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颠倒的世界(现代女尊）》zhzh

59、第21章

　　一天，我在上班的时候，小倩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她妈妈出差到了这个城市，想和我见一面，问我中午是否有空，出来吃顿饭。
　　这顿饭吃得很不愉快。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小倩的妈妈对我还是挺满意的，但当她了解到我只是一个来自农村的打工仔时，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接下来整顿饭都笼罩在这种阴沉压抑的气氛之中。
　　饭后，我匆匆赶回了公司。一个下午我的情绪都很低落，临近下班的时候，心里忽然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要不要赶回去给小倩做晚饭。就在这时候，我便收到了小倩发来的短信，说她要陪她妈，今晚就不来我这儿吃饭了。短信简短明白，冷冰冰的。我和小倩之间平时很少互发短信，有什么事情都喜欢给对方打电话，彼此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也会感觉到一股暖意。这天，我却在这样一种心情下收到了这么一个短信，心情于是更是雪上加霜。
　　下班后，我有气无力地回到住处，随便下了一碗面。当晚我早早地就上了床，但却一直无法入睡，总是留心地听着房门的动静，希望能听到小倩开门进来的声响。那天天气很冷，我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盖着被子，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暖意。很晚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房门有了动静。我猛然惊醒，却发现是晓松回来了。
　　这么晚了，晓松都回来了，看来小倩今晚是不会来了。我心想着。夜很黑，我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深的黑洞里。
　　隔着房间的门，晓松和娟子走动和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了我的耳里。我于是渐渐地找到了一点知觉。但很快，房门外又回归于安安静静。显然，晓松和娟子已经进了晓松的房间了。娟子是个典型的‘理工女’，在待人处事方面有些木讷，老老实实的，但就是这样的女孩，她和晓松确定恋爱关系后不久，也经常在晓松的房间里留宿过夜。我和小倩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小倩似乎从来没有表示过这样的意愿。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又一下子向黑洞的更深处跌了下去。
　　小倩为什么一直没有要我呢？难道我心里的阴影瞬间放大。我记起了不久前在网上看过的一篇关于爱情的小文章，文章上说由于性别上的明显差异，女强男弱，因而在两性关系上女性握有当然的主动权，所以如果女人迟迟不愿意让关系更进一步，那就很大的可能是心有杂念，给自己留有后路。文章里也说到尽管相比于女性，男性处于相对的弱势，被动的状态，但在爱情和婚姻的进程中，他们也有一些空间，使出一些小手段，小伎俩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比如，男人虽然无法强迫女人，但他们可以耍点小心眼，用各种身体语言诱惑自己看中的女人和他们发生关系，最好能使女人因此怀孕，从而达到锁定关系和促婚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呼吸急促起来，不自觉地想着如果还有机会和小倩单独相处，我是不是要采用一些方法‘诱惑’她，尽早地确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怎样‘诱惑’呢？她也许从此再也不和见面了，我也许连‘诱惑’她的机会也没有了。
　　心里的阴影挥之不去，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第二天是星期六，是个休息日。天大亮了，我还不想起床。晓松买回了早餐。他敲了敲门走进了我的房间，见我脸色难看，便问我是不是病了。我摇了摇头，说多睡一会儿就好了。晓松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多说话，转身便带上门出去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我很想晓松能留在我床头，和我多说几句话，但我还是没有叫住他。接着，晓松和娟子应该是在客厅里吃早餐，他们边吃边轻松地说着些闲话，并打开了电视机。这时，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这个声音很细微，夹杂在晓松和娟子的说话声和电视机的声音里，却被我敏感而清晰地捕捉到了。
　　“小倩来了。”
　　晓松说了一句。
　　我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房门。小倩一步便走了进来。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一进门便张开双臂，一下子就把我拥进她的怀里。我把头深埋在小倩的胸口的时候，双臂也一下子紧紧地抱在了她的腰上。接着，耳边传来了小倩用脚把房门关上的声音。
　　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一时无言，也无需多言。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的我仅穿着一身睡衣睡裤，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小倩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我仍能感受到她炽热的体温，感觉到一股热流在我的身体里流动，激荡，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爱情的感觉真是奇妙，不可思议。我们久久地相互拥抱着，接着又是激情的长吻。热浪从小倩的口中喷涌而出，弄得我浑身暖洋洋的。我仰着头，感觉着小倩温湿的双唇和火热的舌头，贪婪地吸吮并吞咽着她口中的液体。那是爱情的雨露，它会滋润我的心田，然后开出娇艳的花朵，结出丰硕的果实。
　　我和小倩不知道这样拥抱缠绵了多长时间。渐渐地，我终于感觉到了脚底的一丝凉意。刚才我是从床上一跳而下，这时正光着双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于是挪动双脚，踮起脚尖踩在了小倩的鞋子上。这样，我的脚不冷了，也自觉着身体和小倩贴的更紧了，同时，我一抬头，发现自己和小倩之间的身高差距也大大缩小了。在这样的差距下，不用小倩弯腰低头的配合我，我只要略略伸长脖子，就可以吻到她那温湿的双唇。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杂念，抱怨地觉得小倩的个子太高了，继而想到这个世界的男女身高差距应该在半个头左右才是最合适的，那样男女亲热起来方便多了。像现在这样，女人都比男人高一个头，做男人的便没有了一点主动表示亲热的能力——踮着脚也吻不到女人的双唇。但是，一转念，我觉得自己还是喜欢高个子的女孩。要想做我的女朋友，应该要比我高出一个头，才能让我满意。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小倩的脚挪动了几下。接着，小倩身体前倾，我立刻脚下立足不稳，仰着倒在了床上。
　　小倩的身体也一起倒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被异性压在身下，心里一下子既紧张又兴奋。小倩的身体真重，但被她这么重的身体压着，我却莫名地有一种快感。霎时间，我浑身松弛了下来，双手也从小倩的背上滑落，略略张开地摊在床上，接着，闭上了双眼。
　　我有一种迷迷糊糊的预感——
　　我等待着，别无所想。
　　我就这样静静地等着，还是再做点什么主动的表示来‘诱惑’——伸手开始脱衣服——这是不可能的，这时的我双手瘫软无力。那么，就娇娇地呻吟一声？
　　晓松在这时候敲了两下门。
　　我立刻睁开了双眼。小倩的脸这时和我紧贴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凭感觉捕捉到了她眼神里一闪而逝的些许慌乱，接着便看清了她还算平静地咧嘴一笑，然后翻身下了床。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我的房间的时候，晓松和娟子已经吃完早餐，穿戴完毕，准备出门了。晓松见到我们从房间里出来了，一笑，说：
　　“你们两还没吃早餐吧。我多买了一些，在锅里温着呢。我刚才敲门是不是不是时候呀？没打断你们的好事吧。”
　　晓松嘴里很随意地说出了‘好事’这个词，他的话一下子把我和小倩的脸都说红了。
　　“哟，你们两这脸色，怎么的？都是一夜没睡？没事，我们走了，你们，接着睡。”
　　晓松说完，一脸坏笑。
　　晓松和娟子走后，我和小倩便开始吃早餐。我们默默地吃着，不时温情地对视一眼。刚才晓松是话里有话，我们都听得很明白，因此此时此刻，我们都在心思萌动。
　　“我们——看电影去吧。”小倩终于说了一句。
　　听到这样一个提议，我心里不知道是如释重负，还是略略有点失落。我没有多想。此时的我神智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我明确地感知到我和小倩，我们两个人的心已经走到一起了。因此，一切都不需要刻意，顺其自然应该就是最好的，也是最完美的。
　　元旦很快就到了。外方工作组的这些女人们在她们的住所搞了一个party，邀请了我一起去玩。她们说欢迎我带女朋友一起来，但又强调说，我是她们大家的‘小甜心’，party时我不能只和我的女朋友跳舞，她们要轮流和我跳舞。
　　元旦当天天气阴冷。我和小倩下午五点钟左右出门，当时，天色已经很昏暗了。
　　“可能要下雪了。”小倩说。
　　“下雪好啊，我还没见过下雪呢。”我说。
　　“你肯定见过，就是忘了。”小倩看着我，若有所思，忽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你会不会哪天又突然发病，把我也给忘了。”
　　“忘了谁也忘不了你。”我说着双手紧紧挽住小倩的胳膊，同时把头歪靠在她的肩上。
　　小倩看我一眼，沉吟了一下，说：“你以前是在B市读的大学吧。”
　　我点了点头。
　　“有机会你应该到B市去看一看，到熟悉的地方走一走，见见熟悉的人，说不定能恢复记忆的。”
　　小倩这话说的挺认真。
　　“我回到生我养我十几年的家乡，都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我在B市只上了一年的学，会有多深的记忆呀。”
　　我对此完全没有信心。
　　“你的话也对，但是——”小倩说着一个转折，“如果你在B市谈过女朋友呢？那就另当别论了。初恋，那一定是记忆深刻的。”
　　“我就只有过你这一个女朋友。”
　　我有点生气了，觉得小倩是在绕着弯子怀疑我对她的感情。小倩见状呵呵一笑，说：“我逗你玩的。你在B市要是真有女朋友，你不记得她了，她还记得你呀，怎么会这么的就让你回家了呢。而且这么长时间了，没给你一点儿音信。这说明就算你在B市有过女朋友，她对你的感情也不深，至少没有我深，我完全有信心和她竞争。”
　　“就你嘴贫。”我转嗔为喜。
　　“不过刚才我说的是真的。学校推荐我去报考B市的一个科研院所的研究生，考上了，你就跟我到B市去吧。到了那里，我们边过日子，边试着把记忆找回来。”
　　小倩又恢复了认真的口气。听她这样说，我心里很舒服。这说明她在从心里关心我，也说明她已经把我们放在一起考虑事情了。
　　我看了小倩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倩一笑。她抽出了被我挽着的手臂，然后搭在我的肩上，搂住了我的肩头，让我的身体更加紧地靠在她身上。从某种细微的心态上说，我更喜欢这样被小倩搂着走。我挽着她，说明我更在乎她，她搂着我，说明她更在乎我。我是个男孩子呀。男女相爱，虽然实质上说是相互的，但表面上理应是女孩要更主动一些，表现出更在乎我才对呀。而且，在我挽着小倩的胳膊的时候，有时候会冒出来另外一种的心理不平衡——这个世界的男女之间实在有太多的不平等了。男女恋人之间，女孩在身材上比男孩高大，占尽优势，事事都可以采取主动，采取进取的姿态也就罢了，但两人相伴而行，女孩搂着男孩肩膀的时候，男孩就像是整个身体都是属于女孩的，而男孩能做的最多只能是挽着女孩一条胳膊而已，好像女孩的整个身体中，只有一条胳膊，这么小的一部分是属于男孩的。
　　有一次，我把我的这个怪异的想法半撒娇半抱怨地告诉了小倩。小倩听后，哈哈一笑，伸出手指在我的脸上刮了一下，说：“我真的是想不明白。你们男人怎么心眼这么小。我的整个心都是你的，这一条胳膊一条腿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倩的话让我豁然开朗。原来男女之间说到底是平等的。男女相恋，重心在‘心’不在‘身’。女人就是在身型上比男人高大，她们的心，也还是堪堪一握的大小，还是男人一手就能握住的。
　　Party在市郊的一栋别墅里举办。我和小倩走到了公汽站。不久，我们就上了公汽。车上人比较多。我上车后，就一直紧紧地站在小倩身前，面对着她。小倩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呢绒大衣，这时她解开大衣的扣子，让大衣敞开。我便自然而然地靠在了她身上，脸贴着她穿在大衣里面的一件高领毛衣上，手臂也伸到她的大衣里，抱住了她的腰。小倩一只手抓着头顶的扶手，另一只手从背后搂着我，让我更加紧紧地依靠在她怀里。
　　我们要坐很长时间的公交车。一路上，车子摇摇晃晃，慢慢悠悠。我眼睛半睁半闭着，感觉像是睡在摇篮里，或者说有种孩子睡在妈妈的怀抱里的感觉。小倩一直稳稳地站着，我略略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正看着我，眼睛里写满爱意。她搂住我的手这时移到了我的脑后，让我的头更舒服地靠在她柔软温暖的胸口。
　　“你可以眯盹一会儿。路远着呢。”
　　小倩轻轻地说。我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这时的小倩给我的感觉就是——女人如山。我娇小的身体靠在她身上，明确无误地感受到她那女性的身体才有的厚实和强健。女人身体里透露出的这种健壮有力，是她们吸引男人的最原始的力量。异性相吸，女人为什么需要男人我说不清楚，但男人需要女人，最本质的需求应该就是要找一个坚强的靠山，一个安全的港湾。
　　我就这样靠在小倩的怀里，悠悠乎乎地真的睡了一觉，睡得安稳，甜美。快到站的时候，小倩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脑，让我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你睡得真香，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脸色羞红，把脸凑到小倩的毛衣上蹭了蹭，才抬头看了看小倩。
　　“这一觉睡得真好。”我说。
　　“做什么美梦了？”
　　“没做梦。”我说着，感觉到下身有了反应，赶紧低下头，努力控制着自己。好在车到站了，我们便从相拥的状态下分开了。
　　这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晚间的风很大，小倩便依旧敞开她的大衣，把我卷裹在她的大衣里，搂着我走着。
　　当天晚上的party很热闹，也很好玩。来的大多是外国人，有男有女。我们先吃着自助餐，边吃边聊。接着便是舞会。舞会上，那些叫我‘小甜心’的女人纷纷邀我和她们共舞，小倩也表现得很有风度，全然不阻拦我和这些外国女人跳舞，她自己也很礼貌地请一些外国男士跳舞。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和这些外国女人跳舞的时候，和她们眼神交流是一件有点痛苦的事情，因为她们的个子都很高，跳舞时，身体挨得那么近，眼睛对视的仰角太陡，但是一起跳舞不做眼神交流吧，又显得不礼貌，所以一个晚上下来，我的脖子都变得有些僵硬了。跟这些女人跳舞，我觉得自己真的就像白雪公主身边的小矮人。
　　在和黛丝跳舞的时候，我问了她一句。
　　“你身高到底是多少啊？”
　　“五呎十吋。”黛丝的声音高高在上，“就算以前，男人们也不敢轻视我。”
　　我心里想着英尺和公制的换算，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彪形大妞’。
　　“你的女朋友很不错呀，一看就是个好女孩。”黛丝继续说着，“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到时候可要记得请我，我真的很想看看中国的婚礼是怎么样的。”
　　“只要到时候你还在中国，我们一定请你。”我答道。
　　“我当然会在中国了。我们两家公司不是谈合作吗？我们要很长时间一起共事的。”
　　黛丝的这话说得有些早。元旦后不久，她们公司便从数据中发现我们公司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因此她们这个小组也很快从我们公司撤离了。临走的时候，我满足了这些外国女人的愿望，和她们一一拥抱，并相互贴了贴脸颊。那个艾玛夫人也拥抱了我。这时的她少有地露出了一点年长的女人才有的慈爱的目光。
　　“哦——我的孩子，我的小甜心，祝你幸福。”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小甜心’。这个称呼从她口里出来，少了那份女孩对男孩的挑逗，暧昧的味道，变成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