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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自私自利的花烟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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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
“这……其实是纪檀所练的丹药。”灼天吞吞吐吐。
“此话怎讲?”
闻言,灼天神色有所难耐,却还是如实说了,从他跟随纪无凌开始,他一边学本领,一边用上自己做乞丐偷摸的本领,入了纪檀的炼丹阁。
从中他得知,纪檀从二十年前就一直在研究能跟魔皇之力相抵抗的丹药,他势必要得到天下,掌控天下。若是魔皇之力最后无法归结于他,他便也能利用丹药之力,与之抗衡,得到天下。
纪无凌早知纪檀之计,便是在他入魔界之时,就被安排调查纪檀练丹药一事。
“可再多的,灼天也不清楚。只是知道纪檀二十多年来一直在练丹药,成功与否,灼天也不清楚,灼天只是奉大王之命,寻找丹药罢了。”
原来纪檀在未得到魔皇之力之时,竟是暗中炼丹,不过好在纪檀已死,这丹药对他来说已无作用。可纪无凌就此寻此丹药,又是为了什么?
花烟寒没有问,莞尔一笑,轻拍灼天肩膀。
“方才吓到你了吧?”她看了柏鸢一眼,“这是柏鸢,你可以叫他阿鸢哥哥,他虽人高马大,看起来不好惹,实际上他可是个好玩的哥哥。”
灼天噘噘嘴,“哦。”他看似对柏鸢一点也没兴趣,耸耸肩膀,“我得去魔界一趟了,阿烟姐姐,我可以走了吧?”
花烟寒点点头。
“注意安全。”柏鸢站于一旁,贴心道。
灼天只是向花烟寒行礼而去,全然漠视柏鸢。待他走后,柏鸢皱着浓眉,不悦道:“真是没礼貌的小子。”
花烟寒满上酒,“你这年纪了,还跟一个小孩计较?”
“他可不是小孩,他不过比我小三岁罢了,竟是这般无礼。”
“喝吧。”花烟寒敲敲酒碗,“可知他为何这般待你?”
柏鸢从小生活的环境,无法让他心生细腻,屠夫般的糙汉子,除了常年接触的花烟寒,更是不懂他人心思。
柏鸢一饮而尽,委屈道:“为何?”
“因为,你方才太凶了,吓到他了。”花烟寒起身,背手走出花院。
柏鸢紧跟上去,“什么叫我太凶,明明是师父您让我去追杀他的。”
“我可没有让你这么凶,我不过是怀疑脚步声罢了,是你自作主张把他扔下来的。”
“师父,您也能这般不讲理……”柏鸢在花烟寒身后跳来跑去,宛如回到十年前,屁颠屁颠,吵吵闹闹的时刻,花烟寒也笑逐颜开。
吵闹声消散,屋内恢复寂静,纪无凌悄然睁眼,眼里闪过一抹光芒,随后房窗被推开,纪无凌无动于衷,直至熟悉的脚步声落到纪无凌床边。
“大王虽然我被发现了,但我按您的交代,只说出丹药一事……”害怕被纪无凌责怪,他的声音愈发而小。
纪无凌沉默片刻,道:“纪檀尸身可有找到?”
“当日我们从魔界走后,灼天折返回去,在后院池中,并未捞到纪檀尸身,怕已被廖宇提前捞去。”
纪无凌再一次沉默。
灼天按耐不住问道:“为何不告诉阿烟姐姐他们,纪檀还有可能存活,一起交手打他,不是更好吗?”
“我已身拥魔皇之力,为何还需要借助他人之力灭纪檀?我已牵扯众多无辜之人,我并不想让他人因为我再次落入陷阱。”怨恨的目光抹去他曾经快乐的一面。
这本是他的家事,是他一生不幸带来的霉运,却万没想到,连累如此多人。
看出纪无凌开始暴怒,灼天识相跪下,“灼天知错,灼天日后定不再多言一句。”
*
暖阳四溢,弟子活力四射,众人脸上皆充满笑意与松弛,勤功练阵于天神阁之下。
花景身子已全盘恢复,站于练功台上,时刻监督底下弟子练功。
众人皆知魔界已乱,纪檀已死,传言身拥魔皇之力的纪无凌与纪檀同归于尽,更是皆大欢喜,宛如刻在大家心中的一道坎,就此跨过,再也不用过得提心吊胆。
艳阳下花景眉头紧蹙,见花烟寒一身黑衣徐徐到来,化开笑意。
“阿烟你来了。”
“景哥哥的伤可是全好了?”
“都好了,我不是什么脆弱之人,阿烟不必担心于我。”
在这玄修门中的人,从来不缺人好强之人,就算再重的伤,依旧能被忽略不计,他人问起,甚是不足挂齿罢了。
花烟寒知道,过问不过是一过程,可被魔皇之力所伤,就算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可邪恶之力仍旧会附着于体内,时不时便会爆发,伤痛身子皆是常事。
她点头,“景哥哥相安无事,便是阿烟最大的希望……”
“花,烟,寒!”
话音未落,花烟寒背后传来一身大喊,底下众人接连望去,惊了脸色。
“是,柳师姐!!”
“我差点给忘了,柳师姐是不是同大师姐去了魔界?”
“原来她没死啊,我以为,她死在魔界了……”
也不知柳妤听力如此之好,竟是被她听到行人的议论,手指那人,趾高气昂道:“你敢在说我一句不好,信不信今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倏然,众弟子垂眸闭了嘴,甚是不敢大声呼吸,持剑继续练功。
转身,便是看到花烟寒借着花景给她遮挡的身影,偷偷走掉。
“花烟寒,你居然把我抛弃在魔界,让我自生自灭!”
柳妤这下是真的来报仇的。
花烟寒心有愧疚,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那天,她心急着纪无凌的伤势,又马不停蹄将乔钰带回后山入土为安,却是忘却还在凌香阁的柳妤。
花烟寒缓缓转身,温婉道:“柳妤,实在对不住,那天我确实,把你忘在凌香阁了。”
柳妤倏然黑了脸,双手抱肩道:“我说过了,我是同你一起去魔界杀纪无凌的,虽然前提我是为了拿到解药,可后来,我也是助你一臂之力,杀了纪檀!你这般把我忘却,就有点不讲人情了吧?”
想来也奇怪,柳妤何时参与到杀纪檀一事了?自从花烟寒与乔钰谋划如何杀纪檀时,乔钰便是从不透露她的计划,更别说柳妤会知道此事。
“那日,我们不过只是听乔钰随口一提,自己有办法拿到纪檀血液,甚是不知乔钰计划,何来参合一事?”
柳妤冷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自大。你不会真以为只是乔钰一人之力就能拿到纪檀的血吧?”
“此话怎讲?”蓦然,花烟寒急了。若是柳妤早就知道乔钰之计,那为何不劝阻乔钰换个办法,也不会出现被玷污一事,难不成她真是眼睁睁看着乔钰被……
花烟寒眉心一跳,忍着一股气,凝视柳妤。
柳妤毫不谦逊,将那夜一事,细细道出。
拿取纪檀之血单凭乔钰一人难以完成,在乔钰左思右想之后,还是找上了柳妤。
乔钰下跪磕头,让柳妤绝对要向花烟寒保守此计划,让她无论面对何事,定是要咬紧牙根,不能出手相救。
柳妤一开始很不理解,乔钰到底计划了什么,竟是这般祈求。
那一夜,乔钰给到柳妤两只老鼠,让她隐去气息,躲藏于纪檀屋中,在得到她的信号时,将老鼠放出。
柳妤虽厌恶老鼠,可还是忍着恶心,照做。
当她以为乔钰拿到纪檀之血时,便是大功告成,却没想到,乔钰竟被纪檀强迫一夜。
躲在屋中柜子的柳妤捂嘴落泪,她曾想救乔钰,可当她回想起与乔钰之间的约定,她便狠下心静静待着。
转念一想,她是个修炼之人,而乔钰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承受如此大的迫害,为何她不能出手相救?
柳妤在开门一瞬,从门缝中看到乔钰被压制于床上,身子一涌一动,伴随口中发出无法控制的呜咽,双眼却望向里面的她,似在说着,你千万不要出来。
面对乔钰的眼神,柳妤顿住开门的手,捂着耳朵,低着头,听了整整一夜的哭叫。
“若不是我帮乔钰放了老鼠,你当真以为,纪檀的血那么容易能够拿到的?”
“所以说,你亲眼目睹乔钰被纪檀……”花烟寒哽咽,“你就这样看着乔钰被他所欺负,而你却无动于衷!”
“哪能如何?若是我贸然出去,纪檀知道乔钰计划,将我们一同杀了,你觉得还能有今日?”柳妤苦笑,“花烟寒,我曾以为十年来你会有所变化,却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自大!
若是你痛惜乔钰被玷污,为何你不亲自去拿纪檀的血,救下纪无凌,为何要利用乔钰去救你的心爱之人,而她最后的归途,却是一死!”
闻言,花烟寒怔住不动。
“你说我不顾一切,争强好胜,确实,我就是喜欢与你相争,可到头来,谁愿意多付出,又是谁装傻充愣躲在背后让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付出最大的代价,更是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最后与爱人长相厮守,到底是谁……”
“够了!”
花景怒吼一声,断了两人对峙,“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柳妤不屑一笑,“怎么,花烟寒这个懦妇,还不准他人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