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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意外之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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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过头也是那混账活该!
自己的处境没好到哪里去,冷商羽还在心里幸灾乐祸,叫你阴晴不定,叫你忽冷忽热,叫你……
算了,再骂就矫情了。
冷商羽迟来地为自己积口德,可没能求得菩萨谅解,更深露重赐他一场梦,许拾阳亲自报仇。
跟以往的角色扮演不同,而是真真切切的许拾阳。
那厮吊着一只胳膊的他试图搂紧他,但冷商羽怕碰到他的胳膊,劲瘦的腰往后塌,拉成一把漂亮的弓。
坦诚相见。
许拾阳一面胡乱摩挲,一面黏着嗓子鼓励他:“宝贝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超绝气泡音。
比蜂蜜还腻人。
跟这两日来的冷淡截然不同!
他不是喜欢梁天舒吗?
又来招惹自己干什么?
冷商羽很委屈。
但又震惊自己的委屈。
左右矛盾,冷商羽闪躲开他吻过来的唇。
楼下,许拾阳侧卧着,唇间呢喃:“冷商羽,不许躲我。”
冷商羽皮肤微凉,许是冻的,这天气,入了夜尤其冷,但不怕,随着发酵,会逐渐升温。
许拾阳一只手也游刃有余,很不老实,血管充血沿着肌理延伸,他喟叹着,不正经地低头耳语讲:“冷商羽我喜欢你的腹肌。”
喜欢就喜欢,这么鬼迷日眼的,是要干啥?
游弋中,实在很痒。
冷商羽抬手按住他乱来的手威胁,“许拾阳,信不信我把你这只手也废了。”
许拾阳把手伸到他面前,予取予求道:“来呀,千万别客气。”
冷商羽就真的没客气。
在他手掌虎口处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嘶,许拾阳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大少爷,你真下得去嘴!”
冷商羽一把将他掼倒在榻上,恶狠狠地说:“谁叫你没事来我梦里的。”
操!许拾阳倏然醒了。
虎口处的疼痛真实得他微微蜷了一下手指,长长呼出一口气。
身上的被子似乎有点厚,很热,他把被窝掀开,突然发觉什么,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就他娘的邪门!
楼上,冷商羽梦醒,自觉罪过,翻身下床,开电脑找出一段佛经,跟着念了几段,不多时,已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形中。
两个小时后,重新入睡,没想到竟然鬼使神差续上了那个梦。
许拾阳捧着他的脸,似抱怨似嗔怪,“冷商羽,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对我这样笑过,有什么开心事也讲给我听听......”
冷商羽倔强地不说,接着就被许拾阳咬破了嘴唇。
第二天,在镜子里一照,怪了,嘴唇上居然破了一块,还有点肿,就在他站在浴室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多云站在门口喊:“冷哥,我们要野山泡温泉,你赶紧收拾收拾换完衣服下楼。”
冷商羽不太懂,他为什么也要去,但多云说:“你快点儿啊,大家都等你呢。”
说完又定睛,好奇:“咦,你嘴怎么了?”
嘴怎么了......冷商羽不着痕迹骂了一顿许拾阳:“被狗咬了。”
“?”多云疑惑:“小院也没养狗啊。”
冷商羽呵呵:“嗯,但梦里有。”
多云听不懂,没当回事,说:“行吧,你快点收拾东西,泳裤我有,到时候借你一条。”
冷商羽装上浴袍,换了一身方便的运动装,楼下许拾阳正在指挥赵章明跟阿吉搬东西。
本以为是小院活动,但现场除了他,没见到其他租客,因此他这个站在一家子中间的外人,尤其格格不入。
多云可没把他当外人,抱着一个保温箱使唤他干活儿,“冷哥,帮忙搬车上去。”
现代人为了亲近自然不遗余力,小院中央的物资堆成小山。
阿芝看出他不自在,便解释说:“玛岱喜欢你,一定要我们邀请你一起去,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说起来,从下楼起就没见到玛岱,“玛岱呢?”
阿芝很无奈道:“去抓猫了,说猫猫也要去。”
“喵!”
“喵喵!”
“喵喵喵!”
翠花跟秋香被玛岱追得嗷嗷叫,叮叮扑棱着翅膀给玛岱加油:“追它丫!追它丫!”
这鸟擅长骂街,阿芝扭头问阿吉,“吉哥,你怎么教他骂人啊。”
阿吉推卸责任,“可不怪我,都是阳哥教的。”
罪魁祸首正单手背在身后,俨然一祖宗看众人忙进忙出,纵容玛岱欺负猫猫,甚至夸叮叮真有语言天赋,“好鸟,过来。”
叮叮落在他吊着的胳膊上喊:“出去玩!出去玩!”
许拾阳直接来了个欲扬先抑式泼冷水:“高兴什么,又不带你!”
那鸟于是生气地骂骂咧咧,“坏蛋!坏蛋!”
许拾阳笑了一声,转头跟冷商羽对上视线,快速收敛住笑意。
冷商羽:“......”
晨光穿过云层,在许拾阳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冷商羽无法忽视他的黑眼圈,许拾阳看清冷商羽透红的耳尖,两个人默契地脑海中夜梦重现,对视一眼,没来由得各自尴尬。
门外,赵章明跟阿吉感叹终于装完车,许拾阳扬声喊:“玛岱,走了。”
玛岱噔噔噔跑下楼,举着小旗子当导游,人小鬼大地指挥众人:“出发!”
恕冷商羽迟钝,他没感觉阿芝口中玛岱对他的喜欢,因为小姑娘全程缠着阿吉,没正眼看他一眼。
正午阳光将溪水劈成两半,远远的,他们朝着据说有许愿树的那座山前进,许拾阳讲的那些虚如飘渺的传说似乎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形成了某种执念。
走近了看见红色绸带承载着祈愿在风中飞舞,阿芝同赵章明讲起自己小时候不想上学就偷偷往树上挂许愿瓶,可是爬上去后下不来了,直到半夜才被父母找到。
在她的经历中,这棵树不仅没有实现愿望,甚至让她挨了一顿毒打,从此她就和这棵树恩断义绝了。
奇幻主义秒变魔幻现实主义,许拾阳拆穿她:“那棵树是无辜的,爸妈揍你是因为你逃学。”
哦,阿芝漏了细节,那天是星期一,她背着书包出门但没去学校。
赵章明一听,笑得超大声,阿芝很没面子,决定报复她哥:“哥,别说我了,你上不上忘了你初一那会儿早恋被老师叫家长了?”
有这事儿吗?
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许拾阳说她杜撰,“胡说八道,我一三好学生,什么时候早恋了。”
阿芝揭短不留情,继续互相伤害:“就那个,叫柳翠翠的,上家里来给你递情书,你忘了?”
许拾阳装失忆:“马什么冬梅,没听说过。”
好好好,非要她拿出杀手锏是吧,阿芝又想起来一个关键人物:“柳翠翠不记得,那后来领回来的那个丽丽,是不是你女朋友?”
丽丽?
许拾阳认真回忆了一下,哦,想起来了,他们班的纪律委员,非说他留长发影响班级形象,要他剪了他不肯,就跟来家里跟父母告状,明明互相看不顺眼,不知道阿芝从哪里看出他们在谈恋爱。
吵吵闹闹到达目的地,许拾阳不耐烦地催阿芝:“话真多,快去换衣服。”
冷商羽偷听了一路许拾阳情史,心里五味杂陈,注意力神游到了外太空,没注意身后冒出一只山羊,对着他的屁股“当”地撞上去。
一个趔趄,他猝不及防扑进许拾阳怀里,嘴唇不偏不倚贴到许拾阳唇角。
许拾阳的唇,似乎比梦里更软也更热。
几乎同时,昨晚那个称得上玄幻的梦瞬间在两个人脑海中盘旋,一声声低吟,一句句情话耳语,令人脸红心跳的动作......
连风都静止,远处的树梢一动不动,只有不远处的潺潺水声,冷商羽心跳加速,快得差点原地爆炸。
许拾阳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两个人仿佛被一个晴天霹雳钉在了原地,直到阿芝起哄,才如梦初醒似的,迅速撤离,可惜已经晚了,在场贵宾,人人有份,全都围观了这一出“许愿树之恋”。
冷商羽尴尬地摸后脑勺。
许拾阳别扭地看向别处。
仅仅余光冷不丁撞上,都烧出火来。
别人不敢调侃,阿芝敢啊。
她直接无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尴尬和局促,尖着嗓子怪声怪气道:“哟,你俩这演得哪一出啊!大庭广众,可不兴耍流氓,要亲热回屋里,还有小孩儿呢,稍微避着点儿人。”
怪不得书上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小妮子约莫皮痒!
许拾阳想揍人又舍不得,毕竟是亲妹妹。
冷商羽稍文明一些,只是尴尬又无语。
赵章明看看他大舅哥青红不接的脸色,护短地一把将阿芝扛走。
剩下个没眼力见儿的阿吉想起之前的猜测,在找死的边缘试探,“阳哥,你俩都亲嘴了,还说没谈恋爱!”
亲妹妹舍不得,亲兄弟可下得去手,许拾阳抡起拳头要打人,阿吉忙借口搬东西溜了。
表面臣服,实则贼心不死,悄悄和多云嘀咕,“阳哥什么时候弯的?”
多云想了想,说:“说不定本来也不直。”
阿吉百思不得其解:“你还记得之前有个小男孩儿对阳哥死缠烂打什么下场不?”
那是几年前的事,小院刚开业,迎来第一批租客。
其中有个小男生,二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使劲浑身解数勾引许拾阳,甚至偷偷钻到许拾阳被窝里,结果许拾阳一点儿面子都没留,报警告他性骚扰。
总之,许拾阳不想暧昧,绝不会给人机会。
可冷商羽是例外。
许拾阳对他跟对别人不一样。
非要说具体哪儿不一样,大概就是,特别纵容。
就拿凭一面之词把他送警察局这事儿来讲,换作别人,不死也要扒层皮,可冷商羽不仅安然无恙,甚至还开上了许拾阳的爱车。
总之,许拾阳在默许冷商羽一点一点进入他的生活。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足以证明,冷商羽有多特别。
多云回忆了一下,认为关键点在于:“那是因为那人长得丑,冷哥长得多俊啊。”
长得很俊的冷商羽都快炸了!
再一看许拾阳,他居然在笑!
他妈的,不是要为梁医生守身如玉吗?
现在露出这种浪荡的笑又是想勾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