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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89章 ...
吴袖逸坐在颠簸的客车上,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景。
血色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辉隐没在巍峨连绵的鹤翠岭群山之后。
冬日的寒意一点点的侵蚀车厢,冰窖一般,冻得她遍体生寒。
吴袖逸努力抱着自己,护住身体最后一丝温度。
她望着窗外出神,忽然好奇她与鹤平镇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为什么每次她离开就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她带回来。
昏昏欲睡的售票员头猛地一点清醒过来,探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说道:“到鹤平镇了,大家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早已饥肠辘辘归家心切的乘客,不等车停下已经提前拿着大包小袋的行李到车门前排队。
车门一打开众人鱼贯下车,很快走的只剩下两个人。
售票员拿着扫把,胡乱扫着地上的瓜子皮和纸屑,头也不抬的催促吴袖逸:“小姑娘到站下车了。”
吴袖逸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售票员顺手把垃圾倾倒在车门外,又不耐烦的走向车尾座位。
最后面靠车窗还坐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男人脸上扣着帽子睡得正香,人们下车收拾东西也没能把他吵醒。
吴袖逸没工夫管陌生人,转身下了车。
没走几步,穿军大衣的男人从后面大步赶了上来,趁吴袖逸不备,猛然出手掐住她的手臂。
吴袖逸刚要呼救,就听吴桂山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发狠道:“老实点!不想让他们两个活命了?”
吴袖逸余光看着长途汽车从她们面前开走了。
才看向吴桂山:“你把他们带哪里去了?”
短短几天吴桂山就瘦了一圈,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黑色线帽压得极低,帽檐下面漏出他那双阴鸷的眼睛。
吴桂山架着她走:“啰嗦什么,到地方你自然知道了!”
二人走了很久,穿树林走小路。
夜风刺骨。
一路直奔矿山,顺着矿山小路又上了崖腩山的半山腰才停下,吴桂山看着山下矿山里面灯火点点,人们还在通宵挖掘救援,临时窝棚里守着不知疲惫的寻亲者。
吴桂山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收回目光推了吴袖逸一下,发狠道:“快走!”
他在树林里左右上下的看,最终停在三棵树中间,插下一把铲子,用脚跺了一下地面,命令吴袖逸道:“挖!”
吴袖逸四处看了看没动,又问他:“他们在哪?”
吴桂山狠狠抽了她一个嘴巴,把她打翻在地,咬牙切齿道:“小J人!想知道就挖,挖完我就告诉你。”
吴袖逸吐出一口血,深深看了吴桂山一眼,拿起铲子开始挖掘。
吴桂山摸出一根红满天烟点燃蹲在暗处看她挖掘。
他抽了两口,呛得直咳嗽,扔在地上:“真TM便宜没好货!”
看吴袖逸看他,他凶道:“看什么,快挖。”
吴袖逸低头挖掘。
又挖了很久,吴袖逸累的手脚酸软,忽然铲下触到一物。
吴桂山眼前一亮,把吴袖逸拨到一边自己卖力挖了起来,很快挖出一个硕大沉重的袋子。
挖出袋子还不停手,又把坑扩大了不少,直到够容纳一个人才停下。
吴桂山阴狠的看向吴袖逸,吴袖逸站在坑上毫不示弱的回看吴桂山,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袋子递给吴桂山:“说好的五万,放了他们!”
吴桂山仰天无声地笑,笑的前仰后合,忽然变了脸色一锨打在吴袖逸腿上,把她掀进坑里:“小B子不怪你奶奶说你是丧门星,为了个小男崽子的居然害你亲爸,我真后悔没听她的话,早点把你处置了!”
他夺过吴袖逸手里的包,包里的东西洒了个满天飞。
轻飘飘的灰紫色的一百元钞票就如同纸钱一般漫天飞舞。
除了钱还有些铁质小遥控玩具,随着惯性被吴桂山甩的到处都是。
吴桂山拉开他自己的包让吴袖逸看,包里满满的美金和金条:“我是缺你那几个小钱的人?幸亏那天矿山出事我不放心,立即把我所有钱都取出来换成金条和美金,你的钱就当给你奶奶送行吧,出了国境线我也用不上了。”
吴桂山拎着吴袖逸领子说道:“你奶奶就死在山下矿洞里,你不陪葬她死不瞑目,不过怕你死了再做怪,我给你选了个风水宝地,你命属阳土,我把你葬在这三颗槐树下,槐树是阴木,三数无极,可以永永远远的镇压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吴桂山手掐上吴袖逸的脖子,把她推到坑边。
吴袖逸冷冷地看着他又问道:“傅高明他们到底在哪?”
吴桂山邪笑拍了拍吴袖逸的脸道:“你是真j呀,到这时候还惦记他。放心!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傅高明回家享福了,有那个惦记别人的功夫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下场。”
吴袖逸皱眉:“你什么意思?”
吴桂山耻笑:“什么意思?你不懂也正常,傅高明一家子做好局,费尽心机引你入局,你就上赶着卖父求荣,像个大傻子一样,居然蠢到要陪着傅家小子搞垮自己家?他是为了他们傅家重新夺回矿山。你为了什么?搞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傅家会接纳你?他们还不是把你用过就丢,连句解释都不屑,想进傅家门你就别做梦了。”
吴袖逸脑子有些乱,可是她还是反驳道:“是你自己多行不义,你怪不到别人身上,想想你害死杏沟村多少人!这都是你的报应,你不倒台天理不容,杏沟村就永无宁日。”
吴桂山怒而出手,一巴掌又扇在她脸上:“难道我倒台了,他们就过上好日子了?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你难道不知道谁在我的位置上都一样?他傅石毅跟我能有什么区别,他只能比我更狠!很快北山就都是他的了!杏沟村那些蠢货照样什么也拿不到!”
吴袖逸不敢置信的看着吴桂山,想从他眼中看出撒谎的痕迹:“你不想听你胡说八道的歪理,我也不会信!”
吴桂山凝视着她眼睛冷笑,卡着她脖子的手加了力气:“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快找到你,傅石毅亲口告诉我。还感谢我生了个好女儿。你信不信也无所谓,现在他们估计正在松鹤大饭店庆祝!我还有别的事,我是没时间带你去亲眼见证了。”
“就让他们先乐呵乐呵吧!傅石毅这笔账我不会这么算了,迟早我会讨回来。但现在,我要处置了你这个家贼。”吴桂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吴袖逸无法呼吸,头脑鼓胀。
她感觉生机正在快速从她身体里流逝。她的手艰难的摸索到腰间。
忽然吴袖逸腰间有声音传出来,如同利剑一般滑破夜色传出很远:“吴桂山藏匿的钱找到了,大家快来拿。吴桂山藏匿的钱找到了,大家快来拿……”
吴袖逸清脆的声音毫无变化的一遍遍的重复着,矿山下的寻亲者听到声音,很快有了反映。
众人骚动了一瞬,所有人都向着这个方向跑来。
吓得吴桂山一抖,手中放松了动作,推倒吴袖逸,在她腰间抢出一支随身听。
他急得找不到开关,恼恨的一铲子敲破随身听,总算声音戛然而止。
他随即旋身,一铲子挥向吴袖逸,可吴袖逸已经趁他关随身听的功夫爬上深坑。
铲子贴着吴袖逸的脚后跟挥了个空。
吴袖逸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遥控器。
她一个接一个的按动。
吴桂山惊恐的发现四面八方都在响,仿佛天罗地网一般,把他罩在中央。
玩具小猴子亮着红灯翻跟头,不时发出一阵猴叫。
小丑玩具播放着欢快的音乐,肚皮和头发七彩光闪烁。
小猫在地上爬来爬去,发出喵喵的叫声。
电动风铃哗啦哗啦叮叮当当的乱响。
吴袖逸打开一个玩具,抛掉一个遥控器,吴桂山惊惧以及的追着她左奔右突。
眼看即使追到吴袖逸也无济于事,他又开始对付遥控玩具。
……
吴桂山刚才扔的有多潇洒,现在找的就有多狼狈,打了一个玩具可还有另外十多个。有些还被他扔到了山坡下,根本拿不到。
打了三个玩具看着越来越近的人潮,反映过来,想提着手提袋逃跑,吴袖逸不能眼看着他逃跑。
吴袖逸冒险靠近吴桂山,先他一步踢翻了敞着口子的手提袋,金条哗啦啦的顺着山坡滚落。
吴桂山收拢不急,恼红了眼,抡起铲子又向吴袖逸打来,二人这次离得太近,吴袖逸躲避不及,被吴桂山一铲拍在背上,吴袖逸就觉得胸口一甜吐出一口血来,瞬间身体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瘫软在一棵树下。
吴桂山杀红了眼,抡起磨得锃亮的铲子瞄准了吴袖逸的脖子就要插下去。
被赶来的寻亲者按在地上。
不知道谁先认出了吴桂山,喊了一声:“是矿长吴桂山!他要拿钱跑路!”
有人疯了似的攻击吴桂山,那种滔天的恨意就像要把吴桂山一点一点的撕成碎片。也有人哄抢地上的美金、人民币和金条。
吴袖逸靠着树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她的钱和吴桂山的钱全被瓜分,此时已经没有人肯细分钱的来路。
你争我夺,是一场面目狰狞的大混战。
黑钱、白钱,谁的钱都无所谓。
虽然自私,但是也无可指摘。
因为此时钱也不再是钱,而是亲人生的希望。也是慰藉死亡,重新点燃家庭希望火种的良方。
没有人肯落后于人。
此时群情激愤,谁敢阻挡都只有死路一条。
吴桂山体格壮硕,以一当十。
可打败一个对手,又来一个对手,似乎永远打不尽。
他无法坐视自己钱被人抢光,百忙之中还要与人争夺,抢了女人手里的金条,又被男人夺走;夺走年少人的钱,又被年长者捡到。
仿佛所有人都被打入了无间地狱,正在争夺唯一的出口。
要不是赶来的公职人员拦住,吴桂山即使不被当场打死也要把自己活活累死。
吴袖逸辛苦努力得来的翻身资本,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仿佛一场怪诞离奇的梦。
她艰难的扶着树佝偻站起,胸口一阵阵的剧痛,面无表情的转身,一步步向着松鹤大饭店走去。
天黑后的鹤平镇平静安详,家家户户灯火昏黄点点,吴袖逸拖着沉滞的脚步仿若一个不甘死去的幽灵,从地狱闯入人间的非要看个究竟。
她胸腔里鼓胀着一口怨气,这口气催着她前行,前行、不顾一切的继续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遥遥看到松鹤大饭店。
她眼前一黑,直挺挺的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醒来,醒来就拖着脚步继续前进。
不达目的,她誓不罢休。
松鹤大饭店二楼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十几桌酒席前围着喜笑颜开的宾朋,席面肉香酒香热气腾腾。
灰头土脸的吴袖逸垂着头,扶着楼梯一步步踉跄的走上楼来,与周围衣香鬓影的人们格格不入。
服务员热汗涔涔的端着热汤,喊着:“让让,让让。”
忽然服务员一抬头无意中看见吴袖逸,吓得她失声尖叫。
服务员的声音惊动了众人,所有人都向这里看来。
……
傅高明搂着波宝坐在席间,他脑中还一片混沌,一伙人闯入肘香居把他们绑走,他以为是禹劝学,没想到这伙人径直把他们带回了鹤平镇。
离他不远处席间坐着梅花k的臧汉江,正端着一杯酒给技术员王源频频敬酒。
矿山的问题似乎对他们没造成任何影响。
王源淡淡笑着点头应和,不时关切的看向他身边的瘦了一圈的王静怡。王静怡旁边是为她频频夹菜、嘘寒问暖的顾小杰、臧霹雳、还有鹤翠矿中学的老师和校长等人。
气氛热烈,宾主尽欢。
大厅正中舞台站着一个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男人身着正装长得跟傅高明非常相似的,此时正在拿着话筒讲话:“……矿山最近发生的事情也让我非常痛心,等吴桂山的问题处理告一段落,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尽快让矿山复工复产,恢复经济……”
傅高明迷茫的看着一切,甚至没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又回到了往昔。
一段讲话完毕,傅石毅对着坐在首席的禹劝学做了个请的动作,瑞凤眼的禹劝学在众人的掌声中登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份文件当众交接给傅石毅。
傅石毅恭敬接过展示给众人看:“可喜可贺的是,经领导批准新的采矿证开采范围已经确定,未来矿上将要向北开采,争取年产值翻翻,为我们鹤平税收事业继续增光添彩。”
有人问道:“那我们矿上之后如何处理北边三个村子的补偿和搬迁的问题?”
傅石毅好态度的点头说道:“我对村民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这属于吴桂山的乱开乱采的遗留问题,还需要等专案组追讨回来涉案资金,才能继续执行补偿或者搬迁,暂时不归矿上负责。”
这话乍一听有点对,但是细想又不对。这人不死心继续问道:“如果矿山继续向北开采会不会村舍房屋再次造成坍塌的悲剧。”
傅石毅有点不耐烦,大手一挥说道:“有专业人员评估过北边村子已经不适宜居住,建议大家可以先自行搬迁,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先保证一家人安全,等到专案组追回吴桂山的涉案资金,负责的工作人员会对大家酌情补偿。”
这人皱眉,还想再问,被几个不认识的人连劝带拉的赶了出去。
席间这才恢复了正常。
傅高明并没有听到傅石毅和那人的对话。
因为禹劝学与傅石毅交接了文件后,就带着Simon向他走来。
傅高明仿佛被蛇盯住了一般,耳鸣如鼓,后背汗湿。
波宝更是吓得钻进他怀里不露头。
他迅速搂紧了波宝,起身想要寻求父亲傅石毅的庇护。可父亲的注意力完全没在他们身上,正在跟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说话。
Simon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目标明确的要抱走波宝。
傅高明愤怒又激动:“让开!我要见我爸爸,你们别碰我弟弟。”
二人的争执引起不小的骚动,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
傅石毅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见状笑着伸手接过傅高明怀里的波宝:“来,让我抱抱他。”
傅高明有了依靠总算松了口气,顺从的让他抱波宝。
然而他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波宝身边。生怕Simon再上手抢夺波宝。
傅石毅抱着波宝捏了捏他冰冷的小脸颊,笑着说道:“这就是心心吧,还真是跟波宝长得一样,你可把大家急坏了,好在你平安无事。”
傅高明大脑轰的一声,面红耳赤天旋地转:“爸爸,他是波宝,他不是心心!你不要被骗了!他们都是骗子!”
傅石毅满不在乎一笑,不顾波宝挣扎,直接转手把他送给了禹劝学,客气道:“禹公子,贵公子无恙奉还。”
麻木的波宝仿佛失去了哭闹的能力,一直对外界的刺激极少反馈。
可在傅石毅与禹劝学交接的瞬间。他身体猛然用力蜷缩,姿势仿佛回到了母体。眉目紧闭和嘴唇因为用力失了血色,
“波宝!”傅高明心仿佛被人揉碎了,冲上去想抢回波宝。
可他身后有一双手紧紧禁锢住他,傅石毅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警告道:“除非你想让我死,让我们全家死,否则你就给我安静!这里没有什么波宝,波宝已经跟禹子政死在宾馆火灾中,他是心心!”
傅石毅说什么傅高明都听不到,也不愿听,只拼了命的挣扎着要去救波宝。
“你快放手!他们就要抢走波宝了,快带他回来,他真是波宝,波宝没死!是禹劝学跟吴桂山在医院抢走了波宝。你别听他们胡说!”傅高明只一瞬间就嗓子哑了,对傅石毅走强变调的怒吼,想吼醒父亲的迟钝愚蠢,居然连他的亲儿子都不认识。
“你是想弟弟想疯了!波宝已经死在火灾里了!”傅石毅斩钉截铁。
傅高明真如疯魔一般,语无伦次:“没有死!没有死!他活着,波宝活着!”
周围的宾客,好奇的窃窃私语,如此不体面,傅石毅脸色也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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