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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审问 ...

  •   沈南初保举李霆君在司膳司做事,没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也不会乱传。

      李霆君敏锐的感觉到可能有人要整沈南初,“下官收买了高官,不知道是谁。”

      这说辞明显瞒不了为官多年的叶峰,“你买得起?”一个司膳司女史无足轻重,买官一事在大燕很常见,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能保证是不是和刺杀蒙人的那些人有关系。

      李霆君说:“这与案子无关。”

      叶峰皱眉,他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这么滑头,“你说你是二十天前来到燕京当女官,按本朝律法,除陛下,太后,皇后选拔的宫女外,进宫者需满三年才能参加女官笔试,你不过月数便可以做到司膳司女史,你的大人,好大的本事。本官怎么知道你和你哪位大人,是不是这案子的真凶。”

      燕朝官员晋升都是在开春以后,由吏部负责。萧时予自登基以来勤勤恳恳,从没传出和谁有干系。

      内宦宫女由皇后决定晋升,皇帝还没有立后,现在由太后代掌皇后玉玺,太后一直不喜欢打理内宫之事,被小人钻了空子也说不准,叶峰这么想着。

      沈南初一直喝茶没出声,看李霆君回不上来,打断叶峰的话,“还是叶大人严谨,倒是我疏忽了,晋升女官怎么的也该等开春了在说。“

      沈南初让李霆君做了司膳司女史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有人竟敢在百官宴上出了事,又恰好司膳司掌事姑姑有事情,让李霆君值班,而李霆君是沈南初保举的,再加上他参与百官宴的筹办。

      这事就算赖到沈南初头上,萧时予也不会怎么样他,但就怕这事会让萧时予对他起疑心,虽然信任本来就少得可怜。

      叶峰狐疑的转头看沈南初,面上有些挂不住,“嗯?!下官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思是让人抬来的,一进来腥味也飘进来了,沈思挣扎起身行礼。

      “行了,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了。”叶峰拧着眉,“你与钱三交好?”

      “是,”沈思又摇头,“不是,我这人广结友,跟谁玩得都好,我与他是同乡,聊着聊着就熟悉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抢你的腰牌?”

      “他平日素来讨厌蒙人,听说蒙人来了,就一直想伺机报复,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开玩笑的,直到他将我捅倒。”说罢开始抽噎着抹眼泪,他这一动,腥味更重了。

      尚书看他这样不似作假,便抬手让他走。众人就那么面面相觑,等来下个传唤的人来。

      仵作一来见气氛古怪,说:“刺杀蒙人的刺客都是中毒身亡的,但他们用的毒却不一样。刺杀蒙古人的刺客死于寻常毒药,而禁军找到的刺客身死,是因为阿拉善蝮。”

      叶峰问,“这毒有什么特别的吗?”

      仵作回道,“这种毒是蛇毒,而这蛇只在北方地区有分布。”

      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仵作那么说事情便有了眉目。

      要杀阿日斯愣的最少有两拨人,既然这案子是沈思参与策划的,那么谁与他是同谋?为什么会这么熟悉百官宴的布局?

      蒙人死在燕京对谁都没有好处,之前坊间的传闻,有人在晓月楼刺杀了蒙人,前两天又有蒙人死了,这会有联系吗?

      是蒙人为了再次攻打大燕自导自演的戏?还是有人故意搞事,种种疑问只能等查明真相从能够知道。

      大臣们在宴厅待了一宿,他们查完了,向萧时予汇报进度,萧时予便让他们回了,只留审查了一夜的刑部尚书、大理寺双卿和叶峰。

      萧时予坐在高处闭着眼,“一宿了,诸位查出什么了没有?”

      叶峰磕了头,说:“昨夜刑部连夜审查,现已查明行刺太监名叫钱三,沈思受司膳司女官李霆君差使担任朝会上的布菜。

      钱三平日便讨厌蒙人,先听说了他们要来,心怀恨意,准备好了匕首、毒药,于朝会当日抢了沈思的腰牌,混了进来。”

      “后边的刺客呢?。”

      叶峰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他沉默片刻,说:“皇上不知,钱三跟后边服毒的刺客用的不是一种毒药。”

      萧时予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说:“他一个人办不了那么多事,他的同伙在哪?”

      叶峰又说:“陛下圣明,臣与都察院二位同僚也是这样想的,故而逮捕了与他交好的人,发现沈思在撒谎,微臣继而又让嘉善公公拷问,相信很快就会有眉目了。”

      刑房之内,阴霾笼罩其中,空气仿佛都被冻结,让人喘不过气。四壁之上,熊熊燃烧的炬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摇曳的火光映照着满架刑具,寒芒幽然闪烁,令人毛骨悚然。

      地上经年累月残留的血污,混合着潮湿的霉气,弥漫在每一寸空间,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水滴落在血坑里,回荡在冰冷的牢房里。

      有人踩着滴水声,一步一步走近,壁上的火光把他的影子拉得极长,似是来索命的无常。

      沈南初从青楼出来后就绕去了清风来,表明来意后,掌柜没有多问,把他引到四楼便退下了。

      沈南初进去就见他在整鼓什么,凑过去一看,说:“傀儡戏?看不出来你还有这闲情。”

      张旭明抬头看了他一眼,微愣后调笑说:“哪来的美人,给爷舞一个。”

      “.......,”沈南初坐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说:“想知道我身上,是谁的血么?”

      张旭明摇头,说:“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沈南初自顾自地说:“我杀了乌尤。”

      “谁?!”

      “乌日宁贵那个**的弟弟。”

      张旭明听他直接骂人,就知道这是认真的,换上了正色,说:“他怎么会来燕京?”

      沈南初说:“影子内部出了问题,他来看看,应该还杀谁,那帮人是那么说的。”

      张旭明知道他都动手了,肯定考虑过后果,问:“你都杀了?”

      沈南初看了他一眼。摊开手说:“我都穿成这样了,你看我能杀几个。”

      张旭明动了下手指,指上线连着的人偶也跟着动了下,“是我多问了,谁去善的后?”

      “阿日斯愣。”

      张旭明皱眉,不悦地说:“怎么扯上了他。”

      沈南初说:“我与他做了场交易,不过成功与否还得以后才知道。”

      张旭明听完简短的内容,无奈地笑了,说是交易,其实是威胁,不管阿日斯愣点不点头,他都要赖人家头上,阿日斯愣要是不把锅给影子,就得自己背。不过要乌日宁贵信,还得看阿日斯愣怎么说服乌尤带来的人。

      张旭明想了会,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大朝会将近,所以,你找我,是想让我在那天,杀了阿日斯愣?”

      沈南初满不在意地撇了撇浮沫,说:“我有那么黑心么?才用完人就把人踹了。”

      沈南初看他不回话,还拿着傀儡点头,”.........“

      “嘶,疼,你干嘛。”

      沈南初把脚收回来,往下看了看,说:“哎呀,我刚踩到一个大黑耗子,脚一起便没了影,做生意还是要讲点良心。”

      “.......,行行行,你有理。”张旭明盯着他,没好气地说。

      沈南初轻咳了声,说:“影子既然出了问题,杀几个人声音是没了,可芥蒂还留在心底。乌尤死了,他们要是不想被问责,就会干点大事来平息重怒。”

      张旭明点头,说:“明白了,大朝会上指示动手的幕后人,就是你要找的猎物。”

      沈南初看着他,说:“所以,我要你安排人,带着北疆的毒药,混在人群里。”

      张旭明笑了,接着他的话说完,“他们要是动手,就向萧时予揭开十几年前真相的一角。”

      .......

      沈思本就身负重伤,伤口处的血迹早已干涸,与衣物粘连在一起,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

      又无人照料,此刻他发髻凌乱,发丝枯草般散落在脸上,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躺在冰冷潮湿的杂草之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沈南初走过去,认真地看着他。

      沈思感觉到人来了,轻声求饶,“大人我认,我都认了,我们也是实在痛恨蒙人......”

      沈思话还没说完,沈南初抬手一巴掌就迎了上来,把他头都打歪了,沈思咳着血,满了不可置信,他都认了,谁家好人啥也不说就动手。

      沈南初忍着怒,掐着他的下巴,对视着说:“你敢再说一遍么?”

      沈思看着他眼底的恨,有点犹豫,吞了口血沫,还是咬牙说:“......小人实在痛恨......”

      果不其然沈南初把他的脸对称了一下。

      沈南初看着他,说:“我知道很多事,这些鬼话还诓不了我。”

      “我听闻,世间有种疯狗,发起狠来,连自己都咬。”沈南初神色平稳下来,搬过椅子,双腿交叠,身姿透着几分闲适,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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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很抱歉辜负宝宝们的喜爱,本文有点小问题,同时更新着另一本,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暂时不更新,但一定不会弃文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