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君成为O也要修炼[星际]》橘延

31、第31章

　　“博物馆的展览馆系统出现了BUG，你们在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昏暗的房间内，联盟警察署的几个人坐成一排，同时盯着面前的人。

　　岑郁南的眼镜在灯光下泛起层精明的白光：“我回到了RIh陨石降落的那一天。近距离观察到这场毁灭性灾难震撼到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并且从专业角度，初代的污染物比现在要更强。”

　　冯序手舞足蹈：“御剑飞行太酷了！他们使用的冷兵器竟然能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实现飞行！我掉进了一个门派的后山，那里有一片橘子林，我只在联盟农业基地才看到那么大片面积的植被……”

　　楚妄清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但是简洁明了：“我看到了，一间草屋。”

　　记录员的手停顿，抬头一并看向眼前的Omega，“然后呢？”

　　“记不清了。”楚妄清眉头拧起来，面容苦恼，“记忆断断续续的。草舍里似乎还有个人，但我同他说话，他也没有理我。抱歉警官，我只记得这些。”

　　一旁的医生作证，楚妄清和江最的脑部确实收到了微小的损伤，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从审讯室出来时，录制仍在继续。楚妄清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蹲成几排的节目组，摄像头齐刷刷黑压压地对准他们。他双手揣兜，看到坐在静默等候椅上的江最，漆黑的制服与身后窗外的黑夜融为一体，头发凌乱，垂眸无神地看向地板。

　　身上的梅花斑已经消失，但眼尾仍有一片红晕，且出现了短暂的视觉障碍。医生说，这个症状会持续数小时到数天不等。

　　警察署穿堂的风从门口吹进来，楚妄清宽松的卫衣兜进阵凉风，他忍不住打个哆嗦，连帽子也一起戴好，遮得严实，看向江最的脸时眼神更专注。

　　意识脱离时，那位沉睡女人的脸庞仍在他的脑海中，与江最的脸重叠。

　　他们是什么关系？母子？可女人的脸又太过年轻，看着只比江最长上十岁左右。

　　但也没听说，江最有姐姐。

　　楚妄清坐在江最的旁边，闷闷地靠在背椅，盯着窗外浓浓的夜，就好像看到了那间灰蒙蒙的草舍。

　　二师兄的一丝元神魂魄残留在那块神石之中，终日低头做着以前自己向来不喜欢的扫地的活儿，张扬的发束也散下来。

　　师父曾夸二师兄天赋属宗内最高，奈何不求上进，半本书也不愿意看，半页术法也舍不得记，好在有楚妄清的出现，受刺激努力上三分，修为在同龄人中仍旧了得。

　　门派一定出事了。二师兄尚且如此，那其他师兄师姐们呢？

　　他搓了搓发酸的鼻子，扭头问江最：“他们人呢？”

　　岑郁南向来守在江最旁边，这会儿却不见人影。

　　“他们去附近超市买东西。”江最说。

　　楚妄清睁了下眼睛，回神：“哦，好。”

　　仗着对方看不到，楚妄清堂而皇之地盯着他的脸看，上下打量。过分完美的脸欣赏起来就像欣赏艺术品牌总能让人赏心悦目，在昏暗审问室呆过的沉闷烟消云散。

　　过了一会儿，审问室的警察齐齐出来，通知他们可以离开了。楚妄清不解，等人走远，问江最：“你不用审吗？”

　　“他们没有提审指挥官的权利。”江最伸手胡乱摸上楚妄清的肩膀，手指再一节一节地收力，握上他的手腕，“走吧。”

　　楚妄清低头看那只手，没动。

　　“愣着干嘛？”江最率先站起来，反拉起楚妄清，“警察让我们离开了。”

　　警察署附近最近的超市距离有两公里，冯序和岑郁南走时开走了节目组的车，楚妄清他们只能先走到停车场等候。

　　大楼布局复杂，不论是步行楼梯还是直行电梯开关全部封锁，设置有权限。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将他们带到地下一层停车场的门口后离开。

　　温度与室内对比惨烈，外面已经下起了雪，出口的坡路上也都落满层月霜。楚妄清方才出的一身的汗眼下尽数风干了。他身体紧绷，挣脱开江最的手，分开一步站好：“已经联系好他们了，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方便起见，楚妄清是反手握上江最手腕的，一路走来刻意放缓脚步，也总低头留意路况。可不知怎的，接触江最的手渐渐出了汗，酥酥麻麻地传过电流，那电流渗透血管，心脏出现阵阵心悸，可不好半道把盲人撇下，只好坚持到地方，才立马松开手。

　　果然手心泛红，微小血管贲张，沿着手腕那几条线散开淤青。

　　而反观江最，倒像没事人，从兜里掏出根烟，摩挲在指尖，又把打火机递过去，等人来点。

　　从前山下楼里听曲的大爷们最爱用烟丝或者碎烟叶款在纸张或放进烟杆里抽，楚妄清从来不喜欢这个味道，干枯苦涩，甚至有股子呛人的辛辣味。

　　来到这里，江最是他所见到的人里最爱抽烟的，兜里时常备有烟，款式皆是湖蓝的包装，同一牌子。点燃闻起来会有淡淡的薄荷，再闻还泛着丝甜味。

　　这东西真如传闻一般能解千丝愁？

　　楚妄清接过打火机没去点，江最也不着急。

　　两人无声地站了会儿，楚妄清伸过手把江最手里的烟抢过来，有一头被捏得褶皱，碎屑掉落，几乎都空了。

　　他叼在嘴里，借着微光拢手，在风中点燃，囫囵吸上一口，不等吐出来，伴随鼻息间冒出白雾，无意识地脑袋后仰，晕乎乎地差点直接倒在地上。

　　状况始料不及，楚妄清也没想到自己头次抽烟，一上来就没出息地要晕过去，情急之下江最大展开手臂，将人及时拦腰捞起来，可眼睛看不到，出了偏差，两人踉跄撞上充电桩。

　　楚妄清大腿内侧被撞得一阵钝痛，他咬住牙半口气也漏不出来，缩在江最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磕到了？”江最顺着楚妄清的脊柱摸到了充电桩，“下次学抽烟前，慢慢来，第一口太贪了。”

　　他站起身将江最推开，喘着气，压脾气将烟扔在地上，恶狠狠地怨瞪了眼烟头，转而掀起眼皮打量江最：“你能看到？”

　　不然他全程没有说话，江最又是怎么会做出如此迅速无误的反应。

　　“怎么会这么问。”江最垂眸笑了笑，“我现在是看不到，但我能闻到。”

　　他说着，纵起鼻子，像领了任务的犬，闻着猎物的气味靠近，俯腰歪过头，将鼻尖点在楚妄清腺体的位置。

　　“像这样。”

　　滴——滴滴——滴——

　　突兀的喇叭声在空荡的停车场回绕，耀眼的车前灯照亮整个空间，楚妄清的眼睛被闪到被迫眯起，而偏偏江最背光，浸在阴影里连表情都被淡化。

　　“你们在干嘛？”

　　冯序从副驾驶车窗探出头，神色呆滞地看着他们——两人以奇怪的姿势抱着，其中一人还坐在充电桩上？

　　而驾驶位的岑郁南终于停止摁动喇叭，看着眼中亲密的两人，降下车窗：“上车吧！再晚就进不了小屋所在的区域了。”

　　购置的物品里包括今晚用的餐食和冷饮，江最的拐杖，江最的墨镜，江最的药，以及江最的防护镜等等，放眼都是江最的东西。

　　到小屋时，其他组的约会也都全部结束返回。宋晓原本在院子里和白昼坐在秋千谈心，见他们回来赶紧走过来帮忙拿东西，白昼跟在后面：“我听说你们去的博物馆出现了系统BUG！真有这事儿吗？！”

　　“真事儿！相当惊险啊，我们几个人开始还在一起，突然分开到了不同危险的地方，像游戏副本一样，又刺激又危险。”

　　冯序力气大，双手一拉，东西全部扛在肩上，径直朝屋里走去。

　　“你受伤了吗？”宋晓盯着楚妄清，面色担忧，上下打量没瞧出伤便只能作罢。

　　楚妄清摇摇头，面对白昼生气而鼓鼓囊塞的脸蛋，觉得好笑，故而逗趣道：“有些头痛。”

　　“头痛？我那儿正巧有药……”

　　“楚妄清。”江最忽然叫他。

　　楚妄清扭头，江最说，“你过来扶我。”

　　那头江最低语了几句，绕是岑郁南不乐意，他也只能一同喊楚妄清过来：“楚妄清，那你帮我扶他上楼，我先去停车。”

　　宋晓见状：“我来吧，Alpha力气总要比Omega大。”

　　“楚妄清，过来。”江最只是重复，坐在后排，月光下冷漠的姿态，再加上拿着拐杖，活像无情的君王。

　　楚妄清倒不是屈服于君王的威压，他是不服宋晓说的话，不就是力气，把江最来来回回背上几圈也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想是这么想，实施起来却行不通，毕竟江最身高所承载的体重属实非常人，最终只能用扶的。

　　“等一下。”到了房间，江最拉住转身要跑的楚妄清，“柜子右手第三个抽屉，里面的东西现在是你的。”

　　楚妄清纳闷：“什么？”

　　江最笑笑：“不是头疼？“

　　楚妄清：“……”

　　回到房间前，楚妄清先去看了眼楚念圆，已经独自睡下了。等关上房门，他坐在地毯上，将兜里江最给的止痛药，连同始终存放的碎石掏出来，散在地上。那碎石表面错落有致的纹理下晶莹剔透，散发出森林的绿色。

　　——本应该仅仅出现在博物馆虚拟场景的石头，此刻确确实实被楚妄清带了出来，这说明这东西原本就被安置在博物馆内。

　　脑海中那些记忆闪烁，楚妄清深吸口气，展开五指，灌满灵力倾泻其中，碎石很快一块一块飘浮在半空中，散发出更白亮的光芒，裂缝贴合，逐渐恢复原本的形状。

　　可就在这时，楚妄清眉头微蹙，手中灵力不减，那些碎石下一秒溃不成军。

　　重复几次，他只得放弃。

　　灵力不成，那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其放在丹炉中检验重塑。
　　到那时，说不定所呈现出的二师兄的记忆就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