　　眼见事况发展越发激烈，段故宣则是拿出那张地图，反反复复地琢磨其中的奥秘。他可是要靠头脑通关，如果人人都像那男人一样暴力通关，结局只会比死还惨。

　　这张地图，描绘了他所在的这座熟悉城市——S市的部分面貌。

　　有些地方没有做出文字标记，也没有画出具体领域，只有一片惨淡的空白。

　　而上面标注出来的地方，全都是他去过的地方或者说是印象里比较熟悉的地方，至少是他的记忆里曾经存在过的地方，后来有没有被拆迁的话，也难说。

　　“咖啡厅的标记好像变亮了？”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又仔细看了一遍。

　　三角形标记处慢慢浮现出淡淡的绿色痕迹。

　　段故宣不解，他并不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也算是一点线索了，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你过来看这里。”

　　青年招呼君珥也一起过来看。

　　“这里。”，他指了一下地图上咖啡厅的位置，“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发光了，明明刚刚还没有这样。”

　　“所以，这也许是系统给我们的提示。”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

　　男人愣住，他盯了半晌，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君珥本想说些什么的，结果系统抢先一步就给他们发来了提示。

　　【恭喜玩家点亮一处地点，请再接再厉。】

　　系统的怪诞机械音消失。

　　他拉着君珥出了咖啡厅。既然任务完成，他们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你刚刚听见那声音了吗，简直就像是在我耳边说的一样，太惊悚了。”段故宣说完，停了下来，正好他们也到了十字路口，这里就该转头，去别的地方了。

　　段故宣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图，一边注视面前的那块提示灯牌，大概还有十几秒，他们就能继续出发。

　　苏宣琪见段故宣走后，透过玻璃窗，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别看了，他们都走了。”林采拍她的脑袋。

　　“我没有看他们。”

　　“好好，你没有看，我在看好吧。”

　　林采算是看出来了，她的好朋友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她掩唇微笑，心情愉快不少。

　　苏宣琪没有继续为自己辩解，毕竟她真的没有在看他们，她只是在看段故宣一个人而已。

　　同样，在君珥他们走之后，所有的人都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个个玩家面面相觑，他们有的人脸上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呆愣在原地。

　　聪明人早就明白其中的含义，并且出发去下一个最近的地点了。

　　倒计时结束，君珥走在段故宣的前面，他时不时地会用自己的余光去看青年。

　　“他的脸颊好可爱，想捏…”

　　男人心想道。

　　“接下来我们去这个地方…”

　　段故宣举起自己的地图，他转头想要给君珥指一下下一个地点的位置，以防自己带错路，还是先让对方知晓比较好。

　　于是，段故宣将自己的地图举起，指给了君珥看，他指着那个游乐园说：“你看这里，我们接下来就要去这个地方了。”

　　青年根本就没发现君珥一直就没有认真听他讲的话。男人一味地欣赏起段故宣可爱的脸颊肉，他伸手想去掐一下——还是算了吧。

　　君珥放弃了。

　　那是离他们最近的一处地点，而且游乐园离这里似乎也不远，大概只有几百米的路程，走路根本就花不了多长时间。

　　为了不浪费他们的时间，穿过十字路口，二人即刻动身前往了游乐园。

　　到了游乐园门口以后，他们两人买了门票。

　　“好久没来这里了…”君珥不禁感叹道。

　　以前，他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只是现在长大了，任何游乐园对他的吸引力都在逐渐地变小，所以君珥就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那些快乐的，美好的记忆还依然存在于他的脑子里。

　　只是不得不说，过了这么久，这里依旧没变。这家游乐园还是和他的记忆中一样的破败。

　　段故宣故作惊讶的表情：“你也来过这里？”

　　“对啊，难道你也来过吗？”

　　那还真是巧了，君珥的住所和他在同一个城市里，而且这两人都还曾经来过这个游乐园，现在又在一起组队。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是的，我以前来过，不过你的家也是在这所城市吗？”

　　“对的，但是我并不清楚为什么系统会将这个副本做成真实世界里的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段故宣问他。

　　“我的意思是，人一旦在熟悉的场景里游荡久了，就会和那些灵魂一样，永远迷失在原地。”

　　君珥的话意味深长，段故宣偏过头，他此刻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所以只能选择了沉默。

　　“算了，我们还是进去吧。”男人总算是“放过了”段故宣，他先进了游乐园。

　　根据观察，今天游乐园里来的小朋友特别地多，在一众欢声笑语中，段故宣马不停蹄地就跑去买了两个冰淇淋。

　　“给你一个。”他把草莓冰淇淋递给了君珥。

　　男人盯着那快化掉的冰淇淋，他在思考自己是应该接下这东西，还是拒绝。最后，脑子里得出来一个结论——还是吃吧，尝尝人类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以君珥的能力，也还是难以模拟出自己的味觉，不过并不是没有，只是很微弱。

　　君珥尝了一口。

　　冰淇淋的奶油顺着嘴唇，一直滑到喉咙里，融化之后，只留下甜甜的草莓味。

　　这个冰淇淋很甜。

　　男人非常震惊，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味觉了，如果君珥还能尝些其他什么山珍海味的，那他想试试四叶草的味道是什么的。

　　听别人说过，好像是酸涩的来着？

　　他们沿着游乐园地图上的标识走了很久，只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地图上的标记仍然没有变亮。

　　“啊…好累。”段故宣全身都酸痛开始不舒服，他找了一处长椅，然后也招呼君珥过来坐下休息。

　　青年捶捶自己的大腿膝盖以及小腿侧边，每一下的捶打都直击他的神经中枢，强烈的刺激感让他的眼睛不自主地流出眼泪。

　　“太痛了吧，感觉自己的腿要废了一样的。”他小声嘀咕着。

　　休息了片刻，原本晴朗的天空却突然开始下起小雨来。

　　他们二人见状，立马躲进了一旁可以遮雨的地方。

　　“怎么下雨了…”段故宣将手伸到半空中，想要去感受雨的存在。

　　一阵隐隐约约的刺痛感从手间传来，他猛然收回了手，想要仔细查看，结果发现自己手掌上出现了几道细小的伤口。

　　青年记得，自己的手是没有任何伤口的，那这几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不过他也没当回事，比起这个伤口，他更在意的是游乐园里的游客们。

　　目光所及之处，他们之中没有一人表现得十分慌乱想要去寻找遮蔽雨的地方。反倒是忽略掉雨的存在，继续他们的游乐园之旅。

　　这不正常。

　　尤其是每个人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之后，那就更不正常了。

　　“鬼鬼…”君珥拉近了与他的距离，那双白色瞳孔不安地看着面前的景象。

　　随着雨势的变化，游乐园里有了不同程度的腐化，包括在场的游客，也都被这雨水侵蚀的不成样子。

　　这就好比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景象，段故宣想起自己手中的伤痕，刚刚的疑惑，现在如今倒是解开了。

　　段故宣看向自己的手掌，然后又看向了旁边的木棍。

　　他将木棍扔到外面，静静地等待。

　　果然，雨水开始逐渐侵蚀起木棍。不出半会，就被侵蚀得不成样子了。不敢想象，如果段故宣没有及时找到躲雨的地方，那他们会被侵蚀成什么样子。

　　但昨夜的时候，城市里的雨势比今天还要大，当时他们可是足足站在雨中待了好长一会时间，可却没有侵蚀他们两个。

　　或许是因为游戏还未开始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不是在游乐园里吗？

　　段故宣对着君珥说：“这个雨有点不对劲，等雨停了我们再出去。”

　　“嗯。”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了，君珥走在地面上，看向面前被腐化的建筑物，忍不住摇摇头表示惋惜，“可惜了。”

　　这场雨摧毁了不少游乐园里的设施，那些被腐化了一半的游客们，似乎是感受不到痛，自顾自地在游乐园里玩耍着，有的只是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旋转木马之下，一位女人被腐化的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脚踝。

　　它走来走去，看那样子，应该半天都上不去木马。

　　幸好雨水只在那一特定时间才会发生侵蚀作用，不然的话，段故宣他们根本无法出来探查，还得等到地面干的差不多了才能出来。

　　看着眼前一副诡谲的画面，段故宣只差胃里犯恶心吐出来了。

　　观察了一下，游乐园里的地面不会被腐化，除了人类与建筑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化，基本属于完整。

　　这样挺好的，至少他们走路省了不少麻烦。

　　段故宣又拿出了那张地图，他看了一眼，上面标识好像还是没有变亮。

　　他心想：“如果这里每天都在下雨的话，按照这个趋势，可能不到七天，整座城市都得被腐化得不成样子。”

　　“系统不告诉他们通关副本的方式，可能就是想拖延时间吧，等到他们最后终于束手无策的时候，这冰凉的雨水就会送他们陪葬…”

　　说到底，系统就是不想让他们成功通关。

　　还是希望后面几天都不要下雨吧…

　　刚好也到了中午了，他们两人也没打算在游乐园多停留，所以就选择直接出了游乐园，去吃午饭，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君珥的身上还有些现钱，他们两人都点了面食。两碗热腾腾的面被端到了桌上，君珥先是拿起筷子尝了一小口。

　　“还挺好吃的。”他喃喃自语道。

　　他吃着吃着，从君珥的视角看过去，一位熟悉的背影从他眼前走过，不用多想，君珥立马提醒段故宣：“鬼鬼…好像是那个咖啡厅里烧纸钱的老人。”

　　男人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于是立马放下了筷子，然后赶紧追了出去。

　　段故宣见状，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出去的，但他看向自己碗里的面，还有些依依不舍，毕竟他还没吃上几口呢。

　　肚子饿得咕咕响，可君珥都已经追了出去…怎么办，真的好想吃面…

　　在经过了几秒脑中的思索，最后段故宣还是决定——

　　“哎…”他将身上仅剩的钱全都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餐馆。

　　好不容易在追上君珥以后，他停下来撑着自己的膝盖休息了一会，喘了口气，才开始舍得问他：“怎么样？”

　　君珥示意他去看一旁。

　　段故宣的目光移到君珥所指的地方，那里除了老人，还有一堆男男女女。他们围绕在这个地方，将游乐园的外围围堵得水泄不通。

　　也不知道他们在哭什么，总之，他们每个人都哭的泣不成声，手上拿着一堆纸钱，不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放到烛火的上方。

　　纸钱被点燃，他们看着那纸钱直到烧成了灰烬为止，才终于停止了哭泣。

　　【恭喜玩家又点亮一处标记，请再接再厉。】

　　系统这突兀的声音吓了段故宣一跳。他连忙拿出那张地图，仔细查看地图，果然，标有正方形图案的地点忽然间亮了起来。

　　而且那地方刚好就是他们所在的游乐园处。

　　看来老人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这是系统给他们提供的提示。

　　也许后面的每一处地点都会出现像这群烧纸钱的人。频繁地出现烧纸钱这类活动，对段故宣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在副本里出现预示着不详之昭。

　　他想：难道是只有在这种时刻到指定的地点，才能成功点亮地图上的标识吗，听起来好像非常简单的样子…

　　段故宣低声说：“这群人估计和老人一样，也都是鬼魂吧？”

　　鬼魂祭拜鬼魂…还是头一次见呢。

　　他拿起手里的地图，下一个离他们最近的地点，是商场。

　　今天走了这么久，段故宣实在是累了，而且自己连午饭也没吃，他想回家一趟，休息一下再继续出发。

　　“可以，要不然就先回我家吧？”君珥微笑，询问他的意见。

　　他呢，自然是没意见的，这饭不蹭白不蹭。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到了君珥家的时候，段故宣的脚都快走麻了。

　　谁知道会走那么久啊，要不是因为那雨的缘故，导致城市里暂时交通瘫痪，他现在就应该坐在出租车里，然后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该死的雨！

　　他拖着麻木的腿，缓缓地移动到柔软的沙发上。

　　终于能放松了…

　　君珥：“我去准备饭菜。”

　　“好。”段故宣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如果这该死的系统给他放假就好了，他真想躺在床上然后睡个七天八天的。

　　段故宣躺了一会，休息得差不多之后，他站了起来，突然来了兴趣，想要观察这个房子。

　　整个房子的布置是复古式风格的，装修很漂亮，也很简约，看起来像是符合君珥的口味。

　　他抚上电视柜上面的盆栽，陷入了沉思。

　　这盆多肉，好像和他家的那个长的一模一样…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段故宣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房子，静止了几秒。难怪他在这栋房子里能够感受到一股违和感，但却又说不上来。

　　还是这盆栽给了他一些肯定的理由，段故宣盯着眼前的某个点，很快，他发现了什么…

　　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但还是被他捉摸到了。

　　眼前的房子，在变化着。

　　原本电视柜上面的那个盆栽是不存在的，但大概一秒过后，它又开始重新显现于那里。

　　还有旁边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椅子…

　　虽然都是一闪而过，但是段故宣还是看见了。

　　据说人的睁眼时间和闭眼时间大概只有一秒钟，所以，就那么一秒，人类是不可能会发现这一小小的细微变化的。

　　起初他也是不太肯定。

　　“鬼鬼，快来吃饭。”君珥围着围裙，他端了一大盘菜，放到了餐桌上。男人将碗筷全都摆放好以后，取下身上的围裙，坐到了餐桌面前。

　　段故宣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没有迟疑，他坐在餐桌前，开始享受来之不易的午餐。

　　不得不说，君珥的做饭手艺是真的好。

　　鲜美的鱼肉，尝到嘴里就好像化了一般。

　　段故宣舀了一勺鱼汤，他细细品尝，味道不咸不淡，刚好符合他的口味。

　　“好喝！”

　　“是吗哈哈哈。”君珥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品尝盘子里的鱼肉。

　　可惜他除了触觉，丝毫感受不到鱼肉的鲜美滋味，真是可惜了。

　　如果要是做得稍微咸一点的话，或许他还能够尝到一点味道也说不定呢。

　　用过午餐，段故宣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机里刚好在播放本市的天气预报。

　　“未来一周的天气可能为小雨，或者暴雨。请广大市民注意出门备好雨伞。”

　　“接下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段故宣气愤地关闭了电视。

　　这副本明摆着就是故意的，还说什么未来一周都要下雨。

　　呵呵。

　　看来副本是要逼着对他们赶尽杀绝了。

　　“你怎么突然生气了，是我的电视机惹到你了吗？”君珥开玩笑地说。

　　“没有，我刚刚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说是未来一周都要下雨。”

　　“没事，天气预报也不一定是准的。”

　　“希望如此吧。”

　　待休息好之后，他们二人按照地图的标识，徒步来到了商场，为了预防万一，段故宣特意还要来了好几把雨伞。

　　这家商场很大，但是段故宣从来都没来过。

　　根据他先前的分析，现在只需找到那个老人，或许就能使这一处地点点亮。

　　“好吧…那我们先到处逛逛吧。”段故宣说道。

　　反正商场里人流量大，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找得到那位老人的，他要想来的话，就算是随便闲逛，都能碰上。

　　在副本世界里逛商场，是一次奇特的经历。尤其还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上班的烦恼，也没有上学的烦恼，可以无忧无虑地，随心所欲。

　　段故宣先前也有过在商场的副本，但当时都忙于找线索，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

　　商场里的人很多，段故宣怕和君珥走散，所以只能抓住他的衣角。

　　感受到背后青年的动作，君珥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就转过头去问他：“怎么了？”

　　“这里人太多了，我怕走散。”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很像傍晚天空中，那一颗最亮的启明星。

　　君珥被这光芒差点吸了魂魄，他恍过神来，然后将段故宣的手拉了过来。

　　段故宣的身体被他带动，往前挪动了一个位置。

　　“放心，我拉着你，就不怕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