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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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再也忍不住了，留着泪朝檀晟扑过去。檀晟稳稳接住她，拥她入怀：“冷不冷？”
他握着小姑娘的手插进自己大衣口袋。
简嘉脑袋埋在他怀里：“有点。”
她伸进檀晟大衣里的手冒着汗，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檀晟轻吻她发顶。眼底是藏不住的心疼。
早上带这小姑娘去看病，她情绪崩溃的样子还在脑海挥之不去，刚才又看到她被亲生母亲拒之门外的场景，檀晟双手不自觉用力：“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简嘉吸了吸鼻子：“好。”
“那我们走。”檀晟用大衣裹住简嘉，在准备离开之际，他转身又看了眼那透着光亮的窗。
拒之门外是吗？那她就带走简嘉，永远不让她回来。
京禾湾院子里的巨型水晶灯一年四季都亮着。
卧室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简嘉对着玻璃发呆。檀晟端着牛奶过来时，她微微抬眸。
檀晟唇角带笑的把牛奶递过去，简嘉接过道了声谢。
“今天怎么想到回家了。”檀晟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小口的喝着牛奶。
简嘉捧着杯子：“我今天和陈眠去医院看望你那个病人了，还有她妈妈也在，然后…”
“然后我们嘉嘉也想到了妈妈对吗？”檀晟拨开她遮挡住脸颊的头发。
没想到还真被陈奕之说中了，她今天还真的和陈眠去医院了，亏他还以为这小姑娘会乖乖的睡觉。
然后简嘉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我是想到了她说我这个月有灾，可我现在好好的，所以回家让她看看。”
“嗯。我们嘉嘉很棒，很勇敢。”檀晟擦去她粘在唇边的奶渍。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小姑娘有的叛逆也是能理解的。
而面对檀晟的夸奖与鼓励，简嘉情绪依旧不高：“嗯。可我妈她还是…”
“这都不重要。”檀晟努力的不让她陷入负面情绪中，“你已经在用行动去证明了她说的那些都是不存在。都是假的，而且，你敢于去和她争辩，这已经很好了。”
“我…”简嘉听到肯定自己的话，总是习惯性的去想去否认自己。可檀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接过简嘉递来的空牛奶杯，连小姑娘的手一同握在手里：“其实，塔罗也是同样的道理。”
听到敏感词，简嘉手抖了一下。檀晟察觉后第一次时间安抚：“不要怕，我们只聊牌的原理，还有你妈妈说的那些。好吗？”
“上次不都聊过了吗？”简嘉撇了撇嘴，压低声音，“我不认同你的说法。”
正如陈眠说的，简嘉这人一向很倔。人看起来温温柔柔，但是自己的认可的事情，谁说都没用。
经过相处檀晟也知道这点，他不会像和秦呈那样因为各自的观点不同把关系闹僵，对待简嘉，他习惯根据她的理想型去扮演的温柔体贴的医生丈夫。
“嗯，我知道。那我们嘉嘉是怎么看待这些的呢？”檀晟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我记得你13岁的时候就已经在给自己占卜感情运势了。那在你心中，你妈妈相信的命理学和你相信的西方塔罗占卜，也是有区别的吗？”
“区别肯定是有的，但是我怎么看待的…我…”简嘉被檀晟反问弄的一愣，对待这些她能有什么看法啊。就觉得很准。
当年，也就是她第一次接触塔罗牌的时候，是刚上中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的小摊前，她和朋友因为好奇去了解，后来自学。没用太久她就学会了。
简明晨说她三分钟热的，但她愣是把这个爱好坚持到现在，可现在檀晟突然问起来，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第一次接触塔罗牌的时候只觉得很准，有一次给自己占卜，抽到了月亮牌。月亮牌也代表迷茫，但是我当时特别多疑惑，我不知道在迷茫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抽到这张牌，更没在意。直到后来…”简嘉回忆着曾经，后来她遇到了一些事，那段时间确实很迷茫，不知道该往哪发力，只不过她没有去调整自己的状态，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张月亮牌。
“我也说不清楚，但就是很准。”简嘉坚持着这句话。
檀晟也没去反驳她，而是问：“那你在占卜的时候有没有失误过呢？”
“没有。”
“那如果遇到了失误的情况，你会是什么感受？或者内心是什么想法。”檀晟盯着简嘉，视线一刻都没在她身上移开后，被他握着的手也逐渐舒展放松。
简嘉就这么被牵着走，不仅没察觉到，还在回答：“什么感受？我应该会不开心。”
“不开心？”檀晟听完忍不住笑了下，这小姑娘还真是宁愿不开心也不愿意相信这本身就是个概率游戏。
“叮咚。”
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檀晟看了眼。只看到消息通知栏里陈奕之三个字。
檀晟摁灭手机，摸了摸简嘉的头：“嗯，我知道了。我们嘉嘉很棒。现在要不要去休息？”
檀晟刚问完，简嘉打了个哈欠。她跑了一天也确实累了。
“好。”
檀晟看着她乖乖的爬上床，熟睡后才捧着牛奶杯离开。
书房里，他看着陈奕之的消息回拨了个视频。
陈奕之刚洗完澡正坐在床边等檀晟的消息。看到弹出来的视频通话，他秒接：“喂，檀主任。”
“嗯，怎么了？”
“檀主任，你刚才算的也不准啊。”陈奕之发丝还在滴水。
“嗯？我也没说一定准啊。”檀晟笑了声。
“不是您这…”
檀晟坐在办公桌前取出自己的笔记本：“你怎么知道的不准？”
“我肯定是问了啊。你刚才算的什么？您说她现在过的不好。”
“嗯，然后呢？”
“不好什么啊。人过的很好。刚才回家的路上问了以前的同学。说她结婚了。连小孩都有了。家庭美满，我幸好没去直接问，不然这和诅咒被人有什么区别啊。檀主任您怎么瞎算啊。”
“结婚了？过的很幸福？”檀晟眉头轻轻蹙了下，随即舒展开来，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行，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檀晟开始回忆着刚才在医院抽到的三张牌。
圣杯九逆位，宝剑六正位，审判逆位。
他翻开笔记本找到这三张牌的意思，确定自己解读的没错时，他眼镜后的目光中划过一抹喜色。
那本被他带回来的泛黄破旧的《荣格与占星学》被再次翻开。他从笔筒里抽出一只红笔。没一会儿，泛黄的纸上写满了批注。
为了进一步证明塔罗只是场概率游戏，檀晟拿出那副塔罗牌。心里反复默念着自己要占卜的问题抽牌。
“申请伦理审查能不能通过。”
他摊开牌，根据直觉抽了三张。
“星币六逆位，权杖六正位，宝剑八正位…意思是…”檀晟翻开笔记本，对照牌意解牌，“能通过，但是几率很小？”
檀晟不信这个结果，他合上笔记本。收起牌，打开电脑继续填写上次未填写完的申请表。
他不信命运，也不会跟着几张牌走。如果这次他的申请被驳回，那就证明占卜结果不准，如果能成功，那还是不准。他也就完全有理由告诉简嘉，命运这个东西根本不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愚人
，还差 