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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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工作消息不停地弹出来，回学校的那条路有点堵，鸣笛声吵得人耳朵疼。郑什想抽支烟来着，刚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耳朵就被震地不行，他显得有些焦躁，指尖不停敲击着方向盘。
“消息你不看吗？”隋青叶脱了鞋子踩在座椅边缘。
郑什一向很爱惜车，换了别人早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了，可隋青叶很喜欢这样，说了几次没听，他后来就懒得说了，可目光还是控制不住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腰间折叠起来的衣服下，玫瑰色纹身贴露出自己用手指搓掉的那块痕迹，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伸手去拿自己的车载烟灰缸，隋青叶却忽然中途将他的手握住，他愣了一秒，又听见一句小心翼翼的试探。
“就不能别抽了吗？”
“那你别握着。”郑什说道。
“我可以看你手机吗？”隋青叶立马岔开话。
前面的车刚开始挪动，后车就疯了似的开始摁喇叭，郑什气得摇下窗户把人给骂了一通，手一抽就重新握上方向盘。
后车不甘示弱，摇下窗户和他对骂。
“再摁信不信我把你喇叭卸了！没看见前面堵着吗！”
“前面都走了你怎么不走，眼瞎吗你！眼珠子没用就扣了！就是有你这种傻逼才他妈会堵车！”
隋青叶啪一声打开安全扣，眼看就要下车找人麻烦，被郑什一把给拽回来，这下烟也不敢抽了，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把他给抓住，吓得差点冷汗没冒出来。
他把窗户重新关上，把车里的冷气调到最大，“我说你，到底哪儿来这么大脾气，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这幅样子？！”
“他骂你，你骂我做什么？”隋青叶嘟嘟囔囔地，挺委屈。
那双眼睛唰一下就红了，郑什只好收拾收拾把话给摁回去了，只是不敢松手，担心小孩又趁他不注意下车找人麻烦。
堵了半个小时的车，好容易开到学校门口，郑什熄了火就开始哄人，将人拉过来，拿着纸擦擦他的眼角。
“哭什么呢到底？”郑什叹了口气，“哥刚刚也没骂错吧？你真在大马路中央下车，别说他会不会怎么样，万一嗑哪儿碰哪儿了，我又怎么办？”
就这事，让他忽然意识到隋青叶其实是个脾气挺差的小孩儿，从小到大也就自己管的住，别人哪儿管得住。
隋青叶把头埋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说了句对不起。
“怎么你一路上都不太开心的样子？”郑什问。
“你手机一直在响。”
“工作上的事，我待会儿再看，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隋青叶抬起头，眼角的泪擦在郑什的下巴上。
哪这么多眼泪，难不成是林黛玉转世了？成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可偏生就是会心疼。
隋青叶摩挲着他下巴上即将冒出的小青茬。
哥是剃不干净胡子的，这件事只能交给自己做，隋青叶闷闷地想。
“山猫哥都给我说了，公司的事有点儿着急，可你为什么不肯找我？明明我是最合适的。”
郑什本来就为这事心烦，他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山猫别和隋青叶提这事，怎么还是提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而且，你以为做法人是什么好事吗？抛开风险不谈，这事我管着，肯定不会有问题，主要是我不想麻烦你，你好好读你的书，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是觉得以前你家里人坑过你，你心里担心我也会坑你？”
“隋青叶！别瞎几把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而且当法人的是你，要坑也是我坑你！”郑什有些恼火。
“我是成年人了，有没有风险我自己清楚，我自己会判断，我就是想帮你，为什么你要把我往外推呢？以前把我送到省城来读书，现在也不让我插手你的事情，那你养我这么大做什么呢！”
“你等着花钱不好吗？！”
“我不想白白花你钱！你只想给我买房子，给我钱，我想帮你的时候不要我帮，我不喜欢这样！”隋青叶咬了咬下唇，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郑什气得头疼，简直想一脚油门回去了，可他始终又放心不下，屡屡寻着校门口的方向看，左思右想，还是下车追了上去。
以前他被自家人坑太多次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他也不乐意让隋青叶去承担。可隋青叶这么毫无保留地相信他，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说不出来的心疼，那股火在把人拦下来的时候就熄了。
“那你是同意了？”隋青叶低着头，嗓音里带着些哭腔，“哥，我是不是让你特别为难？”
“真要说，确实挺为难的。”
“我只是想替你分担，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隋青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知道是在说这件事还是在说别的事情，“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这个问题，郑什一时片刻回答不上来，也不确定隋青叶到底是在说哪件事，不敢回答。
两个人在校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郑什的手机又不停地有电话打进来，山猫那边催着他赶快回去吃饭，说是那两个合作方还等着他。
他没好气地说了句知道了。
“我明天要出差，可能要过段时间才回来，要办的资料我会让秘书联系你，到时候你去办就行了。不过这事儿你得想清楚，别到时候后悔了来不及。”
“我不会后悔，就是你以后让我去坐牢我都不后悔。”隋青叶说。
郑什拧了下他的脸，“小鬼，你哥是这种人吗？再说这些傻话，你都要让我怀疑你的智商了，究竟是不是书读傻了，让我以后怎么放心得下。”
隋青叶：“那你就一直操心我吧。”
“是得操心。”郑什无奈道，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我真得走了，你把家里照顾好，听到没？”
“我想亲你一下。”隋青叶顿了顿，威胁道：“不然我就不去遛狗了。”
他哭过的眼角泛着微红，张开的唇也还留着咬过的痕迹，四周都是学校里的学生，他俩在门口已经惹来不少的目光了，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增加被认识的人瞧见的风险。
“那是你要养的狗。”
“跟着你姓的。”
郑什把头往下低了低，他的后颈，隋青叶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皮肤。
那些说不清的勾人让他有些扛不住了，实在难以接受，自己这些年来居然能养出这么勾人的小孩儿。
他实在是想走了，奈何隋青叶不肯放开，“要亲就赶快，你哥我都快被催死了。”
点了头的同意就像洪水卸了闸，隋青叶迅速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过了半分钟，他有几个认识的同学就迎面走过来了。那种恰好的时机，让人琢磨不透别人究竟有没有看到点什么，如果看到了又该怎么办？
可隋青叶却是镇定自若，笑着和同学打过招呼，像是并不在乎那些可怕的可能性。
在一堆‘哥哥好’的问候声中，郑什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他碰了碰自己的脸，烫地吓人。
落地外省，他这次出差的目的是为了考察别的地方的车行，这年头做豪车的不算多，大车行尤其不多，经济上行的趋势下，这个市场的利润很是可观。
连着几天的交流让人精疲力竭，酒是没少的，山猫喝得烂醉，他没理由不管，只好是扛着人回了酒店，还在回酒店的路上，山猫靠在他肩上胡言乱语，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隋青叶，他把电话挂了，心想等会儿再打过去。
可这一等，他又给忘了，回了酒店倒头就睡，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抓过手机要关闹钟，迷迷糊糊看到一大堆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飞快回了个电话，那头几乎是一秒就接了起来。
“哥？”隋青叶的声音低沉沉的。
郑什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小心解释道：“那什么，我昨晚喝了点儿酒，有点儿太困了，回酒店就……”
话还没说完，隋青叶嗯了一声，“我没来。”
郑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真是吓死了，害怕你又像上回一样。”
“没有合适的机票。”
“……”
“哥哥，昨晚我一宿没睡，你可不可以别再不接电话了？我会担心的。”
“……好，哥哥知道了。”
“那你每天都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睡前打。”
郑什心想，这样难道不会太暧昧了吗？可他听到那边疲倦的声音，心下又舍不得拒绝，只好应下来。
大清早的学校咖啡厅，团队里的人一人一台电脑，桌面上全是资料，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隋青叶放下手机，在一群人迷惑的眼神中继续布置任务，谁负责哪一板块，全部安排地妥妥当当地，半点儿没有刚才打电话时候的那个委屈劲。
赵锐希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说话这么婊呢？什么飞机票，什么担心地一晚上没睡着，我看你昨晚大半夜在群里拉表格的时候挺精神的啊。”
“那是给别人打了电话，知道他回酒店了，不然我真能飞过去。”隋青叶道。
“说真的，我都觉得你在勾引你哥。”
“我本来就在勾引他啊。”隋青叶面不改色，从赵锐希的包里把化妆品翻出来，“给你展示一下怎么勾引男人。”
他对着镜子迅速化了个妆，眼睛下面打了眼影，看上去就像一晚上没睡觉，满是疲惫又委屈的模样，而后打开手机录了个视频，对着镜头可怜巴巴地说：“哥哥，你胃不好，记得去吃早饭。好多天不见，百万说它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按下发送键，行云流水地擦掉眼影。
几分钟后，他点开收到的语音消息。
“乖，我收拾一下就去酒店餐厅，再有两天就回来了。”
隋青叶压了压嗓子，回复道：“你还没说你有没有想我。”
又是几分钟。
手机外放出郑什的声音，“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