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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裴公子 我叫楼洗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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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洗月双手扶着墙沿,脚下垫着石块,可惜楼洗月不会轻功,她费了好大劲才爬上了香云阁的屋顶。待她站稳后,才一步步寻找可以下楼的地方
“不要啊,大人你坏坏”
“来嘛来嘛”
娇喘的女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缠绵的声音也从屋子下传来
偷听,恐怕这是楼洗月活这么久,做过最荒唐的事
被人抓到岂不是会被当作大淫贼
想到这些楼洗月心跳疯狂加速,不料,脚底一滑,几块瓦片滑落在地面上,碎得乱七八糟,可她还是没站稳,掉进另一个房间里
“啊!”
“什么屋顶,这么脆皮……”
楼洗月望着屋顶那个被自己砸出的洞,不自觉地摸摸屁股,摸摸腰,才反应过来,身上却没有任何痛楚。
等等
这身下是什么东西,柔软的又有点结实。
楼洗月脑里飞速闪过,青楼的屋里不都是等着生意上门,浑身散着妖媚的女子
“姐……姐姐,多有得罪……”
楼洗月立马从那人身上爬起来,垂着眼睛不敢直视,迎接那场对她冒失行为的审判。楼洗月余光瞥了一眼,模糊逐渐转变清晰,前面的人身上穿着月白项银细花纹底的袍服,腰带只是随意的系着,领口处松松垮垮的,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姐胸真大啊!
“姐姐?”
那人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楼洗月错愕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裴忌!他怎么这里!这与白天翩翩公子的形象大相径庭
不对?
他脸上的五官竟如此清晰,难道是眼睛好了?
裴忌见楼洗月身形清瘦,一身不合身的男装长袍套在身上,她张开手掌,一会远看一会近看,显得有些滑稽
“楼二小姐,你在偷看?”
他指了指屋顶
“啊?”,楼洗月尴尬的朝他笑了笑:“我在上面修屋顶你相信吗?”
“原来这是楼二小姐觉得有趣的事”裴忌眼里先是有些疑惑,随后,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低头浅笑,低头时的温柔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柔起来
这裴忌真记仇
“裴公子,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楼洗月连忙下了床
裴忌看见床上多了一个布袋,正想喊住楼洗月,看见她像小猫似的,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口,他拿起布袋,提了提,沉甸甸的,思考了一下还是跟上她
香云阁的楼内琉璃灯笼高挂,翠绿的帘幕内饰装潢,仿佛每一寸空间都透着温馨暧昧。厅堂中央的花魁姑娘们都身着一袭绣着红艳夺目牡丹花的抹胸上衣,下坠是淡紫色罗裙,轻挽水袖。
楼洗月好奇的到处看,眼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是从屋顶摔下来
好了?
楼洗月带着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猫着身体,转到走廊尽头,来到里院,这里已经听不见外面的喧嚣声了,突然,里院尽头的那间紧闭屋门里传来惨叫
这声音有点熟悉
这不是白日里算卦那女人的声音
楼洗月快步到那门前,不管怎么用力都打不开,里面像有一股力紧紧吸着,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
“楼二小姐……”
裴忌以为她癖好特殊,竟趴到别人门前偷看,却看到她慌乱的模样,在与她对视那刻,裴忌了然她的想法,用力一脚踢开屋门
屋内黑压压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楼洗月连忙进去察看,地上躺着个女人,一动不动的,长的短的血痕布满整张脸,早就变得面目全非,楼洗月蹲下,手经不住抖伸向她的鼻尖
还活着
楼洗月深深得吸了一口气,差一点她就成了见死不救的罪人
裴忌见状,急忙和楼洗月将女子移出这间屋子,关上门那刻,楼洗月伸手想找布袋
“你是想找这个么?”
楼洗月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上布袋,拿出黄色符纸,伸出食指,放进嘴里咬了个小口,手上传来刺痛感,鲜红的血珠从指尖渗出,
以血画符,斩除任何邪念,镇压鬼魔。
楼洗月小时候跟着妈妈画过几种符,这么厉害的符还是第一次画,只在家见过几次,按照印象还要念那句口诀
“斩妖除鬼,威震三界,吾奉三清敕令摄”
符纸泛着微微金光,楼洗月将它贴在门上,但愿符能镇压
她正想和裴忌道谢,而旁边的裴忌不知在何时离开了,而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模糊不清,心里那阵恐惧感又涌上心头
路过的小厮见到躺在地上的女子,被吓得差点站不稳,连忙去请了大夫
香云阁的楼主听闻也从别院赶来,“可是这位公子赶走那邪物”
“你是楼主?到底发生了什么,里面究竟是什么?”
“就是……”楼主不想将香云阁发生的事公之于众,长呼了一口气后
“就是死了人,死了两个人,都说是那赵婉雪将其他人拉下去陪她”
“赵婉雪是谁”
“她本来是我们这的头牌姑娘,这突然有一天无缘无故就……就死了”楼主有一丝犹豫
“为何死”
楼主摆了摆手,表示不知情,“我已经请过法师都没送走,这三天两头的发生人命,我这香云阁还要不要迎客了”
他眼珠子一转, “不过我看这位公子气质非凡,定有办法”
楼洗月沉默了一会,本能的拒绝,“楼主,抱歉”
楼主还是不死心拦住她的去路, “公子,如果是钱两好说”
楼洗月朝他微微鞠躬,走出里院
待走远时,楼洗月脚上像失去了力气,蹲了下来,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不清,身上沾染的那股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惹得胃里一阵翻滚
一条湖色绸绣八宝团寿纹帕子递到楼洗月面前
“这帕子上有安神香”
楼洗月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上的帕子,双手接过
“谢谢,裴公子”
她将帕子置于鼻间,一股清新淡雅的沁香,顿时让人心平气定
缓了好一会,楼洗月问他,“裴公子,你为何在这”
他站起身拍了拍长袍边上的尘土,一脸风轻云淡
“徒有外表的琴师只能奏琴卖艺”
楼洗月确定了这裴忌是真的记仇
不过原来他也这么穷
白天在府上教琴,晚上还要来卖艺
楼洗月也学着他拍了拍长袍边上的尘土
“裴公子,今日之事还望公子不要告知其他人”
“还有裴公子,我叫楼洗月,下次见”
月光不知何时透了出来,洒在那条小路上,也洒在楼洗月身上
“系统,如果不处理带着怨气的亡魂会怎么样”楼洗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忍不住问
(怨气亡魂将会继续害人,增其怨气,便不再受困于身亡之地)
“增其怨气就不好对付了”楼洗月一脸沉重
这赵婉雪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今夜那一瞬间的清晰又是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间,楼洗月进入了梦乡
翌日,楼洗月还是一身男子行头,从小厮的那打听到那女子的住处
半卧在床上的她的脸上包裹着白色纱布,一脸半死不活的神情,呆呆地盯着窗外
“能和我说说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楼洗月非常直白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赵婉雪和我,还有曲娘从小都在香云阁长大,都被选做花魁,可是赵婉雪身得漂亮,很快就成了香云阁的头牌,楼主还让婉雪去为章州来的贵客奏琴,可是曲娘嫉妒婉雪,故意弄坏了她的琴弦,惹得贵客不满,楼主大发雷霆,令她好一段时间不给出来卖艺,从那一天开始她们两个便不合,后来……”
她像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眼里都是悲伤,“那天婉雪终于可以出来了,曲娘偷偷往她水里下药,待她喝下后,就…… 就让人进来了,进了赵婉雪待着的那间屋子,很多人……第二天,她就在屋里自缢了,而楼主得知了此事,并不想闹大,便不了了事,可没想到就……”
楼洗月听到这些不禁唏嘘,“那你呢,这些事你都知道?”
她点了点头,“我都知道曲娘做得一切,我有试图劝曲娘,可曲娘却不听,甚至反问我难道不嫉妒么,她说婉雪下来了,就轮到我们了,是啊,我嫉妒,我明明也很努力……”说完,便大哭起来
楼洗月叹了一口气,“赵婉雪能杀了曲娘,也会杀了你,否则她身上的怨气散不了,这就是将她请不走”
那女子听到楼洗月这话,眼里的恐惧再也掩藏不住了,可救命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
“你昨晚去那间房也是为了能祈求得到赵婉雪的原谅吧,可是没想到浑身怨气的赵婉雪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了”楼洗月注视着她,继续说道
“今晚你恐怕还要再去一次那间房”
浮出的月色让乌云遮去了半截,四周暗了下来,屋内更是昏暗,砖石地面是凉的,又冷又硬,潮湿的空气中透着一股腐臭
坐在屋中的那人手握蜡烛,微弱的火苗照亮了眼前一小片空间,她的脸色苍白得令人心悸,嘴唇微微颤抖
下一秒
耳边传来走路的声音
一只手扶上那人的肩膀,透过衣服布料,都能感觉到那手刺骨的冷
“你来了……”这三个字一直重复着是沙哑的,也是刺耳的
“身形凝固,万物皆止”
楼洗月一个转身,将定身符贴在那魂身上,不知是符画错,还是口诀念错,符纸只在那魂身上停留了一会就无力地掉了下来,可这一举动却惹怒了它,伸手就是要将楼洗月置于死地
楼洗月被它突如其来的蛮力压倒在地,它的手紧紧的掐住楼洗月的脖子,楼洗月看不清它的样子,只能在模糊间感觉它的肤色白得吓人,两个深深的眼窝,整张脸是扭曲的,滚落在地的蜡烛火苗被楼洗月挣扎带来的风扑灭
一片漆黑
楼洗月像被人捂住双眼一般,眼前什么都看不见
她是真的害怕了
“救……”
“救命……”
楼洗月满脸通红,眼里隐约泛着泪光,一股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胸腔,意识逐渐变得不清醒起来,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不尽的消极情绪
(警报!检测到宿主到宿主的生命值急剧下降!)
无论系统在脑中如何呼叫,楼洗月已经无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