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炮灰怎么是抓鬼！》泥虾虾

10、十

　　最终林华他们还是没有和尚书女儿一起走，因为尚书府来接人了。
　　车马将窄小的巷口堵的满当当的，林华羡慕的看着他们的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丰腴有肉的脸。林华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时候，女人冲她后面的谢泉安招手。
　　“小哥，我和幺女这就去京城了。那玉姑娘呢，没和你一起？”
　　谢泉安挑起眼皮，他不是冷漠的人，但玉姑娘？他知道是玉晏，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与他一起。
　　林华替他回答了，“她回家有事。”
　　却看她说完话，女人瞥她一眼，咂巴咂巴嘴，没由来的道：“这年头非亲非故的亲戚太多了，没血缘的就是不让人放心。”
　　林华头冒问号，谢泉安却是听懂变了脸色，他道：“大娘你在胡说什么，她年纪小你就这样编排她？”
　　来接小姐的家丁见好似吵起来不知如何是好，车内一个细弱声音语调委屈，似在责怪女人。半晌，车帘里又出现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颇有几分楚楚可怜。
　　林华听她好声好气的道歉，“干娘她没什么坏心思，还请两位见谅。”
　　见谢泉安不理会，她就点点头推着少年离开。
　　“多谢你了。”她道。
　　谢泉安撇了撇下巴，她看向懵懵懂懂的少女，承诺道：“等到京城绝对没人敢这么编排你。”
　　林华笑笑抿唇。
　　他们今日也要离开永安城去京城，临走前阿岁还递了林华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三个色泽油润的精致浅棕蜡。林华闻了闻气味，激动道：“这不会就是你的斩魂蜡吧？”
　　“嗯。”
　　谢泉安也说好东西，林华捧住蜡烛收进她腰带处的口袋里。里面还有她分开放的二百九十文钱，除了那天吃面外都没有用过。
　　有了斩魂蜡，这样一算她都是身怀“巨款”了。
　　而且这些天的马上经历让她感觉自己也算马术入门，她摸着小黑（马的名字）的鬓毛，感慨：“它这么乖，应该也要几十两银子吧？”
　　她还是往大了猜的，谢泉安坐在她后面笑出声，“嗯，还好，其实一分都没花。”
　　“啊，这么好！”林华艳羡。
　　谢泉安嗯了一声，“等到了我府上，还有各种刀剑武器都可以让你玩儿。”
　　“呵呵，这就不用了。”
　　谢泉安以为她是不感兴趣，转而谈起其他好玩的。
　　“你上次说钱多的活我这里有一个……”
　　正说着话，本来快速奔跑的小黑步子突然慢了下来，林华看着路对面慢慢行来的马车。尽管是进京的路，但马车也并不多见。
　　林华多看了两眼，随即被谢泉安按着脑袋往回掰。
　　“嗯？”林华疑惑。
　　谢泉安往她耳边凑，神色是笑嘻嘻的，说的话却让人胆战：“靠在我怀里别说话，有情况。”
　　林华怕的腿软，脑袋僵硬的歪在谢泉安怀里，眼睛却忍不住往马车上瞟。
　　赶车的车夫她不敢看，但这马车外形她却越看越熟悉，除了有点太光秃秃外竟和尚书府的太过接近。在要闭目当没看见时，车帘子突然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她直勾勾的趴在车窗上看向这里，林华认出是隔壁同样进京的女子，强忍着尖叫滑过眼神。
　　“别怕，我点三下我们就跑。”林华手里被塞了一把匕首。
　　一，林华与车窗相交，谢泉安在讨论着什么族谱的事儿。
　　二，林华快要经过了马车尾，她闭上眼摩挲着袖中武器，谢泉安不再说话。
　　三，林华她们已经彻底经过马车，在相聚约有五十厘米的时候，谢泉安拍了一下马屁，缰绳在他手里带着。这速度远比之前所有都快，林华往后看去，看到马车停住一瞬，就在她以为他们没有被发现的时候，马车突然彻底停下，驾车的马匹反而脱离出来。
　　“少侠！掉东西咯！”马上的男人喊道。
　　谢泉安未停，“马夫”很快追了上来，马车里竟然不止女子一人，两个拿着弓箭的男人跳到了车顶。
　　“谢泉安，有弓箭。”林华泪珠子流了一滴就不敢再流。
　　“别看，放心吧。”
　　少年加快了速度，不用回头仅凭声音躲开箭袭，到底射程没那么夸张，躲过两箭就脱离了射程。不过身后追赶的人就离得近了，眼看到了伸伸手就能将人抓下的地步，林华恨不得用眼睛将人扯到马下。
　　马夫或者说野匪抓向林华的裙摆，谢泉安掏出剑斩向他的手，对方躲得虽迅速也在臂上留下一道血痕。林华这次死死抓着自己裙摆，却瞟到少年手中剑柄上亮起的红色宝石。
　　她依稀记得谢泉安就是用这个判断有没有鬼的。林华往四周看，半晌，她看着眼前的明显不是京都的建筑物道：“谢泉安，我们是不是见鬼了。”
　　谢泉安在她身后好久才嗯了一声，林华察觉不对，往后看了看。少年脸蛋苍白，她往人背后一摸，霎时手脚冰凉。
　　中箭了！
　　林华看着眼前像是群落的建筑，没敢继续邹，而是试图操控小黑往回。
　　小黑听话扭头，看到了跟过来的匪徒。男人大刀指着林华，“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
　　林华不知道他的寨子是不是就在进京路上，但就算说眼前这个是也绝对古怪。她呵笑一声，悄悄接过来了谢泉安手里的剑。
　　谢泉安初时没动，林华捏了捏他的掌心肉他才松了手。
　　这鬼明显有迷惑人脑的功能，林华想试试他还有没有清醒的可能，又不敢被发现，就道：“你快放了我们！不然我去里面喊人了！”
　　马匪呵道：“里面都是我的兄弟们，进去受死吧！等会有你好喊的！”
　　林华脸蛋慌的冒汗，她觉得还是人比鬼可怕。既然此人没看出不对，林华也不与他试探。
　　“呜呜呜，麻烦大哥放过我们，我哥哥快不行了。”林华抹泪。
　　匪徒得意大笑，想用刀挑下去谢泉安，林华腿一夹马，聪明的小黑就躲了一步。
　　“你这大哥我救不了，这样你给他一个死路我就给你一个活路。”
　　闻言，林华举起剑无奈点头，谢泉安的剑是把锋锐无比的宝剑，她因为是坐在前面的缘故，转起身来格外艰难。匪徒看她磨磨唧唧的拧着小腰动弹不得，一把将她拎了过去。
　　林华左手拿剑，惊恐的看着面前土匪。那土匪本想挥刀直接将少年斩断，谁知对方是个孬货直接从马上掉下去再不动弹。
　　看着怀里精巧漂亮的少女，他扔了刀往林华脸上摸去，却没注意底下少年往刀柄抓去。林华算着时机，手里短刀用尽力气插入了男人后脖颈。
　　捡起刀的谢泉安在动手前就听到了土匪的哀嚎，他忍痛起身顾不得多想，将被甩下来的少女接在怀里，之后用手里大刀刺中男人腹部。一击后谢泉安已经重新泄了力，他扶住马匹看着林华持剑下手未停，土匪的马匹烦躁的踢了踢脚。
　　“好了，他已经活不了了。”
　　谢泉安怕她入了鬼障，而且因为身高不够，她后面刺的都是对方大腿和小腹。
　　林华听到他的声音才找回来神志，她看到马匪肚中红彤彤一堆，手中剑掉地。
　　“砍肚子也太凶残了。”她道。
　　“嗯？”谢泉安已经疼到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那边林华将宝剑飞快收了起来，她抓着马匪快要掉落的身体将其撤下，带出一点摇摇欲露的器官。刀被她拿在了手里，她绕到对方头部将自己的匕首拔了出来。
　　她又踢一下对方，喃喃：“真死了……”
　　“林华，”谢泉安喊她，“帮我把箭拔出来。”
　　林华这才想起来还有他，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她道：“硬拔吗？”
　　“嗯。”
　　谢泉安本以为她会犹豫，但几乎回应过的下一瞬，他就疼呼一声。
　　“力气不够！你再忍忍。”
　　她踩到少年肩膀上，借力拔出了剩下的一点。万幸马匪用的箭不是那种带倒勾的高档货色，想了想，林华将这箭也收了起来。
　　她问谢泉安：“你药在哪儿呢？金疮药！”
　　谢泉安按地上的手晃了晃，“没有哇。”
　　“什么没有！”林华无语。
　　眼前寨子并未随着马匪的死改变，她恐里头又出现个不人不鬼的，将谢泉安扛起。他的剑和刀一起被挂在林华身上，红宝石亮过一次后没再亮起。
　　难道这个寨子真不是障眼法？
　　她直觉此事没完，扶谢泉安到了一个隐蔽之地，她则又去牵小黑。小黑乖乖的和马匪那匹略低矮的马并排站着，主人的矛盾并不会影响到它们。
　　……奇怪，林华飞速往四周看。
　　马匪的尸体，不见了！
　　谢泉安的剑亮了下，很快不远处传来异响。一个男人慢慢悠悠的从雾里走了过来，林华定睛一看，正是死去的马匪。
　　她直念着邪乎了邪乎了，又疑惑她起初以为此人是鬼但杀了后鬼事又没有结束，反而又复活过来。真是个稀奇。
　　难道普通人的招式杀不死鬼？
　　林华想拿出兜里的斩魂蜡试一下，苦于没有火种。她又看对方外表，双目无神眼下青紫，最明显的腹部伤口已经只余血。
　　她想了想，拍了拍小黑屁股，“去，躲起来。”
　　连带着马匪的马儿也被林华牵着往一边去了。
　　按理说都做鬼了，应当也能闻到活人味儿，马匪这具尸体却没有，他慢吞吞走着，到了寨门前哐哐几下子。寨里头的景象也跟天女散花一样露出原型来，站哨的一个土匪一看，惊了。
　　“三哥你出去一趟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三哥这个鬼不会说话，他也不进去看向后面，两个背着弓箭的男人架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过来。他们也埋怨，“三哥你把马骑哪儿去了？还有那小娘子呢？”
　　“也不知道那婆子什么时候能送钱过来。”
　　他们以为这人是和谢泉安打赢了，三哥默不作声，挡在他们前头。
　　林华看的目不转睛，竟然看到三哥头上出现一个字。
　　“伥？”
　　她看着将要进门的几人，突然举起手中剑喊到：“御鬼司捉拿伥鬼，还不配合！”
　　没想到她这么快现身，三哥扭过来头。林华看他头上的字明明暗暗，心道：不晓得这算不算她的金手指。
　　她道：“只要你们敢进寨子一步，保你们死的不明不白。”
　　土匪们神了。尤其里面那个，他更浮夸的捏着鼻子，“哎呦御鬼司办案，还不配合～”
　　林华瞬间摸不着头脑，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