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任务（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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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看见了。”梁雨瑶朝宁涟川伸出手，后者继而将玉佩奉上。
这玉佩不仅有定位之效。
幻境中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得分外真切。
“阙无双同我回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宁涟川没有作声。
“几天前特地跑到我那儿求援，而今我要带人走，还不乐意了？”梁雨瑶回头看了眼阙无双，“说好的，跟我回去？”
显然，不久前她们已经商议过了。
“嗯。”
见阙无双同意了，宁涟川更不好再说什么了。
然而，一旁的纪景辰却有话要讲。
“你们难道就认定她是凶手了？这也太草率了。”他皱眉道。
虽说在记忆世界之中，他们是亲眼见到阙无双放出了瘴气，并且屠了三宗满门。
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因为这看起来太顺理成章了。
杀人动机，手段...这些都可以解释。
“咳咳，等下。”
纪景辰轻咳两声，试图继续分析：“那天晚上不是还有个黑影也在现场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才是罪魁祸首呢？”
“证实他的身份是你们的事。”梁雨瑶冷颜道，“况且，此番相助本就逾矩。”
万宗会是不允许各院首席私下往来的，而宁涟川在被魏老招揽之前，已经与薛真认识。
其实大多时候，长老院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宁涟川又是那种常在河边走的，所以自然不会顾忌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梁雨瑶不过是嘴硬心软。
这边，纪景辰还在据理力争。
“话又说回来了，幻境中展示出来的东西，不一定真实吧？”
就像化虚秘境的最后那道关卡一样。
而纪景辰这个全新发言，也给了宁涟川灵感，于是他应和道：“他说得不错。”
如此说来，幻境确实存在一定的扭曲性质。
宁涟川回忆起他们在记忆中所看到的情景。
追着黑影翻遍了整个宗门，他们一路上看到的全是死尸，找不出半个活人。
但古春秋当年正是抓的三宗活口试药啊。
“可他已经死了，你所说的活口更是无从考证。”梁雨瑶再次给出一记重击。
“？！”纪景辰为之震惊。
死得这么...突然？
莫非是有人不想让他们接近真相？
接着他转头看向宁涟川，发觉后者不知何时垂下了眼。
纪景辰还要再说什么，梁雨瑶又道：“不必多言，剩下的你们尽管去查好了。”
丢下这一句话后，她便带着阙无双离开了...
对此，纪景辰内心极为不快。
“这下好了，你搬来的救兵直接把人带走了。”他双臂抱胸，挂着个脸，“而且，还不知道万宗会那群老头会怎么做，反正不是好事就对了。”
就万宗会地牢那个样，进去之后吃苦受罪都算轻的了。
没准这条命都给丢了去。
但宁涟川却不这么想。
只听他出声否认道：“不，除了梁雨瑶，无人能保住她...”
时间回到两天前——
“你与薛真是旧识，为何不去找他？”梁雨瑶问道。
万宗会首席之中，她与薛真修为最高，但若论及人情，后者显然更为合适。
“因为我知道，此事，您不会置之不理。”宁涟川谦和道。
“什么意思？”
宁涟川但笑不语。
他翻阅过数十年前的记录，为阙无双设下封印的人正是当年的梁雨瑶。
而那时的她便早已是御天境强者。
实力上自然不用多说，但宁涟川所思虑的不止于此。
梁雨瑶其人在长老院心里的分量不小，所以有她出马，会省下很多麻烦。
“...那时我问过她，当年何故施以援手？”宁涟川道。
闻言，纪景辰好奇道：“然后她说了什么？”
“她说了两个字，随心。”
强者都是随心而动的，这一点纪景辰十分了解。
好比当初的穆老，仅仅是简单地转变了想法，便让天玄宗免于一场灾祸。
而大多数强者的“随心”往往伴随着一种“欲求”。
也就是说，他们因为心底渴望得到某种结果，才选择去怎么做。
以及“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尝不是一种随心？
但这类“随心”，往往是以自身利益出发。
这么一看，梁雨瑶的“随心”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欲望。
仅仅只是为了帮助他人。
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吧。纪景辰想。
既然阙无双受她照顾，那么在真相弄清楚之前，前者都不会有事。
......
天色微明，清晨泛起的薄雾将院子笼罩，此时笙笙正站在那里，望着已经化为废墟的小屋发呆。
“她走了，对吗？”笙笙问。
她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她会回来的。”纪景辰笃定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再次捋了一遍思路，纪景辰道：“关于阙无双手中的灵宝，你知道多少？”
笙笙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会...”
“我们需要借它一观，这对于揭开真相非常重要，所以，拜托你了。”纪景辰慎重道。
“好...”
笙笙走出了小院，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她折返归来。
而她的怀中正抱着一个沉木盒。
然后她将木盒打开，递了过去：“这便是那枚先天灵宝，霜月印。”
可惜它只有半块，另一半不翼而飞。
看着这枚残缺的玉饰，纪景辰若有所思。
“那它的用途是什么呢？”
“也许是改善资质？虽然不是它的主人，但从无双那儿接手后，我曾替她贴身保管了半年。”笙笙道。
“只是后来才找了个隐秘之地安放。”
据笙笙说，那半个月她明显感知到自身的灵力变得纯净了许多，甚至在初学封印之法时，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效。
而为了防止身怀奇物被人觊觎，她和阙无双就在附近找个地儿将它藏了起来。
“你们把灵宝带走吧，就当是我与无双的一份心意，望你们尽快找出真相。”
“谢谢你。”纪景辰承诺道，“我们会的。”
这时，一旁宁涟川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出声询问道：“你还记得，阙无双救下你时是何情景么？”
“记得。”笙笙点了点头。
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
那晚她被某种黑气侵蚀，随后做了个古怪的噩梦。
在梦中，她不断与人拼杀，流了好多血，可身上却是一点也不疼。
她似乎能掌控自己的意识，可她却不想这场杀戮停下。
她要杀人，要杀死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她看到了很多和她一样的人，识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告诉她，只要将这些同类杀了，她就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自己躺在阙无双的怀中，而后者正在为她疗伤。
“此前，你恐怕是受到秽气驱使，变成了一个只会屠杀的怪物...”
“秽气？”
纪景辰疑惑道。
“那是什么？和瘴气有什么不同吗？”
但是笙笙对此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无法解决他的疑惑。
“你知道吗？”纪景辰又转头请教宁涟川。
只见其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当纪景辰以为宁涟川没听见，要重复一遍问题时，后者已然回神来。
“我只知道，天濯宫的人对此颇为明了。”
“那还要找个时间去拜访天濯宫了？”纪景辰挠挠头。
“不用，万宗会里有她们的人。”宁涟川斟酌道，“秽气一事交由我探明即可，不日便能有所答复。”
“那我呢？等你忙完吗还是？”
“自然是先回陈家了。”
一道声音自院落之外传来，纪景辰循声而望，来人正是与他们分别不久的陈怀逸。
“二位大人何必急于一时？缓几日再走也不迟啊。”
“不是，你还好意思提意见呐？”纪景辰目光闪烁，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人，“我倒觉得你嫌疑挺大的啊，这个幻境不就是你出的主意吗？”
“大人可真是错怪陈某了，毕竟，谁也没料到这封印会突然解开不是？”陈怀逸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某若是想对您不利，先前还为您挡下那道攻击作甚？”
更何况，陈怀逸的修为高出他们一大截，当时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也可以全部推倒阙无双头上。
“...好吧。”
“大人实在是令在下寒心啊。”陈怀逸捂着心口，仿佛那里受了多重的伤似的。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纪景辰找补道。
“哈哈，陈某怎敢记大人的仇啊。”陈怀逸大笑一声，“既然如此，不如二位赏个脸，去我陈家衣坊随意挑拣，如何？”
“行啊，之前我记着答应你了。”纪景辰爽快地答应了，随后他看向宁涟川，“贾大人，一起吧？”
“...”宁涟川无语。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纪景辰道。
“不过呢，二位大人...”陈怀逸话锋一转道，“今日之事让陈某损失不小，起先说的话恐怕不能作数了。”
修缮院子的开销可都记在他的账上了。
“所以这衣服钱...”
“合着你今天是来做生意的是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