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可以当老婆，但有代价》Abyssbottom

1、回家吃饭

　　七岁那年，林思渊终于等到了弟弟。

　　六年前的夏夜，陈雯摸着隆起的小腹，向儿子透露这个喜讯时，林思渊正趴在凉席上数星星。月光给少年稚嫩的轮廓镀上银边，他突然翻身坐起，眼睛亮得像藏了整片银河："妈妈，弟弟可以当老婆吗？"

　　陈雯手中的蒲扇猛地停住，竹骨撞在藤椅上发出轻响。她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喉咙里发出尴尬的轻笑："这...这可不行。"

　　"为什么呀？"林思渊跪坐起来，奶声奶气的追问里带着执拗，"他们都说弟弟会像糯米团子一样可爱，我要一直陪着他！就像你和爸爸，结了婚就能永远在一起！"

　　夜风卷起纱帘，陈雯别开脸掩饰笑意："别胡说了，该睡觉了。"

　　"可是妈妈..."

　　"闭嘴。"陈雯佯作严肃地瞪他一眼，却藏不住眼角的温柔。

　　林思渊立刻捂住嘴巴，乖乖躺回枕头上，可月光下，他攥着被角的手指仍在轻轻晃动，仿佛在编织着某个甜蜜的梦。

　　生产那日，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弥漫。林思渊踮着脚扒在产房门口，被护士拦住三次。当陈雯虚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他又急得直转圈："妈妈，我就看一眼弟弟！就一眼！"

　　"等回家再说。"陈雯有气无力的回应，让少年耷拉着脑袋退到墙边，影子被顶灯拉得又瘦又长。

　　直到深夜，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停歇。林思渊趴在摇篮边，手指被温软的小手握住的瞬间，眼睛突然亮起来："妈妈！弟弟的手像小包子！"

　　时光流转，当初像小糯米团子的婴儿渐渐学会走路。
　　某个午后，林思澜举着玩具摇摇晃晃追来，林思渊吓得跳上沙发："别过来！"

　　"哥哥等等我！"奶声奶气的呼唤里带着委屈，跌跌撞撞的脚步却不曾停下。
　　陈雯在厨房揉面，面团被拍得砰砰响："别闹了，带弟弟去院里玩！"

　　十八年后，轰鸣的摩托车声碾碎了巷口的宁静。林思澜摘下头盔，额发被汗水浸湿，勾勒出精致的眉眼。
　　刚才在街头与人打架，心情还有不爽，但见到王奶奶时却立刻换上乖巧的笑："王奶奶好。"

　　老人眯着眼打量他沾灰的校服："这是跟人打架了？"

　　"骑车摔的！"少年挠挠头，笑容干净得像春日暖阳，"我先回家啦！"

　　门打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
　　林思渊穿着宽松的灰色睡衣倚在玄关，发梢还滴着水珠。

　　"哥"林思澜低头换鞋，余光却忍不住偷瞄自己哥哥

　　"你这衣服..."林思渊的目光扫过少年膝盖处的破洞。

　　"骑车摔的！真没事！"林思澜慌忙拍了拍裤腿，动作大得把灰拍起来

　　林思渊轻笑出声，手上捏着酒杯："妈喊我们回家吃饭，收拾下。"

　　等林思澜换好衣服，浴室的磨砂玻璃后，林思渊正对着镜子擦拭头发。水流声戛然而止，蒸腾的雾气中，隐约可见修长的脊背和腰窝处的浅痕。
　　“哥，你好了吗？”
　　“没有”
　　"门没锁..."林思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耳尖瞬间涨红。

　　林思渊转身时，浴巾松松垮在腰间，水珠顺着腹肌的线条滑入阴影："打算看我"

　　调侃的话语让少年落荒而逃，关门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日历表。

　　引擎声再次响起时，林思渊将车钥匙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走吧。"
　　林思渊身上的雪松香水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在晚风里酿成一杯微醺的酒。

　　林思澜跟在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林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