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祁同伟Xoc）》爱情魔药制造机

2、第2章

　　会议散场后，沙瑞金送潘雨庭出去。祁同伟只觉得自己后背的汗衫已经湿透，还没从会议室出来，他就看到高育良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跟着高育良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祁同伟长舒一口气。
　　“同伟，你认识潘雨庭？”高育良的询问让祁同伟面色一惊。
　　“老师…您看出来了？”
　　“对，我看你今天见到潘组长的时候，面色有异。”高育良说。
　　祁同伟心里不得不佩服高育良的观察入微。“是的，老师。”
　　高育良点点头，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祁同伟微微低下头，思考了一下，说“大概有20年前吧，他警校刚毕业来我队里实习，跟过我一段时间，后来辞职了。”
　　“辞职了？”高育良眉毛一挑，“为什么辞职？”
　　祁同伟没想到高育良会抓着潘雨庭的事情问，其实潘雨庭为什么辞职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他现在还能记得那个雨夜，皮肤惨白的青年浑身淋透，绝美的脸上只有绝望。
　　他意识到此时不是会议的时候，赶忙回头神来，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到“我也不清楚。”
　　高育良似乎看出了他的隐瞒，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他可是个狠角色，在中央和地方都处理了不少高官。”
　　祁同伟犹豫片刻后开口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我带过他实习，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祁同伟捏了捏右手，语气变得谨慎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主要是没想到他会来汉东当巡视组组长，今天看到他我确实有些吃惊。”
　　高育良低声说：“我看他此番来势汹汹，怕是不好应对…”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 ，说：学生明白”，想到大风厂事件，他内心压力倍增 ，接着说“不过还得看他手里掌握了什么……”
　　高育良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对祁同伟颇有深意地说“同伟啊，有空你要多去潘组长那汇报汇报工作。”
　　祁同伟瞬间明白了话中之意 ，“学生懂”，他眼中快速闪过狠厉又压下情绪 ，“也得看潘组长愿不愿给我这个机会了。”
　　“潘组长刚来汉东，很多方面的情况还不了解。他又对你公安的工作这么重视，多请示汇报总是没错的。”高育良说。
　　祁同伟不自觉地应和到，“还是老师看得远…”…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站定，望向窗外 。
　　“这是多事之秋，你每一步都要走得谨慎。”身后传来高育良的叮嘱。
　　祁同伟闭眼深思片刻，再睁眼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老师放心，我心中有数”，他握拳暗暗给自己打气 ，又自言自语说到“我绝不会自乱阵脚。”

　　回到厅里，祁同伟饭都没吃专门召集人开了一个会，研究大风厂强拆的案卷。下午散会后，祁同伟站在办公室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给潘雨庭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潘组长，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跟您汇报下工作……”
　　对面犹豫了一下，紧接着潘雨庭冰冷的声音说道“来纪委大楼我的办公室，下午 5 点到 6 点会给你留一个小时。”
　　祁同伟忙不迭答应下来，赶到纪委大楼时恰好五点 ，在门外站定，祁同伟调整好情绪后轻轻敲门 ，“潘组长，我是祁同伟。”
　　“祁厅长请进吧。”潘雨庭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祁同伟进门后一眼就看到潘雨庭坐在办公桌后，刀削一般俊美的脸颊和闪着寒光的镜片，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发怵 。他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 ，“潘组长，好久不见。”
　　潘雨庭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并没有起身，也没有跟祁同伟握手，而是淡淡的说，“祁厅长倒是健忘，上午开会不是刚见过吗？”
　　祁同伟伸到半空的手僵住，尴尬地收回手搓了搓 ，“您看我这记性”，他干笑两声后迅速正色 ，“那是工作需要，现在是私下……”
　　潘雨庭微微一皱眉，看着祁同伟，眼神复杂，犹豫了一下目光瞟向另一边，似乎有些回避的说，“祁厅长有什么事？”
　　祁同伟瞥了眼潘雨庭看向的方向，顺势坐下 ，说到“是关于大风厂那件事”，他身体前倾，摆出一副诚恳的姿态 ，“我来向您汇报下进展。”
　　“这么快就有进展了？”潘雨庭一挑眉，语气中有些不屑。
　　祁同伟手心微微出汗，表面上镇定自若 ，“我们正在全力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他停顿片刻观察潘雨庭的反应 ，发现他听着面不改色，又说，“还需些时间彻查。”
　　潘雨庭轻轻敲了敲手指，说到“一周时间不短了。”
　　祁同伟双手局促地握在一起 ，面露难色的说“您知道的，公安厅事情众多”，他硬着头皮找理由 ，看见潘雨庭面露不满，又赶紧说到“但我保证会尽快提交调查报告。”
　　潘雨庭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几下，又低头微微沉吟，接着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看着祁同伟说，“有几个现成的线索，祁厅长想不想知道？”
　　祁同伟心中一喜，随即又警惕起来 ，郑重地说，“潘组长请讲”，他从口袋里掏出笔和本，准备记录 ，“若有了线索，定能事半功倍！”
　　“据我们调查，这个假公安是一个组织，带头的姓常。人数还不少，有一个中队的人了。”
　　祁同伟猛地抬头，脸色变得凝重 ，竟然有这么多人……他心中暗惊，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背后定有人在作祟。
　　他站起身来表态说：“我回去会立刻安排人彻查，多谢潘组长。”
　　潘雨庭扶了扶眼镜，说：“好了，祁厅长，没事就回去吧。”
　　祁同伟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那我就先回去了，潘组长。”
　　他刚要跨出办公室门却又停住，再次折返，现在潘雨庭的桌前。脸上多了几分谨慎 “潘组长，我还想再问一句……”
　　谨慎的抬眼看了你一下，眼神里神情复杂，“我已经说的够多了吧？”他声音充斥着冷漠。
　　祁同伟被潘雨庭看得心里发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卑微 ，“我只是想尽快查清真相，还汉东一个安宁。”
　　潘雨庭眉头微皱，又看了祁同伟一眼，说“祁厅长……直说吧。”
　　祁同伟绕到潘雨庭公桌后，弯下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关于大风厂事件，除了假公安，您是否还掌握其他线索？”他紧紧握着双拳。
　　潘雨庭极不自然地直了直身体，似乎有些慌乱，但是只一瞬间后，又恢复了镇定。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沙发前，亲自倒了两杯茶水。
　　潘雨庭示意祁同伟在沙发上坐下，祁同伟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 ，双手捧着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 ，讨好地说“潘组长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祁……，这里没人我还是叫你祁队。”潘雨庭脸色缓和了一些，不像之前那般冰冷。
　　祁同伟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 ，“呵呵，您怎么称呼都行”，他浅抿一口茶，借机稳住心神 ，又问“不知您是何意？”
　　“其实今天见到你…………我也不想在会上让你难堪。”
　　祁同伟挤出一丝笑容 ，说“您这话说的，都是为了工作”，他将茶杯轻轻放下 ，又说，“再说了，我这人脸皮厚，没那么容易难堪。”
　　潘雨庭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说，“虽然都是些前尘往事，不值一提了，但你我也算是旧交，和其他汉东省的官员不一样，所以我愿意和你多说两句。”
　　祁同伟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承蒙您看得起”，他身体向前倾，拉近彼此距离 ，“有什么我能效劳的，您尽管开口。”
　　“大风厂的情况我们前期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如果这次公安厅交上来的报告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大有出入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怀疑在公安系统内部存在严重的保护伞问题。”潘雨庭说到这，面色一冷。
　　祁同伟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以厅长的名义保证，一定如实汇报！”他眸光闪烁 ，接着问“不过……不知您掌握的情况是？”
　　潘雨庭目光一闪，说“大风厂的股权收购案其中大有文章，再多的我就不方便透露了。祁厅长也是聪明人，其中的利害，自己要好好掂量。”他语气凝重。
　　祁同伟暗自咬牙，手指关节泛白 ，股权收购……他心里盘算着其中利益纠葛，已知此事棘手非常，又向潘雨庭表态“我心中有数，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潘雨庭摸了摸胸口，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祁同伟见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为他点燃香烟 ，恭敬地说，“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我这就回去部署工作，争取早日查清真相。”
　　潘雨庭吐出一个烟圈，眼神复杂的又看了祁同伟两眼。
　　祁同伟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又摸不清他意图 ，问到，“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祁同伟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却七上八下 。
　　潘雨庭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镜片后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伤感。
　　祁同伟心里愈发没底，却不敢贸然开口 ，“那……潘组长”他缓缓站起身，试探着向门口退去 ，“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我立刻向您汇报。”
　　潘雨庭坐在沙发上，香烟的云雾遮盖住他的表情，只能看出他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看向祁同伟。
　　离开房间后，祁同伟长舒口气，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走出纪委大楼，祁同伟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竟然回忆起了跟那小子一起走街串巷办案子的场景来 ，唉……轻叹一声，迈着沉重的步子朝自己的车走去，希望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