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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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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柳妤之言,众人望去,便是看到木窗角落下,坐着四位神秘男子。虽有衣物遮挡,却也不难看出内力雄健的肌肉,身强力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柏鸢啧了一声,回头悄悄说道:“纪檀这家伙,还真下死手。”
“难不成你以为这魔人在开玩笑的?”
“切,我劝你不要老是跟我作对,你别忘了我们是要一起进封印之地,若是在里面出了什么状况,可别怪我见死不救。”
“我还要你区区小徒儿帮忙......”
“让让,让让......”客栈老板端酒水而来,“这酒啊可是北川最好的酒,凡是来我客栈的,我皆会赠予一杯品尝。每当有人尝到我这酒,就没有不续杯的理由。”老板笑嘻嘻。
花烟寒闷下一口,频频赞道:“不错,确实不错。”
“是吧。各位客观,是否赖以坛?”
闻言,花烟寒转移话题道:“没想到您这当老板的,还要亲自出来迎客,果然五湖四海的人都为你这香酒而来。”
“那可不。”老板一被夸,嘴裂得越开,“别说平民百姓被我这酒吸引到,那些江湖中人,虽说痿不忘起,可一旦碰到我这酒,皆无法拒绝。”
“所以,那窗下之人,老板可是眼熟?”
闻言,老板盈笑的眼神骤然沉下,发觉不对劲随便找了个人有三急的借口准备逃脱,不料被花烟寒拽住,动弹不得。
“哎哟,小姑娘呐,我不过是一个开客栈的俗人罢了,你们江湖一事,我哪知道。”
“真巧了。”花烟寒冷笑,“我这还没问起你话,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看来这俗人不俗呐。”
柏鸢清了清嗓子,偷偷递给老板一个鼓起的荷包。老板接过,咽了口水。
钱财之物,他这辈子见得多的去,可钱财终究抵不过自己的性命,江湖之人,他更是惹不得。
抬眼望去,两男两女皆围坐于方桌四周,一个个冷心冷面,又手握利剑,皆是功深力厚的江湖人士。特别是那位穿着一身灰白长袍,冷如冰霜的男子,宛若一个目光便是将他杀死。
老板抖抖索索接过荷包,小声道:“我看这几位客官慈眉善目,我今日便同你们讲。来这北川的人,目的都不凡。”他使了个眼色,“各位可否也是为了那草而来?”
“对对......啊......唔......”花烟寒有先见之明,一脚落在柏鸢脚趾,遏制住他难以控制的行为。随后反问老板,“什么草?”
老板望了眼四周,讲道:“北川曾有个传说,那山洞有一株被神人藏在里头的活命草,实为珍贵。可说来也怪,这神人加固的封印,竟是避了一切不凡之人,就像那些魔人。只能有我们平民百姓进入。”
“这么说,老板也曾进过?”
老板使劲摇头,“我找死才去那鬼地方。”他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据他说,自从北川传闻传出以后,很多慕名而来的人,便是为了一探真假。当外人得知活命草真存在于世间时,人人争先恐后想要争夺此物。
可每位进去的人,不是死了便是疯了,直到今日,还未曾有人拿到活命草。他曾见过,半夜三更一个满脸血液,破烂不堪的男子推开客栈大门,笑着对他说,他是鬼。
老板打了个冷颤,甚是不愿再回忆那件事。
“后来啊,北川便是出现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全是向来挑战这山洞的活命草。这东西,拿不拿到无所谓,练的就是惊心动魄。”
老板说话间,时不时瞥向一边,极为不安。
花烟寒顶住他的身子,附耳问道:“我见你一直看他们四位,可是为什么?”
老板瞬间满头是汗,“因为,他们就是江湖有名的死士。”他害怕极了,求饶道:“这位姑娘,我已将我所知的全告知于你,你可否放了我。”
花烟寒饶了他,回头又让他续上酒,她喝了好几倍,可是坐在角落的四个男子,出了喝酒全程一言不发。
怪异,实在怪异。
可她蓦然间头昏脑胀,视线一黑,感觉自己躺在一张铺满棉花的摇椅上,舒服自在。宛若回到十年前,与纪无凌在后山悠闲自在的活着。
“纪无凌,我们永远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纪无凌正将喝醉的花烟寒扶到床上,她便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贴在她的胸口处。
“纪无凌,我今晚要吃烧鸡,不对,窑鸡......”她温暖的鼻息洒在纪无凌的手上,说这话,又亲了亲。“我爱你,阿凌。”
纪无凌抽不出手,坐在床边,轻轻撩开滑落在她脸颊的发丝。看着她熟睡轻轻打鼾的声音,笑了笑。
这一笑却让他蓦然想起十年前初见花烟寒之景,她从树上落下,惊恐的眼神,混乱的心跳。那瞬间他其实暗藏笑意,却为了名声,紧绷冷漠神态。
在素净山多年,留给他的全是惨不忍睹的回忆。直到她的出现,他才发觉,原来世间还有这般美好的存在。
可后来......
纪无凌悄然叹气。
“别叹气......会倒霉......”一个宿醉的女人,竟是在睡梦中听到他的叹息。她嘟着嘴说软软糯糯地说着,不得令纪无凌粲然一笑。
深夜,烛光摇曳,倏然一阵微风,将其吹灭。
门缝悄然落入剑头,随后将门撬开。
一个黑衣人持剑踏入屋中,眼见床上之人睡得踏实,一剑穿被刺入其中。不料床上之人反应疾速,卷起被褥,盖住持剑人,随即翻身而起,双腿勾于他的腰间,从后圈他脖子,紧紧勒他。
“你是何人,竟扰我好梦!”柏鸢愤愤而言。眼看此人被他所控,手臂用尽,扭他脖子。不料这人竟一口吐出粉末,冲入他的双眼。
蓦然一股刺痛之感袭击而来,柏鸢松了手劲,那人趁机脱开,转身移到柏鸢身后,持剑而起,对他脖子便是一抹。
说时迟那时快,门外飞来一把剑,打掉那人的剑,掉落外地。
黑衣人镇定淡然,身感门外有人,并未慌神。
“你是什么人?竟在此撒野。”柳妤走进屋子,不怀好意看他。
屋中暗黑,虽难以看清容貌,却是让柳妤惊讶,此人竟不遮盖嘴鼻,而且眼睛?
她蹙眉,这般异象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片刻,那人一脚撩起剑,转身从窗外逃出。
柳妤想着追随出去,柏鸢喊住她,“别追。”
柳妤顿住,埋怨道:“柏鸢,你是不是傻!”
“傻的是你!”
“什么都不懂的婆娘……”柏鸢这话,才柳妤激到,一手掐在柏鸢脖子上。
“柳姑娘,不要急。”纪无凌从门外走进,挥挥衣袖,屋中烛光亮起。纪无凌极为冷静,挥手引起地上的剑,又走至柏鸢身旁,关心他的眼睛。
面对此状,柳妤双手抱肩,有所气道:“看来,你们是提前计划好的。”
“柳姑娘所言极是。”
“所以,你们为的什么?”
看见柏鸢眼睛小无碍,纪无凌也放心,解释道:“今夜我们入住此地,定是不安宁。我们从一进北川,便是被纪檀之人所跟。可来北川的江湖人士繁多,纪檀之人怎会这般容易被我们所察觉?”
“难不成你在说,我们今日在客栈所怀疑的那几位,并不是纪檀的死囚?”
纪无凌从客栈老板开始说道北川传闻一事时,便是开始怀疑他的作态。人一般畏惧何物,便是不敢直视,而那老板更是害怕问她话的花烟寒发觉不到他的目光,便是夸大动作,不断撇向角落处的蓝衣男子。
甚是笃定,那些人是死囚。
如此焦急说出他们身份,怕的是花烟寒不知他们就是纪檀派来的死囚。
“可为何,纪檀要这样做?”
“说你是猪就是猪,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明白。人家话都给你提到点上了,你还在疑惑。”
“你……”柳妤气得一剑扔过去,柏鸢抬手接住,“你就是猪。”
“好,既然如此,那你说说。”
“说就说呗。”柏鸢将剑置于一边,徐徐道来:“你可知这世间谁最想得到活命草。”
“纪檀呗。”还真把她当猪整。
“既然是纪檀最想得到活命草,也就是说,他不允许其他人也能拿到。而如今他的对手是谁?”
还没等柳妤说出,柏鸢抢道:“就是我们。虽然我们身边的纪无凌无所不能,可又进不了山洞,只能靠我们两个进去。所以他想找时机除掉我们。
而客栈老板,不用我多言了吧?”
“被收买了。”
“算你还有点智商。”
纪无凌补充道:“廖宇得知我们的计划,怕我们抢先他一步或是说在洞中被我们拿走活命草,交不了差,才故意使招,让我们误解死囚。”
这是柳妤才半知半解,不过她又想到老板递来的酒,以及睡昏的花烟寒。
“不对,酒我们都没喝,就花烟寒一人……”她恍然大悟,“这酒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