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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丹妮和陈杰也在我住的小区里买了一套房(柳馨给了他们最低的折扣价),这样我们两家来往便渐渐多了,节假日或休息日,我们两家经常会一起安排一点活动,比如郊游、爬爬山、或两家聚个餐什么的。因此,我和陈杰也渐渐熟络了起来,有事没事经常串串门,聊聊天。陈杰的职业和经历注定了他很难接受现在这种女强男弱的社会状态,于是,在他面前,我成了‘适者生存’的新男人的榜样。每每我们两家一起活动,柳馨和丹妮总是设法让我带着陈杰尽快适应新的社会。比如,去健身,她们就会让我带着陈杰去跳健美操或做瘦身减肥练习;在家里聚餐,她们两个女人就会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闲聊看电视,把陈杰弄到厨房来给我帮忙,打下手。可能是在我和柳馨的影响下,他们之间从那次大打出手后,也过的平平静静,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有一次,我到他们家的时候,陈杰刚起床。他笑着说昨天夜里碰上一个案子,一晚没睡。他让我在客厅里坐下后,便进屋收拾床铺去了。这大概也是军人的习惯吧,床总是叠得整整齐齐的。
      我走到卧室门口,看见陈杰正在叠被子,挺费劲的。确实,对于现在的男人来说,整理床铺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因为和男人的体形比较起来,床和被子都显得有点大。每天一早,整理床铺都是一件让我烦恼的事。尤其是冬天,被子又大又重。如果碰上好天气想晒一晒,就一定要等到柳馨休息在家的时候。因为现在的我几乎抱不动那些又重又厚的棉胎和毛毯。住进新家后,卧室很大,柳馨便换了一张1.8米的大床。床大睡着是舒服,但整理起来就更费劲了。现在我每天不是站在床边,而是必须在床上跪着,爬着才能整理好床铺。
      “你说,现在我们男人身体变小了,其他的家具都相应做了调整,怎么就是床的大小尺寸不变呀。”我见陈杰叠好了被子,随便地说了一句,“弄得我们男人现在连叠个被子都这么困难。”
      “呵呵,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你猜我们家那位怎么回答我的?”
      “怎么说?”
      “她说,床是翻云覆雨的地方,大一点好,更舒服更来劲。”陈杰说着哈哈一笑,笑完又补充了一句,“我说哥们,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女人对那事比以前起劲多了,干起来也干劲百倍的。有时真是禁不起她们折腾你,好像要把你榨干了才甘心似的。你们家柳馨是不是也这样呀?”
      “女人都一样。”我敷衍了一句。
      “就是。都一个德性。我现在才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如狼似虎’。呵呵。”陈杰说罢一笑。
      我走进客厅。我看到阳台门边上放着一大一小两对哑铃,便走了过去,对陈杰说:“你现在还练这个?”
      陈杰讪讪地一笑,说:“身体还是要坚持锻炼呀。”陈杰说着指了指哑铃,“那对大的是她的,她每天洗澡前都练几下,我便跟着玩玩。”
      我上去掂量一下哑铃的重量,大哑铃至少比小哑铃重一倍,便回头开玩笑似的对陈杰说:“你看,这哑铃很形象地反应了现在的男女差别。大的是女人,小的是男人,差别实际上就有这么大。”
      “我也就是玩玩,我知道,现在我再怎么练也不可能胜过她们女人,这我很清楚。”陈杰说着又指指哑铃,“在过去,比那个大的再大一倍,我也玩得跟没事人似的。呵呵,这么多年养成习惯了。自己练练,身体好些,结实些,总是好的。再说,现在这些女人都如狼似虎的,咱们身体不行,怕是真的会禁不起她们折腾。你说是吧?”
      “也对。”
      第二天,我也买了一对小哑铃回家,柳馨见了,呵呵一笑:
      “我是让你去影响陈杰,你怎么反而受他的影响了。”
      我回以一笑。
      柳馨拿起我的小哑铃摆弄了一下,便说了一句:
      “这也太轻了点吧。”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柳馨竟然也买了一对大哑铃回来。她把这一大一小两对哑铃摆在一起,说:“以前我们家里也有一对哑铃,搬家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嫌它太沉,心想着也没什么用,就丢在那儿了。”
      柳馨说着脱去衬衣,只穿着胸衣,便摆弄起哑铃来。天气热了,柳馨在家里经常会穿得很‘暴露’,就像过去的我夏天里喜欢做‘膀爷’一样。对此我早已见惯不惊了。柳馨玩了两下哑铃,便回头看着我说:
      “以前我看你总喜欢在家里没事得时候,就摆弄这些东西,心想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现在想明白了?”我随口应了一声。
      “还是没明白。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摆弄,不好玩。”
      “不好玩你买来干什么?”
      “陪你呀。你喜欢我就陪你玩玩呗。”
      我歪着头看了柳馨一眼,说:“你那么喜欢去健身房又是因为什么呀?还不是一下一下的摆弄吗?单调无味。”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那是健身呀,把身体练得棒一些。现在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强壮一点的女人吗?”
      我笑了,说:“玩哑铃不也是健身嘛。有钱人可以去健身房,没钱的就在家自己玩玩呗。”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柳馨又转过身一下一下地练了起来,“说准确一点,不是为了健身而健身,是为了健康。”
      我看着柳馨此时几乎□□的背部,心底泛起一阵涟漪。
      “健康是不分性别的。你玩玩我没意见。”
      柳馨自顾说着,并没有回头。我却不自觉地从后面慢慢走近她。运动中的柳馨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性感,这是一种魅力独特的性感,一种健美的性感。我很想从后面扑靠在柳馨的背上。
      我在柳馨背后站了一会儿,看着她背部的肌肉在运动中有节奏地收缩、伸张,皮肤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便转身去找了一条毛巾替她擦擦汗,从背部擦到脸上,又擦到她的胸前和腹部。替运动中的妻子擦汗,这是我第一次,这种感觉很好,很享受。柳馨并不阻止我,很耐心地一边做动作,一边任我帮她擦汗,我想她一定也觉得很享受吧。当我帮她擦完汗,站在她身边一时无事又不想立刻离开的时候,她却一笑,说了一句很没情调的话。
      “你还是别站我身边了。这样擦汗哪里擦得完,一会儿我先去洗个澡就得了。”
      我听了这话,有点生气,一转身就走了。走到厨房门口,我回身看了柳馨一眼,她竟然对我的情绪毫无察觉,背对着我,一如我故地玩着哑铃。我心里轻叹一下,又微微一笑:
      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粗线条呀。我心想着,大概过去我做大男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过了两天,有一次我抽空试了试柳馨的哑铃。真是沉,我用力也只能恰恰提得起来,再也不能多做其他的动作了。从那以后,我的那对哑铃就成了摆设,我没有了一点去摆弄它的情绪。柳馨有一次问我怎么不练了,我说:
      “练什么呀练。再怎么练我也是个男人,你们女人要想欺负我,我还是没法自己保护自己。你好好练吧。我这辈子就指望着你保护我了。”
      我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话出口后,我才惊讶于这样没骨气的话竟然从我嘴里说了出来。柳馨当时听了也很觉得意外,她哈哈一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段时间我不玩哑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工作有点忙。张扬和蓝倚红的新戏在紧张地筹备,我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隔三岔五地还要到影视公司处理很多杂事。这天,我在影视公司,一个人抱着一大堆资料在复印室复印。资料很多,过了下班时间还没复印完。我只好给柳馨打个电话,告知她我会晚一点回家,晚饭会稍晚一点才能做好。打完电话,忽然想去趟洗手间,我便走出了复印室。穿过大办公区时,我发现整个办公区已空无一人。在我走进通往洗手间的廊道时,内心忽然一紧。廊道不长,但封闭而且多弯。转过一个弯,我本能地回头看看,前后无人,静的只听到我的脚步声。我突然想起前两天看到的一则新闻,说某高级写字楼的洗手间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全身赤裸,显然是先奸后杀。想到这,我猛地一阵毛骨悚然。走进洗手间后,我不敢在小便筒处小便,而是进入一间坐厕,关上门,拴好。如此,心里还是砰砰直跳——如果真有什么事,这一道薄薄的木门又有什么用呢?我快速小便完毕,在心里狂跳中快速离开了洗手间。走在廊道上,我的脚步声让我听着总像是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但我就是不敢回头看。终于走回办公区了,我的心才稍稍平复下来。
      我回到复印室继续复印。耳朵却竖着,留意地听着外面是否有什么声响。果然有一点轻微的动静。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地在接近复印室。接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复印室的门口。
      “还忙呢?”女人跟我打了个招呼,走进了复印室。我定睛一看,来人三十岁左右,是公司的一个职员,我和她打过几回交道,心里稍安,便勉强给了她一个笑脸。
      “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就完了……”我说着随意一抬头,看见女人竟看似随意地随手关上了复印室的门,然后走了过来。
      “我来帮帮你。”
      “真的不用了。”我的心又是一紧,紧张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面带微笑,看不出是出于好意,还是起了坏心。
      女人走近我。“不用客气。看看,是这些要复印吗?还有这么多。”女人说着指了指放在复印机上的资料,“你休息一会儿,喝杯水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说。
      女人径自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只好道了声谢接过水杯。这时,女人很顺势地在我手背上摸了一下,说:
      “你的皮肤真好——”
      我紧张地一缩手,杯里的水差点弄得泼了出来。
      “谢谢。”我身体后退了一点,说了一句。也许这个女人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对男人的赞美之词吧,就像过去的男人一样,现在的女人也是经常会对男人说些类似的赞美之词的,哄男人开心嘛。但此时,我听了还是心跳开始加速。
      我退了一小步,女人跟着就进一小步。
      “今晚,我请你吃饭?”
      “谢谢,不用了。”我又缩着身子退了一步。女人脸上还是挂着笑意,但笑意背后真实的东西已经渐渐掩饰不住了。其实不用多想,我就是个傻子,此时也能明确无误地感觉出这个女人对我有所企图。
      “赏个脸,就吃顿饭。”我退一点,女人又欺身逼近一点。
      “你来我们公司有点日子了,怎么平时很少看见你?”女人一点点地靠近我,一边故作平常地说着些话。我想再退,但这时的我身体已经靠在墙上,退无可退了。
      “你别紧张呀。我呀,就是见了你这样的美男,想请你吃顿饭而已。”女人说话时,手脚虽然没有什么动作,眼睛却开始发光,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在她的眼光下不禁有点瑟瑟发抖起来。怎么办呢?喊吧,显然没用,外面没人;反抗吧,更没用,我这小小的身板显然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而且,这个女人好像也没到要和她立刻撕破脸皮的地步,搞不好,刺激了她,她会不会铤而走险……正在我心意惶惶的时候,有人在敲复印室的门。
      女人立刻后退了一步。
      门开了,是惠子走了进来。
      “哦,王姐。你也在这里。”惠子很平常地和这个女人打了个招呼,“我来看看李助理是不是复印完了,楼上老板还等着呢。”
      “哦,没事没事,我正好路过,就进来和李助理聊两句。你们有事?你们忙,你们忙。”女人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我听着女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便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想着跟惠子说点什么。可说点什么呢?刚才的情景惠子应该是看明白了,我觉得有点尴尬。
      “还有多少没印。”惠子走过来,很随意地问着,“还有这么多?收起来,明天再做吧。下班时间早过了。”
      惠子边说边把我复印好的和还没复印快速分类放进包里。
      “别,别收呀。你不是说老板还在楼上等着吗?”我恢复了平静,赶紧说道。惠子只是看了我一眼,浅浅一笑,并不停手。她收拾好了,把包一提,对我说:“走吧,天都快黑了。”
      我没有多说,默默地跟着惠子离开了公司。显然,惠子十分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所谓‘老板在楼上等着’只是临时应变的话。我怎么笨到连这个都反应不过来呢,还傻乎乎地发问,这不是自找难堪嘛。我发现自己子聪成了‘弱男子’之后,智力怎么也好像渐渐衰退了呢?变得就像过去的那一类傻的可爱的女人,没脑。
      惠子一直走在我前面,没回头。我暗暗庆幸。如果这个时候惠子要跟我脸对脸,眼睛对眼睛的,我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窘态。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到了楼下,惠子才回头对我说:“我送送你吧,现在高峰呢,不好坐车。”
      我很轻地点了点头。这时的我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
      剧组里有一辆剧务用车现在由惠子开着。我跟着惠子上了车。我们一路没说什么话,到了我家楼前,要下车时,我迟疑了一下,寻思着对惠子说点什么得体的话。
      “谢谢你,惠子。”我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话了,便说了一句最简单的,但用了我最真诚语气。惠子听了一笑,没有立刻说话,我打开车门时,她才说:
      “以后不要再一个人留下来加班了。”
      我回过身,正迎上了惠子的目光,温温柔柔的,便伸手抓着惠子的手背,轻轻地握了一下,说:
      “真的,谢谢了。”
      惠子的手和其他女人一样,比我的手大得多,只是比较瘦,手指细长,摸着挺有骨感。
      “好了,快上去吧。”惠子这句话虽然也说得很平常,但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暧昧。我就在她这异样的暧昧的眼光中,走进了大楼的门。在门口,我回过身,惠子的车已经启动,她就着车窗向我摆了摆手。
      这之后,不管怎样,我再也不一个人到影视公司办事了,要么找些借口,要么拉着欧亚美一起去。张扬他们本来对我就挺随意的,倒也没察觉到我有什么异常。惠子还是会经常碰到,她好像总是比较忙,行色匆匆的,但每次见到我,她总会停下来,很开心地和我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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