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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云言禾 ...


  •   沈南初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平静地说:“我自幼便来了燕京,那时候年纪小,什么事都记不住,曾经的事啊,都忘了。”

      宋砚池有些惋惜,问道:“啊!?连亲友也不记得了?”

      “那年我的故乡死了很多人,他们也在里面,我独自一人飘零,有个人牙子见我生得白净,便将我带来燕京,想卖给权贵换钱,谁知买家还没找到,人就先死路上了。”沈南初淡淡地说道。

      齐逍远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人是病死的吗?”

      沈南初回望过去,冷笑道:“我怎么会知道,许是作恶多端遭雷劈死的。”

      “你不去看看吗?”齐逍远又问。

      “他都死了,我不跑还要回去给他收尸,建个衣冠冢?”沈南初反问道。众人一时都沉默了。

      季辰卿追问起后续。

      “然后我就在燕京流浪,听人说宦官挨一刀就可以衣食无忧,位极人臣,我一听有这好事,转身就去了。”沈南初苦笑着说。

      “沈大人现在也算熬过来了,回去后还请在陛下面前,帮我们说说好话。”林安鹤连忙说道。

      “可以试试,不保成。”沈南初说。

      “那真是太感谢了!”林安鹤感激地说道。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夜,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算盘珠子碰撞声。

      次日清晨,熹微的阳光轻柔地透过窗户,洒落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林安鹤早早便从睡梦中醒来,他舒展了一下身体,用力伸了个懒腰,而后迅速穿戴整齐,准备继续投身于那堆积如山的账本之中。

      他刚踏出房间,便一眼瞧见了季辰卿和朱明正站在庭院之中。两人也注意到了林安鹤,纷纷笑着向他打招呼:“迟大人早!”

      林安鹤面带微笑,快步走了过去,礼貌地回应道:“两位大人早。不知那至关重要的账本,可曾都拿过来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朱明上前一步,神色温和地解释道:“迟大人稍安勿躁。这些账本详细记录了扬州的财务收支,数量极为庞大,要全部找齐并整理妥当,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完成。”

      林安鹤听后,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便辛苦各位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宋砚池洪亮的呼喊声:“各位,早饭都准备好了,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众人闻声,一同走去客房。正中摆着一笼蟹黄汤包,薄透的面皮裹着蟹黄汤汁与鲜嫩肉馅,顶上褶皱细密精巧 ,轻咬一口,鲜香的汁水即刻在舌尖爆开。

      旁边是几碟特色小菜,蜜渍小番茄,表皮微微皱起,入口即化,酸甜滋味沁人心脾;糟香鸭舌,肉质紧实弹牙,带着独特的酒糟香气;还有清爽的凉拌木耳,脆嫩爽口,每一口都“嘎吱”作响。

      一旁是几碗热气腾腾的虾籽阳春面,细面浸在奶白色的骨汤里,面上铺着一层金黄虾籽,点缀着嫩绿葱花,面条爽滑劲道,汤头醇厚鲜美。

      另一侧,放着几盘金黄酥脆的生煎包,底部煎至金黄,咬开后,肉馅饱满多汁,搭配香醋和辣椒油,味道堪称一绝。

      宋砚池满脸自豪,介绍道:“这蟹黄汤包,是我专门请教扬州师傅来做的,皮和馅的比例都有讲究。这生煎包,我亲自包的,味道肯定让大家满意!”

      季辰卿的面前,一碗蟹黄面格外引人注目。细腻的面条上,满满地铺着一层金黄的蟹黄,浓郁的蟹香扑鼻而来。

      季辰卿看了眼宋砚池,那人没什么反应专心吃着手里的粥。季辰卿自嘲的笑了,还是把面吃了。

      季辰卿很喜欢吃螃蟹,从小到大,自己从没剥过,唯一一次还是给某人剥的,谁知道这人根本不能吃螃蟹。

      ..............

      青云商会的那摞也送来了,打算盘的两人没日没夜地敲 ,无聊的四人组心照不宣地丢下他们找乐子去了。

      在繁盛昌隆的扬州,城北一隅,匿藏着一方灵秀之地,这地邀月楼比起燕京的那座更胜一筹。

      此地自建成以来,便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梦寐以求的瑶池仙境,其间的景色美不胜收,恍若天上宫阙。

      楼底青石铺就,四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其屋檐翘角、飞甍流瓦,精细的镂空窗棂。水面泛起涟漪,锦鲤穿梭其间。而彩绸飘逸,灯笼罗列。

      伴随箜篌悠扬,美人轻启舞步,她身着霞帔,长裙曳地,裙边绣以金线,祥云翻滚,每一步移动都流光溢彩,华丽异常。发髻高高挽起,装饰以珠翠,额前点翠,面施淡妆,唇红齿白,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沈南初却见她有些眼熟,不待他细看,旁人便给了他答案。人群情不自禁地欢呼雀跃,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叶笙!叶笙!”声音此起彼伏。

      比起人沈南初更在意离自己不远处的声音。两人带着面具,一人跟着人群高喊:“叶笙!叶笙!!”

      另一人,扯着他的衣袖,想带他离开。“宋大人我们回去吧?事还多呢!眼瞅没多久就要过年了。”

      宋砚池头也不转,伸手拍拍林安鹤的肩,“安啦!已经快好了,他们自己出来找乐子不带我俩,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都来扬州了不想见识一下,燕京的这地方我们可进不去。”

      林安鹤还是猛打退堂鼓,“长见识也没说来这种地方,怪不好意思的。”

      宋砚池说:“唉,早知道该点个包间的。”

      林安鹤连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砚池神秘兮兮地说,“跟你讲个旁人不知道的事,别到处传啊。”

      林安鹤一脸好奇,追问道,“是什么??!”

      “叶笙的主子,邀月楼的主人。”

      齐逍远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砚池随意回道,“问题啷个那么多哦,当个乐子听就行了。”

      林安鹤愣愣的摇头,“我,我没说话。”

      宋砚池也愣住了,两人呆呆地转头,沈南初和齐逍远就站在他们身后。

      “???!!!!。。。”

      宋砚池率先开口,“我们累了,出来溜达一圈,见这人多,也跟进来凑凑热闹。”

      “啊?!”

      宋砚池用脚踢了踢林安鹤的靴子,林安鹤反应过来忙答,“啊,对,对,就是这样,我们也才来。”

      齐逍远说:“…你刚刚说知道什么?”

      宋砚池解释道,“那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没几个人见过,我之前还在燕京时,见二公子经常去那,身边还时不时有个人,见多了,也就眼熟了。”

      “二公子私下要见谁?你怎么知道的。”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宋砚池。

      “想什么啊?我是那种人吗?”三人又一副你就是的眼神。

      “…,诽谤,赤裸裸的诽谤,证据,我要证据,你们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蔑。”

      林安鹤弱弱的说:“你不觉得,朱大哥每次都很警惕你吗?尤其是你离二公子近的时候。”

      “……”宋砚池嘴角微动 ,“我,那真的是巧合,我住的那条街,离邀月楼后门有些近。”

      “貌似也没什么事,怎么就不可言说了。”

      “是有一回,二公子在我家门前叫了他的名字,言禾。”

      林安鹤不大认识,“言禾??”

      沈南初说:“云言禾??云惊秋???”

      “是。”

      林安鹤曾经听过这个名字惊讶着啊了声。

      云惊秋字言禾,是五大世家之一的云家嫡子,云家一向低调,不过云惊秋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八岁时在一次客宴中随意作出的文章惊艳世人。

      见过他的人少,见过的都说他德厚流光,性行温雅,处众和而不流,执事敬而无懈。实乃可赞可嘉之士,为乡闾之楷模,后世之典范。

      “这…” 沈南初这才注意上少了人,“你们出来了,朱明呢?”

      “他说去二公子昨晚磕到了,买桐油去了,对了,你们在这,那二公子去哪了?” 宋砚池说:“他应该是闲吵,找包间去了,我去问问管事的。”

      对楼上包间内,云言禾接过侍女递来的酒盏,看着下放在人群移动的几人,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宋砚池在四楼推开一扇一扇门,引得客人不满,在又一次推开门,里面出声了。

      “没喝酒耍什么酒疯,要闹滚回去闹,这可不是让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宋砚池一听是要找的人,便绕过屏风直直地进去了,只看到季辰卿坐在塌上和茶,四处打量,不像有人的样子,松了口气,便嗅到一丝酒味。

      宋砚池皱着眉问,“你喝酒了?”

      季辰卿抿口茶,“熏的是沉香。”

      宋砚池摇一摇头,“不是这个味。”,指着耳根说:“他们没跟你说过吗?你喝酒的时候耳根会红。”

      季辰卿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自知出言反驳, 也没有任何说服力。“是了,那能怎么着。” 季辰卿说,“天晚了,回去吧。”

      沈南初走在路上,看着满街的窑子,心情复杂。繁华的扬州城,表面上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是杀人不见血的炼狱。

      街后此时显得格外寂静,偶尔几声犬吠划破宁静,增添了几分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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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很抱歉辜负宝宝们的喜爱,本文有点小问题,同时更新着另一本,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暂时不更新,但一定不会弃文的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