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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花吐风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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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总部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氛围。一种名为“花吐症”的怪病悄然在各国意识体间蔓延,症状是咳出带着血丝的花瓣。一个多月过去,病因不明,治疗无方。
“咳咳咳…咳咳…” 韩国的意识体——韩——虚弱地撑在洗漱台边,盯着水池里漂浮的、沾染了点点血丝的樱花花瓣,内心五味杂陈。“为什么偏偏…和那家伙有关?” 樱花,指向的自然是日本——日。即使共享着同一个大哥(美)和同一个强大的对手(瓷),韩日之间依旧是针尖对麦芒,出口必带刺,争吵是家常便饭。“嗤,想他干什么?” 韩烦躁地用水抹了把脸,压下喉间的痒意,转身回房。
翌日清晨,韩顶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踏入联合国大厅。
“哟,这不是韩君吗?昨晚是去偷月亮了?还是思念成疾?” 日带着惯有的、让韩火大的“贱兮兮”笑容踱步过来。
“不关你的事…咳咳…” 韩强忍着喉咙里翻涌的异物感,绝不能让日看到自己咳出的花瓣是樱花!否则免不了又是一顿刻薄的嘲讽。
见韩咳得撕心裂肺,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随即换上更促狭的表情:“哦?该不会…你也中了花吐的招吧?说说看,吐的什么花?” 他饶有兴致地凑近。
韩的怒火瞬间被点燃:“都说了不用你管!你知道又能怎样?咳咳咳…咳…” 一股血气上涌,他慌忙捂住嘴,狼狈地冲向最近的卫生间。
日站在原地,望着韩仓皇的背影,脸上的调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凝重。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那几片柔软的木槿花瓣,转身走向美的办公室。美同样罹患此症,他竭力隐藏自己吐出的花瓣种类,却在几天前被日无意撞破——竟然是与他看似毫无关联的牡丹!为此,美差点当场把日的骨灰扬了。牡丹…木槿…一个模糊而大胆的猜测在日心中成形。
“美桑,打扰了。” 日敲开门,态度恭敬,“关于花吐症,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希望您听完别动怒。”
办公桌后的美抬起眼皮,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讲。”
日深吸一口气:“您吐的花瓣是牡丹,与瓷有关。而我吐的是木槿,那是韩的国花。众所周知,我对韩君…” 他顿了顿,观察着美的脸色,“所以我猜想…花吐症吐出的花瓣种类,是否与患者‘心仪’的对象有关?”
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神色莫测,声音听不出喜怒:“‘心仪’?有趣的假设。但目前只是猜想。多观察几个有明确‘偏好’的患者,确认后再向我汇报。”
“是,美桑。” 日微微鞠躬,退了出去。
会议室内一如既往地混乱。各国意识体三三两两,或聚团八卦,或针锋相对,或干脆趴在桌上补眠。联(联合国意识体)头疼地按着太阳穴,内心哀嚎:瓷怎么还没到!再不来天花板都要被这群家伙掀翻了!终于在会议开始前十分钟,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会场稍稍安静了一些。敏锐的各国立刻发现异常:瓷今天戴了口罩,发丝也略显凌乱。
坐在座位上的韩看见瓷,下意识地将自己准备的一份关于某些文化遗产的申遗稿子往文件夹深处塞了塞。这细微的动作被一旁的日尽收眼底。他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悄悄往韩那边挪了挪:“劝你最近别碰瓷家的东西,美桑对他…有点意思。”
韩喉咙发紧,强辩道:“咳咳…什么他家的?那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咳咳咳…” 话虽如此,他手上塞稿子的动作却更快了。
日忽然递过来一颗糖:“喏,润喉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韩狐疑地盯着他。
“偶尔关心一下邻居不行吗?” 日耸耸肩。
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塞进嘴里——反正意识体又毒不死。
过了一会儿,喉咙的干涩感确实缓解了不少。韩忍不住低声问日:“你说美喜欢瓷?怎么回事?”
日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暂时隐瞒花吐症的猜想:“我从美桑办公室出来,听到他在里面自言自语,似乎是关于瓷的。至于瓷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对美的“单相思”流露出些许惋惜。
“他对感情的表达方式太别扭了,” 韩难得评价起别人,“喜欢谁?他能藏到世界末日。”
“看来我们只能抱团取暖喽。” 日半开玩笑地说。
“去去去,谁要跟你取暖。” 韩立刻嫌弃地扭过头。
台上的联拍了拍手:“各位,还有两分钟会议开始,请各就各位!” 他环视会场,基本都到了…除了那个永远踩点、动静惊人的家伙。俄正仰头灌着伏特加;瓷在整理文件;英法例行斗嘴——联记得,这两位似乎也染上了花吐症。
5…4…3…2…1…轰!!!
会议室大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宣告着美利坚的闪亮登场。
“我的门!!!” 联的惨叫声响彻大厅。
向来温文尔雅的瓷此刻也破了功,隔着口罩怒斥:“美利坚!你闲得发慌吗?有病就去回炉重造!咳咳咳…” (美厨见谅!)
会场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美似乎被瓷这不同寻常的爆发震住了,愣了一秒才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晃晃悠悠走到自己座位,特意挨着瓷坐下:“Wow~ My honey! Are you ok? 还是说…你也加入花吐症俱乐部了?”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是又怎样?咳咳…想趁我病要我命?还是又要推销你那套USA制裁论?”
“Oh~ Honey,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形象吗?真让人伤心啊~” 美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却从他那件标志性的飞行员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药粉。他旁若无人地将一半药粉倒进自己的咖啡杯,把剩下的一半连同纸包推到瓷面前:“喏,冲水喝了,能舒服点。”
瓷的眼神充满警惕,他直接拿过美的咖啡杯晃了晃,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扼住美的下巴,在美错愕的眼神中,将杯里的咖啡混合物灌了他一大口!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忘了反抗,甚至配合地咽了下去,然后摆出一副无比委屈的表情:“Honey~ 你居然不相信我?”
“信你才奇怪。” 瓷哼了一声,这才放心地将剩下的药粉倒入自己的茶杯,就着温水喝了下去。
会议在例行的小国争端中开始。最终议题不可避免地转回到花吐症。联抓了抓本就稀疏的头发,烦躁地问:“诸位,对花吐症的病因和治疗,有什么新进展吗?”
日抬头看向美,美给了他一个微不可察的点头。日站起身:“经过初步观察,病因尚不明确。但有一个显著特征:患者咳出的花瓣种类,似乎与他们‘心仪’或‘在意’的对象之国花或代表性花卉密切相关。”
台下的韩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那家伙?!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瓷口罩下的神情也是一凛。他咳出的,是红玫瑰——一种与他看似毫无关联,却与美紧密相连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