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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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早上许向归到学校时曾佑民来找了他一趟。
许向归托着下巴，问道:“拜托你的事有消息了？”
曾佑民说:“是，我托我朋友查了，之前跟我们打的王文、陆洵就是校队的，我估摸着提前来刺探敌情呢，没想到手那么黑，还在赛外下功夫。”
许向归瞥了他一眼:“他的事你也听说了？”
曾估民点点头:“可不是嘛？昨天打完之后队长就一个人在练球，回宿舍时那个凶样，哎。”
“那他现在？”许向归顿了顿往蔡泽鸿的座位看了一眼。
“气着呢。”曾佑民说，“他巴不得现在就去和校队打一场，前有潘柯廷这个做队长的打样，后面这王文才那么狂。”
说完，曾佑民一拳砸在吴雁行的桌上，吴雁行猛地惊醒过来瞪着他。
吴雁行:“你有气去找当事人啊？打扰我睡觉干什么？”
曾佑民不语只是笑:“……”不好意思说话就赔个笑脸吧。
他的笑看得吴雁行心里生出一团无名火，许向归在他的肩上揉了会儿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意气用事，你睡你的。”
接着许向归对曾佑民说:“你觉得我们打校队有几把握？”曾佑民望着他有些犹豫:“三成？”
“好，那从今天下午的比赛开始，我不再参赛，让所有人都知道队长到底是什么实力。”许向归说。
他说这句话再次惊醒了吴雁行，吴雁行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秒，没说什么，反倒是曾佑民反应激烈。
曾佑民说:“不行！没有你我们队连决赛都进不去，更别说和校队碰一碰。”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班的主心骨是许向归，可许向归偏偏要告诉他们，蔡泽鸿才是核心。
后面两天的比赛许向归甚至没去球场，周六的一整个下午都班教室里自习，吴雁行趴入在桌上，有时兴起便洋洋洒洒写下一首小诗。
他看着许向归的眼睛在本子上写下一句话。
“写什么呢？”许向归把本子抢了过来。
目光落在书页上，吴雁行本该龙飞凤舞的字迹突然变得方正，整个人蒙上了一层稚气，那上面写着:
“我于你眼底可见天高海阔。”
“写给我的吗？”许向归笑问。
吴雁行道:“是，也不是，看你怎么想。”
两人说话间教室外传来一阵笑语，听声音应该是蔡泽鸿他们。蔡泽鸿走到许向归身旁:“许哥，我得和你道个歉。”
“道歉？”许向归微抬下巴，“先不说这个，你们最后战况？。”
“输了。”蔡泽鸿说。
吴峰说:“虽然输了，但也服了，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到第三，队长无憾了，最重要的是，潘柯廷肯定了队长，为此他还受了伤，以至于校队没能守住冠军。”
“已经很好了，你尽力了，队长。”许向归点头道。
“今晚要不要去吃一顿，我作主请客怎么样？”蔡泽鸿问。
许向归刚想答应下来，低头发现吴雁行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吴雁行咬着唇没说，直起身走了出去，许向归跟着他出去，到了见无人偷听，吴雁行才不太高兴地开口:“今天我爸有意要让我回一趟临桂……”
“吴雁行，你在抖。”许向归目光犀利，一手即刻抓住了吴雁行的手腕。
理解吗？许向归问问自己，他的心给不出答案，他自然也不会说，他行至窗前同众人会心一笑:“各位，看来今晚的庆贺我得缺席了。”
蔡泽鸿当然明白，他远望着那个曾经向他诉说生活悲苦的少年，悲与喜的交会点，他形容不来，只知，道一句:“去忙吧。”
出租车最终还是停在了那充满回忆的老地方，吴雁行好像看着回忆的潮流向他涌来，入梦时重演了一遍。
站在门口时他长长地插不进钥匙，里面孩子的嬉闹，女人、男人的说话声声声入耳。
一场家宴，也是鸿门宴。
这扇门，他自知打开了便需义无反顾，吴雁行从未有过这样的勇气，他转头去注视许向归时许向归打了个手语:
我在。
我在……我在……你在此等我，我要为了你回来。
吴雁行开门走进，没有关门。
屋内的布局未变，仍是记忆的样子，孩子惊道:“吴雁行哥哥怎么回来了？”
他未理会，直切主题:“爸，叫我回来什么事？”
吴忠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回来了？那就坐下来吃饭吧。”
吃饭？家里可是连他的碗筷都没有准备。
“说事吧，我有点忙。”吴雁行强压着心中的不满。
吴忠道:“我和你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叫你回来吃一顿团圆饭，难道连这都不可以吗？”
“够了！”吴雁行一声吼惊住了女人和小孩，“在这个家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吴雁行！你疯了吗？我看你是病得过分了！你突然搬出学校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在这要什么脾气？”吴忠骂道，“你还要不要我管你了？”
“管我？”吴雁行只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你管过我吗？如果不是有义务，你早就把我丢了吧？我以前被霸凌的时候你在哪？我那几次想不开的时候你在哪？还有你，你婚内出轨逼我妈离婚还不允许我妈迁走户口，你不就是想看我和我妈不好过吗？”
“你说什么？”吴忠的声音有些抖，他气得上去给了吴雁行一巴掌，“大逆不道！”
接了一个巴掌的吴雁行没打算放过他：“我那些衣服从小学穿到高中你知道吗？我不知道你们在自我感动什么，说什么……一心为我……着想家门不幸……”他突然抬了音量，“我就是逆子，就是不孝，我就是要告诉你，你做的一切我都记得，而现在我再也不需要你施舍一样的接济了！”
说完这句话，吴雁行摔门出了家门，从那一刻开始，他知道曾经发生在这时一切如泡影破裂。
“你还好吗？”许向归把吴雁行搂在怀里，他知道吴雁行哭了也知道这么多年吴雁行一个人受了很多委屈。
电梯在下落，回忆已斑驳。周身的环境飞变，地久天长，不变的是本性，是人心。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吴雁行在车上问许向归。
许向归说：“没有，我只觉得你很勇敢。睡吧，你应该要睡一觉，就当发生的都是梦。”而我护你入梦。
吴雁行刚爆发过，这会儿整个人极其虚弱：“梦醒了，还会有明天吗？还能看见太阳吗？”
许向归俯身吻他，唇间余温漫过：“吴雁行，我想，和你有份家。”
吴雁行张着嘴不说话，可是许向归早已听到回答：
请许我生生世世的永不分离。
……
两年后的夏天，在那座城市里他们的小家，他们终于有机会都能去到多远多远的远方。
“你先查吧，我怕。”吴雁行说。
许向归揉揉吴雁行的头发：“别怕，总要面对的，不过，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不，还是你先来。”
许向归无奈，先他查了成绩，相比吴雁行，他要轻松得太多太多，成绩出来的那一刻，都结束了。
“631分……比我想象的要差点，不过上北师大应该没什么问题。”许向归说。
“到你了。”他时机吴雁行。
吴雁行紧张地输下准考证号迟迟不敢按下，闭着眼许久，最后还是许向归帮他。
“这个分数……”许向归沉吟道，“你要不睁开眼看看？”
“我不……”吴雁行坚决说，过了会儿他又问：“能上什么学校有？”
“上首师大足够了。”许向归拍拍他的肩。
“真的？”吴雁行悄悄睁开眼，一个醒目的数字映入眼帘：589！！！
“我……我可以和你在一座城市了。”吴雁行激动得结巴。
这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同学群里都在报喜，似乎每一个人都挺高兴。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拉着你吗？”许向归说。
是啊，为什么呢？这样一个烂人偏偏被许向归这样的人拽住了。
许向归说：“跟我来吧。”
说着，他领着吴雁行进了那间曾经不被允许进入的房间，属于他姥姥的房间。
在书桌上静静躺着一个信封，早已被拆过，然而执封它的那队选择将它留此待时间浸没。
许向归道：“打开看看吧，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静站在那，等吴雁行皱着眉读完信上的一句一字，往昔再次袭来。但这一次他是以第三者的身份重看故事。
许向归的母亲是拉拉，父亲是同志，在高压下结成形婚姻，因母亲的女友想要孩子，于是有了许向归，但又因为女友并不满意于许向归是罪恶的结晶，要求许向归母亲将孩子给他父亲，只可惜，他父亲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多方协调下许向归姥姥扶养，双方承担扶养费。
吴雁行愣住了：“我……我不知道你，你那样的家庭还会选择我。”
许向归长舒了一口气:“没事的，我从他们那只学会了一样东西，至少看见你让我相信，我还拥有爱的权利。”
“今后的日子一起走吧。”
“一起向未来。”
—— The End .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 5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