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山海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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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办完，时间确定好，工作人员又统统离开，丝毫不干预嘉宾的行动，只有小沈和几位摄影师跟在身边，就在孟冷玉以为要扛着大块头摄像机上山的时候，正要开口问，就听见小沈说，“要拍一个你们进山的画面哦。”
余无许有些担心，陡峭的地方本就不好爬，身上负重就更麻烦，“你们跟着一起上山吗？”
“不全部是，就两台机器上去。”小沈指着较小的两台，随后又补充道，“你们衣领不仅是麦，还是一个小型相机，记录你们第一视角采摘，电池续航五小时呢！不用怕。”
虽然有质疑，但她们也没有实权，只需要服从就行，不必多嘴。
从全是泥土的地面，走到一半是土一半是小石子，又往前走，踩着不太光滑的石面，累早就出现在身体上，只是没有一人开口。
“这里有好多黑点点。”段白说着就要下手去捡。
曲盼山及时把脚伸过去，轻轻踢走即将碰到的手，“这是羊粪。”
“悬崖峭壁的地方，羊会在这里跑酷吗？”段白在裤子上使劲擦着差点就摸到的地方，“也有点太像巧克力豆了，我还以为石头是自己蹦出来的。”
余无许也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研究了一下，随后嘴贱道：“尝尝味道。”
“我巧克力过敏，就不吃了。”空气还是那么清新，但段白却捏住了鼻子，臭味仿佛通过文字传入到鼻腔中。
何素摘下一片叶子，凑到鼻尖闻了闻，“岩羊就是生活在山上的，但这里应该没有，只是普通的羊。”
“比我们厉害，能每天爬来爬去。”段白也跟着摘下一片，植物的味道盖过脑中的幻想。
经过这一打岔，孟冷玉在心中计算的时间都忘记，到底是过去了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为什么还看不到尽头。
余无许倒是很悠闲，时不时拿着手机拍一张照片。
就在又不知道往上爬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竹林，就在以为这是就是目的地时，曲盼山无情道：“还要往上，这里没有长。”
希望破碎，孟冷玉双腿一软，“我感觉要崩溃了。”
余无许拍拍孟冷玉的肩膀，鼓励道：“很快啦。”
“今天应该是最累的活动吧。”段白提着裤子，让乏力的腿被薄薄的布料带着行动，手随便一撑，再拿开时就见一根刺插在上面。
不知到了山的什么地方，耳边竹子打在一起的清脆响声越来越明显，孟冷玉按住一根还没有手指大的细竹，用力晃动着，最顶端更为细小的尖头，落下来几片翠绿细长的叶子。
段白小声呕了一下，“什么花有点太香了，都香到臭。”
孟冷玉前后左右到处嗅，没有闻到段白口中的香味，“你的鼻子出现错觉了吧？”
刚还在可惜，下一秒直面而来，孟冷玉低着头，试图降低高度躲避，“太甜了这个味道。”
“这里有好大一块石头，我拍一下。”段白叉开腿，试图拍下上面的纹路，一条大裂从顶部延伸到底部，他的视线跟随着往下，在蓬松满是落叶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个小尖尖，他转身瞪大眼睛，“山哥，这个是不是笋。”
竹子品种不同，生长出来的笋外衣也不同，不过有经验的曲盼山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
段白扒开周边枯黄的叶子，往四周扫过，到处都是尖尖头，“这么多，我们把一座山的都拔完，岂不是发财了！”
曲盼山轻笑一声，又淡淡地击碎了段白的美梦，“第一波会比较贵，三块多一斤，越往后就越便宜。”
野味就是尝个新鲜，遍地都是后，也就不值钱了。
不过，现在不用管值不值钱，只要能创造价值就行。
不在深山，可恐惧依旧在，没有一人独自走到很远处，这也方便了扛着摄影机的工作人员。
孟冷玉见他抬手擦汗，脑中溢出一个办法，“你可以找一个很多笋的机位，放在那里，等我们自己入镜头。”
他摆摆手，示意不用。既然不用，孟冷玉也不强求，比了一个手势就继续忙自己的事。
何素蹲着腿行走，埋头苦干，一手撑袋，一手努力拔，只一心想要把袋子装满。
一米长的肥料袋子，由导演赞助，说是很牢固，在地上拖都不会烂。
段白弯腰，眼睛凑到跟前，仔细看着伤口，吃惊道：“这个笋被啃了。”
离着不远的孟冷玉，即便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接话道：“应该是其他小动物。”
余无许发现了一处新奇的地方，先是安静地记录下来，随后大声道：“确定是小动物吗，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脚印。”
“山上会有野猪。”曲盼山比其他几人都要狼狈，别人是护住脸，而他还要保护好眼镜，每钻过一处，就要扶一下，效率大大降低。
段白胃口大开，“那我们抓一只。”
曲盼山慢慢拉进距离，“它能把你顶飞起来。”
“还是多多爱护小动物吧。”段白拎了拎袋子，重量似乎没有，刚才的努力根本见不到。
孟冷玉大脑自动出现了长着獠牙的粗犷动物，“它不会听到我们的声音出来吗？”
余无许站在孟冷玉身后，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然后撞你。”
恐惧的孟冷玉被吓到，她转身就在余无许做坏的手上面拍了一下。
“这里还有一个螺。”段白两指捏着一个扁扁的圆盘。
余无许脑洞大开，“难道，在许多年前，这是海底。”
孟冷玉眼睛一亮，微微挑起眉头，“发生了翻天地覆地改变，大陆人都变成了海人。”
面对孟冷玉和余无许期待的眼神，何素也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海底的美人鱼也因此上岸，成为拥有双腿的人类。”
话终于递到了段白嘴边，“而人类去到陌生的海域，变成了需要时不时上来透气的跳跳鱼。”
“一蹦一跳，一不小心飞到了渔船上，被做成了美味的红烧跳跳鱼。”曲盼山说着话，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下。
一个故事，就此结束，孟冷玉咽了咽口水，想吃红烧排骨。
山上到处乱窜的不止她们，还有一些说着发言的本地人，孟冷玉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偷偷摸摸跟在正在说话的俩人后面，一个讲着普通话，一个方言。
只有清脆鸟叫声的山顶上，忽然穿来空灵的响声，和刚才放过的鞭炮很像。
孟冷玉也学着她们到处找声音来处，还未确定，就听到一句，“小木的三爷爷归西了。”
竖起耳朵听，手在到处摸的孟冷玉被这个消息惊到，她们刚来，就有人去世了，等村里人会不会认为是她们带来的霉运。
孟冷玉不敢多想，生怕多一秒就成真，立马开始转移脑中的画面。
胡乱猜测，也没有落下用耳朵上班，孟冷玉隐隐约约听到一句，“需要请一个法人。”
什么丧事需要法人，难道还有风险需要坐牢？偷听的孟冷玉不能去问，只能自己将疑问插在每一处，只为了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白事到底哪一个地方不合法，是摆席的时候人多，会打架吗？还是怕尸体被偷？还是办事的钱是贷款来的？
思来想去，没有一处需要法人。
纠结的孟冷玉，都想要冲上去主动暴露，问法人的作用是什么，谁能够担任。
就在孟冷玉按耐不住时，一句普通话帮她解答了，“他们后山田好像就有一块好地，平地抬棺又方便。”
孟冷玉抬头望着枝条透过的细碎阳光，脸上表情无比放松。
原来是做法的法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山海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