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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对账 ...
福宁宫,重门深锁,太后斜倚在软榻上,听着心腹宫女低声禀报宫外那些愈演愈烈、不堪入耳的流言。她的脸上并无惊惶,反而露出一丝近乎慵懒的嘲讽。
“陛下倒是好手段,不惜自污皇家颜面,也要逼哀家就范。”她轻轻抚摸着小腹。
数月前,先帝驾崩,她已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冰冷皇陵,了此残生。这个‘遗泽’确实是昭元帝的,她起初也惶恐,但很快想通,她不需要怕,因为比她更害怕失去这一切的,大有人在。
“娘娘,流言如此凶猛,恐损及您的清誉和殿下……”宫女忧心忡忡。
太后抬眸,“清誉?从有这孩子起,哀家就不再奢望那东西了。至于胎儿的安危,自有人比我们更上心。”
她顿了顿,“告诉外面的人,哀家一切安好,只需静养。其余是非,自有……天意裁断。”
京郊十里长亭,晨雾未散,柳色初新。瑜亲王萧沂琛一身常服,立于亭中,远眺朦胧的京城轮廓,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王叔留步吧,京中诸事,还需你多多费心。”萧景琰语气平和,听不出情绪
嘉诚郡王萧景睿领着几位官员前来送行,“王爷放心,臣必当竭尽全力,尤其是……宫那边的‘风声’,必时时关注。”
瑜亲王只是淡淡颔首,目光掠过嘉诚郡王,并未多言,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郡王的肩膀,语气温和:“那便有劳王叔多看顾了。”
“不敢,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一切皆按王爷旧例,不敢有违,王爷一路顺风。”郡王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如此便好。”瑜亲王唇角似乎弯了一下,又似乎没有,“本王在封地,静候佳音。”
郡王心下微松,连忙再拜:“恭送王爷。”
车帘落下,隔绝内外。仪仗缓缓启动,向着远离京城的方向驶去。
马车缓缓启动,前后皆有精锐扈从骑马护卫。一名身着玄色劲装、气息沉稳的心腹侍卫首领轻夹马腹,趋近车窗旁,无声地随行护卫。
仪仗马车行出一段距离,远离了送行人的视线,郡王直起身,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得意。
车内,靖亲王靠坐在软垫上,眸中方才的温和瞬间褪尽,只余下深潭般的冷寂。他从袖中取出那枚常伴左右的墨玉棋子,在指尖缓缓摩挲。
行至官道,人马稀疏处。车窗帘幔被微微掀起一角,一个小物件递出窗口。
凌云立刻勒马靠近,双手接过。
“把这个,交给清河县令,他知道该怎么做。”瑜亲王语气轻描淡写。
“是。”心腹双手接过,低声问,“那郡王那边…似乎越来越不干净了,需不需要属下派人再去敲打一番?”
车内静默一瞬,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亲王依旧闭着眼、平淡无波的声音,“路上,是他自己选的。”
“不听话的棋子,只有一个下场。”
凌云立刻垂首:“属下明白。”
官道向前,路途自分。择能而从,是非自论。
大朝会已经结束了,将领都回去了,正月还没过完,昭元帝下去也没几天,内阁与六部在朝会结束后,在金銮殿给萧时予汇报财务。
司礼监的内宦早早就在殿门前等待。
内阁首辅方知也把持内阁二十余年,桃李天下又权倾朝野,年事已高透着风吹就倒的羸弱,脊背却直入松柏。
代松看着雪,笑说:“瑞雪兆丰年,过完这个冬,阁老该准备七十大寿了,阁老福运长栖啊。”
林吉明也跟着笑,“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天伦我看阁老享不到了,还是在等几年吃我们几个的席好了。”
姗姗来迟的徐达,直直地走来,他跟林吉明一向看不惯互相,也不回避,说:“小阁老这意思是嫌阁老老了?还是恨阁老活得久?”
林吉明回看着徐达,说:“我什么意思还用不着你来猜,老徐你但凡多花点心思在别的上面,也不至于让我一小辈赶了。”
徐达冷笑,“我自觉管好自己的三分地就是了,确实不像你十年如一日的毅力,成天想些不切实际的事。”
林吉明不怒反笑,说:“徐阁老你要没想法,怎么还不辞官,阁老没法享福,你也不能么?”
“你说我呀?这就不劳小阁老费心了,家中眷属早入了京,儿女孝顺,这不我那好儿媳又给我徐家添了一孙。”徐达突然笑出声,说:“你的好女儿什么时候给你添外孙?”
徐达又像才想起来,说:“怪我,真怪我,上了年纪,事都记不清了。你那姑娘都还没嫁人呐,要不小阁老在努力努力,说不准明年就有后了。”
方知也才来就听到他两声音,见惯不怪,说:“是我没有享福的命,老家回去也是跟老伴两人住,哪有在京热闹,是吧?小阁老。”
林吉明睨着眼,说:“热闹,等来年老徐那乖孙会讲话了,让他认阁老当亲爷,年年都有人给阁老拜年,岂不更热闹。”
徐达赶忙接话,说:“那感情好啊,没准阁老心境一佳,再干个十几二十年的,那才是真的好。”
方知也脸上的笑不减,打趣着说:“行了,一吹就没边了,要是再干上十年,还不让人恨死。”
一旁的代松等他们没理骂了才说:"刚听福安说近来御膳房新进了江南的鲥鱼?看来陛下口味倒是与先帝不同啊。"
林吉明慢条斯理地抚平官服褶皱,"代阁老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我更关心通政司刚送来的那份边城奏报..."
徐达突然冷笑一声,"呵,鲥鱼再鲜,能鲜得过扬州盐商的孝敬?某些人怕是连鱼刺都要嘬出油水来。"
福安说:“陛下不准人近身,心情捉摸不透的,不准是个什么想法。”
林吉明闻言抬头看他。
“亏空上的事,能过去的我们尽量过去,开春在想别的办法。”福安说:"诸位,天大的事,咱们可得同舟共济。"
外头下着大雪,殿内炭火烧得旺盛,萧时予也坐在了后面,随着大磬“嗡”声顿起。首辅偻坐在火炉一侧,其左其余内阁大臣和六部尚书并列,其右是以福安为首的司礼监。
萧时予把沈南初安排在了御前当职,他还不能去司礼监,至少现在不行。
司礼监掌管宫廷礼仪,管理宦官事务,最重要的是能参与军事和批红。不管哪种萧时予都不想他碰,人在跟前都不安分,没人看着保不准他像做什么。
萧时予说:“议事吧。”
六部及两京一十三省将去年各项开支登记造册拟票,再由户部综算交于司礼监批红。
福安嗓音柔和,说:“拟的票,我们司礼监能批红的,都批过了。”
首辅点了头,去年两省大旱,三省大水,西北加之东郡战事不休,昭元帝殡天,着实算不上什么好年,他说:“仰赖先帝厚德,和诸位勤恳,今年算是无大过,内阁批了票,司礼监批过红,去年的账就算结了,然后咱们再议今年的开支。”
首辅望向户部尚书菜据,问:“咱们还有多少余款。”
菜据面露难色,不情愿地出列,说:“陛下,阁老,今年这账目实在是不好看啊,各地赋税征收上来的银钱,远远抵不上朝廷的开支,去岁太仓银库实收税银去年两京一十省,全年的税银,共为四千五百七千万两,年各项预算为三千九百万两,可各部报来的账,共耗银五千三百万两,超出二百八十六万七千五百两,而九边军饷、百官俸禄、河工赈灾等项开支已达四百三十二万九千八百两。如今库中存银......”菜据喉结滚动说:“......不足三百万两。”
萧时予说:“户部肩负理财重任,难道就没有积余的银子么?”
菜据说:“臣从历年的查抄款、罚款、变价款一点一点扣出来填补上多出来的,可年年都如此,年年都要户部添,如今实在是捉襟见肘了。”
户部礼部都归小阁老管,徐达管的工部,代松管的兵部,和首辅管的刑部、吏部,徐达也知道户部里面的油水,老皇帝还在时一声不吭,萧时予才上位,户部就哭穷,这算盘都要蹦人脸上了。
徐达说:“跟户部拟票的时候,几个户部的堂官都在,年年都对账,怎么今年就没钱了?”
菜据慢条斯理地说:“看过不等于核实过,工部年年都要维修,年年又不见好,修堂造桥的这等民事,工部要多少,户部一向不过问。”
徐达不说话了,工部尚书开口,说:“修建多出的公款,河道衙门有详细账目可查,再说,去监管的都是宫里派去的内宦,工部敢造假?”
菜据面色如常,说:“不说远了,就近处的那个金水县的河堤,十来年了,你们工部修好没有?”
工部尚书说:“这世上哪有金汤一样的河堤,金水县年年都涨大水,到如今也未曾出过事,还不能说明工部没有偷工么?”
小阁老突然笑了,端着一副为君分忧的贤臣之姿,说:“朝廷用度艰难,非一日之寒。与其苛责户部,不如先自省其身。那事情就说清楚了,钱都用在了正道上,大伙都是为朝堂,为了陛下,这多花的银子,就用不着揪着不放了。”
阁老说:“家国大事如何不为将来计,来年的预算各部也知道了,回去再好好算算,要都像去年那样,一年内就把户部用垮,来年朝廷就要加征税收,可陛下登基需要大赦天下,怎么办也需要好好思量思量。”
小阁老说:“朝廷没钱了,无非从两个地方来,百姓,商贩,税是加不了的,甚至还要降一些,只能让那些晋商捐个'报效银'。”
萧时予听着他们在堂下打太极,听得犯厌,没钱?用公家的钱把自己和手下的人养得脑满肠肥的,一来就试探自己底,好大的一个官威,好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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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很抱歉辜负宝宝们的喜爱,本文有点小问题,同时更新着另一本,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暂时不更新,但一定不会弃文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