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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19章 ...

  •   舞会那天,四妹和小倩认识了。她们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朋友。四妹很满意我找了小倩这样一个女孩做女朋友,她还帮我打听了一些小倩的情况,告诉我小倩在学校是个很不错的学生,品学兼优,各方面都很出色,并说我们两很般配,我就应该找这样的女孩做女朋友。
      我和小倩交往后,和四妹的来往便渐渐地少了。有一天,晓松对我说四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我们租住的房子了。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便和她联系,约她这个周末到我这里来,一起吃晚饭。
      周末那天,四妹和小倩前后脚进的门。我让她们在厅里坐着,自顾在厨房忙着张罗饭菜。四妹和小倩也互不拘束,她们两打开电视,兴致勃勃地看起了一场女足比赛。我洗完菜,看着天色还早,便走出厨房,陪着她们坐一坐。我搬了个小凳子在沙发边上刚坐下,小倩和四妹忽地齐声叫好。
      进球了。
      电视上,只见射进了球的球员一阵疯跑,边跑边脱去了她的球衣,尽力甩到了空中。这个球员赤裸着上身和她的队友拥抱庆祝后,意犹未尽,又跑到了场边,隔着半人高的护栏,和球迷击掌拥抱。球迷大多是女的,但也有几个男球迷,也热切地和这位赤裸着上身的球员拥抱。电视里还给出了一个特写镜头——一个男球迷拥抱之后,脸上溢满了幸福和幸运。进球的球员应该是一个偶像级的球星,镜头也给了她一个面部特写——长发飘逸,面容俊朗,眉宇间英气逼人。
      四妹和小倩一阵叫好之后,我便笑着用肘顶了小倩一下,说:“你们踢球的时候,进了球也这样脱衣庆祝?还和男生拥抱?”
      小倩和四妹一时间同时转头看着我,表情愕然,然后同时笑了。
      “不会的。”小倩说,“你没看这是外国人嘛。这些欧美的男人女人都比较开放,中国人不会这么疯狂的。”
      “这种行为在外国也是不允许的。”四妹这时也补充了一句,“这要吃牌的。”
      “吃牌?什么意思啊?”
      “就是”四妹一时语塞。小倩接上了一句。
      “就是违规的,裁判要警告,要处罚的。”
      “呵呵,反正我也不懂。”我笑了一下,有点讪讪然,因为我知道我的那点儿小男人的心思这时全被四妹和小倩看透了。但我也并不在乎,我本来就是小男人嘛,于是我接着又说了一句。
      “进球了,高兴,可以庆祝一下,脱了衣服,光着膀子,也没啥的,就是就是不能和男人抱来抱去的。”
      我说这话时,眼睛毫不躲闪地直看着小倩。
      “这个是绝对的。”小倩脸色郑重地和四妹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明知道小倩的话有戏谑的味道,我还是很高兴地接受了。我起身走回厨房,边走边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觉得还是很在理的。女人嘛,放得开一些,脱衣庆祝这样的行为是可以接受的。就是平时,女人们也不怎么在乎在男人面前暴露她们的身体,夏天里,街头巷尾偶尔就能看见这样的‘女膀爷’。只是,随便和男性拥抱,我似乎还不能接受,但细想一下,这不过是兴奋之下的忘形之举,也没有多少可以指责和深究的。
      我回到厨房开始做饭后不久,晓松就回来了。她进门后跟四妹和小倩打了个招呼,便进屋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回到客厅,跟四妹和小倩有一句每一句地闲聊了起来。
      “林芝,你好久没来了。以前你每个双休日都会来吃饭的呀,还会把脏衣服拿过来让林龙帮你洗。”
      我在厨房听见晓松说了这么一句话。
      晓松说的是实情。我住进这个离四妹的学校很近的房子之后,四妹确实是总喜欢来这里蹭饭,并夸我的菜做的好,比学校的好吃多了,而且,她每次来,都会拎一包脏衣服过来,说我们这里有洗衣机。当时我还心里暗暗好笑——女孩怎么都这幅德行啊,好吃懒做的。四妹那时还说起我们两早年在县城上中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中学六年,起初是她帮我洗衣服,那时候还是女人洗衣做饭,男人一身大汗的时候。后来,渐渐地就变成我帮她洗衣服了。而且,那个时候,衣服都是手洗的,有累又费事。
      听到晓松这么说,我便走出了厨房,问四妹今天怎么不把脏衣服顺便带过来。四妹一笑,说:“你现在已经有小倩了。好饭好菜,洗衣服这些好事,哪还轮得到我来享受呀?”
      四妹的话让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是她,你是你,我是你哥,给你做饭洗衣服也是我应该的。再说洗衣机洗呢,又没多少事。”
      我说完话,便转身走回了厨房。背后听到晓松接着说了一句。
      “就算林龙没时间帮你洗衣服了,这屋里不还有我吗?我也会洗衣服。”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的呀。我和林龙是哥们,林龙是你哥,我也就是你的兄弟了。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呀。”
      我在厨房听着四妹和晓松的对话,忽然间听出了一点话外之音——晓松是不是喜欢上四妹了?这时,小倩走进了厨房,说要帮我打下手。我推开了她,说厨房小,别在这儿碍事。一抬头,我看见小倩的眼睛里有话,猛然间似乎有所醒悟,便说:
      “你要是闲着没事,去买瓶酒吧。今天林芝来了,有个人可以陪你喝酒了。”
      女人都好喝酒。我真弄不明白,啤酒苦苦的,白酒辣辣的,到底有什么好喝的。以前是四妹,现在是小倩,每次见我做了好菜,总叫嚷着要喝点酒。我和晓松都不沾酒,所以总是她们独斟独饮。
      小倩很听话地立刻转身走了出去。在她出门前,我喊住了她,给她把外衣套上。天气已经转冷了,秋天特别的短暂,几场雨一下,就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了。
      我给小倩套上外衣的时候,晓松在一旁怪声怪调地说了一句:“真够细心体贴的啊。你们这是在我们两面前秀恩爱呢?”
      我回头白了晓松一眼。
      “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我也是话中有话。
      这顿饭吃完,四妹又是隔了长时间都没有再到我的住处来。我有一种感觉,觉得她是在有意避开晓松。有一次我直接和她谈起这件事,她说:“晓松太漂亮了,我配不上他的。这几年我都不会谈恋爱的。我们是从农村出来的。我不像你,我是个女人,在城里首先要站住脚,有工作,有事业了,才能考虑谈恋爱这些事。”
      听四妹这么说,我觉得做女人还真的不容易。
      晓松是个开朗乐观的男孩,长时间见不到四妹,他那刚刚冒了点头的心思便渐渐地被时间磨洗掉了。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女朋友,是个戴着一副宽边眼睛的斯斯文文的女孩。女孩叫娟子,是一家大型企业的工程师,个子不高,晓松穿平底鞋只比她稍矮一点,穿厚底鞋目光就肯定可以俯视这个女孩了。晓松平时很少穿平底鞋,所以两人总是男高女矮地出现在人们面前。他们这样挽着手走在街上,总会让路人多看几眼。我看着也觉着有点怪怪的。有一次在屋里,我看他们两人准备出门逛街,晓松穿了一双鞋跟很高很厚的鞋子,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好像要比娟子高出半个头,便笑了笑,说:
      “晓松,你穿这么高的鞋子干什么?你也要考虑一下娟子的女孩的自尊心呀。”
      晓松还我一笑。她把娟子拉到她身边,两人并排站着,对我说:“你看,我除了个子比她高一点儿,肩膀没她宽吧,腰围没她粗吧,胳膊也比她的细多了,是不是?”
      晓松说的都是事实。这个世界女人和男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就连月儿那样的小女生,身体也比我这个成年男人要强壮,何况娟子这样一个成年女子呢。
      “所以呀,虽然她既不高大,也不威猛,但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她其实什么都比我强,就是身高,其实她也比我高,只是,她喜欢我穿高跟鞋”
      “女人也就是骨骼粗一点,骨架大一点。也没你们男人想象的那么强。”娟子平平和和地说了一句。她平时话不多,是个典型的‘理科女’。
      娟子自己个子不高,却喜欢晓松穿高跟鞋,这让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女人总是处处显示她们比男人高大强壮(这也是明摆着的),怎么会喜欢自己的男朋友比自己个儿高呢?后来晓松解开了我这个疑问。他说娟子已经二十七岁了,她是经历过女人比男人矮的时候的。她上大学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是高大英俊型的(当时是这样形容男人的)。
      “她们学理工科的,都有点死心眼,转弯转得慢。但她绝对是个好女人,而且,是只潜力股。”
      晓松话说的信心满满。我也相信他的眼力。虽然我们年龄相仿,但他是城里人,而且在夜总会这样的地方进进出出的,见过的人多,见识也广。他看人一般都不会看错,这方面我挺相信他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在那个车展上。她是一家汽车厂家的技术人员。当时车展晚上闭馆的时候,我看见她总是很专注,很认真地摆弄汽车上的那些零配件,就多看了她两眼。”
      “接着呢?”
      “接着她便要了我的联系方式。”
      “那后来呢?”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她才联系我,约我吃饭,跟我解释说车展后单位派她到国外进修学习了一段时间。呵呵,她联系我的时候我几乎都已经忘记她这么个人了——当晚我们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就这么简单?”
      “那有多复杂呀。她们学理工的,脑子都是不转弯的。当晚她就直接向我表示,而且让我当场只在yes和no之间做回答。我没有多想就接受了她。她就是我要找的那种女人。”
      我一直有点奇怪,像晓松这样长的这么好的男孩,又经常出入那些交际娱乐场所,身边应该不乏追求者,他为什么不找个富商阔少呢?不论是以前的阿娇,还是现在的娟子,都远不是那种‘高富帅’的女人,至少在外表上看是毫不出色。对此晓松自有说法。
      “你说的那些人,今天和这个男孩喝个交杯酒,明天搂住那个男孩的腰跳贴面舞,后天又带另一个男孩上床。这样的人哪里靠得住呀!哪里能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你别看我个子高,其实就是一个小男人,没有什么雄心野心的,一心就想着好好地过日子。阿娇吧,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没啥本事。娟子真是我理想中的女人,踏实,稳重,可靠,也有能力,能让我过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日子。这样,我就很知足了。”
      我认同晓松的观点,只是觉得他对所谓的成功人士或精英女人的看法有点片面,他应该是在风月场合看多了,那种场合里哪里会有什么正派的女人呢?在我看来,大多数的成功的女人,也应该是作风正派,踏实苦干的人,即便偶尔在一些场合看上去花天酒地,纵情纵色的,应该也只是逢场作戏,不得已而为之的。
      比如,我所在的公司的周总。
      最近,我的工作有一些变化。公司正在和外商洽谈一些战略合作。这是公司的既定方针,上回外国人到厂里去参观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前些天,办公室主任告诉我,说周总点名要我去配合她,参与和外商的接洽谈判工作。这不仅让我大感意外,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也因此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常。周总说是因为我外语好。其实公司里很有一些既有文凭,又有经验的员工,他们的英语水平也都不错。周总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小林啊,好好干,你很有潜力。我不会看错人的。”
      周总这么对我说,让我一时受宠若惊。晓松听了我转述周总的这句话,轻轻一笑,说:“你也别多想了。我看这事挺简单的。谈判嘛,主要还不是周总自己谈,其他人能力强,外语好其实都不重要。周总自己的外语也不差。带上你,就是起一个花瓶的作用。你能说几句英语,看着也养眼。原因就这么简单。”
      我一贯比较相信晓松,她对人和事的看法一般都比较准。事实上,我也确实很胜任‘花瓶’这样的角色。这么大的战略合作事宜,坐下来谈的都是些精明强干女人,有我这么一个养眼的男孩在中间,英语流利,语气轻盈,谁不喜欢呢?我也很享受自己这样的角色,而且,跟着周总和外商有过几次正式和非正式的商谈之后,我发现自己还真的像周总说的,确实有一点的潜力,完全是一个合格的谈判助手。周总慧眼识珠,我的表现可能并不让她意外,但这却让我自己不由得暗暗吃惊——我过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而且,陪周总参加了几个应酬的饭局后,我发现我的酒量竟然也是很惊人的。在这点上,显然也出乎了周总的意料。她见我很快就从滴酒不沾到能替她挡酒,并且能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眼中多少也露出一点惊讶之色,当然,也有几分关切之情。
      这样的工作让我和周总有了很多的接触机会,使我能够近距离地观察一个成功的女人,感受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成功背后的艰辛。我们的工作很繁重,不但要和外商谈,还要跟银行,跟专业的技术研究机构和一些政府相关部门接触,打交道。虽然公司方面不止我和周总两人,为此也准备了一个班子,但重担显然只压在了周总一个人身上。多个晚上,应酬过后,我看到刚才还杯来盏去,谈笑风生的周总,一坐上车,立刻就会显出满脸倦色,神情困顿的样子,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有女士风度,每次都坚持让司机先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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