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舞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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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苏大夫也对剑法有研究。”，王安惊讶于他竟然会给出如此准确的答复，连习武多年的她也无法过早下断言。
“我已不用剑很多年。”，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听到王安的话，他只是轻轻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王安微微一愣，从苏大夫这句话里，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一丝强者的遗憾。
苏子恒很快收敛好情绪，道：“白云的剑法在梨云之上。剑道更看中与剑的契合程度，被称之为剑心。”
台上白云抵挡着梨云的攻击，双目沉稳而又平和与平日里的模样倒不相同，仿佛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梨云猛地跃起，手中绛雪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剑势如虹，誓要将白云淹没在这飘雪之中，一招一式之中皆有几分莫宗主的影子。
迅疾的剑身在白云眼中变得很慢，她很快便寻到破解之法。只见她迅速向后退了一步，随后扬起手中铁剑向上一挑，与绛雪剑碰撞在一起。
这冲撞力让两人皆微微一震，石台上的尘土也被激得飞扬起来。但白云还不算结束，她借着这股力量，身形一转，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绕到了梨云的身后。她手中铁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梨云的后背袭去。
她急忙侧身一闪，勉强避开了这一剑，可衣角就没了如此运气，底部的布料被一剑划烂了去。她心底一惊，这位白云姑娘在剑法上的造诣远超自己的想象。
师父曾言，他的剑法借飘雪之名，看似轻巧实则难以寻到破绽，江湖之中很少有能与之匹及的剑法，连六星门的六星剑法在其面前都稍有逊色。
若是有一天她遇上能够与之匹及的剑法，那一定是……梨云视线扫过白云里，神色深沉，那一定是白玉的竹韵剑法！
随后，白云开始主动发起攻击。她手中铁剑时而灵动如竹叶时而笔挺如竹节，雅韵与高洁并存。
剑招连绵不绝，如根根竹条般向梨云抽去。每一招都精准无比，仿佛如她的双臂。她的身形反而没有太大幅度的移动，重心皆在手中铁剑之上。
梨云不敢大意，她全神贯注地应对着白云的攻击。她身形灵活地穿梭在剑影之间，手中绛雪剑不断挥舞，将白云的剑招一一化解。同时，她还不忘寻找机会进行反击，剑招如梦如幻，让人防不胜防。
台下漫游双手叉腰，“要说人家是剑道天才呢！即使已然意识到自己不如对方，也总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反击。”
先前白云与埏音之间对决时，他亦在同王安对决，并未仔细见过，直听埏音说她不俗，如今一见当真是不俗。
“若是台上是你漫游大侠，可是会丢盔卸甲，弃剑而逃？”，埏音笑问他。
“自然是不会。”，漫游双眸闪过坚定的神色，“我定会让所有人见见，我六星剑法可不比任何剑法要差！”
梨云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
霜雪剑法比他竹韵剑法要差又不是我打出来的，是师父他老人家输的。在我手上的，便是世间最为厉害的剑法。
体内真气运转，绛雪剑上的寒意愈发浓烈，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只见她手中的剑如狂风般挥舞，一道道寒冷的剑气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朝着白云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地面上的石块都被冻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白云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神色依然镇定自若。她细细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变化，仿佛与手中的竹韵剑融为一体。
忽地，手中的竹韵剑轻轻一振，她动身了。
白衣冲入雪影之中，二十道剑影闪过。
再见时，白云手中剑直指梨云咽喉，雪转变成雾散了。
大长老更是拍案而起，连喊三个好。“我嘞个个乖乖，白玉当初就是用这一招让整个江湖为之震惊。他这个徒弟学了个十乘十，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感慨之余，大长老才后知后觉他口中所夸赞的两个人一个是前宗主的对手，另一个是先宗主的对手。
最后自适，人人皆有崇尚强者的心，他亦有。
梨云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不甘的神情，但她也清楚，自己确实已然落了下风。
她收起霜雪剑，朝着白云拱手，“你很厉害。”，此一言是发自内心的。
话落，她动身下台。
漫游有些莫名伤感，“梨云自十五岁成名以来，这是她输的第一场。”
虽说他先前总是自诩自己天下第一，在这舞象大会他真是意识到了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王安心中九分喜一分悲。
白云得了这舞象大会的第一，她这麒麟镖局是真的要火了！
白云并不在下注场上，她的钱没了！
若说王安是九分喜一分悲，其他人可以用悲痛欲绝来形容。
下注上从始至终皆不曾有白云里这个人的姓名，整个白鹤镇所有人下注的钱全都没消散如云烟。
压了王安的人心里反而好受些，自己没了钱，压梨云的人也同样拿不到钱。
“白云里！白云里！”
打水漂归打水漂，姑娘们对于第一的仪式还是有的。
口中高声呼喊胜者的姓名向所有人宣告她的荣耀，便喊便将手中花送入她的怀中，这是对于她的祝贺。
“谢谢……哦谢谢……多谢……”，白云在人群之中有些不知所措，怀中鲜艳的花朵多的随时都要溢出。
王安与苏子恒齐齐望着白云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酸感是怎么回事。
梨云淡然出现在王安身侧，“舞象大会历年的传统，簪红花，受群芳，刻青石，享奖帛。”
簪红花。由当年主办宗门宗主亲自为获胜者簪上大红花。
受群芳。姑娘们送来一束束祝贺的鲜花。
刻青石。白鹤镇有一白湖，湖周皆青石。每一位舞象大会的胜者皆挑选一块青石在上面刻上自己的姓名丢入湖中，再在湖中打捞出一块青石。
若是没有往年胜者的姓名便可留作纪念，若是有幸捞上刻有胜者姓名的青石可凭借此青石请求对方一件事，对方通常不会拒绝。
更可况白湖青石之多，能捞上来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
享奖帛，就是得到舞象大会的彩头。因着每年彩头不相同，武功秘籍有之，上好兵器有之，金银财宝更是有之，故称之为奖帛。
“她的确很厉害。”，梨云再一次出口称赞白云。
王安在她赞叹的口吻之中嗅到了一丝梨云对自己的激励。
“你也很强，你可是打败了我诶。”
说来好笑，王安赢了白云里，白云里赢了梨云，梨云却又赢了王安，三人各输一局又各赢一局。
大长老上台为白云簪花，问出了各家宗主、长老想问出的话，“孩子，你师父可是白玉？”
白云迟疑片刻，道：“师父没告诉过我他叫什么，只是让我叫他师父就好。”
如今迟钝的人变成了大长老，“……那你师父长的何种模样？”
白云肯定道：“就是一个老头。”
“好。你低些头，我给你挂红花。”，大长老保持微笑。
他猜测恐怕是那白玉估计隐匿自己的踪迹才教他的弟子如此浑水摸鱼，过多追问也不会得到结果，便一笑了之。
“老大，鲜花都送给你。”，白云下台将怀中花簇拥至王安怀中。
苏子恒在一侧也接住几只掉落的。
环抱之人从白云转变成了王安。
一行人来到白湖，白云沿着水边寻找。
“老大，这个如何？”，白云不同其中奥意，总之老大认为可行的就是就准没错。
“苏大夫觉着如何？”，王安问身侧人。
苏子恒笑着点点头，“甚好。”，接着将手中匕首递交给白云。
白云刻上姓名，用力一掷，“扑通”一声打破湖面的安静，激起圈圈涟漪。
“再捞一枚上来。”，王安提醒。
白云道：“可是我不想下水……老大。”
王安开解道：“掷一枚，捞一枚是这的传统，又没人说岸边的不能捞。”
白云展颜，低头随意寻找。
“老大，这个有名字！”，她兴奋举起手中青石。
“！”
麒麟镖局几人聚来白云身边，胡一手念出青石上的姓名，“李芳华。”
“李芳华。”，大长老轻轻呢喃这个名字，唤起他许多年前的记忆，连样貌有多模糊，只记得他曾使的是一杆长戟，他如今没有四十也有五十了。
“此人夺得舞象大会后便在江湖之中了无消息，或许你们会有缘遇上他。”，玄武门宗主道。
接下来便是享奖帛。
麒麟镖局五人一同来到白鹤门藏书阁，由大长老领带白云进入后便离开，同其余四人在外等候。
大长老道：“王安后生，你这拳法可是师承华山？”
王安意外大长老竟会与她搭话，不过她意外大长老竟认识华山，“大长老认识他？”
大长老大笑两声，“见过，他还打碎了我三个白瓷制的茶杯呢。”
王安问：“那您是否知晓他现在身在何处？”
“这个嘛……”，大长老延长了尾音，“不知王安后生可有兴趣入我白鹤门？以你的身手，当个十一长老也是行的。”
“嘿！你这老贼。”，此话一出，玄武门宗主第一个不同意。
明眼人都瞧得出，若是得了王安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白云，这算盘珠子打的那是啪啪响。
玄机阁长老道：“你有一个天才梨云还不够，两外另个你也想收入囊中。我看是漫游早就入了六星门，否则你也想将他要了去。”
大长老立马否定，“漫游后生入了六星门我也是想要的。”，笑看漫游，“若是想来，我白鹤门随时欢迎你。也可以带着小音一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舞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