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六声江晏短篇合集》叶翛然

41、心跳比我先认出你

　　私设（冬瓜失忆后再见到江叔）
　　掌柜信手接了一枚铁制飞镖，连同那镖下纸一道送到你眼前过目。
　　你于是拨开了锦帘，漫不经心地垂眸朝楼下望去，只一眼，那个雨滴纷密中的一道如竹般的笔直身影便牢牢吸粘了他的目光。
　　你的一双半眯的眼倏地睁得极圆，满是那人手执油纸伞，长发垂束，随意平和地自然垂在身后的模样。
　　微风轻抚，逸散了那茸茸长发，平添温柔几许。
　　你情不自禁攥紧了栏杆，心如擂鼓，久久不能平静。
　　“东家，”掌柜眼见唤回了你，略略低着头，虽是笑着却言语凌厉，“可要属下去看看。”
　　你摆了摆手，待他退下时又补了句：“莫要伤了性命。”
　　一语双关。
　　他似听懂了，笑意更深刻些。
　　晚些时候夕阳斜照，你正替寒姨算账，不时抿一口碧螺春，心里藏着事，自然也就显得心不在焉。
　　寒姨抬手敲敲桌，颇有些头疼。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钱财更重要的东西？
　　寒姨启唇就要说话，可似又想到什么，目光一瞬间清亮许多：“莫不是有看中的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顿时觉着浑身轻松，笑意盈盈地大手一挥就要给你放假。
　　“不是…我……”
　　“知道知道，就当给你休息两天，你且去吧。”寒姨从你手中接过无辜被攥得皱巴的账目，好歹压了训话，“有什么支出需要就找掌柜的领，从我私房给你拨。”
　　你正要拒绝，转念一想还有这等好事便连忙点头应下，出门没走几步，便见掌柜的神神秘秘举着袖子遮脸。
　　你：……？
　　掌柜见着是你，登时乐得露出大牙，哪知一个得意忘形，将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全然暴露，于是慌慌张张地找补：“东家，我这是摔的，那个…已经拿住了。”
　　你蹙眉，正要查看他的伤势，怎知他反将身子一扭，一溜烟似进了酒楼。
　　你闲来无事，只好去会会那尊大佛。
　　进了院门，便见到一人云淡风轻地饮茶，身上一尘不染。
　　你大概有点相信掌柜是自己摔的了。
　　他见了你，却不紧不慢，只将腰间的剑连同剑鞘一道对准你，言简意赅：“拿剑。”
　　你刚想反驳他，不知怎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拔出了剑。
　　你觉着这不对，可眨眼间他的剑已然到眼前，你左脚蹬地后撤躲过。
　　可紧接着他便变化了身位朝你左侧袭来，你拿出剑相抵挡，他灵活地转腕将剑鞘重重砸在你的剑身，震得你虎口一麻，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
　　你以剑横挡，有扫六合之势攻向他，他举重若轻一挡撇开你的攻势，转而剑身已到你的脸侧。
　　你瞪圆了眼，不等你想清楚为何这一幕如此熟悉，那冰冷的剑鞘已拍打在你的侧脸。
　　接下来你的攻势更为密集，却仍被他一一化解，甚至还颇有余闲地指点着你的动作。
　　你累得手脚发软，气喘吁吁，叹一口气，不知怎的觉不出半点危险，于是懒懒往地上一躺，等寒姨来救你。
　　怎知他却挽了个利落的剑花收起剑。
　　“疏于训练了。”
　　他评价道。
　　你掀起眼皮瞧他一眼，却被他的容貌吸引，胡思乱想着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江无浪！”
　　寒姨的声音一出，你便知道得救了，于是小人得志地攥着剑溜到寒姨身后，冲他吐了吐舌头。
　　江晏收剑的手一顿。
　　你?：“寒姨，江无浪是谁啊？”
　　江晏闻言倒是先皱了眉头打量你，良久才在寒香寻的怒视下闻迟疑道：“你…方才那人说你想强抢民男…竟是真的？”
　　寒香寻错愕地转头看你。
　　你连忙摆手，情急之下便对寒姨道：“寒姨，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试试……”武功。
　　话还没说完，江晏与寒香寻又想到一种可能，同时黑了脸。
　　你这时暗恨不已，仍想挣扎一下：“寒姨，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寒姨?：“你那没良心的义父。”
　　你?：“等等…他…我义父？”
　　江晏想起刚才你的反应，脸沉得厉害：“怎么，你不乐意？”
　　你哪敢，更害怕暴露刚才所思所想，只好痛苦地合上眼，悲壮地叫他：“义父……”
　　怎么好好的，看中的人转头变成长辈……
　　江晏沉默片刻，有些沉重：“洛神，我有点事想和你聊。”
　　寒姨三两句解释清楚后看了看你明显不对的情绪，转而说道：“我也有点事想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