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之恋》墨秽

3、抓住救命稻草

　　找到了病房，就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病床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以及一个生无可恋表情的林砚疏，看见江砚修他们来了，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就又耷拉下去了。
　　“咋啦，这是，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呢。”陆秦安走到病床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林砚疏没有力气转头，用手撑着头，“再吃不上一口热饭，我连气都要没有了。”
　　“没事的，没事的，萧宇澄已经买去了，马上就能吃上饭了。”
　　江砚修原本也准备找一个凳子坐下的，结果病房里没有其他凳子了，就只好靠着墙站着，听见林砚疏的话，不禁眉头皱起，“你们两个人，就看着这么两个人，连让一个人出去买饭的时间都腾不出？”林砚疏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了江砚修的问题，“萧宇澄去开证明，我在这里看孩子，确实腾不出人手。”江砚修鼻间吐气，还是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江砚修才想起来他们来是来做笔录的，不是来吃午饭的，就又对林砚疏说，“你先带孩子出去吧，我们要做笔录。”林砚疏和陆秦安无语地对视一眼，哪有大中午吃饭的时候做笔录的，江砚修又想起来如果病房里只剩下一个女O和他们两个男A有点不太好，又改为了让陆秦安出去带孩子，林砚疏留下，陆秦安对林砚疏做了一个深表同情的表情就带着小男孩出去了。
　　医院走廊里设有临时床位，恰好有一个床位没有人，陆秦安干脆就在上面坐一会，他不是什么不苟言笑的人，闲着没事，就开始逗小孩，“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呀？”
　　“叔叔，我今年五岁了。”
　　陆秦安慈祥的笑容僵在嘴角，叔叔？他已经老到这个地步了吗？
　　小男孩没有听见陆秦安继续说话，就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用眼睛观察陆秦安有没有生气，陆秦安和小男孩小心翼翼的眼神对上，就在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是如何小心地在吸毒父亲的压迫下讨生活。
　　既是对孩子的同情，也是想要拉近和孩子的距离，陆秦安干脆将小男孩抱起来放到腿上，这么小的孩子，就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陆秦安觉得自己快进化成一个老父亲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马意。”“噢，这么好听的名字啊。”
　　听见这句话的马意（男A)鼻子有些酸酸的，这个叔叔一定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登户口时爸爸随便取的，原本是要叫马一的，是工作的姐姐提议的叫马意，毕竟，马一太随便了，可是改了名字，也改不掉命运。
　　从他出生起，就好像没有过一家人可以好好吃顿饭的温馨，他总是被链子绑起来，为了方便爸爸打妈妈，爸爸总是在家里吃那些他所说的好东西，有时吃上头了，还要把那些东西塞进他的嘴里，妈妈在一旁尖叫，让他不要吃，让爸爸滚，可是爸爸不会滚，他只会又把妈妈打一顿。他就在这样的混乱里长到了五岁。
　　陆秦安抱着马意在病房外等着，病房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声，陆秦安怀里的马意明显变得不安起来，挣扎着要进病房，陆秦安能体会到马意的惊慌，顾不上许多，就把病房门推开了。
　　病房里，夏安（女O)被林砚疏抱在怀里，夏安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林砚疏的衣袖，已经哭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马意见妈妈哭了，也哭着走向妈妈，夏安把马意抱在怀里，母子俩抱得紧紧的，剩下三个人无一不动容。
　　病房的门被人敲了敲，几个人回头看见拿了六份饭的萧宇澄，萧宇澄原本在路上还在抱怨六份饭太难拿了，结果进了病房就看见夏安抱着马意哭得撕心裂肺的，倒是把他给吓住了。
　　林砚疏拍着夏安的背，安慰地说，“饭来了，咱们先吃饭啊，吃饱饱的啊，没事了，都没事了。”陆秦安几个人也都上前安慰，劝着先把饭吃了再说。
　　此时，医院的另一个病房里，楚苍山和林广泽看着病床上迟迟不醒的马黄有点不耐烦了，听医生说这家伙从头到尾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所以他们也只能将他放在病房里，楚苍山和林广泽都很笃定这家伙绝对是在装，只可惜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他暴打一顿吧，就在这时，林广泽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林广泽有些尴尬，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下，“咳咳。”“饿了吧，我出去买饭。”“嗯。”
　　楚苍山走之后，林广泽盯着马黄盯了一会，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在挣扎个什么，想起最近几件案子又觉得头疼，要是这些案子之间没有什么联系还好，如果有联系，那就说明辉市已经成毒窝了，他这个缉毒队队长肯定要被问责，而且如果真的有联系，事情肯定不简单……想着想着，林广泽的头都大了，等楚苍山买完饭回来，就看见一个用手撑着头、神情痛苦的林广泽。
　　“怎么了？”楚苍山拆开包装，揭掉盖子，把饭递给林广泽，“没什么。”
　　其实林广泽不说，楚苍山也猜得到，就这么几天就出了好几起和毒品有关的案子，他这个队长不头疼是不可能的，“你别想那么多，再怎么样也有我……我们陪着。”林广泽没有理会楚苍山的安慰，只是自顾自地扒着米饭，无论如何，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林广泽正低头专心吃着饭呢，胳膊被楚苍山戳了戳，林广泽茫然地抬起头，就对上了楚苍山玩味的表情，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家伙怎么长得这么妖孽，现在的神情配上这张脸，就像一个要使坏的狐狸精，不过还是回过了神，“怎么了？”楚苍山挑了挑眉毛示意林广泽看看马黄，就看见马黄躺在床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微微皱眉，空气中还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不过这次既不是林广泽，也不是楚苍山。林广泽嘴角微微勾起，他好想知道怎么让这个家伙醒来了。
　　接下来林广泽就让队里的吴栀（女A）和祝卿安（女O）看着马黄了，毕竟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