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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九章:试探 ...

  •   凉风习习,荷苑里粉荷花瓣纷飞翩跹,景致如画。

      在万嫣宫小住了数日,江昱圣似乎已将江湖之事抛诸脑后,越发悠闲自得了。午后,他带人闲逛到荷苑,干脆坐在亭里,吹起凉风来。

      万嫣宫的侍女伺候周到,不一会儿就有人奉上清茶。而江昱圣望着池里粉荷,杯中茶水早已凉透,却还没动过——

      原以为他亲自前来,会给她一个惊喜。不过现在看来,她根本不记得他了……

      怎会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江昱圣抿紧唇角,俊脸线条绷得更紧了。

      朝廷暗助天海楼多年,如今凶相毕露,开始提出许多无理要求,试图夺过江湖大权。为了逼迫江昱圣早日决断,皇帝甚至派了使者前往天海楼洽谈。为此,江昱圣故意远走万嫣宫,令朝廷的使者无功而返。

      这便是他亲自前来万嫣宫的理由之一。

      却不是最重要的理由。

      这时,一声嘹亮的鸟鸣低空响起,飞来了一只羽毛丰硕的海天青。

      阎阿怒吹了声口哨,海天青立刻俯身而下,停歇在他手臂上,抖动着翎羽,有些倦怠的样子。

      “好鸟儿,累了吧?”阎阿怒抚摸着海天青,拆下鸟爪里的密信,向江昱圣投去一瞥。

      江昱圣目不斜视:“念。”

      阎阿怒展开信:“河部已归,事成。”顿了顿,又道,“是皇甫堂主的字迹。”

      “好!”江昱圣眸里暗光点点,“回信给他,把我吩咐的事办好,再等几日,我就启程回去!”眼下每一步都事关重大,稍有差池,就会颠覆全局。

      阎阿怒收起信,一边苦笑:皇甫堂主还真是对莫堂主颇有偏见,竟然也不提到莫逸炎三个字,只用“河部”一笔带过……

      与此同时,天海青也扑棱羽翅,助威般的仰天长叫,响彻晴空。

      这时,不远处树丛后传来一声异响,红色的衣衫一闪而逝。

      “谁?”经过上次之事,阎阿怒敏感了许多。他正要上前察看,却被江昱圣拦住了。

      江昱圣唇边勾起无奈的笑意。

      早在一盏茶的时间前,他就嗅到了花早昔身上的香味。那日荷苑一见,他对花早昔印象深刻,只不过当着众人,掩饰住了内心的复杂情绪。

      “早昔少主,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如出来饮杯茶吧。”

      ***

      树丛后窸窸窣窣,过了片刻,红衣少年不情不愿的踱了出来。

      阎阿怒立刻警惕起来,灰眸炯炯有神的盯着红衣少年。

      “你如何发现我的?”花早昔瞥了江昱圣一眼,埋怨道。

      江昱圣是姐姐的朋友,万嫣宫的客人,也是他的恩人。照理来说,他应该以礼相待。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喜欢这个男人。方才见江昱圣在此饮茶赏景,如同在自家一般,他就一肚子闷气。

      “早昔少主浑身自带异香,老远就能闻见了。难道少主不知晓么?”江昱圣笑笑。

      “……”

      “过来坐。”江昱圣神态泰然自若,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花早昔撇撇嘴,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女婢上前斟茶,花早昔将茶杯赌气推开,斜睨着江昱圣:“你不在你的院子呆着,跑出来想做什么?”

      “万嫣宫的宫主——也就是你姐姐,准我四处游玩。”说到这里,江昱圣微微一笑,“少主有病在身,却一个人在此,衣服上还染了尘土,又贪玩了吧?”

      花早昔怔了怔,低头打量——只见衣襟上不仅有泥污,还挂着两片树叶,于是用手拍了拍。

      “少主,奴婢帮你。”女婢赶紧上前,掏出手绢仔细擦拭。

      “多谢你了。”花早昔任由婢女擦拭,神情柔和了些。

      “少主应该学会照顾自己,”江昱圣看在眼里,淡淡道,“你年龄不小了,应该多替你姐姐分担一些责任。”

      “你管我的事做什么!”花早昔瞪了江昱圣一眼。

      江昱圣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摇头。他叱咤江湖多年,很少有人敢当面忤逆他。花早昔倒是个异类,一脸“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样子,让江昱圣觉得很有趣。

      靠的近了,少年身上散发的异香越发浓郁了。

      花熏衣身上也有香味,不过是纯粹的自然花香,应是多年和花草打交道而致。而花早昔的香味很不一般,像是花草的清香,又似糕点的香甜,浑然天成。

      再看花早昔的相貌,确实美得太过了,精致到模糊了男女界线。不过花早昔和花熏衣的五官并不相似,美得并不一样。特别是他眉间那一枚暗红花印,总让江昱圣隐隐想起点什么。

      最让江昱圣疑惑的是,哪怕这么近的距离,他仍感觉不到花早昔的内力深浅。

      “敢问早昔少主,眉间的花印如何而来?”

      听到这里,阎阿怒忍不住看了江昱圣一眼。

      在他的印象里,江昱圣很少主动和陌生人搭话,就算和众堂主聚在一起,也没有一句废话。但江昱圣却表现的对花早昔如此感兴趣,令阎阿怒有些诧异。

      “是胎记。”花早昔随口敷衍着,眼睛左右溜转,盯上了阎阿怒手臂上的天海青。

      江昱圣乌眸内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那日见你武艺高深,不知师承何方高人?”

      “不告诉你。”花早昔看着那只海天青,薄唇微启,已入了神。

      在这世上,哪怕皇帝也要给江昱圣几分薄面,花早昔却显然不将江昱圣放在眼里。阎阿怒不由得怒上心头:“早昔少主,我楼主以礼待人,你若不好好答话,休怪我不客气!”

      话一说完,阎阿怒就后悔了——他一堂之主,怎能和乳臭未干的花早昔一般见识?

      “不客气?如何不客气?”花早昔却听进去了,扭头认真问道。

      阎阿怒怯怯的看向江昱圣,谁知江昱圣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眸内似乎……还有笑意。

      楼主也在笑他冲动么?阎阿怒更加无地自容了。

      “说呀,你要如何不客气?”花早昔站起身,大步走向阎阿怒。

      他嘴上逼问着,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手不安分的伸向了海天青。还未触及,海天青扑棱羽翅,发出惊惶的叫声。

      “别碰!”阎阿怒赶紧退后。海天青训练有素,对陌生人有很强的攻击性。

      “不碰就不碰,我才不稀罕呢!”花早昔扭头看向湖面,气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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