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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十三章：女儿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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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往后你要加强雎鸠坊的管理，不要再被闲杂人等轻易识破。”江昱圣颔首。
“昱哥哥放心便是，待我养好了伤，就立刻回去。”
“你受伤了？”江昱圣微微蹙眉，“伤在哪里，请大夫看过没有？”
见江昱圣关心自己，文七舞开心极了，她弯着嘴角，一抹绯红飞上脸颊，更显得明艳动人。
皇甫漾轻轻挑眉：“小七，那些皇族高手的武功和你比根本不值一提。你伤势本就不重，回来路上养了几日，我又让人给你送去了大补元气的贡药，应该早就无甚大碍了吧？”
文七舞脸色一变：“话虽这么说……可毕竟元气受损，至少需要再逗留十天半月……”
“是么？你那日在茗虞楼挥鞭伤人，十分威武，看起来不像有伤之人啊！”
“我……我那是、那是……”文七舞慌乱望向江昱圣。
江昱圣淡淡一笑，他当然知道皇甫漾为何嘴下不饶人，但他看着文七舞长大，怎能不明白少女的心思，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想令她十分难堪。
“阿漾已打点好京城那边的关系，应该不会有人向上告状。所以他向我提议，让你早些回京。”
“不要！”文七舞站起身，挽着江昱圣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了摇，“我受的是内伤，虽看不出来，还需再养养，昱哥哥——”
“不可任性。阿漾这次送出去三栋京郊的宅子，几百亩良田，才将你惹的祸事给解决了。”
“我……”文七舞了解江昱圣，倘若他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于是一脸惆怅。
“还有，”江昱圣淡淡一笑，“不要再去茗虞楼找麻烦了，那位可是未来的楼主夫人，你的嫂子。若你真惹恼了她，下次我也不帮你。”
江昱圣眸子里暗光压迫，让文七舞不敢直视。她赶紧点点头，委屈的瞟了一眼皇甫漾——暗想一定是皇甫漾在江昱圣跟前添油加醋了。
皇甫漾却并未察觉她的眼神，只是望着江昱圣，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不过……
昱哥哥居然唤那女人“夫人”，还说她是自己的嫂子……
在文七舞眼里，江昱圣是一个外表俊美文雅，内心异常冷峻之人。他虽谈吐带笑，轻言细语，眼神却时常毫无温度。除了对文七舞较为宽厚，他极少对别的女人多加青睐。
这些年来，许多江湖门派和王公贵族想把女眷塞进天海楼，但江昱圣从不颔首，这也是天海楼至今没有女主人的原因。
可昱哥哥为何对姓花的女人如此厚待？莫非，昱哥哥也和天下男人一样，沉湎于她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这不可能！
文七舞了解江昱圣，他绝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思及此，她忽的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抬眼四望，却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娇弱身影。
“昱哥哥，玉璇玑在哪儿，我回来几日了，怎么没见她？”
江昱圣的双眸深不见底：“你还是不长记性。璇玑郡主比你年长，身份也不一样，你直呼其名实在不妥，至少应称她为姐姐。”
“我……”文七舞张了张嘴，语塞了。她佯装愧疚低下头，心里十分得意：每当江昱圣这般耐心和她说话，她便心花怒放，说明在他心里她的地位非同一般。
“你问她做什么？”江昱圣又道。
皇甫漾在旁兴致勃勃道：“如今夫人住进了茗虞楼，有了新的活靶子，小七自然看璇玑郡主顺眼了，多关心几句应该的。”
这话太赤裸裸了，只有皇甫漾才敢说出来，不怕江昱圣怪罪。
江昱圣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趁皇甫漾没注意，文七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却拿他没办法。
***
***
三人正闲聊着，突然阎阿怒走上楼来，似乎有事要报。
“昱哥哥，我——”文七舞见人越来越多，怕被忽视，着急着想说话。
“小七，若没别的事，先退下吧。我三人还有正事相谈。”江昱圣打断了她。
文七舞看看皇甫漾，再看看阎阿怒，两人都静静看着她，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无人为她说话。
“昱哥哥……”
“好了，别不开心。这次就多留几日吧，半个月后必须回宁安，那里离你太久不行。”
皇甫漾轻笑道：“半月实在太久了，算上来去路程，小七离开京城得有二十来天近一个月。”
江昱圣沉吟道：“那就……留个十日吧。”
“可你日理万机，仅仅十日我根本没时间好好陪你……”文七舞嘟哝着，撅起了嘴。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可是我……”
“不要任性。”江昱圣乌眸里的笑意却渐渐退减，如墨的瞳孔倒映出文七舞委屈的脸，她抬头看他，竟有几分惧色。
文七舞怔住了，突然鼻头一酸：“小七一点也不喜欢宁安，昱哥哥每次都催着小七走！”
说完，她一跺脚，冲气奔下楼去了。望着一袭红衣消失在楼梯转角，江昱圣并没有阻止，乌眸里依然风平浪静。
皇甫漾握着折扇，笑而不语。
换成任何人，都不会把京城的差事交给文七舞，偏偏江昱圣心比海深，把最危险的事交给最不妥的人做。这些年，文七舞虽偶尔任性，但从未坏事，挺让众人刮目相看。江昱圣疼爱文七舞，但绝不会让她坏事。如果文七舞不快点成长起来，继续胡闹，迟早会失去今日的地位。
卷云阁骤然安静下来。
江昱圣端起手边的茶水：“阿漾，多看着小七一些，她性子越来越浮躁，恐怕不妥。”
“是。”
江昱圣又问：“今日去了镜庭，他怎么说？”
终于回到了这件事上。
“没怎么反抗，算是认罪了。”皇甫漾斜睨了阎阿怒一眼，阎阿怒赶紧低下头去。
江昱圣乌眸里闪过一丝狠厉：“那就按规矩，去掉名衔，赶出天海楼。”顿了顿，又道，“阿怒太重情义，此事也由你来办。”
被提到名字，阎阿怒头更低了。
“是。”皇甫漾顿了顿，状似随意道，“楼主，你还是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不容江昱圣表态，皇甫漾像没事人一样，退后两步：“时候不早了，我去珍宝阁看看。”珍宝阁，乃天海楼放置奇珍异宝之地，属于湖部管辖，皇甫漾几乎每日都要去清点宝物，以免出现差错。
江昱圣挥挥手，似乎有心事。待皇甫漾离去了，他手中一盏茶这才放下，对阎阿怒道：“陪我去镜庭看看。带两个贴身手下即可，别惊动太多人。”
阎阿怒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莫逸炎是他的授武师父，两人关系亦兄亦友，为了避嫌，江昱圣将原该海部执行的审问，交给了皇甫漾去办。
皇甫漾近来频繁出入禁地，楼主有意让他回避此事，令阎阿怒每日提心吊胆——他知道皇甫漾和莫逸炎私交不好，害怕莫逸炎自尊心作祟，胡乱招供，或者屈打成招。也担心自己受牵连，忠心受到质疑。
但今夜，两人当着他的面谈及此事，楼主还让他一同去镜庭看个究竟，看来是他多想了……
“是！”少年大大松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头激动，转身安排去了。
他从不信莫逸炎会轻易叛主。趁着今晚的机会，他一定要弄清真相，还莫逸炎一个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