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双向暗恋》已被占用的笔名

4、番外1-归宿

　　我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燕子的归宿是鸟巢，河流的归宿是大海，种子的归宿是土壤，那我的归宿，又是哪里呢？
　　家吗？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作“家”了。父母的离去，早就使这栋建筑失去了生机，只留下我一人在这里浑浑噩噩。
　　学校吗？也不是。归宿的前提是我愿意，但是学校真的太可怕了，如同一只吃人的怪物。老师在上课时没有感情地读着教案，一听到下课铃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不愿在此处多呆上一秒。
　　没有人能真正进入我的内心。大家都不了解我。他们只是抱着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仿佛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结果在看到有更有意思的事物时离开，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是没有人有能力进入，而是没有人愿意花时间去聆听我心灵的呐喊，包容我的脆弱与自卑。因为，这些都事不关己。没有余力了解，只有为现在的生计奔波。
　　久而久之，我也就麻木了。曾经的我，也许还会对他们有一点点的期待，到了现在，只觉得好无趣。我看透了他们的本质，了解到他们是不会愿意为了别人多做停留。于是我不再期待着，直到看到了她。
　　她向我伸出了双手，没有嫌弃，只是抱着我，任由我失声痛哭。她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哽咽的我。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试图寻找果腹的食物。
　　正是冬天，阳光很刺眼，却照不进我的心里。
　　因为害怕，我逃了课。反正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成绩，在意我的前途。在马路牙子处，我被台阶拌了一下。我就那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也好，就这么去死吧，我心想。
　　结果，非但没有死，我的脑壳还被磕破了，流出来了新鲜的血液。
　　好疼啊，我真的最怕疼了。
　　无力感席卷了全身。我不知道爬起来后应该怎么做，便索性就那样趴着。渐渐地，人群开始聚集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在干什么啊，真可怜。”
　　“父母呢？不管管吗？”
　　“真狠心呢。”
　　讨厌极了。不要再用怜悯的语气说话了。我真想撕下你们伪善的面具，再目送你们离开啊！
　　可是我还是没有说出来。人越来越多，恶心的话也越来越多。
　　好烦，我心想，随后爬了起来，往人群外走去。顶着大家诧异的目光，我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无非就是一个专门放垃圾的巷子，却有很多流浪动物在此聚集。
　　“咪咪！你在哪里？”我呼唤着一只蓝眼睛的橘色母猫。她是咪咪，我与她相识已有两年。我是没有条件抚养她的，只能在有时间时来找她谈谈心。可笑吗？明明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猫咪，却比其他人好多了。至少，咪咪会在我的怀里安静地聆听，不会同情我，发出令人作呕的呻吟。她的橘色剪影为我黑白的世界里带去了一丝光亮。
　　这只猫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想听我讲话，可我却很重视她。因为我把她当成了我的朋友。很可笑吧？作为一个人，居然只能与猫宣泄自己对世界的恐惧。
　　孤独的人在看到一个稍微耐心一点的对象后总愿意去付出真心。
　　呼唤无果，我便动身开始寻找。她能出现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却还是不见那副橘色的剪影。
　　我渐渐地接受了一个概率极大的猜测，咪咪应该是惨遭不测了。这里的东西，很廉价，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哪怕不见了也不会有人为其伤心。每天都有动物和人在这里消失着，而这里的人也都习以为常了。
　　不论是催债的也好，抓流浪动物的也好，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习以为常了，也就意味着大家早已对于生活麻痹了感官，不再热衷于感受这个世界了。
　　咪咪的消失，我很快就接受了。
　　死了还是活着？可能和薛定谔的猫一样处于叠加态吧？
　　我不关心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回顾这与咪咪相识的那天。
　　那是一个雨天，我刚刚失去了父母，心里如同塞了棉花一样，涨的难受。我魂不守舍地打着一把劣质的塑料伞走过了这里，却在听到了猫咪的轻微的叫声后折了回来。
　　咪咪蜷缩在巷子的垃圾桶后面，弱弱地又叫了一声。我这才发现她受伤了。我已经没钱带她去宠物医院了，只能找来绷带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所幸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直警惕地盯着我，完全不移开视线。
　　“什么嘛，自己把我叫来还着种态度！”
　　“你也是被抛弃了吗？”
　　“我的父母刚刚抛弃我，他们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大家都好可怕，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对了，给你取个名字吧，咪咪怎么样？咪咪？”
　　“那以后就都这么叫啦。今后请多多指教啦，咪咪！”
　　……
　　我自顾自地聊着天，丝毫不顾她是否听懂了。我发现，把心里话说出来后好多了，不难受了，便以后都会频繁地过来陪伴我的小“知音”。咪咪仿佛习惯了我的存在，哪怕我来了也不再警惕。我们双方的生活都多了一丝对方的影子。
　　离开了啊，咪咪。

　　我又漫步在街头了。
　　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说体验多姿多彩的生活吧，但我不觉得，至少我不是。我压根体验不到。
　　去个好学校后去个好公司再赚个好钱，于是体验幸福余生？对不起，我做不到，从一开始的好学校开始就不行了。
　　我的家里很穷，好不容易在郊区租了个小房子，对于送我去上学这事他们也只能敷衍一下了，于是我来到了公立学校。我不怎么合群，所以他们开始孤立我。但我无所谓，逃学就行了吧。反正父母哪怕是生前也没有精力管，我如同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他们毫无举动。他们没有关心过我，因此在警察上门告诉我说他们出了交通事故后身亡也就只是嗯了一声，随后继续去干我的事了。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心里鼓鼓囊囊的，有点难受。也就是因此，我拿上了伞，出去走，后来遇见了咪咪。
　　葬礼是怎么办的我也忘了，我压根就没去。虽然有人跟我说过要去，但我还是逃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开始尝试起来了自杀。
　　既然人生不能给我享受，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大不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吧。割腕，跳楼，磕安眠药，这些都被救了回来，我也被打上了精神病的标签。原本是要受其他人的监管的，但我逃了。
　　这次来尝试一下入水吧。我来到了一条透亮的小河，足够深了，能淹死人。我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
　　这是一个男孩，苍白的皮肤没有一点点血色，消瘦极了。男孩拥有鸢色的好看的眼睛，却在右眼处绑上了绷带。其实我全身都是绷带，为了遮掩住那些自杀未遂后形成的伤疤。头发是棕色的。仔细看看能看出男孩生了一张好看的脸，却因为没有打理变得脏兮兮的。就这样吧。
　　伴随着一声“扑通”，我进入了水中。水很冰凉，窜进了我的外套里。绷带缓缓地散开，如同一朵炫丽的白色花朵。我在水里，逆着光看着，我不想抵抗，试图逼着自己喝进去几口水，随后才发现很难受。早知道就不试这种方法了。算了，都死一半了，就这样可以了
　　我渐渐地开始失去意识，没有力气了…外面好像有叫喊声，应该与我无关吧……
　　突然，一双白嫩的手抓住了我，把我拉了上岸。
　　没死成啊。那双手又按压着我的身体。最终，我醒了过来。
　　我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恩人”。瞬间，我颤抖了一下。橘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同样是女性。咪咪？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她真的很好看，皮肤的确很白嫩，右手上套着一个橘子的发圈，让人觉得可爱。略长的头发披在脑后，显得动人。她穿得很普通，无非就是上半身衬衫，下半身西装裤。
　　“你没事吧？”
　　“……”
　　“摩西摩西？你能听见吗？还是你不会说话？”
　　“我会。”
　　“你叫什么？”
　　“太宰，太宰治。”其实我原本叫津岛修治的，但是我不愿回想起以前的家了。于是我编了一个名字。Dazai Osamu，读起来竟然意外地顺口。
　　“我叫中原中也。你几岁了？”
　　“15岁。”
　　“诶，那我跟你一样大啊，我15岁。”她的说话的语气让我险些将她误认为20岁，谁知跟我差不多大，对啊，我比她高。
　　“哦。”
　　“你为什么要绑着绷带，受伤了吗？”
　　“没有，单纯就是绑着。”我撒了个谎。
　　“你为什么在水里？”
　　“自杀。还有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吗？”
　　“这是什么话？人世间一定会有有意思的事物，为什么要早早地脱离呢？”
　　“因为我是怪物，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也觉得无趣了。”
　　“你的父母呢？”
　　“死了。”
　　她沉默了。她看不透我。但她没有像别人一样伪善地关心我，只是公事公办，这是她给我的感觉。也正因如此，我不讨厌她。因为她的酷似咪咪的外貌，我反而对她有一点好感
　　“你还有去处吗？”
　　“没有。”这是实话，房子交不上房租了，回不去了。
　　“那你先来我家吧。”不是怜悯，只是帮助而已。没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过。他们只是看一眼随后走了。我的冷冻的内心开始动摇。
　　“谢谢。”

　　我们花了20分钟到家。途中她问了我许多问题，我也都一一回复了。
　　她的家是一个小型独栋，一看就挺有钱的。她家里面的装修风格很简约，我反正很喜欢。她把我领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间。
　　“这是客房，你先睡着，我的卧室就在旁边。哦对了，你的衣服尺码给我，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别感冒了。”她看着我湿漉漉的身体，随后说：“你先去洗澡吧，洗完衣服就来了，家旁边有商场。”
　　我告诉了她我的衣服尺码，颜色随便，随后进入了浴室，脱下了厚重的衣服，拆下了绷带，开始洗澡了。突然，我忘记让她帮我买绷带了。算了，先洗澡吧。
　　15分钟后，我接过她递来的刚买的衣服并穿了上去。是一件画着黑猫的卫衣和灰色的居家裤。我走出了浴室。
　　“中原小姐，我换好了。”
　　“嗯…”她转了过来，看见了我没帮绷带的样子，我才发觉不对，这样挡不住我的伤疤了。很丑陋吧，她要赶我走吗？她会讨厌我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些失落。
　　“你这些伤疤，没事吧？”她对我表达了关心，轻轻触碰着我的手。我居然没有反感。
　　“没事。”我下意识地缩回来了手。
　　“对不起，没想到你很介意…”
　　我意识到了错误，随即拉起了她的手。“没事的，中原小姐。”
　　“叫我中也就行了。”我有点开心。
　　“你在哪里上学？”
　　“我在横滨中学上学。”
　　“好巧！我也是！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呢？”
　　“我翘课了。”
　　“哦。不过快放寒假了，期末考也快到了，你还是来上几天吧，跟我一起。”
　　“嗯。话说你父母呢？”
　　“哦，他们啊，一般一年回一次家，我都快不记得他们俩了，平时只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哦。别担心。天有点黑了，先睡吧。”
　　“嗯。”说完，我在床上躺了下来。中也她离开了房间。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我心中发了芽。我也说不清是什么。
　　好黑。我不怕黑，但是还是好黑。中也真的接受了我吗？这是第一次…我没那么想死了，也许活下去值得一试呢…
　　我哭了，断断续续地，但还是泪流不止，我小声地抽噎着。哪怕是我尽量小声地哭了，中也却还是听见了。她推门进来了。
　　“你没事吧？”她坐到了床边。我再也忍不住了，也坐了起来，彻底哭了。她把我揽尽了怀抱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哭吧，把难过的事情都哭出来就好受了。”她比我矮小，却还是抱着我。我觉得有点别扭，便挣开了她，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将她拉到了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仿佛要将她揉进怀里。她没有反抗，只是任我抱着。过了一会儿，她见我哭得不凶了，便试图起身，却被我拉进了被窝。
　　“陪陪我，拜托了。”我看她愣了一下，以为她讨厌我。“我不脏的，都洗干净了，求求你了。”
　　“好啦，我不走。没想到我竟然在河里捡了一个小哭包啊。”我没有反驳，随后紧紧地环着她的腰。我感受到了她的面颊有些发烫。我也是。我有点害怕。我这是喜欢上了她吗？明明才见面不到一天……但是她的善意…她是那么特别，如同天使一般。真希望能永远这样。
　　从那时起，她便进入了我的心田。我承认我栽了。

　　第二天，我们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只是从同一张床爬起。她跑到了厨房做早餐，我则是缠起了她放在我床头的绷带。我走到厨房，刚想环住她的腰，随后顿了一下。没错，我才刚认识她。这样太过了。我悻悻地走出了厨房。
　　她做的饭意外地好吃。我更喜欢她了。
　　我们一起去了学校。到达学校后，我才发现我们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同桌。我之前没有关注过周围人，因此也没有注意自己的同桌。想不到是她！
　　她在学校好像很受欢迎，好多男同学都喜欢她。今天一早上，就看到她的桌子里塞满了情书。我莫名有些难过。随后，我就看到她抓起一把情书，给了我。“帮我处理一下吧。拜托。”我当然是撕掉并丢到了垃圾桶里面。撕的时候，我有种莫名的快感。我注意到周围的男生都在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盯着我。
　　“他怎么来了啊？不会是来抢中原同学的吧。”
　　“虽然他看起来也很帅，但就是那身绷带有点恐怖。”
　　“得了吧，人家就是帅，只是受伤了吧。”
　　我完全没有在意，只是悄悄地看着中也。好好看。好美。好想要她当我女朋友。就在这时，两个男生走到了我的面前。
　　“同学你好，我叫织田作之助，交个朋友吧。”那个深红色头发的男孩率先发言。“我叫坂口安吾。”戴眼镜的黑发男孩也紧跟其后。我感觉不到两人身上有恶意，于是同意了。只要他们不喜欢中也就行。事实证明，的确没有。
　　后来，我了解到织田想要成为小说家，而安吾之后想去政府机关工作。
　　“这么快就交到朋友啦？”中也看着我。
　　“嗯，他们挺特殊的。我感觉是这样。”我回答道。
　　“确实是这样。”中也点了点头，随后开始钻研一道奥数题。
　　我看到她不会做，便写了步骤，递给了她。
　　“诶？你会做啊！好厉害！你真的没怎么上过学吗？”她抱着崇拜看着我。
　　“嗯。我就是会，也挺简单的。”我的耳根有点红，随后低下了头。
　　“你是在凡尔赛吧。”她轻轻肘了一下我，便开始分析我的过程了。
　　我承认了。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只要我考了试，就每次都是第一。因此我也不觉得有必要上学。这是我翘学的另一个理由。
　　上课铃响了，老师进来了，在看到我之后微微惊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讲起了课。大家都在做笔记，但我不知道应该记什么，毕竟这些都是熟到不能再熟的知识了。老师见我没有记笔记，便想着刁难一下我，立个下马威。老师选了一道很难的题。同学们在看到题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想着谁会倒霉到被老师抽中。
　　“津岛修治，请你来回答一下。”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给出了答案。所有人都震惊了。就在我要坐下的时候，我又说了一句话：
　　“还有老师，我叫太宰治。”

　　中也的成绩很好，虽然跟我比还是差了一点。她的体育是完完全全的第一，不带一丝悬念，远超所有人，包括男生。我曾经在想，她这么优秀，我真的配喜欢她吗？
　　中也时常被那些喜欢我的女生嫉妒，有时放学没等到她，就看到她被一群小太妹围堵了。我刚想上去帮忙，就看到她几下就把他们都撂倒了。她看到了我，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说：“我们走。”我悄悄地牵起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我的手心。她没有排斥。太好了。

　　期末过去得很快，考试也如约而至。在这期间，我和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越来越熟了。我现在叫他们安吾和织田作。安吾也叫他织田作。很奇怪的断读法，但我们习惯了。我们三个不会去对他人进行过多的打探，只是在闲暇时在Bar Lupin聚一聚。这种相处模式我感到很舒服。但是如果是中也就不一样了。我和她越来越熟了。有时，我们还会相拥着入睡。在她睡着后，我会偷偷爬起来给她一个额头上的吻。偷偷地，不被发现。
　　考试的结果无疑，我是第一，其次是坂口安吾，再就是中也了。我觉得，我这样是不是就配站在她身边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给我递情书，但我完全没有在意，而是在看到的那一刻将其扔进垃圾桶。每天早上，课桌上都是别人送的早餐。我看了看中也，发现她也在看着我。
　　她轻咳缓解了尴尬，然后转过头去。我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将早餐统统处理了。我想要她吃醋，但又不想要她误会。

　　寒假到了。我又可以长时间体验被包养的快乐了。中也好像也习惯了，干脆把我带进了她的房间。有时她的哥哥姐姐回来了，我就只能在客房度过了。她的哥哥姐姐们看起来习惯了我的到来，对于我对他们妹妹的感情也有数了。哥哥貌似有点抵触，但是姐姐只叫我珍惜好她。我感觉还不错。

　　我的进展仅限于和她牵牵手，抱一抱，她貌似没把我当成是喜欢的人，因此接吻等还是没有进展。
　　有一次，有同学邀请她去一个派对。我也被邀请了。原本我是要推掉的，见中也要去，便也同意了。邀请中也的是男生。我怕他对中也图谋不轨。
　　派对很热闹，有酒精度较低的酒。中也可能是对于自己的酒量毫无意识，一连空腹灌了几杯就醉了。我是那种酒量挺好的，一直没醉。有几个男生要去送中也回去，我担心，便直接带走了她，没给别人机会。
　　一路上，我背着她，她软乎乎地趴在我的肩膀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晕乎乎地，一直说些有的没的。到家后，我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正想起身，却被她拉住了，于是我也躺了下去。我告诉自己，她是醉了才这样的，一直没有干那种事。我听着她说话，有时还会问几句话，企图听到那句话。
　　“你有喜欢的人吗，中也？”我问道。
　　“有啊…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她的双眼朦胧着，脸颊通红。我的心里一紧，刚想问是谁，却又不想要噩耗或是喜运来得太突然，于是就问：
　　“太宰治知道吗？”看她醉的程度，应该不知道我是谁。
　　她愣了一下，随后说：“知道吧…”
　　我看着她，只觉得如坠冰窖。所以，不是我？我做好了心理准备，问她：
　　“是谁呢？”
　　她笑了：“就是他啊，自己总会认识自己的吧？这种道理，明明小孩子都知道啊！”惊喜来得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做好准备。看着她的笑颜，我也笑了，随后抱紧了她：“我就是太宰治啊！”她说：“我知道。”我吻上了她的唇。太久了，我等了太久了，终于！
　　一吻终了，我答道：“我也喜欢你啊，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那我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哦！”
　　“嗯，不准嫌弃我哦！”
　　“约定好了。”她回抱着我。

　　后来有一天傍晚，我们坐在海岸，看着落日一点点地消失在海平线。
　　“太阳的归宿是海平线啊，那我的归宿是哪呢？”我自言自语地说。
　　中也转过头来看着我，我疑惑地看了回去。她吻住了我。随后，她认真的说：
　　“就是我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