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守橙花》Naagi

52、第 52 章

　　一个温柔又带有占有欲的吻落在杜施宁的脖子上，白嫩的脖颈间赫然出现一个明显的唇印。
　　杜施宁心下一惊，用力推开他捂着脖子。她紧紧皱着眉，脸上的表情不算好。
　　奥列格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对于刚刚的举止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悠悠睨了眼沈初棠的墓碑，勾唇。
　　“可惜，就算我现在真对她做什么，你也没法动手了。”
　　原本还满腔怒火的杜施宁听到奥列格这话愣了下，仿佛被一盆冷水从上而下淋下，整个人只剩下茫然和不解。
　　奥列格伸出长臂搂过杜施宁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还没回过神，她就被奥列格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拉着回去。
　　坐上车时她还陷在刚刚奥列格那不明不白的话里，身侧的奥列格单手拖着下颚，一双深邃的双眸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施宁收回思绪，双手端正乖巧的放在膝盖上。
　　奥列格睨了她眼，开口：“你没什么要问的？”
　　“问什么？”
　　“我为什么要突然亲你？为什么要对沈初棠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
　　奥列格低笑，他翻出一块遮瑕。“擦擦吧。”
　　说完，他再次看向车窗外。全然没有回答杜施宁的意思。
　　杜施宁接过遮瑕，对着镜子把脖子上的那个红痕轻轻遮上。
　　奥列格在送杜施宁回家后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出现过。这段时间里杜施宁一直在训练，为全国赛做准备。
　　就在她以为奥列格已经离开后，奥列格出现了。
　　他冷着一张脸，戴着口罩。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却还是无法掩盖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奥列格不时的咳着，不说跳跃的时候多次摔倒，甚至连普通的滑步都做不到。最后似乎是放弃挣扎了，他撑着晕沉地脑袋下了冰场。
　　杜施宁正要靠近，奥列格连忙拉开和她的距离。
　　他大声道：“别过来！”
　　意识到自己语气太激动了，奥列格垂下眸轻咳了两声，他放缓语气，“我生病了还没好，传染你就不好了。”
　　他的皮肤本就苍白，加上病的太严重了，眼角染上丝丝红晕。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娇媚。
　　陆晓拿着资料来找杜施宁，看到摇摇欲坠的奥列格，拧眉：“你怎么在这？教练不是让你回去好好休息吗？”
　　瞧见陆晓丝毫不惊讶的样子，杜施宁有些疑惑。
　　陆晓向她解释道：“这段时间流感盛行，他前几天正好生病了，就跟教练请假了。”
　　只是正好奥列格请假的那天杜施宁休息，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杜施宁恍然，奥列格还在嘴硬：“我只是过来随便看看，又不训练。”
　　亲眼见证了他滑倒的杜施宁：……
　　奥列格转身离开，一向潇洒的身影这次多了些许踉跄。他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杜施宁觉得某种意义上他也是真的很厉害了，都病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能坚持下床来到这里。
　　转眼陆晓就把一份成绩表拍到她胸前，“呐，你前几次比赛的小分已经整理好了。”
　　“好，谢谢。”杜施宁翻看着。
　　“你现在的积分参加国际比赛还是不够的，除非你能在全国性的比赛里取得不错的成绩。然后呢这次的大奖赛上面已经决定选你了。”
　　原本按照杜施宁现在的积分参加全国性比赛还是不够的，上面考虑到她这两次比赛的优异表现和之前的成绩，决定破格把名额给她。
　　这种事情很常见，体育就是这样一种运动，你有能力才会被选上。如果不是积分每年都会清空，就算按照杜施宁以前国际滑联上的积分，这种地方性比赛她甚至不需要参与，只需要专心全国比赛和国际比赛就行了。
　　陆晓知道杜施宁的目标不可能仅限于国内的比赛，就算她有这个想法毛教练也绝对不允许她这么怠慢自己的。
　　“行，我知道了。”
　　“还有，你最近多注意一下身体，不要在赛前就倒下了。”陆晓匆匆说完就离开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流感，没想都这场流感持续了两个月还没散去。而且越来越多人反复中招。
　　李佳梦在假期的时候来云城找杜施宁，没想到第二天就直接开始发烧。她当即就去医院开了药打针，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
　　她戴着口罩坐在一旁，哪怕已经快好得差不多了精神也还是有些萎靡。
　　“你们俱乐部的人一直都是那么少的吗？”李佳梦环视了一圈，狐疑道。
　　今天训练场上的人屈指可数，和她那边人山人海比起来环境简直不要太好。
　　“和你一样，大部分人都生病了。”
　　虽然只是小流感，但由于传染力实在太强了，很多人哪怕戴着口罩也在不经意间被传染。
　　“生病了应该不至于训练不了吧？”李佳梦觉得她目前的状态，哪怕上不了病但基本上的地上训练还是可以做到的。
　　陆晓叹了口气，双手捧着李佳梦肉嘟嘟的脸颊，把她的头扭了个方向。
　　李佳梦被迫看向奥列格。
　　“看到那个男人没，那个男人是最早中招的。当时严重到走两步都要喘口气的程度。”
　　“啊？这么严重吗？”李佳梦心里有些后怕，她前不久才打了一针，这会儿手背上的针眼都还在。“我不会也像他一样吧。”
　　她不要啊，还有半个月就要去首都了，这个关头上出事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十一月的云城虽然谈不上多冷，但也正式入冬了。早晚温差相差在十度以上，大医院每天都人满为患。
　　“说不准呢。”陆晓故意拉长语气，一脸严肃。
　　“不要吓唬她。”杜施宁过来，分给两人一些小零食，“奥列格那次是甲流，你这只是普通的小流感，病毒都不一样，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奥列格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来这边放松一下没想到还生了场大病。他一度的心生不满说是沈初棠在报复他，但华国的医疗制度和速度又让他异常满意。
　　李佳梦顿时松了口气，娇嗔地瞪了陆晓一眼。“你怎么能吓我！”
　　陆晓任由李佳梦捶打，就李佳梦那点力气捶她跟挠痒痒似的。她笑眯眯的，“我也没说你一定会像他那样啊。”
　　“不过施宁你的体质真好啊，连我都倒下了你竟然一点问题都没有。”李佳梦感叹道。
　　她来云城的第一天是杜施宁陪着她在逛，两人吃的喝的去的地方一模一样，结果当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发热，杜施宁跟个没事人一样。
　　陆晓在一旁点头，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传染过一次了，这会儿感觉状态良好但也丝毫不敢放下警惕。这会儿二次中招的人还有很多。
　　杜施宁一脸平静，“可能，我每天都有运动的关系？”
　　“这个笑话真没意思。”李佳梦无语。
　　她们这三个人谁不是天天运动，哪怕不训练也会家在做些简单的地上训练。
　　“话说他怎么还没走？他签证时间有那么长吗？”李佳梦问道。
　　“搁那儿卡bug呢。”陆晓没好气的说。第一次和奥列格的见面属实算不上愉快，哪怕后面知道了他是个厉害的花滑选手她也一直不待见他。
　　奥列格的签证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每次时间快要到的时候他又会提前回去然后继续下签再回来。
　　待了两个月，就回去了两次。
　　“他不是有比赛吗？分站赛呢？”
　　“参加了，又回来了。”
　　就连杜施宁现在也搞不懂奥列格究竟是怎么个想法。她原本想让奥列格在国际大奖赛开始前离开，结果这人哪怕中途离开比完后面也要坚持回来。
　　回来就算了，还一个人霸道地占据一个冰场，一个人训练。
　　自从上次去见了沈初棠后，两人就心照不宣的开始保持距离。一开始杜施宁还担心再见到他会尴尬，好在奥列格主动与她拉开距离，也不再提之前的表白。
　　杜施宁每次训练完就会跑来奥列格这边坐着。她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在场外的椅子上看看书，听听音乐。这里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全新的秘密基地。
　　后面被陆晓发现了，慢慢的陆晓也加入进来，每次训练完后她也不回家，就和杜施宁在这里干自己的事情。
　　奥列格没有阻止她们，每天照常的该干嘛就干嘛。
　　再然后就是杜施宁带着李佳梦来到这里。
　　三个人就坐在角落里悄声交谈着。
　　冰刃发出的滑动声在宽敞的冰场里回响着，三人无视旁人的聊着天，就连什么时候冰场里的声音停了也不清楚。
　　直到奥列格走到三人面前。
　　三人的头上突然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奥列格嘴角噙着笑意，弓着身子温柔的说：“你们三，如果要聊天的话能不能找家咖啡馆聊？”
　　陆晓和李佳梦不由感到心虚。杜施宁坦然问：“你训练完了吗？”
　　说到这个奥列格就生气。他一开始没阻止杜施宁进来还以为她是想看他训练，正好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能顺理成章展现自己魅力的理由不就有了。
　　她倒好。他每天刻苦训练，她倒是每天在场外看书做自己的事情，也就偶尔会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也就算了，后面她还敢带别的人过来。
　　现在他感觉他就像是个拐了三个女人的人贩子，天天有家不回赖在他这不走。
　　“你们三说话声音那么大声，还好意思问我训练完没？”奥列格揪着杜施宁的耳朵，没好气地翻白眼。
　　“对不起。”杜施宁老实道歉。
　　她越老实，奥列格越拿她没办法。
　　垂眸凝视着毛茸茸的脑袋，他抵着后齿手指用力地揉着她小巧的耳垂。
　　“很闲是吧，过来看看我的表演。”
　　三人面面相视，最后还是杜施宁先率先站起身。
　　她问：“给我们看没问题吗？”
　　“咋？你们也要去男子组比赛吗？”奥列格说着，目光落在她们三胸前的隆起。“除了最左边那个还有点希望，别的别想了。”
　　最左边的陆晓被突然点名，脸一红，差点没爆走。“你！”
　　李佳梦连忙拉着她的手臂，防止她冲上去把奥列格揍一顿。她安抚着：“没事没事，我们不跟他计较。他就是嫉妒你过发育关容易。”
　　奥列格：“啊，发育关是什么？”
　　下一秒杜施宁直接捂住他的嘴，给他转了个方向，把他推进冰场里。
　　音乐响起，暴怒中的陆晓逐渐安静下来。三人的视线都齐齐落在奥列格身上。
　　奥列格睁开深邃的双眸，带着深情又沉重的表情随着节奏慢慢在冰面上滑动着。他的身体纤长，冰刃在冰面上划出的声音清晰动听。饶是艺术表现力很强的杜施宁也会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沉浸在他的表演里。
　　突然，曲风一转。奥列格的表情也随之严肃起来。他的动作强劲有力，利落且不拖泥带水。
　　三人仿佛像看了一部电影，直到曲子结束，汗水在空中挥洒，她们才从中回过神来。
　　奥列格对她们眨眼，“如何？”
　　“好震撼。”虽然很不情愿，但陆晓还是给出了她最直观的评价。
　　她知道奥列格厉害，但也仅限从别人口中听之。她也没有主动看过他的比赛视频。男单的技术难度远在女单之上，她们看男单的比赛视频对她们也没什么参考。这次亲眼见到后，她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奥列格可以那么目中无人。
　　试想一下，榜一年年在变，只有榜二一直在坚守，那这个人肯定不一般。
　　如果是她本人的话她会比奥列格还要看不起其他选手。
　　奥列格翻了个白眼，“这是废话。”
　　李佳梦没有做任何评价，她还沉浸在刚刚的表演里。也不知道给他编排舞蹈的教练是谁，是怎么做到跳跃和滑步的衔接都那么流畅还那么高级的。
　　有点想拜托那人给自己编舞……
　　奥列格目光落在杜施宁身上，杜施宁沉默了一下，开口：“你是对自己哪里不满意吗？”
　　在跳跃上除去他已经跳不出的，刚才奥列格的表现哪怕在国际赛事上分数也会名列前茅。在杜施宁看来他的基础一直都很扎实，跳跃上跟她比起来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个你不应该最懂我的吗？”
　　奥列格这么一说，杜施宁明了。
　　奥列格是现在这个追求竞技和技术的时代里少数还在坚持“舞”元素的人，比起跳跃他更注重曲子与舞蹈的契合。他认为这不单单是一门运动，同样也是一门艺术。
　　艺术就要用最完美的姿态展现。
　　“你觉得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