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代表求生自救系统》池遇虔缘

3、二

　　恶臭萦绕在每个人的鼻腔中，教堂中的气氛沉闷又压抑。来教堂的一路上都是破败的房屋，腐烂的尸体。
　　教堂里全是感染黑死病的病人，他们身上长满了脓包，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发出一种恶臭的气味，骇人又恶心。每个人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傅沉鱼还在观察四周的景象，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极轻的，虚弱的声音响起——“这是上帝的惩罚”，他猛的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靠窗的病人抬起腐烂流脓的手，似乎是想要抓住窗外射进来的一缕微弱的阳光，他还在不停的喃喃着，只是说的话也许连他自己都听不懂吧。
　　元薇之疑惑的说：“真奇怪，教堂被中世纪的人视为神圣的地方，理应是不收容黑死病病人的，最多在人少的郊外地区建个临时隔离所，大部分人应该在家隔离才对，怎么这里这么多病人？”外面的光弱了起来，似乎要有一场大雨，没人能回答元薇之的话，因为这群人的历史真的都很差劲。令清河抓着头说：“这种诡异游戏就没有逻辑，你怎么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呢？”元薇之白了他一眼，但这话确实有道理。
　　傅沉鱼没加入他们的讨论，反而一直盯着那个病人，见没了阳光，病人眼底满是失望，有些难过地说：“我还以为又可以见到各种颜色的天使了呢……天使会拯救我的，上帝一定会原谅我的。”傅沉鱼皱起了眉头，各种颜色的天使，什么鬼，天使不是只有白的吗？而且他为什么说“又”，难道他之前见过？安怀已似乎也听到了那病人刚才的臆语，但他一直看着傅沉鱼，在看他会作何反应。
　　轰隆隆——雨落下来，教堂在此刻显得十分阴暗，一道幽幽女声响起“该喂病人吃饭了。”众人被吓了一大跳，纷纷回头看去，就连安怀巳也挑眉向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一个和他们一样身穿黑色长袍，脖带十字架的修女站在教堂的阴暗处，她做了十分好的防护，面带着厚厚的纱布遮住口鼻，却也挡不住面色苍白，白的跟鬼一样。
　　元薇之有些惊讶的对令清河说：“这也忒白了吧。”
　　“说不定是你白月光。”令清河显然也有被震惊到。
　　“该喂病人吃饭了。”见众人迟迟没有反应，修女又说了一遍。
　　倒是安落雁反应得快，上前接过纱布做好防护后拿起粥去喂一个看起来感染得轻一点的病人。其他人也纷纷照做，傅沉鱼拿了粥绕过其他病人来到那个说胡话的病人前，半蹲下来开始喂他，边喂边不经意地问他：“你看到天使了？”
　　病人听到这句话，眼晴忽然亮了一下，也顾不上喝粥了，激动地说：“对，对，对！有七个，穿着七种不同颜色的衣服。”
　　“什么时候看见的，为什么说他们能救你？”傅沉鱼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病人，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病人没察觉到，不过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瘟疫暴发以前，女巫带我去看的，她说天使能拯救人类，却可以杀死她。于是她把七个天使囚禁在了一个笼子里，只有巴德尔能救出天使，否则天使将永远没有颜色。”
　　“女巫为什么要带你去看，你和她什么关系，天使被她关在哪里？”傅沉鱼有些激动地问。
　　“我不记得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布雷丁。”
　　“女巫呢？”
　　“不记得了……”
　　“咳咳……”傅沉鱼还想问些什么，忽然听到咳嗽声，转头一看是那个修女，她不悦地看着傅沉鱼说：“病人须要休息，我来喂他吧。”傅沉鱼只好将粥递给修女，他回头看了一眼布雷丁，他脸色苍白，好像有点怕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