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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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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仰止面色扭曲地捂住了自己的衣领,周木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诶呦卧槽,这么劲爆的吗。那那那原主到底有没有把谢仰止给......
“噗通”一声,周木没等来后续的香艳情节,却是看到小皇帝突然直愣愣地栽倒在了矮桌上。
至此,画面就结束了。
周木遗憾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姜瑄是左等又等,不仅没等来周木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还看见周木如同入了魔一般呆立不语,好似站着睡着一般。
姜瑄脸上不耐的表情缓慢地凝住了,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他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站着睡着。
姜瑄愣住了,失语了,反怒为笑了。
倘若周木看见美人一笑,一定会抛却所谓的班主任滤镜瞬间抱大腿喊哥哥我可以。
美人姜瑄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笑着挽起袖子,随后挽起戒尺,“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周木的屁股上。
“嗷——!”
周木痛得叫出声来,瞬间就清醒了。
“你,你打我?”捂着屁股的周木泪眼婆娑,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瑄手里的戒尺,语气里满是委屈。
姜瑄冷笑着收起戒尺,“成王有过,则挞成王。打便打了,先皇将你嘱托给我时,便是这样同我说的。”
“你......”周木看着笑容温和的姜瑄,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冷静下来,“打得好。”
“什么?”姜瑄没有听清,笑眯眯地问。
周木抬手在脸上抹了两下,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我说老师教育得是,学生知错了。”
姜瑄愣住了,假笑凝在了脸上,随后面色凝重下来,如同见鬼一般看着周木。
“你吃错药了?”
周木果断地摇了摇头。
姜瑄探出一只手摸在周木的额头上,却被周木敏捷地反手抓住。
感受到握住的那只手变得僵硬无比,周木无比诚恳道,“姜国师,朕知错了。以后我们好好说话行不,不要动不动就上手,太粗鲁。”
不等姜瑄回话,周木如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开始忏悔,“其实啊,就是吧,我可能今晚一时昏头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但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发誓我非常非常想要补救。”
姜瑄被她的一反常态的样子给唬住了,对着周木真挚的双眼,僵硬地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开口,“咳......什么事?”
周木紧了紧双手,低下头腼腆地笑道,“就是吧,额,我,我好像把谢仰止霸王硬上弓了。而且,而且.......”
本来听到前半句就已经变得横眉冷目的姜瑄,在听到“而且”两个字后,更是皱着眉头提高音量,“而且?”
周木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还把青州、扬州两个州的兵马权给了他爹......”战战兢兢说完以后,半天等不到回复,周木疑惑看去,随后大惊失色。
姜瑄的脸色正青一阵白一阵,额上青筋疯狂跳动,而本人偏又死抿着唇一言不发,感觉要生生把自己憋死。
周木慌了神,她虽然心里大致明白原主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她也做好了大不了再受姜瑄一戒尺的准备,可是看姜瑄现在这个痛苦的样子,真真是有点吓到她了。
“你这个,混账。”姜瑄咬牙切齿地捂住自己的胃,只觉得那里一阵一阵要命的绞痛。
他的胃疾犯了。
周木瞧见了姜瑄的动作,连忙扑了上来,冷汗直下。
完了完了,她把姜瑄给气出毛病了。可姜瑄不能有毛病啊,他是她目前唯一一个已知的助力,她还指望着让他教自己如何完成任务啊!
小皇帝脸上的慌乱一览无余,姜瑄一瞬间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自小皇帝登基以来,他这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亲近自己。
以往师生二人的相处模式,不是他大发雷霆,就是她针锋相对。他们几乎每天见面都会吵架,姜瑄凭借着先皇遗嘱来压小皇帝,小皇帝就靠万人之上的权力来给他使绊子。
“姜瑄,你最好祈祷不要落到朕手里,真有那一天,朕会让你生不如死。”——小皇帝充满杀意的愤怒还犹为在耳,此刻却因为他惯常的胃疾发作而真诚担心。
“太医!传太医!快传太医!”周木一边扶着姜瑄,一边胡乱甩动袖子,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不必......”姜瑄艰难地开口,他想说自己带了缓释药,在衣襟内测,但周木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不仅大声打断了他,还风风火火地安排着鱼贯而入的太医,手在空气中来回指点,“你们快把国师带下去好好医治,若姜国师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通通提头来见!”
说罢,周木低下头对姜瑄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放心吧姜国师,朕不会让你出事的。”
姜瑄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胃痛造成的冷汗都止住了,“你这样我才不敢放心。”
周木给了他一个看正在闹脾气的孩子的眼神,嗔怪道,“就算出事也要等国师和朕一起解决完谢家这件头等大事之后再出,好吗?”
姜瑄被看得一阵恶寒,抿唇不语。
怪,真的太怪了。
今天晚上,小皇帝不仅对他的态度反常,而且对谢家的态度也很反常,不...应该说是她对这个皇位的态度很反常。
按照小皇帝以往的性子,不可能说什么后悔改过之言,更不可能同他共议朝堂正事。今夜的小皇帝,说是完全换了个人也不为过。
姜瑄心思百转千回,眼睛恨不得在周木身上抠出一个洞来,奈何身边的太医已经动手要拉他走,而且他这比之前任何一次发作都严重的旧疾也让他再撑不了多久,于是姜瑄终于回想起此行的目的。
今夜,得知谢仰止被召进宫,他直觉不好,急匆匆赶来,迎面便碰上了刚刚踏出宫门的少年。
“姜国师?”少年嘴角上扬,语气充满关切,明知故问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姜瑄黑着脸停下脚步,目光一一扫过对方的衣襟、袖口,“陛下呢?”
“在承宣殿内,或许是吧,现下回宫了也说不定。”谢仰止耸耸肩。
姜瑄缓出了一口气,语调旋即降了下来,“陛下年幼,心智尚浅,还分不清男女之情。你是本朝重臣之后,应当分得清一个是非轻重。”
谢仰止脸上的笑甚至变都没变,“姜国师多虑了,谢仰止一介莽夫,无才无德,何德何能。”
该死的毛头小子。姜瑄闭了闭眼,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甩袖直取他面门。
“还有事吗姜国师?无事我便走了。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熟到促膝夜谈的程度吧。”
谢仰止受了一晚上的气,和姜瑄虚以委蛇三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待下去他真的要杀人了。
姜瑄点点头,和谢仰止就此作别。
看着谢仰止远去的背影,姜瑄抬手招来暗处的人影,“去查查今晚承宣殿发生了什么,今晚谢家埋伏的人不少,为何没对陛下动手。”
但他终究还是晚来一步,姜瑄没想到这个混账皇帝能做出来用两个大州来换一个男人这样的荒唐事。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回忆就此中断,姜瑄睁开眼睛认真地看向周木,“不要把虎符给谢家,但,也不要不给。”虎符,乃是兵权的象征物。如同玉玺是皇帝的象征物一般。
这便是姜瑄被太医手忙脚乱抬走时的最后一句话。
周木懵了,整个人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要把虎符交出去,但也不要不交出去。这是什么意思有无人来给她翻译一下?
不过就算没听懂,周木还是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姜瑄道,“朕知道了,姜国师安心养病吧,接下来交给我。”
姜瑄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小皇帝今晚突然性情大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若又是什么新想出来作妖的前奏,他很想亲口对小皇帝说——
“陛下还是祈祷不会因为愚蠢死在臣之前吧,因为臣是不会帮你收尸的。”
随着姜瑄的离开,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周木终于得以喘口气。
自从一睁眼接受穿越这个荒唐事情后,这个晚上发生的抓马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瘫软在椅子上缓了片刻后,周木发自内心地感慨,龙椅躺着就是舒服。
周木突然顿悟了,什么谢家,什么任务,既然她穿都穿到一个皇帝身上了,先好好享受一下才是主要的,其他神马的都是浮云!
推开门,早已等候在此的公公迎上来。
周木双袖一甩背过身后,气势如虹道,“摆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