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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三章:瞒天过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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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祉韦推开了第二个箱子。
只见箱子里放着一个水晶圆皿,盛着一块泛着微红的晶莹物体,像水在流动,又如云般轻软。
“这第二宝嘛,是‘火烧绫’,又叫鲛绢,是上古人鱼的皮做成的布料,能防水抵火,刀枪不入。”
这次,连皇甫漾的长眸也微微闪过诧异:“楼主,此等真品千年难遇,鲛人一族都以此物为仙界贡品。”
江昱圣敛了笑意,和众人一起看向了最后一口箱子——也是最大的一口箱子。
这里面还能有什么更稀罕的东西?
郭祉韦哈哈大笑,走到最后一口箱子边,老脸浮现一丝狡黠:“江楼主,猜猜这是什么?”
江昱圣笑笑,并不答话。
……
此时,不仅大厅内众人聚精会神,就连花熏衣也忍不住在门外侧耳细听,好奇这压轴的宝贝会是什么。
这时,庭院口传来“见过阎堂主”的行礼声。花熏衣回头一看,阎阿怒一身黑色武装,带着两个手下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夫人怎么在此?”看见了花熏衣后,阎阿怒明显一愣。
花熏衣还未说话,兰菱先“哼”了一声:“你管这么多作甚?”
阎阿怒没心思斗嘴,瞪了兰菱一眼,朝花熏衣行礼:“见过夫人,方才失礼了。”
“阎堂主不用客气。”
“夫人怎么不进去?”阎阿怒看了卷云阁一眼,神色有些尴尬。
花熏衣正要说话,忽的微微一怔。她蹙眉走近一步,打量了阎阿怒片刻,面色微愠,拂袖就向卷云阁里走去。
“宫主,现在不能进去!”海棠急忙劝道,可花熏衣哪里听劝,只是头也不回,凌厉的模样和平日判若两人。
“夫人她怎么了?”花熏衣前后态度转变太大,令阎阿怒有些摸不着头。
“我也不知道……”兰菱来不及多说,赶紧跟了上去。
***
“打扰各位雅兴了。”女子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郭祉韦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厅口端立着一位绝代佳人,白衣胜雪,轻纱笼面,婷婷袅袅,香盈满室。
“见过夫人!”有几名手下们认出了花熏衣。
而其他宾客闻言,喜出望外——谁不知花熏衣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盛名,此刻人近在眼前,很难不去揣测她的真容,顿时将第三件宝贝抛诸脑后。
而江昱圣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饶有趣味的动了动食指。
“花宫主美若天仙,当真百闻不如一见。”郭祉韦阅人无数,仅仅一眼,便识出花熏衣真容,拱手行礼。
谁知花熏衣却看也不看郭祉韦,只敷衍了句“多礼了”,便径直走向江昱圣。
郭祉韦被晾在一边,只好讪讪的退回到座位,假意饮茶,一面偷偷观察江昱圣和花熏衣的动静。
”江楼主,你是何居心?”花熏衣开门见山道。
兰菱和阎阿怒吓了一跳,站在门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兰菱十分奇怪——宫主方才还好好的,为何见到阎阿怒突然就翻脸了呢?
众人见两人似乎要争执起来,一副看热闹的神情。江昱圣环视了一圈,其他人赶紧转开头,仿佛地板和天上开了花,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
“江楼主,听不见我说话么?”花熏衣声音虽然温柔,语气却冷冰冰的。
“我听见了。”江昱圣的声音不急不缓,不大不小,“不过没听明白。”
“江楼主,你截了我万嫣宫的信,是何用意?”花熏衣盯着江昱圣,秋水般的明眸里满是凉意。
江昱圣心里大致明白了,无奈看了阎阿怒一眼。
“我万嫣宫所用信函,皆会施上‘鸿雁香’,此乃我万嫣宫的专用密香,为防止信函被掉包所用。”说着,花熏衣也看向了阎阿怒。
兰菱也缓缓扭头,瞪着阎阿怒——难怪她从刚才就觉得怪怪的,其实她也闻到了那熟悉香味,却没有及时明白过来。
被三双眼睛盯着,阎阿怒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火辣辣的。
他怀里正揣着一封万嫣宫书信,信封上确有淡香,但他并没当回事。看来是花熏衣走近时,嗅出了香气,才一怒之下闯进了卷云阁。
江昱圣静静的望着花熏衣:“知道了。看来你是疑心我有意截了你的书信?”
明明铁证如山,江昱圣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花熏衣心里隐隐不适,于是娥眉微蹙,闷不做声。
江昱圣沉声道:“阿怒,把信读出来。”
阎阿怒闻言,赶紧从怀里掏出信函,看了看花熏衣,一字一句念起来:
“宫主:近日江湖流言甚多,曰婚期不日将近,是否属实?一切情况望悉数告知。切记,万事小心——木幽萝。”
这封信所道不过是家常之事,并无不妥。阎阿怒怕花熏衣不信,念完便将书信递至她的手中。
只见清雅隽秀的小楷跃然纸上,正是木幽萝的笔迹。事实摆在眼前,花熏衣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阎阿怒又道:“近来道贺书信甚多,楼主怕有失礼节,吩咐一切书信都先交于他过目,并非有意拦截,夫人误会了。”
花熏衣定定看着江昱圣,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来。而江昱圣望着她,乌眸漆黑,如一潭幽池深不见底。
众目睽睽之下,花熏衣不便继续作梗,只好淡淡道:“往后万嫣宫的信,还请阎堂主多加留意,直接交与我就是。”末了,又对江昱圣道,“方才是我过于心急,有失仪态,对不住了。”
“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江昱圣微微一笑。
如此一来,房间里的气氛便缓和下来。
“既然事情已弄明白了,那我先告辞了。”言罢,花熏衣便想离去。
郭祉韦忙道:“花宫主请留步,既然已经来了,不如一起看看我的献礼吧。”
“坐下一起看看吧。”江昱圣也深深的看了花熏衣一眼。
花熏衣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坚持离去——方才当着众人拂了江昱圣的面子,本就有些愧疚,此时不便再使性子,只好半推半就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